52.第五十二章

52.第五十二章

防盜設置,您需購買v章總數的一半才可查看正文。否則延長3小時想起眼睛,寧小誠挺好奇:「你眼睛怎麼了?」

「昨天聽你那朋友說,好像有炎症。」

「啊。」蔣曉魯討厭常佳大嘴巴,怎麼好端端跟別人說這個:「挺小的時候跟我們院潮燦一塊玩兒,不小心杵著了,一開始感覺不舒服也沒敢跟我媽說,拖了幾天在學校發現看不清黑板,去醫院才知道感染耽擱了。」

「治好以後落點炎症,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兒,已經很少犯了。」

那時候李潮燦正處於對人生有「十萬個為什麼」的階段,對於任何問題都有着謎一樣的好知欲。

而傻了吧幾的幼年蔣曉魯,就是他解惑的最好對象。

比如在看「十萬個為什麼」中人體科學那一章的時候,李潮燦問:「曉魯,你知道為什麼別人你一打你,你下意識會閉上眼睛嗎?」

蔣曉魯搖搖頭,很誠實:「我媽打我的時候我從來不閉眼睛。」

李潮燦不信:「不可能,我媽每次一舉巴掌我都把眼睛閉的死死的。」

書上說,這是人體本能的一種抗激反應。

假設一個人的手在即將貼近你的臉,或者眼睛的時候,這個動作被放慢,你仔細感受,就能感覺到汗毛炸起,眼球漲凸,很細微,但是一定有。

蔣曉魯聽不懂,乾脆不說話。

李潮燦較真,拍拍屁股站起來:「你不信咱倆就試試。」

他把臟爪子舉起來,離蔣曉魯的臉近了些,蔣曉魯瞪眼看着他,無動於衷。小小男子漢的權威不容反駁,李潮燦緊張舔舔嘴唇,想猛地舉起巴掌唬她一下,誰知道蔣曉魯鼻子痒痒,忽然打了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噴嚏。

身體不受控制往前一傾,正好眼睛戳在李潮燦的手指頭上。

當時蔣曉魯就哭了,李潮燦也慌了,哭了半天,李潮燦才好說歹說把她勸回了家。當晚蔣曉魯眼睛就痒痒啊,不停地揉,第二天她媽看她還很驚訝:「眼珠怎麼那麼紅?」

蔣曉魯害怕自己跟李潮燦玩兒被她媽知道,不敢說。拖了兩天,蔣曉魯在課堂上忽然哭了,老師過來問她怎麼回事兒,蔣曉魯小可憐包兒哭的抽抽噎噎,說自己瞎了,看不見東西了。

急急忙忙送到醫院,驚動了父母,經檢查才知道是外力傷害造成細菌感染,因為治療不及時可能以後會落下炎症。

杜蕙心當時還懷着孕,挺著大肚子問大夫:「以後……能不能就瞎了?」

大夫往蔣曉魯臉上貼紗布,快言快語:「那倒不至於,就是以後得多注意保護了。」

當時李潮燦的媽媽在醫院當護士長,聽到消息趕來關懷,李潮燦惹的禍再也瞞不住,回家遭到一頓男女混合雙打。

她媽媽心有餘悸:「如果人家曉魯瞎了,看不見了,你說你怎麼辦?」

李潮燦抱着桌子腿兒一臉英勇就義的范兒:「瞎了我娶她!!」

「你想的美!!!」李潮燦爸爸氣的跳腳,頭髮立起來。

童年一句戲言,誰也沒當真,李潮燦的媽媽那段時間很愧疚,總做一些好吃的親自上門來哄,蔣曉魯捧著排骨啃得滿臉醬汁,很快就把李潮燦的惡行忘在腦後。不久,蔣曉魯眼睛好了,拆了藥膏,李家少了一大塊心病。

蔣曉魯這後遺症,也從來沒跟別人說起過。

聽完,寧小誠思索起來:「潮燦?我怎麼沒印象了。」

蔣曉魯說:「李潮燦,原來兒童醫院護士長陳阿姨的兒子。」

「哦。」想起來了,寧小誠點頭:「以前在榆林當水兵那李潮燦,現在回來了?幹什麼呢?」

寧小誠說話的時候態度也很平和,但不知怎麼,蔣曉魯就是感覺到他有一股輕視。

好像壓根也沒瞧上,也不值當記在心裏。

「現在在南區派出所當警察。」蔣曉魯很維護李潮燦,刻意沒說片警兩個字。

寧小誠聽出她話中不高興態度,微微笑了一下。

看起來兩個人關係還真不錯。

他送她到家門口,站在馬路對面,兩個人一直拉着的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鬆開了。

「回家吧。」

蔣曉魯推開側面的鐵門,回頭跟他揮手:「小誠哥再見。」

紅色裙擺在晚風中蕩漾,年輕的姑娘有着窈窕的身姿和一雙修長白皙的腿,在沙沙作響的樹葉兒中,蔣曉魯漸漸走遠。

寧小誠在原地看着,口袋裏手機鈴聲大作。

他接起來,臉上愉悅笑容尚未消失,電話那端劈頭蓋臉就是沈斯亮一通京罵。

「我他媽是挖了你家祖墳你干這缺德事兒!!」

蔣曉魯心裏在咆哮,誰是你的前女友!!!!

交往九個月,前三個月靠電腦,中間三個月靠揩油,最後三個月靠劈腿。

認識許彬,是蔣曉魯活了二十多年人生里唯一的恥辱。

兩年前的事情了,蔣曉魯還是個業務員的時候,老闆讓她去了解一支股票的情況,干這行,誰都有點自己的消息渠道,當時曉魯工作對桌是個資格很老的姐姐,跟蔣曉魯關係不錯,說自己的大學同學在某證劵公司,應該對那支股票非常了解,就幫忙聯繫了對方。

老同學很給面子,又馬上吩咐了底下人去聯繫蔣曉魯。

那個人就是許彬。

一開始兩個人就在網上互相溝通,有問有答,偶爾許彬也會諮詢蔣曉魯有關信託方面的業務,彼此賺點小錢,幫着對方互利互惠的關係。

後來有一天許彬忽然在網上聯繫蔣曉魯說,咱倆其實就隔着兩棟寫字樓,都三個月了從來沒見過面,不忙的話,你中午出來,我請你吃頓午飯吧。

蔣曉魯一想也沒什麼可拒絕的,就認識一下,彼此聯繫這麼長時間,也許以後工作上還會合作機會。兩人就約在一家咖啡店見面了。

吃完那頓飯之後,許彬開始對蔣曉魯窮追不捨。

他是個很會討心思的人,追女孩,尤其是蔣曉魯這樣風風火火的女孩,從來不說甜言蜜語,直接強勢攻擊。和蔣曉魯一起工作的對桌大姐碰見過幾次兩人見面,還好心幫着勸。

曉魯啊,人家對你那麼上心,你要是不反感,就處著試試唄。一個姑娘家家,工作忙壓力大,有時候確實缺個對你知冷知熱的人。

旁人幫着勸,蔣曉魯頭腦一熱,覺得許彬確實對自己很好,就飄飄忽忽地答應了。

開始交往那一個月挺愉快的。像很多熱戀中的情人那樣,兩個人見面聊聊工作,一塊吃個飯,然後許彬再送她回家,偶爾搞浪漫,也會送蔣曉魯一把玫瑰花或者一個精緻的小禮物。

再後來,許彬就開始不甘心僅限於一塊吃飯散步了。

在一次晚餐之後,許彬提出讓蔣曉魯去他家坐坐,然後就是急切的接吻,直奔主題,蔣曉魯說了自己是生理期,許彬不聽,衣服都脫了一半,情急之下蔣曉魯就打了許彬一耳光,兩人當晚尷尬收場。

後來冷戰了一段時間,許彬給蔣曉魯發了很多個長篇大論的短訊,無非就是道歉和表白。

轉眼沒過幾天,就是許彬生日。

蔣曉魯為了和好,給他準備了一件十分昂貴的生日禮物,買了蛋糕,當晚冒着風雪打算去他家給他一個驚喜。

而且,她還很悶騷地穿了新裙子和內衣。

還沒等到門口,走廊一男一女的聲音傳進來。

「你女朋友還沒理你啊?」

「沒,愛理不理吧。」

一聲嬌俏輕笑:「你也別太生氣。」

「誰知道是真保守還是裝保守,胸那麼大,保不齊多少人摸過,她們這樣的女人都是騎驢找馬,不搭理我,就搭著別人。」

「那你們現在還冷戰?你不是說還想讓她幫你託管你那筆資金,賺點錢嗎?」

「你在乎那麼多幹什麼?真用的着她的時候說兩句好話就哄回來了,她沒什麼腦子。她願意裝就讓她裝,早晚有在我床上躺着的時候。」

蔣曉魯懵了。

待一男一女走近,看到她露出驚訝尷尬的表情之後,蔣曉魯惡狠狠地把手中蛋糕扣在許彬臉上,轉身就走。

一邊走一邊哭。

那天晚上好大的風雪,蔣曉魯裹緊羽絨服,硬是走了兩個小時才回家。

她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看到過鄰居叔叔阿姨打架,那個叔叔拽著阿姨的頭髮,說着非常難聽的話,對阿姨拳打腳踢。

那個時候有人牽着她的手,對她說,曉魯,將來你要是嫁人了,一定要找個有素質有擔當的男人。

年幼曉魯懵懵懂懂,問,什麼叫有素質?

那人說,有素質就是尊重女人,對你好的人。

一個真正頂天立地的男人,是任何時候都不會打女人,對她品頭論足說粗鄙話的。

這句話曉魯記在心裏,記了很多很多年。

從那以後,蔣曉魯就和許彬斷了聯繫。

……

下了班,烏泱泱一堆人擠到電梯,瘋狂地拉着自己的夥伴講著今天三部發生的狗血大戲。

蔣曉魯在辦公室刻意等了很久才離開,她把新的評級報告寫完,擺在老周的辦公桌上,然後關燈下樓。

剛走出大堂,許彬拎着公文包倚在牆上叫她:「曉魯。」

蔣曉魯面無表情,像是意料之中地回頭:「有事兒嗎?」

許彬慢悠悠邁過來,也不知道是怎麼,蔣曉魯覺得這人做什麼都像是刻意拿着腔調,讓人犯噁心。

許彬和蔣曉魯面對面,一點也不生分:「沒事兒就不能跟你敘敘舊了?」

「跟你沒什麼舊可敘,有事兒就趕緊說,沒事兒我走了,沒工夫跟你耗著。」蔣曉魯往後退了一步,厭惡轉頭:「還有,以後跟人說話別離得這麼近,最近上火了吧?你有口氣不知道嗎?」

許彬僵住,還真稍稍往後退了退。

蔣曉魯促狹笑了笑,嘴角微微上翹,轉身就走。

許彬意識到被她耍了,又追上去拉住她,惱怒道:「蔣曉魯你裝什麼啊?」

「不就混成客戶經理了嗎?了不起了,前男友都不認識了?你忘了你當年穿成那樣站在我家門口……」

「去你媽的!」

啪的一聲——

蔣曉魯猛地甩了許彬一個耳光,瀟灑甩了甩手,眼裏凶光乍現:「你最好別跟我提當年的事。」

她不是個放不下的人,當年傻,談了就談了。吃虧還是享福她都認,但是你要是還拿着過去那點事兒來要挾她,噁心她,蔣曉魯哪是那麼軟的脾氣?

跟你交往本來就是恥辱,還敢來跟我提舊情?屁的舊情!

這兩天一直幫人家刷房子,本來就睡得不好,今天中午也不知道是吃飯吃太快還是喝了涼水,蔣曉魯有點拉肚子,下午頻繁去洗手間,人都快脫水了。

加上剛才甩了許彬一耳光,蔣曉魯現在有點哆嗦。

可能是虛弱,也可能是……打了人,太激動。

一個大男人被女人當街甩耳光,天還沒完全黑,確實來來往往很引人注目。

武楊臉貼在玻璃上,像發現了新大陸般興奮道:「哎,哎,小誠,有人打架嘿!」

「有人打架有什麼可興奮的。」寧小誠興緻缺缺地開着車。

「你讓他看吧,天天憋在操場搞訓練,大馬路上看條狗他都興奮。」後排武楊戰友笑道。

武楊喜歡看熱鬧,時不時還得加點他對事情的分析:「看着……像在搞對象,這男的肯定惹這女的不高興了,你看,這男的好像要打她。」

小誠慢下車速往外看了眼,又淡淡收回來:「這年頭,沒操行的真是越來越多了。」

武楊眼睛一眯,忽道:「小誠,你看那女的是不是蔣曉魯??」

嘶——

一聲急促剎車。

路邊,許彬抓着蔣曉魯一隻手,正在惡狠狠地指着她。

武楊毫不拖泥帶水,站在外面問:「你不看看?」

小誠坐在車裏,沒有下去的意思:「你跟大全去吧,我找個地方停車,別橫在大馬路中間。」

「行。」武楊和戰友動作迅速,車門一甩,站在路邊朝許彬就是一聲低喝:

「幹什麼呢!」

許彬被這聲粗戈低喝嚇的一愣,下意識鬆了手勁兒。

蔣曉魯掙扎出來,連連後退幾步。

武楊和戰友大步流星跨過來,關切問蔣曉魯:「曉魯,怎麼回事?」

蔣曉魯搖搖頭,見到武楊一時腦子發懵:「武楊哥。」

「我下班路過,跟戰友在車裏看見你了,怕你碰上什麼麻煩,就下來看一眼。」武楊回頭不善盯了許彬一眼:「這人誰啊,你認識嗎?」

武楊和戰友宋大全是去換崗的,途中車胎扎了,讓寧小誠過來救急捎他們一段路,因此身上穿的還是執勤時的全套裝具,很有威懾力。

「單位同事,吵了兩句嘴,沒事兒。」蔣曉魯也心有餘悸,怕武楊是個火爆脾氣,這大街上人來人往,他倆又穿的這麼顯眼,別因為自己給他倆惹麻煩。

「哦——」武楊背着手,依舊戒備盯着許彬:「吵兩句嘴也不至於大街上跟個女人動手啊,哪個老師教你的?」

許彬也不知道這倆人從哪兒冒出來的,看樣子跟蔣曉魯還挺熟。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也不想因為這點破事撕破臉皮,忿忿看了蔣曉魯一眼,手一指她:「蔣曉魯,你行,你等著。」

「嘿——」武楊眼一瞪,作勢要踢他,還學會恐嚇人了。

許彬嚇的拎包就走,邊走還邊緊張往後看,生怕身後人追上來。

見許彬走遠,武楊說話也直:「你哪兒來這麼個同事,娘們嘰嘰也太不上道了。」

今天武楊仗義幫她,蔣曉魯也說了實情:「我前男友,分了有兩年了,不知道怎麼來我們單位當經理,故意找茬噁心人唄。」

「剛才說了兩句話,我一氣打了他一巴掌,要沒你們還真不知道怎麼收場。」蔣曉魯發自內心感謝武楊:「今天真謝謝你們。」

「你們去什麼地方,要不我送你們吧?」

蔣曉魯說着就從包里翻車鑰匙,武楊趕緊制止:「別,我搭別人車來的,也是順路,就停在前頭,沒事兒就趕緊回家吧曉魯。」

「哎。」蔣曉魯吸了下鼻子,按了下遙控器,跟武楊和他戰友揮了揮手:「武楊哥再見。」

待武楊和大全一前一後上了車,寧小誠收回看後視鏡的目光。問道——

「她就住那兒!是租的房子。」宋芃笑着搖搖頭:「那地方一個月也就三千塊錢,樓道都爛的不像樣,怎麼說也算個白領,真讓人想不到。」

「哎,鄭昕那事兒怎麼樣了?」

嬌陽把手機放回包里,沖着鏡子整理了一下髮型和耳環:「還算順利吧,前幾天來我們總部面試了,經理和幾個乘務長都挺滿意的,她說回去問問家裏,家裏要是同意就能簽合同了。」

合上鏡子,嬌陽問道:「我這幾天忙,沒時間問,你最近追那人還有什麼進展嗎?」

「你說小誠?」宋芃開着車,沒了笑容:「沒進展,感覺我倆就是兩個層面的,沒什麼交集,不管我怎麼使勁,就是挨不上。」

說到這兒,宋芃忽然靈機一動:「哎,反正你晚上也去我家吃飯,正好家裏保姆讓我捎點裏脊回去,咱倆一起去超市?」

嬌陽懶怠:「肉哪兒買不著啊,幹嘛非得去超市?我站了一天,累都累死了。」

「去吧去吧!」宋芃很積極:「我家不遠就有一個。」

嬌陽一想,去宋芃家裏也不能空手,正好和她一起去再買點水果,就答應了。

每周五這個時間,段瑞下了班也有去超市的習慣,買點家裏要用的要吃的,她正在推小車挑呢,就聽身後一聲洪亮親切地:「段姨!」

段瑞回頭,先驚訝,隨即露出微笑:「芃芃啊,來買東西?」

宋芃挽著嬌陽的手,乖巧點頭:「買點菜,晚上回去吃飯用。」

「段姨,這是我好朋友嬌陽。」

嬌陽一身空姐制服,五官端正,身姿優雅,微微鞠躬:「阿姨您好。」

段瑞很有涵養地把手推車往邊上挪了挪,笑着頷首:「小姑娘長得真好,你們姐倆挑吧,阿姨先走了,有空來家裏玩兒。」

「阿姨,您一會兒怎麼回去啊?要不咱們一塊,我正好送您。」宋芃心裏打鼓,刻意讓自己表現的自然一些。

「不用不用。」段瑞連忙拒絕:「小誠在外面等我呢,他懶,不愛進來。一會兒他送我。」

宋芃心裏狂喜,暗中掐了嬌陽一把:「那行,阿姨您忙。」

待段瑞推車走遠了,宋芃迅速拽著嬌陽快步上前:「快點快點,趕在她之前結賬,一會一起去地下停車場。」

嬌陽小跑,用手扶住肩上的挎包,微喘:「合著你今天帶我來就為了跟人家媽媽偶遇啊?」

宋芃難得局促起來:「好嬌陽,機會難得嘛。」

嬌陽雖然面露不高興,實則心裏也充滿了好奇,於是和宋芃嗔怪道:「那下不為例。」

宋芃連連答應:「嗯嗯。」

兩個人一路小心翼翼跟着段瑞,等在超市出口,見段瑞在收銀台結好賬,裝作不經意跟在她身後。

寧小誠百無聊賴地等,見段瑞從旋轉門出來,他開門下車,去幫老太太拎東西。

正好與宋芃嬌陽撞上。

如此巧合,段瑞也笑起來:「剛才在超市裏就碰見了,還真是緣分。」

宋芃靦腆起來:「小誠哥,真是好久沒見了。」

寧小誠十分溫潤從容:「上次老爺子過生日說你去家裏看他,一直沒時間謝你。」

「說什麼謝呀,都是應該的。」宋芃十分體貼:「小誠哥,你今天不忙啊。」

「沒什麼事兒,拉着老太太一起來買點東西。」出於客氣,小誠隨口一問:「你們去哪兒?我送你們。」

「不用不用。」宋芃趕緊拒絕,追人也講究個分寸:「車就在前面。」

嬌陽站在一旁始終優雅微笑,以前見了別人,宋芃第一反應就是拉着她介紹,現在碰上自己心儀的男人,倒是護食的很。

她微微用手肘碰了碰宋芃,故作玩笑:「芃芃,也不給我介紹介紹。」

宋芃臉上一熱,像是心思被戳穿,便道:「小誠哥,這是我朋友,嬌陽。」

「你好。」小誠跟嬌陽點點頭,並沒有握手的意思。

嬌陽得體回禮:「你好。」

嬌陽這行職業病,常年與頭等艙客戶接觸,已經有了一套自己看男人的標準。

身材要先看腰和腿,代表男人的自律。穿戴要先看皮鞋和手錶,這兩樣是男人的臉面。看人要看他對女士和家人的態度,這是男人的品性。

偏偏小誠又是個很講究生活的人,今天他穿了件Ferragamo淺灰色襯衫,黑色西褲,腰帶是很低調的銀扣dunh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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