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手(上)

第十八章 出手(上)

徐一生不動聲色,不將他的挖苦之言放在心上,道:「年輕人,我所說的已經是最好偏方,否則你們兩個人都得死,我只是想能救一個是一個罷了。」

不可能這樣的!一切發生突然,魚華水怎麼也不相信她會得了不治之症,在湖邊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害了病?到底是什麼原因?

魚華水會意他的話語,問:「你的意思就是說有葯可以救她,請告訴我,到什麼地方能尋到葯?她到底是怎麼生了病?」

「你們一定是在湖邊呆了很久,對吧?」徐一生見他懇切,便不答反問,心中有數,已猜到端倪。

「對,我們在那呆了一天一夜。」魚華水直言回答,懷有希望,既然他知道這事情,想必有解救之法。

「那就對了,她必然是受到了湖中水弩射擊,才染上邪疾,凡是得了怪病之人,皆是無葯可醫、回天無術,我更是愛莫能助啊!不過,有一種靈藥可治,只是此物在十多年前已經消失蹤跡。你或許不知道,湖中之怪非常邪門,一般時間,村民們不會接近湖岸,所畏懼的正是病災。」

魚華水如同聽聞怪談一般,無法相信這怪誕之事,又感覺到她身體越來冰冷,心急如焚的問:「那種靈藥所生之處在哪?去向呢?無論如何,我也要找到靈藥,請告訴我,否則我會恨你的!」

「不告訴你,即是怕你去尋找,反而救不了別人,又賠上自己性命。」徐一生一聲嘆息,道:「既然你如此執意堅定,那就莫怪我沒有事先提醒。那靈藥本生在湖岸,可惜被湖中水怪吞食一粒,聽人所傳言,靈藥之名叫往生豆蔻。」

「往生豆蔻?!」魚華水驚訝的險些大聲吼叫,正是所要尋找之葯,但是愁上眉梢,現在要以「往生豆蔻」救活兩人,到底該如何抉擇?又該從何尋找得到?

「沒錯,此物是天地萬物靈氣凝結而生,專門克制邪病,救人於氣盡之時,起死回生。」

「一共有幾粒?」魚華仍懷抱希望,不願放棄。

「天地靈氣所開天地靈花,共生兩粒。」

「那你說水怪吞食一粒,必然墜在湖底,那還有一粒呢?可知道去向?」

「這個……這我不知曉了。」徐一生若有心事的道,忙轉過話,「就算你能找到豆蔻,又能如何?她一旦氣盡,依然有葯無救。」

魚華水神色凝重,她現在的氣息明顯減弱,可惜自己沒有掌門及四位長老的功力,又該如何護住她所剩的一絲氣息?正如大夫所說,最終結果是有葯無救。不緊心生生悲痛,更覺到丹田處有股氣流遊動,冰冷無比。

忽聞,一陣吵亂聲,棧外擁擠一群村民,舉著各類農用工具大聲嚷嚷,目的是想趕走魚華水,擔心會讓邪病傳染在村中。

徐一生見狀,忙跨出門坎,相勸道:「鄉親們,少安毋躁!有話慢慢說,大家冷靜點!」

眾村民高聲齊呼反對,勢要趕走魚華水方可安心。

徐一生按不住眾民,無可奈何。

魚華水將東方敏函坐到一旁凳子上,而後走出門,才知正是剛才那位大娘召集了村民來着,無憑無據為什麼斷定是傳播的邪病?也許這是出自於戒備防範之心吧!

魚華水上前一步,誠懇道:「各位,我來貴村並無惡意,只是求醫,敏函小師妹並非得了傳染疾病,大家不必太過於緊張害怕。你們看,我是和敏函小師妹一路同行,距離咫尺,我不是安然無恙嗎?大家請放心吧,如果村中有任何一個人得了和她一樣的疾病,我會全力承擔責任和想方設法來救助。」

村民們才不會信任,更不願答應他留下來,你一言我一語大聲反對,一時吵鬧聲鼎沸。

魚華水考慮這方圓近百里再無村莊人家,也不可能找到其他神醫或靈藥,眼下務必在她氣盡之前,得到「往生豆蔻」,救愈才行。

事不宜遲,魚華水慎重懇切的道:「各位,請給我一點時間,救人如救火,我不能再耽誤間了,希望各位給點大仁慈愛,留個機會,等我去找回往生豆蔻,救醒她后就會離開。」

村民們反而更加憤慨,無人願意留下一個得了邪病者在村上,這病會對自己不利,最是擔憂的就是怕水怪因此而襲入村來,到時候誰都會死於非命。

「我認為,可以多等一些時間!」那位白臉公子如雪如玉般出現在眾人身後,口吻溫和,止住了吵鬧,如同女子的纖纖玉手持過玉笛,吹響了一支曲子,似在自娛自樂。

一路跟隨而來,自當是想弄清楚某些事情。

魚華水見有人為自己說話,心存感激,只是不知他為什麼一見面就吹笛子,但曲子玄妙入耳,直入心海縈繞。

短短一曲過後,村民們臉上流露出慈光,無人再憤懣反對。他吹奏的曲子叫「菩心咒」,可以牽繫人內心深處的慈悲,從而有了惻隱之心,消除了戾氣,緩解暴怒。

「謝謝!」魚華水不再浪費片刻時間,見眾村民們不再反對,趁機直往湖邊,留下一句囑咐:「徐大夫,幫我照料一下她,我不能讓所有人連連失望兩次!」

只有救活恩兄和敏函小師妹,那麼誰也不會為自己所作所為而一次再次的失望,這是必須成功的道路。

徐一生不解眾人因何瞬間轉變,已不動怒則是再好不過了。目送去魚華水身影,方才回過神,默默點頭答應,忙又轉身回屋,一見東方敏函氣色已近微白,把過脈自言自語道:「壞了,氣息將盡,就算他尋找到往生豆蔻,恐怕也是來不及了。」

白臉公子隨後走進門來,不緩不快的道:「不如,我吹奏一首小曲,她聽了或許有所好轉。」說着持笛吹響,曲聲令人氣息平和,血脈不結,心情振奮。

徐一生瞧他一眼,惜聲輕嘆,嘆這年輕人愛開玩笑,不該拿旁人生死攸關找樂子,在人將死時,再優美動聽旋律也是成了送悼哀曲。

但接下來發生了奇迹,東方敏函又漸漸拉深呼吸,氣色好轉,明顯又有了綿長氣息。徐一生坐不住一把把過她的脈膊,難以置信目光看往如玉美人的白臉公子,滿腔話語難以相吐……

******

魚華水行到半路,則聞一旁小樹林中傳來打鬥聲,本想置之不理,但前奔兩步后又止住腳步,仍是被吸引過去,決定一看究竟,即從小樹林子穿過,去往湖邊。

走近一看,本以為是雙方兩群人在廝殺,不料是一群人圍攻一位十**歲的紅衣女郎。魚華水隱蔽在一簇野花叢后靜觀,暗罵這幫人不是好漢,手持長劍襲擊手持短短爪刃的少女也就罷了,竟然十幾人群斗孤女一人,只斗得林間塵葉飛舞。

少女開始攻防得心應手,連連挫敗十幾人攻勢,可是接下來,局面發生扭轉乾坤變化。十幾人的劍陣凜凜逼人,少女在劍陣中顯得攻防不備,陡然間直落下風。所謂雙拳不敵四手,何況是一個少女呢!

對方共有十二人,身着一致淡紫派服,左襟處綉有一個小小的「滅」字圖案,強強生威。只是看不出是何方何派,單看劍陣,想必來頭不小。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還是不交?」開口說話者是位二十四、五歲的堂堂青年,語氣中充滿了惱怒,卻仍然留有後路。

聽話意,像是在索取什麼重要之物。看樣子,已不是第一次刀劍相見了。

「不知所云,本姑娘這兒可沒有你們要找的東西!」少女冰冷的回絕道,手上卻不停緩,出招拆招。

「佈陣!」

青年對她已算是仁至義盡,不再相讓,只好布下正宗劍陣來擒拿。十二人陣列成方形,將少女圍困中央。齊揮長劍之後,十二道虛影以不同劍招攻向中央處,而真身在原地待發第二式劍陣。

少女臨危不懼,但欲破解劍陣攻勢委實棘手,眼下之計便是走為上策,可是一時看不穿劍陣破綻,覓不到退路。她那分嫵媚、那分婀娜,在威猛劍陣中舞動。

這是哪派的劍陣?魚華水見局勢嚴重不堪,忍無可忍,不顧太多,早已念了咒語,可惜手上之劍沒有半點反應。怎麼會這樣?魚華水眨眨雙眼,手上之劍一點效果也沒有,心急如焚,又回想起掌門長眉所交代的話,又記得身在巨蛤蟆腹中念咒語時的專註意念,便將心意與精神全全集中劍上,與劍相貫通。

但見劍微微震抖,發出嗡嗡輕響,金光閃現,一道小形太極八卦光環從劍而上,直衝上空。而落在十二人劍陣中時,則幻化成巨大光花,瞬間向四周飛射出數十道劍影,擊散了十二人的虛影。

十二人出乎意料,更是未及防範,個個映照閃現光華負傷栽倒。

魚華水偷偷歡笑,暗自道:「原來這一次咒語比上一次更厲害!看你們這十幾個人渣還敢不敢再欺辱女孩子,嘿,打得你們落花流水!」

那青年驚色不定,也不敢再多留弄個清楚,爬起身四下打量后即道:「我們不會就此罷休的,走!」

十二人心不甘、情不願撤離,只有先回派去從長計議,看到底是眼前少女有如此高深劍訣,還是另有人相助!若有人相助,而敵暗己明,形勢不利。

「不知死活,你們好自為之!」少女依然冷言冷語的說道,待十二人已離遠,雙腿一軟,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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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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