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微露一手

第九十五章 微露一手

人生萬千苦,最苦是離別,生死之別為第一,而骨肉分離則為次之。

第一次與孩子長久分別,樂爸只覺心被拿走,心裏空空的,看着人群移動,哪怕早已看不見也不肯收回視線,萬一小棉襖回頭看不到他,小棉襖一定會失望。

他固執的看着,進站的旅客的隊伍越來越短,然後,地方空了下來,只能看人沿着通道走向遠方。

周秋鳳扶著樂清,她懂他的心情,自樂家長輩逝去,他們父女相依為命,乍一分離,還是長達近半年的分離,哪能捨得。

她願意陪他等,等那趟高鐵發車。

樂韻是走在最前的一批客人之一,她搶票太遲,搶到的車票卻在靠近前面的車廂,可能是誰訂票之後又退票,讓她撿個大便宜。

每節車廂外都站着服務員們,進站的旅客排隊登車,樂同學跟着人走,她人嬌小,箱子看着挺重,登車的時候後面一位男士幫她抬了一下箱子。

「謝謝您。」上到車上,樂韻彎腰向幫自己的人表示感謝,那是位中年男士,看樣子是位白領人物,衣裝考究,提着只公文包,一隻小型旅行箱。

小女孩轉身,露出白凈粉嫩的臉,那明亮乾淨的笑容讓人莫明的心生好感,男士淺淺的點頭微笑:「不客氣。」

小女孩子再次彎腰表示謝意,拖起行李箱往前,他發現竟是同坐一個車廂,而且,好像都是靠前的位置,當他到座位,她往前又走了兩排。

高鐵的車廂很寬敞,行李架一般不會很擠,樂韻找到座位,脫鞋,站在靠中間走廊的座位上,擰起行李箱放上去,再穿好鞋子坐上自己的座位reads;。

她真的很幸運,撿個漏,撿到f座,也就是兩個座位的那一排的靠窗的位置,可以看沿途的風景。

樂同學坐下好一會子,旁座的客人到了,是位穿套裝的美女,噴有玫瑰花香味的香水,她本來想打招呼的,看到美女掃視自己一眼,皺了皺眉,她立即打消念頭,她看到美女眼中的嫌棄不耐之色。

旅客們陸陸續續的進車廂,很快整個車廂高棚滿座,高鐵不得超員,因此無站票,車廂沒超員,自然沒有站着的人。

人員坐滿,估計離開車的時間也很近,高鐵行駛途中信號可能不佳,樂韻拿出手機,默默的按字,按一串字發出去,一個人奸笑。

樂爸執著的隔玻璃牆望着車站內部,看着那一輛輛威武霸氣的長車,他知道姑娘坐的是哪趟,它不走,他也不走,等了好陣子,手機響了一響,他下意識的摸出來看,發現是小棉襖的信息,激動的咧開嘴。

他幾乎急速的查看信息,一行字躍然於眼底——老爸,我給鳳嬸配了副葯,吃藥期間夫妻間的那啥事不宜過頻,老爹你節制點兒啊。

騰,樂爸的臉整個燒了起來,一把將手機捂住,忍不住咕嘀:「沒良心的小混蛋!」

「樂大哥,怎麼了?」樂清看手機時,周秋鳳沒有去偷看,聽到他不滿的嘟嚨,忙問他原因。

「沒沒……沒什麼。」樂爸臊得很,老臉滾燙滾燙的。

周秋鳳看到樂清的耳朵通紅通紅的,十分納悶,咋的了?車站人多,她也不好問太多,便歇了心,不追着問個沒完。

她不問,樂爸才鬆了口氣,他姑娘是個壞孩子,就會調侃她爹,連老子也調侃,越來越皮了。

被那麼一逗,他的轉意力也被轉移不少,那種空落落的感覺也消失一些,勉強平靜,又等了十來分鐘,廣播通知高鐵即將發車,很快,那威武的車龍啟動,就那麼悠悠遠去。

入目之處,再無那白色長龍的身影,樂爸悵然若失,他的小棉襖去遠方了啊,他要好幾個月要見不到她了。

恍然間,他握住挽扶著自己的周秋鳳的手,輕輕的說了句:「孩子他媽,我們回家吧。」

乍聞那句,周秋鳳驟然一愣,傾刻間,心裏泛起濕意,樂大哥是把她當作真正的家人啊,把她當作樂樂的媽,而不是后媽。

「她!」她眼裏有水光,笑着應了,挽着他轉身。

兩人相扶著,一步一步的走出大廳,走向旅館,發現武老闆站在旅館門口,看見他們,笑得見眉不見眼,夫妻兩也感動的笑着回應。

走到旅館前,周秋鳳讓樂清在下面等,她上樓去拿購物托車和背包。

「樂老弟,你姑娘真是好孩子,好得讓我嫉妒你!」武老闆和樂爸慢慢的走向車子,滿是感嘆:「小樂樂給我的東西,我們家人都嘗了,真的太好吃了!還有啊,樂老弟,你姑娘出手實在太大方,她在給我的蘑菇里還放了一包鐵皮楓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

「武老闆,你照顧我們多年,還謝也是我謝你。」

「行了,你也別說謝我,我也不說謝你,我們還是不謝來謝去的謝個不清。」

兩人都笑了起來。

武老闆先讓樂清上車,他站着等;周秋鳳上樓,拿自己的背包和購物車,又檢查沒落什麼東西,下樓退房,辦好退房手續,上車。

武老闆載着樂家夫妻,晃晃悠悠的回房縣reads;。

從漢市到首都,高鐵只需要5個多小時,而從漢市到房縣,轎車至少要六小時,算時間,樂同學抵京時,武老闆三人還在路途中。

高鐵速度飛快,風景一閃而逝,看也看不出太多的名堂,樂韻觀看一陣,索然無味,閑着沒事幹,抱着面前的背包,閉着眼睛感應空間里的東西,整理那些不知道幾時存進腦子裏的信息。

高鐵速度太快,轉眼已出e省,進於鄰省第一站,而當高鐵行駛一陣后,一位大肚子裏的孕婦因不舒服,坐立難安,發出陣陣痛哼,最初聲音比較輕,很快,她捂著肚子坐在地板上不安的換位置。

懷着寶寶的婦女是位看起來三十幾歲的婦女,燙小捲髮,穿棉製印花孕婦裝,肚子大概痛得厲害,整張臉都快扭曲,汗一層一層的滲。

過了小會兒,孕媽「啊」的慘叫着,捂著肚子滾在地板面,痛苦的左右的翻轉。

「老婆老婆怎麼了,是不是要生了……」陪着孕婦的男人跪在地上,想抱起老婆,卻無法抱動她,也無法阻止老婆滿地打滾。

附近的人緊張的張望,服務員匆匆的跑向一對夫妻。

樂韻也被聲響從冥思里拉回來,下意識的站起來移出座位,到走廊道上看到了滾地的孕媽,離她只隔着三排座位,啟開眼睛x光掃描,那一看不由嚇了一跳,准媽媽肚子裏的孩子泡在羊水裏,臍帶在脖子上纏了兩圈,胎兒自己抓着臍帶用力的拉扯。

因着胎兒的拉扯,臍帶越纏越緊,胎兒也在不停的左右滾移,痛得孕媽媽也跟着向左向右的滾。

樂同學只看得幾眼,服務員跑至,蹲下詢問旅客原因。

「預計期是下個月18號……」男人看着痛苦滾地的老婆,一邊回答著詢問,一邊幫老婆撫肚皮,急得額心汗如豆大,後背白襯衣也被汗浩浸濕,貼在背上。

旅客們七嘴八舌的說可能提前生產,或者是胎兒在翻身碰到了哪等等。

「讓我看看。」准媽媽叫聲越來越慘,樂韻跑了過去。

蹬蹬蹬的跑動聲吸引了男女老少的注意力,皆望向跑動的人,看到是個稚嫩的女孩子,表情古怪。

樂韻沒空管別人怎麼說,跑到服務員身邊蹲下身,抓住准媽媽的手腕診脈,一手輕按在孕婦肚子上。

眾人看她有模有樣的診脈,竊竊私語,穿紅色套裙的服務員,幹練漂亮,細聲溫和的問:「小妹妹,你是醫生嗎?」

「我家祖上以醫傳家。」樂韻放在孕媽肚子上的手輕輕的移動,嚴肅的宣佈結果:「胎兒在38到39周之間,發育正常,是個男嬰,但是,孕婦不是馬上要臨盆,而是胎兒被臍帶纏住脖子,危在旦夕,請立即廣播尋找醫生進行剖腹產或者立即停車送醫院,否則大小難保。」

「你說什麼?!」男人整個人都懵了。

「小妹妹,你確定?」服務員嚴肅的詢問。

「是,頂多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搶救,超過二十分鐘,大羅神仙來了只怕也無能為力。不要問我什麼,這些牽涉到太多的醫學領域的東西,我也沒法解釋。」樂韻斬鐵截鐵的確認,短短的幾秒之間,胎兒的臍帶被扯得纏着胎兒本身,臍帶連着母體,一旦纏緊,胎兒就會缺氧窒息,同時准媽媽危。

服務員聯絡乘務長和領導。

乘客盡成懵臉,那個小女孩那麼小,怎麼可能是醫生?reads;!

等待的當兒,孕婦肚子裏的嬰兒用力的拉扯臍帶,准媽媽痛得「啊-」慘叫,用力的挺腰,再往下一砸,「砰」的砸在地板上,四肢用力的抽搐,一個劇抽就暈死過去,唯有肚皮還在一顫一顫的動,依稀看到這裏鼓一下,哪裏凸起一團,那是胎兒在動。

「老婆老婆老婆……求求你們救救我老婆和孩子……」男人慌得六神無主,呼叫老婆,一邊慌亂的懇求,他不知道該向誰求救,聲音沙啞。

乘客又小聲的交頭接耳,高鐵上的廣播響了起來,緊急求找醫生,車上配備的懂些醫理的應急人員趕往二號車廂。

服務員不停的跟上面說話,說了幾句,轉身問小女孩子:「小妹妹,高鐵二十分鐘之內沒有可經停的縣城點,鄉醫院不具備剖腹手術,可有辦法保孕婦和胎兒到三十分鐘後送醫?」

乘務員的話讓乘客們皆微微一怔,高鐵路線也是以前的火車路線,大多比較偏僻,途中沒有可送醫的地方,那麼只能在車上剖腹產。

樂韻腦子裏閃了一個問號,胎兒臍帶纏頸那種事那是人力可保的?

胎兒臍帶纏頸的情況並不少見,胎兒在母體里空間有限,被纏也是正常的,而正常情況下,胎兒活動時被纏住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他們自己翻身活動時又會從纏繞中解放出來。

像胎兒自己抓臍帶拉扯的情況比較少,一般是脖子被纏,胎兒手腳舞動時給抓在手,沒扯開,反而越緊越緊,因為扯緊會勒住脖子,呼吸困難,手也會越抓越緊,因此便形成惡性循環。

樂韻非常遺撼的搖頭:「沒有辦法,胎兒胎心已微弱,准媽媽子宮有出血現像,再過十分鐘,就錯過了黃金搶救時間。」

她的眼睛能透視,能看見孕媽子宮裏胎兒的一舉一動,臍帶越纏越緊,胎兒越來越弱,因為臍帶一端纏在嬰兒身上,他滾動時把臍帶拉直,一旦扯斷臍帶,嬰兒就會當場死亡,如若臍帶再拉傷胎盤,孕婦也會大出血。

眾所周知,胎盤是附在子宮內壁的,若胎兒足月,自然分娩后不久胎盤就會自行從母體脫落,因此嬰兒出生的過程被稱「瓜熟蒂落」,如若胎盤被硬生生的扯掉,宮房受損,母親沒有當場身亡,子宮大出血是少不了的。

跪坐在地的男人,當場失色痛哭。

旁邊的乘客看向准媽媽,她的肚子果然沒有什麼動靜了。

廣播員溫柔的聲音還在一遍一遍的播放尋找醫生的消息,美麗的乘務員臉上也是細汗,同時,有人從車廂的兩扇門的方向跑來。

提着備用藥箱的應急人員和一個男乘務員先至,兩人到痛哭失聲的男子身邊蹲下,查看孕婦和取出聽診器。聽胎兒和母親的心跳。

樂韻站起身,退站到一邊。

隨着一陣腳陣聲,從高鐵中部方向跑來的人也到了,有人提着簡易擔架,還有提家庭醫用箱的,跑在最前的是穿制服的列車長,很年青,約三十齣頭。

列車長也戴着工作牌,姓張,大名張航,他跑得很快,把一同而來的三個工作人員給甩在後面十幾步遠,先一步跑至,立即問情況。

「只有一個人的心跳。」在聽胎心的乘務員焦急的冷汗直流:「也感應不到胎動。」

孕婦的臉呈青白色,心跳也很弱,人陷於暈迷,掐人中掐手心都沒反應,說明情況真的非常危險。

「剛剛是哪位醫生幫孕婦做的檢查?」張航尋找醫生,左看右看,只看見圍觀群眾,也不知哪位是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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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王獵妻之魔眼小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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