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七章 撿完大漏就跑路

第四百八七章 撿完大漏就跑路

樂同學在翡翠場區滿地跑時,黑九、神十六走走停停的耽擱了四天的功夫總算跨越省和半個南省,到達與緬交界的盈縣,等著樂小蘿莉的消息。

而在緬首都遊玩幾天的萊安伯爵,於18日也抵達克邦州的首府密那,在當地遊玩兩天,興緻高昂的開赴翡翠產地克邦州進行實地體驗。

萊安伯爵去往密那,奧斯頓在19日改去瓦城。

妙妙丹在母親的別墅內坐等剛的消息,一天二天三天四天,一連等了四天都沒任何消息,再也坐不住,乘飛機到密那,再去孟拱。

妙妙丹親自去孟拱,剛緊隨而至,兩人入住最好的酒店,暗中尋找人,可惜,怎麼找仍然找不着那人,不知道她去了哪,網絡上找不着人的行蹤,去人住的酒店打聽,酒店服務員回應說客人說要等位朋友在孟拱碰面,朋友沒來,她先去找玉化樹。

妙妙丹和剛半信半疑,暗中讓人去出產玉化樹的縣城和交易市場,同時嚴密監督孟拱和密那兩地。

6月下旬,也是高校學生們的畢業季,各大校的畢業生們不管再不舍也好,恨不得早早離開的也好,都攔不住時間的腳步,迎來他們離校的日子,拍畢業照,參加畢業典禮,忙個不停。

當然,有部分學生例外,他們是考研的人員,不考研的人即將踏入社會承擔起成年人該負的責任,考研的學生們忙着備考。

到6月下旬,省的蟲草區的採挖也差不多到晚期,部分海拔略低、氣溫高的地方在下旬時結束,進入回填泥土和養護草場的工作,偏北的地區海拔最高因氣候寒冷還可以採挖。

曲縣的海拔高,每年蟲草採挖期比海拔低的地方推遲數天,結束期也略晚一點,大概可以持續到23、24那幾天,如果氣溫一直低,可以持續到月底,當然在7月前都會結束,留最後一班蟲草讓它開花結孜子成為來年的蟲草種子。

賀家帥哥們的收購工作到20號,預計21號拆帳回京。

因收購工作即將結束,達瓦村裏的村民也將家裏的蟲草全部提去達瓦外孫們那裏賣,有些陰乾了,有些還是半乾貨。

賀家帥哥們照單全收,來不及分等級,統裝,用大袋子密封打包,等運回京中再慢慢的清理整頓。

21號早上,賀家帥哥們如期拆帳,村民也幫忙,將物品打包好,次尼兄弟們也和外孫們回村,在家裏相聚。

當晚,村民送了很多禮物給賀家帥哥們,當然,並不是全部給他們的,有一部分是給小姑娘的。

賀家帥哥們帶着村民的禮物,於22日辭別,到鄉鎮里與休息等候的賀家公司的採購人員一起踏上回京的歸程。

在賀家帥哥們歡歡喜喜回京時,樂韻坐的車還在緬國產翡翠的小場區的山路上顛波,於下午到小場區的莫六場區,只隨意的逛一圈,淘到幾塊料子,又馬不停蹄的去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場口。

阿土司機問過路,沿着礦工的指點,趕在日落前到達小場口,場口是小場口,可不是三兩家人家的那種地方,仍然有三四百的規模。

礦工居住的房舍並不集中,有些在平坦的地方,有些在坡度上,能種植東西的地方還種植著玉米等作物,也有稻田,說明沒有產翡翠礦之前,原地居民是以農業為主。

到礦工住區村落,樂韻叮囑司機一番,搬只密碼箱,背着一隻旅行背包,獨自沿着不怎麼平坦的天然泥路行走。

司機阿土等僱主走出十幾米遠,將車開到一戶人家門前,遞上煙給穿人字拖的男人,成功的套近乎成功,然後輕輕鬆鬆的就找到住宿地,解決晚上吃什麼睡哪的民生問題。

拖着密碼箱的樂小同學邊走邊觀察,走到挨路的民居的中間有分岔點的地方左手轉彎,沿天然路面又走了十幾米,在一棟有柵欄的簡易房前停。

觀看一陣,確認沒有錯,朝內望,柵欄門開着,簡易屋蓋石棉瓦,外牆是磚石和木頭混合組搭,地方比較寬,一邊是居住區,另一邊的棚架較低矮,主人養著幾隻雞,屋前搭草棚遮雨的柱子上還拴著條黑狗,一個穿着白底格子花籠基、佝僂著背的老年男子在餵雞。

狗叫了起來,汪汪汪……

聽到狗叫,老年男子望向柵欄門口,紅黑的臉,清瘦,看到一個拖着行李箱、旅客似的女青年,似乎有些驚訝,操著緬語問:「客人找誰呀?」

「吳金,我是吳林女兒杜雨的朋友,幫你送點東西來。」樂韻看到老年人,不請自講,一邊走一邊自報家門。

「您是雨瑪的朋友?快請進。」金聽說是孫女的朋友,將裝有玉米粒的盤子放下,快步走向地坪,並呵斥家犬。

他呵斥了兩聲,黑狗便不叫了,同時,從屋裏出來一個扎藍色籠基的中年男子,也是標準的東南亞面孔,眉毛離眼很近,皮膚很深。

中年男人看看來人,沒有說話,站在門口等父親和女青年說什麼。

樂韻自來熟,拖着行李箱穿過柵欄圈著的地坪,與老年吳金相碰,跟着他走進遮涼用的草棚,再登矮矮的樓梯上居住樓。

雨季地區,樓房都是離地懸空有幾十公分到一米左右,免得屋內進水,屋主的住樓距地有八十公分左右,樓底下放雞籠和木柴等雜物。

中年男人看看女青年欲言又止,終是沒說什麼,和父親一起請客人進屋。

屋裏很簡單,一間作廚房,一間可以當客廳和飯廳,也可以當睡房,有椅子,還有一張竹床,還有拆解了、只有單邊掛在柱上的網兜吊床,另有兩做卧室的房間。

屋內光線昏黑,主人拉亮了電燈,二十瓦的燈泡也不夠亮堂,好歹光線略好。

父子倆將椅子挪一挪,請客人坐下,老年男人有幾分羞色,因為拿不出什麼東西招待客人,叫兒子去小店買東西。

「請先等一下,」樂韻看着父子倆,壓低聲音:「其實,我不是杜雨的朋友,我是來買你們家翡翠原石……」

「你……」金震驚的挺直腰,中年男子也明顯大吃一驚:「你說你……」

「噓!」一對父子受驚,樂韻忙忙做個輕聲的手勢:「我知道吳金與某些人之間有糾葛,所以你們家的翡翠原石積壓多年。我也不是那邊的人,我家族不做翡翠珠寶生意,我家族一位合作夥伴的家族曾經就是這個場口的股東之一,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撤資,去了新場區那邊投資,我家族的合作夥伴說曾經來你家想買悲翡翠,最後沒成功。」

金曾經是場口的老闆之一,也靠挖翡翠起家,曾經是小富豪,也成功的培養出孩子們,不再重複祖輩種田討生活的路。

可惜,十餘年前出了意外,因為黑幫強行要入股,金不願意,最終他被逼得退出。

眾所周知,緬國的翡翠由政府管制開採,實際上真正的開採權都落在黑幫和富豪家族手裏,可以說黑幫掌控著翡翠產的場口的一半開採權,甚至有些小場口都是由黑幫掌控。

在翡翠產地,黑幫強行入股並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事,遇上那茬兒,只有三種可能,要麼權勢比黑幫大,力壓他一頭,黑幫自然畏懼,自認棋差一著一種是雙方勢力相當,大家可以友好的商談,和氣生財嘛第三種,除了接受還是接受,除非你想哪天莫明其妙的橫屍街頭。

金和合資人都沒有強大的人撐腰,黑幫強行入股無人可擋,金不願屈服,最終以一敗塗地收場,黑幫在搶奪走金的股份,並想低價買他手裏的翡翠原石以作報復,金不願將翡翠原石白白送人,堅持不許。

於是,黑幫惱羞成怒,他們得不到翡翠原石也不讓別人買,更不許他們運出場口去其他地方賣,意圖拖到讓金服軟。

最初,想買翡翠的商人也有,都受到黑幫警告說如果敢買金的翡翠原石,除非以後不再做翡翠生意,否則,所有場區的翡翠供應商和場主都不會再跟他做生意。

有句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外來的商人還要長久的做生意,總不能因買了金的原石而因此斷了生意路,只好放棄。

外商不敢買,也沒人敢幫金運貨出去,黑幫有人盯着金,誰幫運貨,第一次被扎車胎警告,第二次就準備挨打。

金和家裏人也想運石頭外出,運石頭的車和馬驢在路上被攔,黑幫也不傷人,直接扎車胎和打斷馬驢的腿,讓人沒法運輸。

黑幫之所以沒對金和家人動手,也因為他女兒嫁的是政府職員,還有兒子是老師,如果不是因那層關係,黑幫就敢下黑手。

黑幫以為金會受不住,不出一二年就會自動雙手乖乖將翡翠原石奉上,誰能想到金始終沒肯低頭,耗了十餘年,至今仍然還在持續耗著。

樂韻之所以知道金,都是楊土壕告訴她的,楊土壕的合作夥伴阿鋮家族曾經就是小場口的股東之一,自然清楚內幕。

金長久的沉默,頭一點一點的低下去:「就算我願意賣給你,你也運不走,對門就住着他們的人,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眼裏。」

很久以前也有人信誓旦旦的說不怕,結果都不得不屈服於黑幫淫威之下,他也不願意因自己得罪黑幫讓買家受牽連,將錢款如數退還。

中年男子也苦悶的抱頭,他父親曾有積攢,他們兄弟姐妹們也能賺錢養家,所以這些才能支撐過來,如果以前沒有積攢,家裏經濟拮据可能也不得不向黑幫低頭。

「吳金,您這些年有沒有想過低頭?」樂韻倒不急,問出楊土壕都想問的一個問題,楊土壕說到金的故事時曾感慨說也不知道金究竟有沒有想運向命運低頭。

「最初幾年沒有,現在更加不可能有。」以前不肯低頭,現在低頭,那他多年的堅持豈不是一場笑話?

人啊,總要有一根傲骨的,他唯一的傲骨不讓他低頭,至於死後兒女如何處理,他管不著了。

人不可無傲氣,但不可無傲骨,樂韻對老人肅然起敬,他堅持的不是翡翠的價值,而是人的原則。

佛爭一柱香,人爭一口氣,人,沒了原則,那麼也就沒了尊嚴,金何許心靈受盡煎熬,可他堂堂正正,他的脊樑是挺直的,這麼多年,他是站着活過來的,而不是跪着活過來的。

她沒有安慰,將密碼箱放躺,解開密碼,打開蓋子:「吳金,你不願向人低頭,翡翠賣給我是最好的,錢我帶來了,現金支付,如果不夠,我會通知人送來。現在我們可以看貨談價,你也可以考慮,我給你半個晚上的時間。」

父子倆望向不速來客,她打開的密碼箱滿滿的是紅色鈔票,金眼瞳縮了縮:「你是……華夏人?」

「是的,我是華夏人,我有親戚是緬國人。」對於說謊,樂韻已經能不打草稿,反正她這副尊容大概只會用一次,以後盡量少用,所以嘛,她怎麼說都行。

「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家親戚是緬國哪個家族?」中年男子看着女青年,帶着點試探。

「不好意思,我不能說,因為我家族不想露面,更不希望被人關注,如果我說了親戚是誰,你們自然就能從我親戚那裏知道我家族是誰。」

中年男人看看父親,沒有再問,金長久的沉默,又點燃一根煙,一圈一圈的吐煙霧,在煙煙里,他的臉也時現時被遮。

樂韻合上密碼箱,並不催他,一個長久被壓制的人,需要做出什麼決定總是要經過掙扎和思想鬥爭。

中年男子坐了會,輕手輕腳的起身,先去做廚房的房間燒水,煮飯,再到外面抓住一隻雞宰殺了,提去拔毛剖洗。

金吐著煙圈,吸完一根煙,又點上一根,煙霧從門口和窗子飄出去,部分留在屋裏,滿屋子都是煙味。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黑,當天灰麻麻的一片時,中年男子去關上柵欄門,將狗繩子解開,帶回屋,掩上對着地坪的門再去繼續做飯。

他是金的小兒子,同樣也叫金,他父親名字的意思是黃金,他的名字是金山的意思,小金沒有固定工作,和老婆都務農,有時打零工,也挖翡翠礦,因為哥哥姐姐們都有工作,他有時間便到場口這邊陪父親,幫送些東西,或者有時父親外出,他幫看守。

當雞肉的香味溢散,金吸完了第五根煙,摁熄煙頭,吐出一口濁氣,聲音是沉穩的,語氣卻有幾分酸楚:「你真的要買翡翠?」

有門兒。

老人開金口,樂韻挺直腰桿:「千真萬確。」

「我積壓的貨有四噸左右,不是一塊二塊,你運得出去嗎?」

「吳金只管賣,如何運,由我自己頭痛就行,如果運不出去,那是我家族的能力問題,付給你的錢不會再拿回來。」

「……」金又是長久的沉默,坐了足足有十來分鐘,慢慢的站起來:「我帶你去看看貨,你再決定要不要賭這一把。」

「好。」樂韻喜之不盡,只背着背包,跟着老年吳金去看貨。

金從客廳往一側走,打開有些舊的門,是一個很小的房間,房間里有兩支步槍,保管得很好,外殼油亮。

房間的一側還有個門,開門出去就是樓梯,也連接着放翡翠原石的庫房,需要彎腰才能下樓梯。

走下樓梯,庫房四周圍得嚴嚴密密,那條門外面用石棉瓦板擋死,說明主人也絕了賣石頭的心。

裏面很黑,金打了燈,一盞電燈孤零零的亮着,顯得暗暗無光。

就著點光線,能看到上方的屋頂有幾個地方破洞,漏雨,場地不到百平,翡翠原石碼堆在泥土地面。

主人為排譴憂思,沒事就擺弄石頭,把翡翠原石按大小擺,個頭差不多的碼一起,像排隊似的,那叫個整齊有序。

小的石頭只有一指寬窄,大的有幾百斤,小塊的不多,因為金和家人雖然不能大規模的運石頭外出,磨了些小塊的石頭皮,把高品質的帶出去賣了。

舉目四望,樂韻眼裏閃過無數光芒,心跳也禁不住加快一丟丟,翡翠石都是十幾年前所開採出來的,論質量遠遠比近幾年出產的好。

她也大概猜到為什麼某些人能那麼長時間的跟金耗,有幾塊原石品相十分好,質量不是頂級就是高品質的上等貨。

金之所以積壓那麼多貨是因為被逼退股時黑幫從中作梗,讓合資股東將翡翠原石當資金給金,他們算計得很好,拿石頭給金,再逼金低價賣給他們。

金進了倉庫便佝僂著背,一聲不吭,一張清瘦的臉晦色難明。

樂韻邊走邊看,到大塊的毛料旁,拿出小電筒蹲身打燈照看,看了很多塊,扒拉出一塊,邊看邊扒拉,走走看看,能把每個地方的石頭都扒拉出一些,看上去,每個整齊的石頭區外面都有零亂的石堆。

金什麼也不問,默默的看女青年觀看石頭,粗略的繞着石頭走一圈,兩人不聲不響的沿樓梯去居住區,再次回到當客廳的地方。

金坐下,仍然沉默,黑狗從廚房跳出來,挨着他坐着,眼睛望着客人。

「你出價多少?」很久很久,他才艱難的談及價格,他處境如此,被壓價是在所難免的,他做好了被狠踩價的準備,如果不是低得他無法接受,他也會吐血脫手。

「以我的經驗,有幾塊大料品質不錯,屬高檔料子,總體來說中檔和低檔料居多,我挑出來的那些就別談了,那些是廢石,不論成色一次交易,我報價五百萬,如果由我只挑走高檔料子,三百萬左右。」

在廚房的小金一下子站住身,金也愣了愣:「五……百萬?」這個價,超出他的預期,以前出價最高的是二百二十萬,至於黑幫那邊就莫說了,他們只出八十萬想一口吞掉所有貨。

「嗯,不論成色統一售貨賣,我的價就這樣了,因為低檔料子對我家族而言都是多餘的,運回去的用途大概也就是給小孩子們切著玩耍,中檔的料子也是給小孩子們試手雕刻,只有幾塊高檔料子能物有所值。」

「您是學什麼專業的?」金驚猶未定,遲疑的問出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化學、物理學、地質都有涉及。」

「難怪……」金頓悟,學物理化學和地質專業人員對翡翠的形成與所含化學成分更了解,能從石頭殼皮推測出翡翠成分,就算不會百分百准,至少比普通專家更內行些。

「你什麼時候提貨?」

「我會聯繫我家族人,到時會通知吳金。」樂韻心定了,老吳金竟然問及提貨時間說明他接受她的價格,買賣談成。

她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將箱子打開,往外搬鈔票,一萬一紮,五十萬一大扎,有些是十萬一紮。

大號密碼箱能裝七百萬現鈔,她的箱子是大號箱,裝了將近八百萬,一紮一紮的提鈔,提出十紮五十萬紮的鈔捆。

「您清點一下,有假鈔包賠。」

金看着一大堆紅色的錢,一張臉似喜似哭,手伸出去,撫摸著綁紮得整齊的鈔,手不可自抑的抖。

小金慢慢的從廚房走到父親身邊,坐下去,解開繩子,抽出一紮,捻了捻,再拿開銀行扎鈔標的封條,清點。

數了一紮,又將封條封起來,去拿來一把稱,先稱一萬一紮的,再稱五十萬一紮的大扎錢捆,然後拿手機計算,算來算去,嗯,對得上。

小金沒有說話,去房間拿來一隻大行李包,將錢塞包里,將包放在父親身邊,轉身去搬張四方桌子擺好,回廚房端飯菜。

金表情複雜,想哭,沒哭出聲的樣子,等兒子說請他招呼客人,他慢慢的起身,陪客人到桌子邊坐下。

小金蒸了香腸糯米飯,雞是整隻燉熟再切塊,沾醬食用,還有煎蛋,一個爆炒青菜。

父子倆不太好意思,因為沒有其他存貨,菜太過於簡單。

樂韻吃得很開心,糯米是香糯,鬆軟可口,雞是土雞肉,正宗的農家菜,她不會手抓,所以用勺子和叉子吃飯,吳金父子知道華夏國人用筷子,用手抓感覺不好意思,用叉子和勺子。

因為客人用餐愉快,父子倆羞郝的心也好了些。

天氣熱,蟲子很多,樂韻經過主人同意,拿出一隻小香爐,去廚房弄些燒木柴后的炭燼,放一些熏蚊子用的香料。

有了熏蚊子用的香料,都不點蚊香。

吃了飯,金才從那種複雜心態中平靜,跟客人聊天,三人聊天聊到十點,金也依言將自己住的房間讓出來給小女孩子,他和兒子去睡另一個房,父子倆開始睡不着,睡着睡着便不知不覺的陷於深睡。

樂韻回到房間,往香爐里添加了些催眠用的香末,打開門,讓香彌散滿屋,催眠香又鑽出窗,慢慢散開。

等到子夜,四周的人或家犬也都沉睡,輕手輕腳的出樓房,打着電筒從柵欄門出去,到人居區的中央摸了把香,又去村頭與風頭上撒了一把香,之後再摸回金的家裏,去倉庫外將堵門的石棉瓦移開,然後回樓房,進倉庫后又將久不開的門打開,再愉快的收石頭。

大概因牽涉到黑幫,以至沒人敢打金的翡翠原石的主意,他家都不用裝攝像頭,養條狗看家護院就足夠。

不需要起重機的石頭,樂韻收起來無壓力,最重的一塊約有五百來斤,抱不動,可以挪動,抱着石頭一起回空間,然後人再出去。

石頭總重約有好幾噸,實際並不龐大,畢竟一噸多生重的石頭體積也不見得嚇人,只用二十來分鐘就將石頭全部收進空間,連廢石也收走,那些石頭有時能派上用場。

搞定,樂小同學拍拍屁股,揣著巨大的驚喜回到主人家的樓房,坐等了兩個鍾,再去將倉庫門關上,又到樓外將石棉瓦塊放回原位,關上柵欄門,撒幾把香料地地坪,安心睡覺,她可沒做壞事,只是用了點催眠香讓人睡得更沉而已。

這一夜,滿村的人一夜無夢到天明,醒來時很多人都覺稀罕,小金和老金也醒得特別早,起來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昨晚賣掉石頭的事是不是夢,裝錢的包在,錢也在,父子們半喜半憂,去做吃的。

他們本來想做西方餐,因為客人是華夏人,仍然蒸米飯,加了熏肉和香腸,還有豆子,以及昨晚留下的雞肉。

等主人起床好一陣,樂韻才起來,用冷水洗臉,洗了牙,和黑狗坐在屋裏等,從屋裏向外看,看到老年吳金樓房對門有人時不時的張望,她也沒告訴主人。

金和小金父子倆早上蒸米飯,又煎雞蛋,沒再做其他的菜。

米飯很香,樂韻一勺一勺的吃,吃得眉開眼笑,愣是將有平日自己要兩餐才能吃完的份量給吃光,再慢悠悠的通知主人:「我家族昨晚來將石頭運走了,你們如果覺得這裏住着不舒服,以後可以不用再守在這裏,如果你們不方便帶錢外出,可以假裝送我,我幫你們將錢帶到外面,你們再送錢去其他地方存放。」

「……咳!」父子倆先是愣呆,然後想啊的驚嚇,又下意識的咬住嘴,也被嗆到,用力的咳嗽。

父子倆咳嗽好幾聲,胸口急劇的起伏,看向女青年的目光似見鬼的,金結結巴巴的問:「您說……運走了?」

「嗯,實際上我家族派有專業運送石頭的人馬跟着我,白天沒跟進村子,在很遠的地方等消息,到凌晨時我通知他們,他們便過來將石頭裝車運走,沒驚動任何人,你們可以放心。」

女青年表情比天空的雲還清淡,金和小金張著嘴巴瞅著女客人,過了幾秒,父子倆先後站起來沖向一側的房間,打開側門蹲著望倉庫,倉庫空空如也,莫說翡翠,連點石頭角角都沒有。

父子倆伸著的脖子變成長頸鹿,半天收不回來,那嘴張得可以塞幾個鴨蛋,僅只一夜的功夫,幾噸翡翠原石就被無聲無息的搬走,那個人該有何等的通天手段啊!

看着看着,父子倆又生出濃濃的后怕,如果他們沒同意出售,女商如果用其他手段,他們……可能會落得人財兩空。

試想,昨天夜裏有人來運石頭,他們竟然沒有半點知覺,如果她運走石頭,又將錢提走,他們對她一無所知,真的只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震驚與驚懼交加,父子倆的臉也一陣陣變化,後背滲了一背冷汗,當涼嗖嗖的感覺襲上心頭,幾乎有些脫力,蹲了好會兒才驚顫顫的站起來,拖着有些飄的腳回客廳。

回到原位坐下,父子倆繼續吃自己的飯,也有些心不在蔫,忙忙的吃完飯,把桌面收拾好,那顆心猶餘悸難消。

「別怕,我家族不是做黑吃黑那種生意的,有時行事神秘了點,從不做殘害無辜的事。也謝謝款待,我也準備離開了,你們需要我幫帶錢出去嗎?」

「不……不用,哦,好。」金先是下意識的說不用,轉而又點頭,讓女青年幫將錢帶出村子送走也好,錢款不在身邊,他們撤走時也更方便。

樂韻給時間給父子倆商量將錢先交給誰保管,金和小兒子商量后決定將錢先交給當教師的大兒子,學校總比其他地方安全。

父子倆達成協議,將裝錢的包提出來,請女青年幫地藏箱子裏帶出村,當女商人打開她的密碼箱,他們才發現她原本剩餘的錢都不見,聽她自己說她的余錢昨晚也交給家族人帶走了,心頭再次泛驚懼感。

箱子是空的,塞一隻只裝有五百萬鈔票的包綽綽有餘。

父子倆送女青年,小金背了一隻小背包,推出摩托車到院子外,金只送人送到柵欄門,再三感謝所謂孫女的朋友幫送東西,做戲對門的人看。

樂韻手擰著行李箱出木條圍成的土院,坐上摩托車,將箱子放在面前小金騎着摩托車沿有些坑窪不平的天然路出村。

金對門的宅子裏有人一直觀望金家,看到女青年仍然只背着一隻背,輕飄飄的手擰行李箱,看着就不像提有重物的樣子,等金回家后也就沒再觀注。

司機阿土在一戶礦工家住了一晚,早上吃了早飯,給了點食宿費,早早的坐上車,開着車到進礦工村的那條通向場口的路上等,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僱主,當一個騎摩車的人出礦工集居地,他也在意,直到那人到了車頭,他才發現僱主坐在摩托車後座。

摩托車主對司機笑了笑,又往前開,阿土開着麵包車跟在後面,一前一後的走,行駛了很遠,當轉了一個彎,從礦工集居村那邊看不到人或車,摩托車停下,阿土司機也停下。

樂小同學下車,開密碼箱將裝鈔票的背包給小金,小金從很舊的背包里拿出兩隻袋子,用先能防水的袋子將裝錢的包裝起來,再套上編織袋,將它綁在後座,綁牢了,朝女青年感激的道謝,騎上摩托車趕路。

好事做到頭,樂韻坐回麵包車,告許司機送她去邊境口岸,該撿的大漏成功到手,該撤啦。

阿土司機滿腹疑問,也沒問出來,只管照僱主的指令開車趕路。

阿土的麵包車沿公路跑,速度比在天然泥路上快,在路段好時時速能達90公里左右,一般情況也能達到時速80公里,而從小場區到邊境算上彎彎曲曲的路也就二百多公里,麵包車用了大約四小時終於抵達與華夏邊境接鑲的邊界區域。

在離緬方邊檢站約有二十里,在山嶺通向一個村落的岔路,樂韻下車,告訴給司機她的家族將派人接她,不用再包車旅行了。

就算當天還不到晚上,包車時間不足一天,她也按一天的工資結帳,從14號到23號,共10天,之前有付一千預付金,再給二千車資,大方的給三百塊的辛苦小費,畢竟司機跟着四處跑,開車是件辛苦事,他跑車也總在外面不著家,家人也擔心,總得給點小費讓他買點東西回家安撫妻女。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做人有時需要開通,給點小費,司機開心,自己心情也好,何樂不為?

另外,樂韻還將自己在孟拱訂旅店的發票和房卡給阿土司機,說是朋友托她幫忙退房,她急需回國去處理工作,沒時間再繞去孟拱,請他幫去辦理退房手續,退房時酒店也會將多付的一筆錢退還,那筆錢算是給阿土幫忙辦手續的工錢。

阿土欣然接受委託,僱主預交了半個月的房費,算起來至少還有四天的房費要退,一天兩百塊,也有將近八百塊,抵得上他生意最好時一個月的收入,那種不用費力氣的活,多多益善。

拿了車費和一筆小費,阿土司機也記下僱主的一些囑咐,和僱主客氣幾句,又說如果哪天再到克邦州賭石可以再聯繫他,給她電話號碼,他因為自己一趟生意大賺而神采飛揚,恨不得插上雙翅回到孟拱,開着麵包車掉頭,喜滋滋的回孟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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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王獵妻之魔眼小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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