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落兒?

竟然是……落兒?

一聽到是戈陶派她來的,我把身子都側着轉了進去,繼續裝睡。

「母妃……」

一個稚嫩聲音闖入了我的耳朵里,我不敢置信的從床上一躍而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保自己不是幻覺了之後才不顧形象的沖了上去,對着眼前那個可愛的小屁孩又親又抱。

結果,小屁孩很不客氣的推開我,說:「母妃,男女授受不親。」

我額頭的三條黑線立刻冒了出來,身邊的宮女包括小麗也都不斷的憋著笑意,我在內心暗暗的詛咒他們最好憋出內傷來。

輕咳了兩聲,才問道:「落兒,你怎麼會在這裏的?」

「不知道,是一個說是皇上的人讓我來見你的,父皇見我教到皇叔手裏,他就離開了。」隨落就算是再懂事,他依舊沒有搞清楚,到底戈陶和拓泉之間的關係,而我也不打算去告訴他。

在我害怕失去他的那一刻,我就想通了,其實,我愛隨落比恨隨落多,拓泉說的沒有錯,之前的三年我根本沒有做到一個母親應該有的樣子,現在彌補,希望還來得及。

我微笑的看了看小麗,「小麗,這次不管怎麼說,謝謝你了。」

「我只是聽從主子的吩咐。」

我不再理會小麗,盡量避開了戈陶的問題,或許這次他真的是為了我們母子團圓,但是,我絕對不會感激他。哪怕我曾經多麼希望他可以是隨落的父親。

輕輕的撫摸著隨落的臉頰,彷彿這輩子都看不夠一般。囑咐說:「落兒,以後都跟我住在一起好嗎?」

「好。」隨落想了想又說:「母妃,那父皇呢?」

「落兒,以後你要叫我媽媽,這裏再也沒有什麼父皇和母妃,你只有我這個媽媽。知道嗎?」

「哦。」隨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我再次將他擁入懷中,這次他雖然有點彆扭,但是卻沒有再次推開我。

他是一個孩子,知道了拓泉沒有死,或許他有很多的問題想不通,所以他才會對我鬧彆扭,我想,拓泉向他表明身份的時候應該就是我進安逸王府的那天晚上吧?

那天晚上進我房間的人應該是拓泉和隨落兩個人,而不是一個。而當我在那麼危機的情況下,奮不顧身的救了他的時候,他那小小的心裏早就被我這個偉大的母親給佔據了,自然就不會想太多了。

「媽媽,他們為什麼不讓我們出去啊?」呆在了凰茩殿兩天之後,隨落小孩子的劣根性質出來了,猛的發慌的他,再也沒有心思陪我在宮殿裏玩什麼五子棋,可是他卻跟我一樣不能離開這裏半步,最後只能夠托著腮,嘟著嘴的問著。

這樣的樣子看上去真是楚楚可憐,但是我也是那麼的無可奈何。

「落兒很想出去玩嗎?」

隨落懇切的點點頭。

「那好,我們來比賽五子棋,如果你贏了媽媽的話,媽媽就帶你出去。」隨落一個小屁孩,我又是剛剛教授他怎麼玩五子棋,加上這麼鍛煉腦力的東西,實在是讓他提不起興趣,他又怎麼可能勝得了我?

我這也不過是給自己找台階下,要知道,我也被軟禁了。

戈陶這個該死的混蛋,該不會就打算這樣關我一輩子了吧?

「啊……媽媽,那是不是落兒贏不了你,就再也出去不了了?」隨落沮喪的看着我。

「誰說的,朕帶你去。」

我和隨落兩個人都錯愕的看向了聲音的來源,只見穿着龍袍的戈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我們的身後,英氣逼人的他似乎消瘦了不少,額頭還有着一條因為皺眉而留下的輕輕細紋。

鬱悶,他就站在那裏而已,我怎麼就盯着他觀察了半天了?

「媽媽……」隨落探尋的看向了我。

我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挺直了腰桿,一副抵制恐怖分子的模樣,「你來幹什麼?」

戈陶鳥都不鳥我,走到了我的身邊,抱起了隨落,寵溺的說:「落兒想要玩什麼,朕帶你去好不好?」

「媽媽去嗎?」

「媽媽?」戈陶皺眉不解。

隨落倒是一個機靈鬼,馬上解釋說:「媽媽說不能叫母妃和父皇,只有媽媽了。」

「原來是這樣啊。」戈陶的眼神落到了我的身上,我刻意看向了別的地方,不去理會他。

「去,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去,好不好?」

「好。」隨落這個小鬼,一聽到好玩的,哪裏還去注意戈陶的話,直接把他老媽我就給賣掉了。

「落兒想要玩什麼?」

「射箭,皇叔說了,將來落兒長大了,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隨落說得無比驕傲,我卻聽得膽戰心驚。

我的兒子,我要他成為風流倜儻的小帥哥,沒事就上街招搖招搖,泡泡妞。對對詩詞,做一個逍遙之人,我可不想讓他成為什麼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一般男子漢都早死,而且,一生註定悲哀,他老媽我的命運就已經夠悲慘了,我可不願意看着他也悲慘,否則我的人生就是一直的悲慘著。

「好,那麼我們現在就去靶場,如果你射中紅心,朕就獎勵你東西好嗎?」

「好啊。」

「不好。」我立刻發言阻止,從戈陶的手中把隨落搶了回來,兇巴巴的瞪着戈陶說:「如果你真的是為我們好,就不要軟禁我們。給我們自由自在的生活。以後不要出現在我們的生命中,否則你就算做再多,我也根本看不進去。」

戈陶的身子微微有點顫動,我似乎看到了他眼中那麼一絲絲的傷痛,但是那種痛又稍縱即逝,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切都不過是我的幻覺。

「落兒,我們走吧。」

「戈陶……」

人家都這樣堂而皇之的把我的兒子給帶走了,我還能不跟這出去嗎?

靶場中,我被安排到了一邊吃東西看他們射擊,隨落因為年紀太小,所以戈陶和他共乘一冀,這也是為了安全起見。

他們非常公平的一人射出一箭。

戈陶的箭功了得,每一箭都射中紅心,相反的,隨落就沒有那麼好。不是沒射中,就是射偏了。

最後懊惱道把弓箭給扔了,我以為戈陶會生氣的倫他一拳,然後把他丟在一邊哭泣。可是他卻沒有這麼做。

而是下馬撿起了弓箭,然後手把手的教著隨落,最後,隨落自己發射的時候,竟然也奇迹般的射中了紅心。

高興得整個人都粘到了戈陶的身上。

這樣的一幕,給人的一種錯覺就是戈陶真的像是隨落的父親,那麼和藹,那麼親切。

看着他們兩個人乘着同一匹馬朝着我的方向走來的時候,我既然真的有種錯覺,覺得我們像是一家三口,但是,錯覺就是錯覺,我很快便清醒了起來。

拿起小娟子幫着隨落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遞給了他一杯水,說:「落兒,瞧你玩得滿身大汗的。」

「媽媽。皇上好厲害啊,比父皇還要厲害呢。」

隨落的一句話,讓我和戈陶都只能夠尷尬的對望了一眼。

「落兒如果喜歡的話,以後朕有空都可以來陪你練箭。」

「真的可以嗎?」隨落兩眼發出了星星般的光芒,如果我這個時候阻止的話,怕就要聽到一種石破驚天的哭泣之聲了。

「落兒,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我繞過了戈陶,彎腰抱起隨落。

動作卻在這一瞬間戈然而止。

抱着隨落的手失去了力道,身子微微的向後傾斜,戈陶眼明手快的接住了我。「來人啊,有刺客……」

他不斷的要換着我的身子,可是卻讓我更加的難受,「煙兒,煙兒,你不會有事的,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你可不可以不要搖我啊,好難受……」

受字剛剛好說完,我就已經沒有其他的力氣,兩眼一翻,眼前一白,然後再轉變為黑,緊接着,啥都看不到了。

「煙兒……」

「媽媽……」

耳邊傳來的聲音漸行漸遠,我的思想也跟着不斷的飄散著。

我看到了戈陶抱着我的身子,不斷的搖啊搖的,隨落也一直哭啊哭的,但是不管我怎麼對他們說話,他們卻一直都看不到我的存在,聽不到我的聲音。

我伸手想要去拍打他們,可是手卻彷彿變成了透明的,碰到了他們的身體的時候,就立刻被穿透了。

奇怪,難道我這是靈魂出竅了?

「是的,你是靈魂出竅了。」一個聲音從我的後面蹦出來,嚇了我一大跳。而且我剛剛明明是自己對着自己的內心說話,這不是見鬼了是幹嘛?

只見一個端莊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面前,她的身上聚集了一道關,刺得我看不清他的容貌。而且他的生硬似乎是處於男人和女人的中間,或者說,彷彿被什麼干擾了,我並不能夠聽出他到底是男是女。

「你是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只要知道,你這具身體的壽命盡了就好。」

「也就是說,我死了?哇靠,你們到底什麼人啊你們?想讓人穿越就穿越,想讓人死就死?我告訴你,老娘剛剛跟兒子和好如初,還沒有打算死,你趕緊把我的命還給我,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我捲起了袖子,彷彿是要痛扁他一頓的樣子。

「誰讓你穿越要穿到一個短命鬼的身上?要不是我好心來告訴你,等下你還要做孤魂野鬼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那人,不對,那鬼理直氣壯的說着,彷彿是我怎麼大型的冤枉了他一個樣兒。

「嘿……」我一時氣結,狗子的口頭禪都讓我給用上了,「你這鬼,你還有理了你?」

「我本來就有理。」

好吧,我承認,秀才遇到兵,那是有理說不清的,這個鬼他壓根就沒有打算給你講理。翻了個白眼,我現在還不想做孤魂野鬼,只好先聽聽到底他要說的是什麼,到時候聽了不順耳再痛扁一頓也不遲。

「說吧,既然我這個身體的壽命盡了,那我本人是不是還可以長命百歲?」

「按道理上來說是這樣。」

「那不安道理呢?」這個鬼的話,你還是聽着不按道理的那句比較實在些。

「不按道理就是你自己本身沒有保養好,最後死了,那麼我們是概不負責。」

這話聽着怎麼那麼像諾基亞售後服務?說的天花亂墜,但是一出問題,他們就是這個不是他們的問題,那個是人為的後果,概不負責。

「然後呢?」耐著性子,繼續聽下去。

「現在你可以選擇,要再世為人還是要當孤魂野鬼。」

「然後呢?」我感覺跟鬼說話比跟人說話辛苦多了。

「沒然後了,你自己想吧,現在我可以讓你當孤魂野鬼,也可以讓你寄生到另外的一個軀殼裏面,當然,你的記憶會全部都喪失,而你是怎麼過日子的,我們也不予與負責。」

「沒有第三個選擇?」要知道失去了記憶的話很多東西就不會了,怎麼能夠好好的生存,還是看看能不能有商量的餘地吧。

「沒有,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你好生的想一想,想好了,我就送你上路了。」

「就三秒?」

「三。」

「喂,我還沒有開始想,是問你問題而已。」

「二。」

「好好好,我想,你丫的,不要讓我逮到你什麼把柄,要不然我絕對有你好受的。」

「一。」他笑了笑,「想好了嗎?」

沒聲好氣的瞪了他一樣,「好了,我決定了寄生到另外一個身體。」

其實這兩個選擇根本就沒得選擇的,而且,其實忘記了一切也是好事,畢竟這個地方太多的回憶都不是一種好的回憶,忘掉了,我或許就不會那麼辛苦,要不然,遲早被這些事情擾亂的得出一個什麼精神分裂出來,那就不划算了。

「很好。」對方滿意的聲音聽得很明顯,袖子一揮,我們竟然來到了那天我和玉彬魄一起出逃的痛到里。

他將的手一揮,我纏在衣服里的月牙胸針和梅花簪子就奇迹般的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再輕輕的一揮動,月牙胸針梅花簪子自動的飛了起來,飛到了那缺口上,石壁自然的被打開。

而裏面並沒有玉彬魄那天所說的什麼寶藏。

只是在房子的中間擺了一副水晶棺,水晶棺裏頭躺着一個穿着紅色嫁紗的睡美人。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就連這樣長眠,都可以讓人覺得美到了極致。

這樣一個對比,我那身體的主人竟然連她的一根腳毛都比不上。

世間真的有這麼美的女人嗎?而我,就要寄居到她的身上?不行不行,不都說紅顏禍水嗎?我在單煙的身體上都整出那麼多的麻煩,現在我是肯定不會同意的,對,打死也不能同意這樣的待遇。

我正要開口,他就已經讀到了我心裏的話,笑着說:「沒得選擇,別人要還沒有呢。」

「那我當孤魂野鬼好了。」我並不知道我寄居的主人會是在這裏,既然戈陶是彌佤族,那麼這個女人在這裏,肯定跟着他們有着莫大的關係,我只想寄居到普通的人家,如果什麼都忘記了,大不了可以學一學,平平靜靜的過日子。這樣的一個大美人,他們的恩恩怨怨又那麼多,我絕對不行指望可以過舒坦提一點的日子的。

「已經太遲了,在你剛剛選擇了的時候,就不能夠再改變了。」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剛剛不告訴我,就是故意讓我下套的對不對?」

他被我這樣氣憤的逼問,反而覺得很高興,「是又怎麼樣,你不是已經下套了嗎?」

「我不幹,這不是存心不讓人活嗎。不行不行。」

「這條路要怎麼走,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不過你一定要好好的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辰砂。」

「我沒事幹嘛去記住你的名字,你這個混蛋下套給我跳,我要是記住你的名字,我就不叫單煙。」

「你確實不叫單煙,時候到了,去吧。」

辰砂將手一揮,我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頭暈著,犯著噁心和難受。

……

「好痛啊,怎麼會感覺到全身都是酸痛的呢?」我躺在一個窄小的空間裏面,全身的骨頭幾乎都要散架了一般。

透明的水晶折射出了外面的景象,我吃力的站了起來,環顧著四周的一切,陌生到了極點。

我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裏?這裏又是什麼地方?所有的問題不斷的竄入了我的腦子裏,但是沒有一道可以得到答案。

走出了水晶棺,才發現自己穿着的是火紅火紅的嫁紗,雖然我不記得我是誰了,但是我總感覺着火紅的顏色是我厭惡的,他就反覆是鮮血般的觸目驚心。

我推開了這個房子的門,人才剛剛跨出那道門,眼前便是擁擠的市集,而身後的門已經不見蹤影。

路人沒有看到我是怎麼出現的,但是卻因為我穿着火紅火紅的嫁紗而不斷的對我行注目禮。

奇怪了,這樣的場景我似乎認識,但是我總感覺我以前的生活不是這樣子的,好像節奏感很快,每一個步伐都很緊湊。

「姑娘,你是怎麼了?看你的樣子今天應該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怎麼……?」一個好心的大媽走到了我身邊詢問了一下。

我對着她微微一笑,禮貌的回答道:「不是,只是我今天起來圖新鮮就穿了這身衣服,大媽你可以帶我去布莊嗎?」

我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好像都是非常的清楚,可是為什麼我腦子裏對過去的回憶就是一片空白呢?

「前面就是了,我帶你去吧,瞧著姑娘,什麼可以圖新鮮。」大媽意語深長的說:「我們做女人的,這輩子就只能夠穿一次嫁紗,要不然那就不吉利了,這次你是不懂,下次可就不能這樣了。」

我乖巧的點了點頭,這個大媽雖然有點八卦,但是還是出於好心,我的潛意識告訴我,這年頭好像多管閑事的好人已經不多了,所以我對她的映像加了分數。

她將我帶到了一間布莊那兒,便吩咐老闆給我那一套新的衣裳。

是一套漸變的綠色羅裙,外頭還裹了一層流蘇,紫色的披帛繞着,襯托着我白皙的肌膚,銅鏡中的自己,似乎真的很美,可是這種美,讓我不自在,似乎感覺這個根本就不是自己。

但是怎麼着還是比自己穿着的那套紅色的衣裳好。

「老闆,多少錢。」買東西要給錢這個規矩我倒是沒有忘。

「姑娘,老夫可不可以有一個不情之請?」

「說吧。」看在他為我挑選的這套衣服這麼好看的份上,我對他的態度也自然比較好一點。

「這衣服老夫不收你的錢,我還給你倒貼五十兩銀子,你把你剛剛換下來的那身衣服給我,可以嗎?」

「好啊。可是那衣服好像有點舊了。」這樣的好事上哪裏找,那衣服我本來看着就不順眼,而且我現在貌似是身無分文,他多給了我五十兩,也免不了讓我因為沒錢挨餓去當乞丐。本來我是想要當掉我頭上的朱釵的,這些首飾最起碼有兩斤,壓在了我的頭上很不舒服,還不如簡單的用絲絹纏繞起來,更添自然之美。

「不礙事,如此這五十兩就給姑娘了哈,如果你下次來,我一定給你算優惠。」布莊老闆連忙將一個錢囊交給了我,好像怕是晚了一步,我就不願意了一樣。

笑笑的接過錢袋就和大媽一起離開。

因為大媽帶路的份上,咱也不能夠忘恩負義,所以決定請她到路邊攤吃一碗,看着大媽打扮的樣子倒是挺華麗的,一聽到我要請她吃路邊攤,她立刻就已經不見蹤影了。

其實,我覺得路邊攤很好吃啊,正宗的原汁原味呢。既然她不吃,我自己去吃,現在我身上就只有這五十兩,還有剛剛從頭上拔下來的進銀首飾。

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麼。根本就沒有什麼機會可以找到米主,現在只能夠自力更生了,可是悲哀的就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會幹什麼。

(別給大叔打賞了,穀粒也是要錢的哈)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穿越王妃之暴君別惹我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穿越王妃之暴君別惹我
上一章下一章

竟然是……落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