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三十一章苦酒授頑徒

地三十一章苦酒授頑徒

南宮少游將凌美雪送回凌家之後,信步走到周涼的茅屋,在外面已經聽到慕容霏霏清脆的笑聲,想來不是周涼講了什麼笑話,就是周涼被慕容霏霏捉弄了。

南宮少遊走到竹林笑道:「霏霏,又作弄周先生啦?」

慕容霏霏笑道:「才不是,周先生說你剛到軍營的時候,經常認錯人,有一次竟然將孟將軍的夫人認作是僕人,吩咐她去你那裏打掃,把夫人氣得哭了起來。」

南宮少游想起軍中之事,也不禁莞爾,馬上道:「周先生,孟將軍那夫人確實有趣,她有一次說有個知書達理,艷若桃李的表妹介紹給你作妻子,結果那女人是個兩百斤的大肥婆。」

周涼笑道:「哈哈哈,你還說,那天你突然指著那胖女人大笑,說要給孟將軍作二夫人,害得孟夫人遷怒於我,把我臭罵一頓。」

三人捧腹大笑,周涼進裏屋拿酒菜,南宮少游從懷裏拿出月餅,遞給慕容霏霏,笑道:「霏霏,今天是八月二十,送個月餅給你,我們補慶中秋。」

慕容霏霏看到月餅上的字笑道:「這是你小徒弟孝敬你的,你知道,我向來不是很喜歡吃月餅,太甜了。」

南宮少游把月餅拿回來,自言自語道:「就只有一個,我自己都不捨得吃,留了一天,居然你不愛吃月餅。」

慕容霏霏聽了,心裏一片柔情,把月餅搶過來,「我現在又很愛吃月餅,我留着慢慢吃,就用手絹包着,放進懷裏。」

第二天一早,南宮少游領着凌美雪到了樹林,凌美雪馬上拿出一個小葫蘆,把葫蘆放到南宮少游嘴裏,「大哥哥師父,喝酒。」

南宮少游大喜,大大喝了一口,一股辛辣的藥材味直攻鼻腔,南宮少游馬上噴了出來,凌美雪拍起手掌,覺得十分有趣。

南宮少游道:「美雪,這酒不能喝,是跌打酒,用來塗的。」

凌美雪天真的笑道:「你不是要喝酒嗎,我在爹爹的練功房偷出來的,還有很多。」

南宮少游笑道:「那你下次去其他房間,再偷其他酒,那個大一點的葫蘆。」

凌美雪笑道:「那不行,只能小葫蘆,大一點的我怎麼拿得動,你太笨啦。」

「美雪,今天我教你一套掌法,叫逍遙掌,這不是跟人打架的掌法,是練功的掌法,就是練習如何將內力發於掌上的練習,練好了,以後學習更複雜的掌法也就容易了。」南宮少游道。

凌美雪道:「好,我也不喜歡打架。」

南宮少游一招一式將十式逍遙掌教給凌美雪,這套掌法極其簡單,主要是練習如何將身體的內息運用到掌上,這也是以後學劍,學拳的入門功夫。

饒是如此,畢竟凌美雪年幼,也學了三天才學會,這三天南宮少游喜樂參半,每天早上,凌美雪第一時間將葫蘆塞到南宮少游的嘴裏,一定要他喝酒,一開始喝了老鼠酒,還有治皮膚病的藥酒,南宮少游嘔吐不已,第三天終於喝到上等的汾酒,但凌美雪在家裏偷酒出來,純粹是覺得有趣,所以天天拿不同的酒,她也認不得酒罈上的字,反正就亂倒,其實在家,程若飛也知道女兒拿酒,但她也起了頑皮的童心,每次女兒拿到奇怪的酒,心裏就大樂,也不跟丈夫說,怕說穿了,就不好玩,反正凌美雪拿來了,一定要南宮少游喝,南宮少游每天就像賭博押寶一樣,想讓凌美雪不要拿酒來,但偶爾喝了一次美酒,就想着第二天會不會運氣也這麼好,真如賭徒一般。

這天,南宮少游喝到了上好的竹葉青,心中大樂,就教凌美雪輕功,「美雪,本門的輕功叫做飛燕功,你見過燕子飛翔嗎?學會了,你就能像燕子一樣靈活。」

凌美雪十分高興,南宮少游就教她如何將內息從丹田運到足太陰經,穿過箕門,血海,陰陵泉,地機,漏合,三陰交,中封,太沖,行間,直達大墩,已大腳趾發力,凌美雪花了一年功夫,天天背誦穴道,已滾瓜爛熟,很容易就懂了。

南宮少游喜道:「飛燕功,包括三式,第一式疾馳式,就是在平地疾馳飛奔的方法,第二式,穿越式,就是在重重障礙之中如飛燕穿行,第三式飛躍式,就是跳躍之功。「

南宮少游將疾馳式的步伐教與凌美雪,疾馳式步伐簡單,凌美雪花了三天功夫就記得大概,這三天,南宮少游嘗盡苦果,喝了三種自己都不了解的酒,發正苦如苦膽。

這天,南宮少游在樹林里胡亂的插了幾十條樹枝,教了凌美雪穿越式的步伐,讓她在其中奔跑,一開始凌美雪撞倒不少樹枝,衣服刮破了多少,但這個小女孩天生有一股韌勁,不哭反而更加努力,一直練了十餘天,才能躲開樹枝,這十餘天,南宮少游真正嘗到什麼叫苦盡甘來,凌美雪的衣服越整齊,第二天的酒就越醇美,南宮少游寫了「請凌夫人看在丐幫程護法的金面上,高抬貴手」,下款是「小子頓首」,讓凌美雪帶回去給媽媽,程若飛看了哈哈大笑,將紙條交給凌朝宗,把事情告訴他,凌朝宗笑罵妻子胡鬧,自此南宮少游天天喝到美酒。

南宮少游把最後一式飛躍式也教與凌美雪,「任何門派的輕功都是腳彎曲,然後跳躍,本門飛燕功也是如此,但這是飛燕功的下乘招數,你現在就練這些,當你內功修為到一定境界,我才教你輕功的最高心法,就是腳不動,靠一股真氣凌空躍起。」

說罷南宮少游一聲長嘯,身體急速飛去,真有如燕子凌空,在半空中一個轉身,輕輕落地,凌美雪看得直拍手掌。

南宮少游在樹林教凌美雪武功,一共經歷一月有餘,這天南宮少游道:「美雪,明天我就要走啦,下一年的八月初一再來教你。」

凌美雪摟住南宮少游的腳,十分不舍,南宮少游坐在樹下,將她輕輕抱在懷裏,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後來說道:「美雪,在家裏有什麼好玩的東西?」說完自己也覺得可笑。

凌美雪認真的說:「以前就天天有師兄師姐陪我玩,但是這段時間,大家都不開心,我偷偷聽媽媽說,有個師伯要跟爸爸為難。」

南宮少游心念一動:「師伯?難道是劉朝霸?」

南宮少游將凌美雪送到凌家,凌美雪伸手示意南宮少游蹲下,南宮少游蹲下來,輕輕撫摸著凌美雪的頭,凌美雪拿出一個香囊,放在南宮少游懷中,「大哥哥師父,這個香囊是我做的,媽媽說裏面的香草可以避蟲,你以後在野外就不怕蟲子咬了。」

凌美雪說完,在南宮少游臉上輕輕親了一下,「大哥哥師父,下一年,你要準時啊。」說完就走進凌家。

南宮少游並不想這麼快到周涼家,就在大街上走走,一個人上了一家酒館,赫然看到劉朝霸父子坐在裏面喝酒,南宮少游大喜,走過去,「劉大俠,我們又見面啦。」

劉朝霸看到南宮少游也十分開心,他兒子連忙行禮,這才知道,他兒子名叫劉載玄,三人便一起喝酒,南宮少游看到劉朝霸眉宇之間還是一股憂鬱之氣,忍不住問道:「劉大俠,恕我直言,你一直鬱鬱寡歡,甚至厭世,到底是何事?」

劉朝霸想不到南宮少游問得這麼直率,嘆了口氣道:「南宮少俠,對你也不必隱瞞,我本跟凌朝宗是師兄弟,感情十分好,十年前,不知何故,他竟將我的大兒子殺害,我問他原因,他也不說,我自知武功非他敵手,就約定十年後,跟跟他一決生死,我怕他不答應,把霹靂門掌門令牌偷走,說只有他打死我才能拿回令牌,今天就是十年之約。」

南宮少游道:「劉大俠,我有一事相求。」

劉朝霸大喜道:「南宮少俠請說,我已說過,我任憑少俠驅使,我這一月余心中耿耿,就是怕報答不了少俠的恩情。」

南宮少游笑道:「這件事劉大俠肯定能辦到,我跟凌朝宗淵緣極深,請求你不跟他比武,從此不追究他,我答應可以為你無條件做三件事。」

劉朝霸臉色發青,表情十分古怪,看着南宮少游,久久說不出話,最後下定決心,「好,大丈夫一言九鼎,我就答應他,自己生於世上也無面目做人,只有一死了之。」

想好了,劉朝霸一字一句道:「好,我今晚就歸還掌門令牌,從此不再找凌朝宗報仇。」說罷領着兒子頭也不回,出了酒館。

南宮少游也不理會,自顧自的喝酒,到了傍晚,展開輕身功夫,來到凌家,隱藏起來,果然,不久,凌朝宗和徐大海二人走出凌家,南宮少游遠遠跟着,兩人來到郊外一個小涼亭,只見劉朝霸父子已經在那裏。

南宮少游躲於樹后,只聽到凌朝宗道:「劉師兄,十年不見,身體可好。」

劉朝霸冷笑道:「夜夜難免,怎麼會好,你高床暖枕,當然好,劉某始終斗你不過,今日掌門令牌歸還,我不會再找你報仇,也沒機會再找你報仇。」

說完,右手一樣,一塊令牌穩穩得飛向凌朝宗,凌朝宗伸手接住,兩人都十分奇怪,突然劉朝霸亮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向自己胸膛插去,南宮少游手上早已拿着石子,隨時準備施救,看到凌朝宗手上一揚,知道劉朝霸不會有事,只聽得「當!」的一聲,匕首插在令牌之上。

凌朝宗撲過去,摟住劉朝霸,「劉師兄,你這是為何?」

劉朝霸老淚縱橫,「凌朝宗,你殺我愛子,但南宮少游於我有恩,讓我不可找你報仇,我唯有一死,凌朝宗,你害得我生不如死!」

徐大海怒道:「劉師兄,凌師兄為了你劉家的面子,受了你十天冤氣,對你處處容忍。」

「許師弟!」凌朝宗喊道。

徐大海道:「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說清楚,劉師兄,當年你兒子劉載德勾結魔教,他一早投入魔教,暗中拜魔教白髮神魔為師,我跟凌師兄查明白了,才將他斃了,凌師兄擔心你劉家聲譽,所以為你隱瞞。」

劉朝霸素來知道徐大海為人耿直,不會講假話,一時攤到在地,南宮少游心想此時應該可以解決,他門霹靂門的事,自己也不便聽下去,就展開輕功,直奔周涼的茅屋,在茅屋外,已聽到一把雄壯的聲音,十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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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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