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她曾經為王

直刺人心的不是劍，是語言。

這就是曾子曾參的百家，曾子眼眸一開，場中的議論，聲音都化為比利劍更鋒芒的武器，在頃刻中，齊麟心底就被刺穿。

彷彿置身在一個巨大的旋渦之中不斷的把他絞入中心，無數的言語要把他撕碎，各種負面能量爭先恐後從四面八方湧來。「好一個直刺人心。」齊麟不慌不忙，運轉寂靜涅槃印，法印在全身流轉形成一個護罩。

接着，齊麟雙目一睜，左右心室使出兩儀印『善惡』『曲直』『是非』『黑白』『清濁』，曾參的儒家用語言先先擊潰對方的心防，只要心防一破就破綻百出。齊麟每次在挑戰諸子考驗時候，曾參不但在觀察也在故意製造神秘感，這樣可以讓她的『術』更加難以防備。

可是她還是低估齊麟的神通廣大了。

兩儀印一出，就不可能有言語能擊倒他的內心，齊麟的內心包含天地至高的玄奧，包容了一切起源。「海納百川，心容萬物？」曾參一怔，這幾乎是聖賢至高的心境，只差一點，齊麟只要把念頭也融入兩儀那便是下一個諸子。

感受到齊麟內心無可撼動，曾參手指一點。

封聖劍破空斬出。

好像憑空出現，沒有始源，沒有追溯，突然斬去齊麟的頭上，齊麟也是始料未及。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齊麟置若罔聞，身體突然一隱，竟是『大隱於朝』，氣息瞬息不見，曾參的封聖劍一斬落空，所有人都發出一聲驚呼。

「居然已經把朔子和陶子的隱逸融合如此了嗎？」曾參微微一嘆，女人不為所動，她坐下的避聖席也突然一隱，憑空不見。

齊麟撲了一個空，回頭一拳打在了封聖劍上。

曾參也是神出鬼沒，防不勝防，她的封聖劍可以封住天下人妄圖升為聖賢的野心，攻無不克，而避聖席能避開對於聖賢的危險，防患未然。兩者結合，曾參的神通可謂攻守兼備，在諸子中都是不可小視。

所以朱熹認為齊麟要想通過曾參的考驗，絕非一朝一夕能辦到，起碼也要一個月的時間讓曾參得到認同。

手腕憑空手上，雖然沒有傷痕，但隱約傳來比利劍更痛的痛楚。

「你要想通過，就先將你的聲音傳遞到我的面前吧。」曾參平靜的說，封聖劍射出劍光百道，齊麟身處一個氣流中身不由己。

「麒麟之心！」

齊麟目露一道碧光，聖獸麒麟之心跳動，吸收諸子的浩然。一拳打出四象麒麟之力，彷彿聖獸降臨抓住封聖劍的一斬。

「聖獸麒麟！難怪你可以如此輕易過百家諸子。」

麒麟乃是鎮守中央的神獸，四象境第五象神力，擁有着天下祥瑞的智慧。人間有有一句話說，麒麟現，聖賢出，就是這個道理。聖獸麒麟當年鎮守社稷山，可謂稷下學宮的開山祖師般存在，所有諸子都視為老師。

齊麟能得到聖獸神力在學宮在學宮也算驚為天人了。

道場外。

朝夕公子令朝夕正和鳳凰仙劍風凰兒也在看着這場考驗，隨着齊麟名聲越來越大，學宮所有人都不可避免產生好奇，身為整個洪荒年青一代最強的修士，擁有四公子之名的令朝夕也是很有興趣一個修士是如何通過諸子考驗的。

「麒麟之力，這個男人怎麼會煉出麒麟神力的。」令朝夕嗯了一聲。

「他和你一樣也是天生麒麟兒，你要是小看他會輸的很慘。」風凰兒道。

「我幫你教訓他時候亦不過如此，不過他的進展的確是超出了我的預料，已經有了通過諸子考驗，四象境界幾乎大成了。」令朝夕若有所思。

風凰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對令朝夕所說的教訓嗤之以鼻，這個朝夕公子遠不知道這個男人有多麼難以想像。

「紅繡球快要開始了，朝夕，你準備的怎麼樣了？」風凰兒問。

「老師所傳授『朝聞道』我已經快要練成，現在上古神名我也不懼。」

「那就好，我聽說清風公子的師父鎮元子天天給他喂人蔘果，哎，都吃成胖子了。境界好像到了四象境巔峰，已經快要結成三花，位列金仙了呢。」風凰兒嘆了口氣，論境界她只能望塵莫及。

「明月仙劍和清風公子是鎮元子兩個愛徒，他們兄妹修鍊的『月白風清』據說是地仙之祖的秘法，境界有這麼快也很正常，你不必介懷。」令朝夕安慰道。

「我們雖然在學宮，可是能得無上神名指點才能更進一步。」風凰兒低聲說。

令朝夕嗯了聲，他看着場中哪吒：「本以為哪吒會因為諸子考驗削其神名威望，沒想到太乙真人找了這麼一個男人助她。洪荒十祖，果然都是無法算計。」

風凰兒凝視着這個男人。令朝夕皺起眉，發現身旁女孩凝望的目光有點深邃，他猜不透。「對了，凰兒，你有知道蘇雪砂最近的情況嗎？」

「自從她暫時離開學宮后，我就沒打聽過。」風凰兒搖頭，她知道令朝夕不會無緣無故提起蘇雪砂的名字，雖然她也知道當年蘇雪砂在學宮也是眾修士的女神。

「我聽說最近東海海外妖域黎山老母收了一個徒弟。」

「黎山老母不是很喜歡收徒嗎？這有什麼奇怪的。」

「可是她收的這個愛徒據說就是天外仙劍雪砂。」令朝夕道。

風凰兒啊了一聲，詫異不已。

黎山老母雖然也是洪荒十祖，可是她和妖族有着千絲萬縷關係，還想在此紀元建立一個龐大的妖教。上古妖族被三界唾棄，豈能容忍妖教，一般人入黎山老母的弟子也就算了，像他們從學宮出身，修浩然正氣是絕無可能向妖拜師。

「會不會搞錯了，宮雪砂她也是孕育了『紫微星神』神名，怎麼可能會向黎山老母拜師？」風凰兒不太相信。

「封神紀元，眾生都在劫數，對雪砂來說，如果能拜十祖為師，哪怕是妖，只要能避劫也未免不可，現在洪荒四洲都沒有她容身之地吧。」令朝夕有點傷感。

風凰兒露出同情之色，當年在學宮兩人同為仙劍也是半敵半友，可現在得知她的情況也不免有惻隱之心。「但願雪砂不會如此愚昧，否則就算能避一時劫數，最後也是萬劫不復。」

正說着，曾參道場突然出現異變。

就聽到一聲麒麟怒吟，天地肅清，所有的聲音在聖獸怒吼下都化為嗚咽。令朝夕一愣，瞧了過去，只見道場外眾人都被吹的有點狼狽，場中曾參雙眸也露出驚異之色，見齊麟懸浮半空，衣帶飄飛。

聖獸麒麟在他身上顯露。

令朝夕這時才發現齊麟胸口處心臟每跳一次，麒麟神力就增強一分，伴隨陣陣聖獸高吟將曾子的聲音完全淹沒。

「麒麟之心？」

令朝夕一驚。

「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得到麒麟庇護！！」

……

古井不波的曾參也很意外齊麟的轉變，一瞬之間，齊麟好像換了一個人，當麒麟之心顯露出來的時候，她的考驗就已經毫無意義了。

「冒昧曾子師長。」齊麟作揖，目光流露一點焦慮。

「赤子之心，曾子殺人。你們通過了。」曾參閉上眼，重歸平靜。「你趕緊去做你要做的事吧。」

齊麟很意外曾參能看穿他現在有急事，當即感激抱拳和哪吒離開道場。

眾人都不知所以然，都在議論發生的事。

「這個師弟居然有麒麟庇護，難怪可以這麼快通過諸子考驗。」

「這不就是和四公子一般。」

「師弟到底什麼來頭？」

……

離開喧囂之地，哪吒看着齊麟火急火燎，心知有事發生。

「齊琪是不是發生什麼了？」

齊麟「嗯」了聲，他的神符在和曾參斗劍里顯露，傳來了危險的預感，神契簽下后，神名覺得危險的話是可以傳遞過來的。「那猴子會求救嗎？」哪吒驚訝的道。

齊麟也覺得很怪異，齊琪的性格哪怕是天塌下來都不會示弱，她去天京附近煉法寶筋斗雲應該也遇不到危險，除非……

「除非那猴子騙你，一定不是去煉筋斗雲。」哪吒哼了聲，她就覺得奇怪，齊天大聖煉筋斗雲又沒什麼用。

「常羲和齊琪一起去，不知道發生什麼需要齊琪用神符來傳遞信息。」

「她在哪呀？」哪吒問。

齊麟目視東方，開啟神符，用契約鏈接，洪荒之中，只要在一洲之內都能感知。「東海方向。」

「誒？東海，她跑去東海乾什麼呀？」哪吒大惑不解。「難道和本大神一樣也有一段因果劫嗎？」

「如果是東海的話，孫悟空是去一個故地吧。」

一個幽幽的聲音回答了兩人的疑惑，唐三藏從旁邊林子現在現身。

「東海……故地……」齊麟一愣。

「花果山，那兒她曾經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