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無名焦慮

二三三、早到的嫁妝

一大早在小玉眼淚汪汪地「媽媽，早點回來」的叮囑聲中，山丹有了小玉之後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出差啟程了。山丹忽然也有點不舍，孩子都7、8歲了，自己還沒有離開她那麼久，早已習慣了為人母親的瑣碎和慈愛，習慣了圍着孩子轉。

顧海平把小玉送去學校，急急忙忙趕回科里上班。之前都是山丹做的事情，現在都要他來搞掂，雖然早上其實山丹已經把孩子一切打點好，顧海平還是覺得手忙腳亂的。心裏也感覺亂亂的。尤其晚上接小玉回家后，心裏空落落的感覺，他早已習慣有着山丹的家——溫暖、整潔、舒心。

小玉一見到爸爸就扁扁嘴，第一句話就是帶着哭腔問：「媽媽打電話了嗎？」情緒明顯不好，看來這孩子一整天都在想媽媽。

這更加讓顧海平有點招架不住，帶小玉去吃了個必勝客，哄著孩子回家做功課，他坐在書桌前有點出神，怎麼都不能專心書中。

看着眼前2米長1米寬的大紅酸枝書桌，他記起買書桌時的情形：

這是前不久才買回來的，是他十分中意的書桌。

看着山丹買了一屋子的紅木傢具，她的計劃中也有著書桌、書櫃。但是她拿不定主意，她要買書房用品自然是為顧海平買。一定要顧海平過目、喜歡才行。

找顧海平掛職的地方離紅木市場很近，於是山丹和幾個朋友趁休息日趕去市場，顧海平已經抽空去紅木市場看了幾次，看上兩款書桌，等山丹到了商量一下便買下來。

山丹到達市場時已近中午時分，他已經在市場又轉了一個上午，他看到山丹時，自然地拉起她的手，一副喜悅的表情。旁邊的黃大姐看到便出聲調笑：「看看我們顧博，一刻都離不開山丹的，一見面就拉着手不放了，這親熱勁兒叫人羨慕啊。」

「那是！山丹就是我的全部，我真是一刻都離不開哦。」顧海平自嘲道，遂和大家打個招呼拉着山丹的手去看他看上的書桌。

賣書桌的是一個甜美的四川姓周的妹子，書桌要價十萬，顧海平還沒有講價，這一點他深知自己遠遠不如山丹的本事，所以他只看款式是自己喜歡的即可。

也是山丹之前交代過的，不讓他講價，以免他不了解行情，人厚道又肯出錢而多給了價，這樣山丹再講價就會出現尷尬和難講，那麼價錢和材料的把關自然是山丹的事情。

山丹看過書桌，紅酸枝的材質沒得挑，大塊大塊的原木，色澤十分艷紅，有着黑絲的紋路，很是漂亮。

做工和結構也是十分講究和敦厚，山丹心裏佩服顧海平的眼光不錯，這也是人積澱了歲月之後隨之而來的智慧，也是天人相應、緣分使然。

每個勤於學習、勤于思考的人，上蒼都會默默協助的。

雖然有時候，你不覺得得到歲月的回報，但在一日日的努力中，時光已經把精華傾注到你的生命中，不知不覺間，你的智慧便慢慢增加了。

所以你看到每一個智德深厚之人，他們自然會散發一種看不到的迷人光輝，讓接觸的人感到安心、舒服，這或許也是人性的光輝。

山丹點點頭給顧海平，說了一句：「書桌不錯！價格也不錯！」

顧海平笑道：「本來有幾款小一點，便宜一點的，我原來想買那樣的，後來想想：咱成名成腕兒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萬一有一天有人拜訪顧博，一看一張稀鬆平常的書桌，那多掉價？後來還是覺得這一張比較配得上我。你說是不是？」顧海平一邊說一邊得意地打了個響指。

山丹斜眼看過去，嬌嗔：「嘚瑟！」

山丹自然也不是刻薄之人，她不過是要有一個合理、相對公正的價格，這樣買賣雙方都可舒心。

顧海平還看上一套草花梨的大床，大塊的木料讓床看起來很是厚重，1.8米的寬度，床頭2.4米的加寬雕花：五福臨門的蝙蝠，多子多孫的葡萄，中間是個篆書款的福字。配兩個古色古香又不失機巧的床頭櫃，他是計劃給小玉用的。

山丹有點猶豫：「這麼大料的床給一個小孩子用，會不會太大、太奢華了一點？」山丹是有點擔心這麼奢華的東西，會折了孩子的福分。

一旁的黃大姐接話：「沒事兒的，這麼好的床可以用到出嫁當嫁妝了，就當是爸爸幫女兒買的嫁妝。」

山丹心裏「咯噔」一下，只是覺得這句話似乎不妥，但也說不上怎麼不妥。但床實在很好，價格也不貴，又是顧海平看上給孩子的，山丹就沒有再說什麼。

既然有了床，還得配個大衣櫃，書桌和床基本已經確定，然後山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以一個兩下歡喜的價格買下來，再給孩子物色一個大衣櫃配套。

小周姑娘看看賣了幾萬塊的東西，便請大家到自家的飯館吃飯，本來顧海平是要請大家吃午餐的，不想買了傢具還有飯送，一行人很是開心。

給小玉的大衣櫃，本來小周家有一件，山丹看着也不錯，價格也合適，只是拉開下面的抽屜，山丹發現了幾粒老鼠屎，覺得十分臟，心裏極不舒服就沒有要。

顧海平的書桌本來也配有一對書櫃的，書櫃看上去顯得單薄，價格卻並不便宜，山丹想再買好一點的，於是也沒有買到。

眼看着半個下午時間過去了，山丹一行人還要返回永城，顧海平也該回駐地了。

書櫃和小玉大衣櫃的事，山丹再交給顧海平來完成。

顧海平默默地站在那裏目送山丹上車，山丹回頭看到顧海平似乎落寞的樣子，心中泛起一股心酸，十幾年了，一次次就這樣的分離。一個人看着另一個人漸漸遠去，只留自己。

小玉的大衣櫃，在顧海平不懈、耐心努力下，買到了。

只是其中不乏曲折，顧海平給山丹打了無數電話描述衣櫃款式和用料以及價格，終於顧海平自己都有點煩了。

只是書櫃一直沒有買到，過了幾個月，山丹抽時間再到紅木市場時，價格早已今非昔比，紅木傢具的價格已經隨着紅木市場人氣的回暖節節攀升，書櫃的價格已經漲了一倍多，山丹不甘心花大價錢，終於還是沒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