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萌也有代價

真嗣趕緊將馬里抱到車裏，一路風馳電掣往醫院趕。

「小胖子，你哪裏不舒服？能說話嗎？」

馬里癱在副駕駛上，耷拉着耳朵，有氣無力道：「頭暈……難受……」這時候，真嗣猛地一個過彎，「嘔——」

馬里被安全帶勒住肚子，吐出一灘烏漆嘛黑的東西。

「糟糕！」真嗣大驚失色。

他頓時聞到一股半消化的胃液混合著巧克力的氣味，在車內這個密閉的空間里，無比酸爽，對他敏感的嗅覺細胞衝擊力十足。真嗣感覺鼻子挨了一拳，腦袋都有些發木。

「小胖子，你還好吧？」

他急忙打開車窗，並抓了一把紙巾糊住馬里的臉，胡亂擦拭著。

馬里吐完了，哭得直冒鼻涕泡：「我不好！嗚嗚嗚……開那麼快乾嘛，我難受死啦……」胖乎乎的臉蛋都青了。

既然還能哭這麼大聲，應該沒什麼大事，真嗣想。

「我帶你去看醫生不快怎麼行，今天有沒亂吃東西？」真嗣懷疑馬里因為貪嘴導致食物中毒了。

「今天吃了麵包……蛋糕……餅乾……魚……還有巧克力，真好吃……」馬里大著舌頭，露出痛苦的表情，「別再問我問題了，我頭好疼，嘴巴里好苦！」

好像沒什麼有毒有害的東西，「那你怎麼跑我樓下了？」

「我去找你玩啊，你沒回來，我就等著，然後吃了一點巧克力。」

「一點是多少？」

「美里姐姐說，一盒不能一次吃光的，可是太好吃了，我停不下來……」

「所以你還是吃光了？到底吃了多少？」

馬里捂住了腦袋：「人家記不起來啦，我頭好痛！」接着，她突然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物，「對了，一會兒看醫生不用打針吧？」

「我也不知道。怎麼，你是怕打針嗎？」

「我才不怕！」

真嗣嘴角一揚，「哦，像你這種情況，很嚴重了，你不是說自己快死了嗎，估計要用很大的針管才能救得回來。」

「有……有多大啊？」

「大概吸管粗吧，就是你喝奶茶那種大吸管，一下子插進屁股里。」

馬里瞬間面無人色，嘴唇不斷哆嗦著：「我……我覺得好多了，還能活。」

真嗣怕嚇壞了她，才改口道：「那應該不用打針了。」

「真的，你沒騙我？」

「真不騙你。」

然後真嗣才想起打電話給伊吹瑪雅，彙報馬里的異常情況。呼叫了半天才接通，瑪雅帶着濃重的鼻音道：「抱歉真嗣，剛才不小心睡著了。有什麼事嗎？」

「伊吹桑，馬里好像病了，頭暈嘔吐，上吐下……還沒泄，就是類似中毒的癥狀。我正開車帶着她往你那邊趕去。」

「好的，請務必注意安全！我這就召集醫療小組。」

瑪雅剛才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聞言趕緊用冷水沖了把臉，急匆匆跑出去準備緊急救護程序。

幾分鐘后，真嗣將車開進了電梯，通過應急快速通道進入地下都市，將馬里送入醫療中心。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圍了上來，將馬里推入急救室。馬里可是三號機的後備駕駛員，不容有失。此時，她已經說不出話了，眼神獃滯，呼吸十分急促，還伴隨着心律不齊等癥狀。

經過診斷，確定馬里應該是中毒了，具體毒物要等化驗結果。當務之急是清除體內的毒素，所以必須先洗胃灌腸。

瑪雅迅速打開一個膠袋包裝，抽出一把兒臂粗細的針筒，冰冷的反光在馬裏面前一晃而過。

這時候，馬里突然瞪大了眼睛，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從床上彈了起來，噼里啪啦扯下十幾條電極導線，奪門而逃。

「我不要打針，救命啊——」

慘烈的哭號聲在陰暗的走廊里回蕩著，越來越遠……

瑪雅愣了一下，「這是灌腸筒不是打針……」

「卧槽！已經跑沒影了。」

真嗣趕緊追了出去。

五分鐘后，真嗣尋摸得滿頭大汗，才發現樓梯口一個垃圾桶邊上，露出一條瑟瑟發抖的貓尾巴。

掀開蓋子一看，果然是半昏迷的馬里。凌亂的頭髮沾滿了汗水，長長的睫毛還帶着淚光。

「你可真能躲！」

剛才的掙扎已經耗盡馬里最後一分力氣，這才成功將她捉回去。

最後確診結果是可可鹼中毒，馬里終究擺脫不了洗胃灌腸輸液打針吃活性炭一條龍服務的命運，被折騰得死去活來。

休息大廳里，真嗣跟瑪雅、美里癱坐在沙發上。

剛才真嗣也累得夠嗆，「怎麼會可可鹼中毒呢？人體代謝這種物質不是很快嗎？我記得貓狗等動物才對可可鹼敏感。」

「是這樣沒錯。」瑪雅臉色也十分蒼白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繼續道：「是因為基因缺陷。馬里的誕生是一場意外，由於使用了不成熟的SDO急救藥劑，她的遺傳因子混入了貓科動物的基因，所以有獸耳跟尾巴這種贅生物，而且身體也失去了代謝可可鹼的能力。大量攝入的情況下，有中毒的危險。」

人類身體可以代謝可可鹼，但貓科動物不能，所以人們可以享受巧克力，不會有任何後果。該化合物可以在攝入巧克力后積留在貓的血液中近24小時，因為身體不能排除它，有毒的積累導致疾病，而且在某些情況下導致死亡。馬里的基因藥劑來自明日香的血清，當時她處於變種SDO感染狀態，而變種SDO源自被烏鴉感染的貓。

真嗣想起來了，明日香也存在某種貓科動物的「缺陷」，她竟然對貓薄荷敏感，因此還將綾波給強行推倒過兩次！

美里滿臉愧疚道：「都怪我，馬里的巧克力是我給她的。」

要是一般代可可脂製作的便宜貨可能還沒事，美里給馬里的是高級黑巧克力，可可鹼含量十足，對馬里的殺傷效果拔群。

瑪雅撫著美里的肩膀，「不要自責了，這孩子是第一次吃巧克力，之前也沒發生過中毒的情況，看來GT-024號血清還存在重大缺陷。」

真嗣道：「是啊，這是意外，我們也無法預料。看來不僅巧克力對馬里有危險，某些水果對她也可能有毒性，比如櫻桃、葡萄之類的。」反正以後他不敢隨便給馬里餵食了。

「沒錯，這方面必須要做個詳細的檢測才行。」伊吹道。

美里：「辛苦你了，伊吹桑。」

瑪雅雖然臉色蒼白，滿臉疲憊之色，還是笑了笑，「這是我的工作啊……」說着就向美里懷中倒去。

「伊吹桑（瑪雅）！」

真嗣跟美里大驚，兩人趕緊把她抬回醫療室。

經過一番詳細的診斷，MAGI輸出的診斷結論為：藍色污染。

「藍色污染？」美里大為驚詫。

「伊吹桑被感染了？」真嗣問道。

一位頭髮花白的醫療專家解釋道：「是的，因為使徒的AT力場光譜圖樣為藍色，所以這種感染稱為『藍色污染（BlueInfection）』。幸運的是，伊吹課長癥狀比較輕微，服用納米阻斷劑治療即可，一般三個月內可以痊癒。不過平時要多注意休息，增強身體免疫力。」

真嗣了解到，使徒的活性物質結構是動態的，具有波粒二象性。是一種複合型生化混合物，包括數百種活性蛋白。這些微小的蛋白顆粒具有複雜結構，不僅能獨立存在，自我複製和變異，條件允許下還能組成病毒、類細胞器等活性結構。能夠對多種生物進行感染，可存在於植物、動物、微生物，甚至病毒內部。

寬敞的病房裏擺了兩張床，一邊是沉睡的馬里，另一邊是瑪雅。

她躺在病床上，聲音虛弱道：「我已經脫離了一線工作，最近都沒有接觸到相關污染物，怎麼會感染呢？」

真嗣道：「會不會是間接感染的，比如接觸到受污染的人或物。」

「對了，早上好像喝了一口那個……」瑪雅忽然看向美里，「葛城桑，你的奶水……可能有感染性。」

美里大驚失色道：「什麼？怎麼可能？」

「葛城桑是半素體……」瑪雅提醒道。

也就是說，美里的奶有毒。她跟真嗣兩人都是自走感染源，如同喪屍一般，當然這是對正常人而言。

「那真嗣怎麼沒事？」美里下意識道。

瑪雅瞪大了眼睛，看了美里，又看向真嗣：「你們兩個……」

美里跟真嗣面面相覷，接着連連擺手，急忙澄清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瑪雅露出懷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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