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墨硯的背叛

028 墨硯的背叛

大雪寒天,錦衣玉貂於一身的金燕兒,此時徹底脫去了那副農女打扮,富家小姐的雍容華貴,出現在了方無缺的面前,而站在他面前的方無缺,卻一臉的驚艷,眼睛彷彿可以噴出火來。

金燕兒坐在院子當中,旁邊一個熱騰騰的火盆,大雪從天掃落於盆中,發出嗞嗞的聲音。

以前的金燕兒,只有臉長得像自己母親,身上穿的與普通農婦無二,可是換了一身衣服的金燕兒,完全將一個富家姑娘的美,展露無遺,像極了方無缺兒時記憶母親的樣子,完全一模一樣,一時間驚艷了方無缺的心神。

「天冷,金燕兒姑娘出來幹嘛,不在萬葯神棺中躺着恢復傷勢。」方無缺極其溫柔的說道。

金燕兒一臉苦相,看見她此時的模樣,任何人都會於心不忍,「我想出來透透風,傷勢好得快一些,想去找我家公子。」

方無缺卻搖頭說道:「金燕兒姑娘,傷勢還沒有完全復原,請暫時在葯神府養傷,至於你們家公子,我已經派人出去尋找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回來,姑娘千萬不要着急,以免影響恢復傷勢。」

金燕兒用手抹著冰涼的眼珠,因為天寒的緣故,淚會瞬間結成了碎冰,「公子是不要我了嗎,為什麼這麼久都不來接我?」

方無缺說道:「也許他在忙什麼大事情,才沒有過來接金燕兒姑娘」

「什麼大事情,比我還重要?」金燕兒傷心的自己對自己說道。

方無缺立馬勸道:「姑娘多心了,也許是被什麼事牽掛住了,萬事都不絕對,姑娘千萬安心。」

「你老是叫我安心,可是我的身在這裏心已經飛出了遠方。」金燕兒嘆了一口氣。

是啊,你的心在你們公子身上,可是我的心卻在你的身上,方無缺的臉由陰變晴,由晴變陰,最終一抹笑意說道:「姑娘,你看那邊。」

一對白色的狐狸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在大寒的雪中,艱難的尋找食物,方無缺走過來,輕易捉住了這兩個小傢伙,將其交給了金燕兒。

「好漂亮的一對小狐狸。」金燕兒看着這對狐狸喜愛之極的模樣,看得方無缺也一臉如痴如醉。

「喜歡的話,姑娘就一直養著,暫時由這對狐狸陪着姑娘,天寒了,姑娘快進屋躺着吧。」方無缺看着金燕兒抱着這對狐狸往回走,他看着金燕兒的背影,腦海中卻是想着吳莫沖這個人,也不知道自己花錢買的兩個殺手,能不能將吳莫沖這個人除掉。

不行,方無缺怎麼也是心下不安,他此時又喊了府中的一名新任管家,叫他帶着一萬兩銀子,去三樓一城當中的傾國之城,叫她們派一名最頂尖的殺手,也去刺殺吳莫沖,這樣下兩重保險,方無缺才暫時有些心安。

「金燕兒是我的,休息被任何人奪去。」方無缺握住手中的雪,捏成了一團冰水。

管家無奈,方家家主算是廢了,葯神府中最好的萬葯神棺不去蘊養藥材,居然用來給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恢復傷勢,簡直讓人頭大,而且為了這個女人,家主居然連續派了好幾撥的殺手,殺了那麼多的銀兩,只為除掉一個情敵,這叫府里的人如何接受。

管家十分無奈,依然帶着銀子,去了傾國之城,那裏據說全是女人,而且個個姿色不俗,為什麼當殺手,不是他操心的事,他只管把銀子送到。

在墨府吃飽喝足的吳莫沖,突然想起了死去多時的金燕兒,也不知道在那邊有沒有吃好喝好,有沒有受冷,沒有人可以照顧她,是否在寂寞的時候會想起自己。

墨硯看着吃飽喝足的吳莫沖,還有捕頭佛虎,在那裏說道:「二位,可否吃好喝好,其實這一次請二位來府中一敘,有件麻煩的事情,想位二位兄弟商議。」

吳莫沖驚奇道:「你們朝庭的事情,可不要拉上在下啊,在下一介平民,可膽小的很吶。」

墨硯一口酒真想潑在吳莫沖臉上,你膽小?這裏就屬你膽大,還是膽大包天,腹藏禍水的那種。

「老哥所商議的事情,並不是朝庭的事情,而事關一件發財的大計。」墨硯微笑的說道,一臉的神秘冋測的樣子。

吳莫衝心裏卻在想,這老狐狸莫不是又想坑我,這次堅決不能讓他坑了,一定要小心防着他的道。

佛虎卻在旁邊一言不發,以靜制動,倒想看看墨硯要耍什麼花招。

墨硯看着二人,「前幾日,有人找我想讓我拿一件東西給他們,他們出這個數,我想了好久,只能告訴他們容我考慮一下,然後,找來二位兄弟過來商議,大家同心協力,看看這件事情能不能辦成。」

佛虎:「什麼事?」

吳莫沖:「你舉一個指頭是多少錢?一萬兩,有點少了吧。」

吳莫沖掰着腳趾頭算了半天,也沒算出三個人分一萬兩銀子,精確到小數點十位數以後自己可以分多少不吃虧,這好像是一個難解的題。

「呵,一萬兩?是一萬根金條!」墨硯冷笑,一萬兩銀子想買動他出手,簡直是痴心妄想。

「一萬根金條!」吳莫沖和佛虎倒是大吃一驚,這一萬根金條和一萬兩銀子,可不能同日而語。

佛虎雖然對金錢不感冒,但是也猛喝一口酒,「說事吧,這麼多金條,如果不是冒天大的險,絕對沒有人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吳莫沖也猛點頭,開玩笑,一萬根金條,不行,自己還得掰着腳趾頭算一下,三個人的話,自己能分多少。

墨硯卻掃了二人一眼,「嗯,那人出一萬根金條,買凌破天身上的城主令!」

佛虎一驚,雙眼圓瞪,看向他,怒道:「你敢背叛城主?」

墨硯笑道:「只是借十天半個月,用完就還,這期間我們還可以拿到一萬根金條,那可是一萬根金條呀,想想看,有了那麼多金條,佛虎老兄連捕頭都不用當,帶着金條遠走高飛,當個有錢的富家翁不是更好,在朝庭的捕頭職位上,何苦天天受什麼別人的鳥氣!」

佛虎一摔酒杯,指着墨硯罵道:「哼,枉城主那麼看重你,原來你是這樣的小人,居然算計到城主身上了,想讓我和你同流合污,做你的白日夢吧,我現在就去稟告城主,讓你……」

佛虎還未說完,感覺天搖地炫,猛的叫道:「酒中……有毒!」話剛一說完,人立馬倒地,不醒人事。

吳莫沖猛的站了起來,瞪着眼看着墨硯,喊道:「果然是鴻門宴,墨老哥,你這是卸磨殺豬啊,卧槽,酒中有毒,哦,我身上好難受,我要死了……」吳莫沖握著脖子,雙眼翻白,渾身顫抖。

「吳老弟,剛才在宴席上給你打過眼色了,別裝了。」墨硯看着裝成一副中毒已深樣子的吳莫沖,不知道這次的計劃用他是否可靠。

「啊,我真的中毒了,沒想到墨老哥你是這樣的人,雖然你給我打了眼色,可是剛才一不小心我還是將那杯毒酒喝下肚了。」吳莫沖還是一臉的難受。

「什麼?」墨硯一驚,起身去看吳莫沖那個酒杯。

「哈,騙到你了。」吳莫沖嘿嘿一笑,立馬一副正常的模樣,再次坐回原位。

墨硯沒好氣的只好坐回原位,拍了拍手,只見從外面又走進來一位面白郎君,此人身材頗為清瘦,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

墨硯在一旁給吳莫沖介紹:「此人是武林有名的易容大師楊偉,現在要給吳老弟易容成佛虎的樣子,然後你和我去見凌破天,想辦法去盜走凌破天身上的城主令,然後栽贓到佛虎的身上,這就是我的計謀。」

「墨老哥,可是我不想被他易容啊,你聽聽這位易容大師的名字,楊偉,陽萎?他不是給我易容完,我就陽萎了吧。」吳莫沖實在不敢信任眼前這個易容大師。

「哼。」那楊偉脾氣也挺大,聽到居然嫌棄他名字不好聽,馬上要甩袖離開。

「楊偉,回來!吳老弟不好意思,此人雖然在府中,但卻不屬於我的手下,花了好多錢才請來的,老弟難道是怕寒石的城主凌破天,然後不敢答應這件事么?」墨硯一板一眼的說道。

「我怕啊,我好怕啊,那什麼你們城主凌破天可是一流高手,我只是二流,一流打二流,簡直是爸爸打兒子,不行,這件事太危險了,我得好好考慮一下,要不然,你再把佛虎救活,再讓他考慮考慮,不然,這件事我怎麼覺得那麼危險呢?」吳莫沖看着屋檐,一臉的沉悶思考模樣。

「佛虎只是被迷倒了,並沒有死,吳老弟到底有什麼好考慮的,那可是一萬兩金子!」墨硯說道。

「哎,剛才三個人,小弟沒有算清楚到底小弟最後能分多少金條,現在兩個人了,這更加難算了,不行,我得掰着腳指頭再算一遍。」吳莫沖這次真的脫了鞋,開始掰着腳指頭算了起來,那股子酸爽味,估計有個把月沒洗腳了,那味沖得墨硯連退三步。

「不用算了,吳老弟能拿五千五百根金條,這是最多的了。」墨硯大手一揮,很大方的說道。

「可是我算了半天,怎麼算出六千根呢,墨老哥莫不是詐我?」吳莫沖一臉的不信。

墨硯真是服了這傢伙了,果然是給梯子就敢上樹,不過,現在有求到這傢伙,暫且答應下來,「好,六千根金條是你的了。」

「來吧,小白臉,給爺易個容耍耍,易不好容的話沒有賞錢。」吳莫沖對那個易容大師楊偉勾了勾手指說道。

墨硯給楊偉一個眼神,楊偉過去打開自己隨身帶的物件,開始給吳莫沖易容,這楊偉果然是易容大師,他只冷冷瞅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佛虎,然後就將佛虎的樣貌印在腦中,拿出各種工具,疾風如雨的手在吳莫沖臉上小片刻,然後仔細觀察了一遍,朝着墨硯點了點頭。

墨硯看了一眼吳莫沖,朝着楊偉向前湊了過去,抱拳說道:「大師果然是大師……」

楊偉:「客氣,墨大人答應我的一千根金條……」

墨硯說道:「我墨硯說一就是一,事成之後,一千根金條必然奉上。」

楊偉冷笑一身,轉身欲走,沒走出兩步,突然扭頭回來,驚叫:「你……言而無信!」

楊偉倒地,背上插著一枚毒鏢。

墨硯用手帕擦了擦手,開始觀察偽裝成佛虎的吳莫沖。

躺在椅子上差點睡着的吳莫沖,發現臉上沒動靜了,睜開眼發現那個小白臉居然死了,背後一個毒鏢,顯然是這老奸巨滑的墨硯乾的,而他正在用一種令人極度發毛的眼神盯着他看個不停。

吳莫沖趕緊找了一面銀鏡,銀鏡當中反射出是一個不屬於他的面容,仔細一看和那佛虎居然有九成九的像,還有那零點一不像是因為吳莫沖是左眼單眼皮,右眼雙眼皮,而佛虎是左眼雙眼皮,右眼單眼皮,不過,不仔細觀察到細微的話,一般人是絕對不會發現二人之間的區別,吳莫沖和佛虎不管是身高還是體形,二人大體都差不多,所以,這一次易容算是比較成功,墨硯看着吳莫沖,鄭重的點了點頭。

「這就起活了?接下來有什麼計謀?」吳莫沖問道。

「沒有計謀,你跟着我走,我們一起去見凌破天,到時候見招拆招。」墨硯一臉微笑,眼神著飽含着無盡的詭計。

吳莫沖一臉的苦相,「墨兄是否覺得我長了一副永遠當槍使的模樣?」

墨硯奇怪的問:「吳老弟為何這麼說,當槍是一種很榮耀的事情啊,這說明老弟在愚兄眼中是非常重要的一個人。」

吳莫沖拍了拍胸脯,更加鄭重的說:「老哥真是看得起小弟。」

墨硯叫手下將佛虎抬回家中,然後喊上偽裝成佛虎的吳莫沖,直奔城主府而去。

城主府此時的凌破天並未處理任何公事,而是陪在家中和兒子玩耍。

凌破天有一個兒子,從小愛聽各種神話故事,最喜愛神話當中的小哪吒,央求父親凌破天給他找了一桿紅纓長槍,槍雖不長,可是也是用某種神鐵打造而成,雖小但不沉重,揮舞起來急快如風。一件萬絲所制的渾天綾,這渾天綾可是一件捉人的利器。一身蓮花寶衣更是取自寒潭的蓮花所制,極為珍奇。所幸,凌破天看兒子這麼喜歡小哪吒,給他取名叫凌小妖,小哪吒凌小妖在寒石城可是一霸,別看只有六歲,可是禍害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凌破天平常只讓佛虎教凌小妖練槍,所以,凌小妖的槍法大都來自於佛虎。

凌破天看着兒子的槍法越來越嫻熟,老懷開慰的哈哈大笑,他古稀之年才有這個兒子,相當的當作寶貝。

正在看兒子練槍,門下報告,墨硯和佛虎前來見他,凌破天還未說話,旁邊的凌小妖卻一臉興奮,並未脫去的奶氣聲說道,「佛虎師虎來了,快快請進來,小妖還有幾招槍法要請教師虎。」

凌破天叫門下將二人帶進來,他才笑着對兒子凌小妖說道:「你呀,真是叫你爹頭疼。」

凌小妖聽后一哼一甩頭,一臉的傲氣。

吳莫沖和墨硯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屋中,旁邊的凌破天還未說話,凌小妖卻看着這個佛虎有些和平時不同,不過他才只有六歲,實在不懂到底和平常有什麼區別。

「墨硯,佛虎,覲見城主。」

凌破天坐在上首,問道:「這孤夜寒雪的天氣,二位難道有什麼事情需要現在報告?」

墨硯看了一眼佛虎,偽裝成佛虎的吳莫沖,往前走了兩步,一臉小心的說道:「稟告城主,據屬下得知,城主身上的城主令或許是假的!」

凌破天一驚,忙問:「什麼?」

偽裝的吳莫沖再次說道:「城主令是假的。」

凌破天大笑:「假從何來?」

偽裝的吳莫沖說道:「城主將城主令拿出來,小的自然可以分辯。」

凌破天並未聽了偽裝的吳莫沖的話而拿出城主令,反問道:「佛虎,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偽裝的吳莫沖說道:「因為屬下已經見過有人拿着真的城主令,出城去了,那人武功高強,屬下實在追不上。」

凌破天此時才從身上拿出城主令,左看右看,他實在不明白自己手中的這個城主令怎麼成假的了,他又觀察了半天,確認自己手中這塊是真的,他在思考,佛虎為什麼說自己手中這塊城主令是假的,這麼看來有些讓人懷疑他到底要做什麼,不過,凌破天雖然對佛虎的性子不太喜歡,但知道佛虎是一個老誠持重的人,並不會在這裏大放妖詞,胡說八道。

凌破天正要將心中所疑慮說出來,沒想到卻聽到城主府中傳出一連串的炸響,還有府中下人的哀嚎,好像天雷那種,震得房梁的土都往下掉。

這種炸響彷彿要炸了城主府一樣,一聲接一聲,炸得外面土石亂飛,人心慌亂聲不斷。

「烽火霹靂彈?」凌破天眼睛瞪得老大,實在想不通霹靂門的人居然敢拿烽火霹靂彈來炸自己的城主府,簡直膽大包天。

凌小妖倒是在一旁跳了起來,以為別人在外面放炮仗:「好哎,有炮仗可以玩了。」說着,起身就要往外走,卻被凌破天一把抱住。

「我的祖宗,你就別添亂了。」凌破天一手抱着自己的心肝寶貝,一手拿着城主令嫌礙事,隨手扔給墨硯,讓他先幫忙拿着。

「這霹靂門的簡直瘋了,敢用烽火霹靂彈炸城主府,佛虎帶人出去,給我掃平了這些武林中的敗類。

偽裝的吳莫沖抱拳而出,在出門的時候,墨硯悄悄的將城主令遞給了他,而墨硯卻從另一隻袖,又拿出一個假的城主令放在自己手中,他也實在沒有料到,剛才還不知道怎麼應付凌破天,結果霹靂門的人倒是在外面幫了不少的忙。

墨硯看着凌破天在逗自己兒子,根本沒有將幾個霹靂門的人放在心上,悄悄的將假的城主令放下,對着凌破天說道:「城主,我去幫佛虎的忙。」

凌破天一揮手,墨硯緩緩走了出去。

不過,他剛出去,凌小妖卻對自己的父親凌破天說道:「爹,剛才的師虎好像有問題。」

「嗯,有什麼問題?」凌破天也覺得有問題,聽到自己的孩兒這麼一說,倒是也覺得奇怪。

「師虎的左眼是雙眼皮,右眼是單眼皮,而剛才那個師虎卻是左眼是單眼皮,右眼是雙眼皮,所以,孩兒覺得剛才那個師虎好像是假的。」凌小妖將自己的發現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凌破天一聽,趕緊拿起放在那裏的城主令一看,果然,剛才就覺得二人這深夜來此,又沒有什麼大事,非要來看自己身上的城主令,果然有詐,眼下這塊絕對是假的,如果所料不差,不是墨硯就是佛虎,有人背叛了自己,剛才用計詐走了那枚城主令。

想到這裏,凌破天簡直火從心頭怒,叫凌小妖找他娘去,而凌破天卻腳步一踏,整個人飛身而出。

「鼠輩,居然敢背叛我,某絕對饒不了你二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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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頭號公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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