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領悟劍意

虞復出了皓燁谷，漫無目的往山中走去。

歷來傳言雪山之中不乏奇遇，虞復倒是對雪山奇遇不抱有過多的幻想。上次用盡心機騙得天蠶絲已經是蒼天垂憐，豈能再有所希冀，那不成了貪婪嘛！

心中無所求，天地自然寬。

虞復無欲無求，加上體健身強和神功護體，自然是尋常人不能比。看着漫山純白，天地清靈，「不可讓凡俗累了修行」，心中如是想着，便往人跡罕至的巔峰行去……

「八音傲世」勉強領悟了四劍，「渡劫心覺」還沒有怎麼研習。他想藉著這種天然肅靜，參透這兩種傳世神功，甚至內心還淡淡的希望將這些神功，藉助天地造化之力，化解戾氣……

五日後，站在一處峰頂，感受着山風夾着雪花扑打在臉上，虞復很是滿意！

心中暗自思忖：此處已經深入雪山，尋常人應該不會來到這裏。於是找了一處能夠看到日出的雪壁開鑿了洞室，用千年寒冰做了水池，拿出足足可以用半年之久的陳釀及飲食，甚是滿意的坐到一處開始運功驅寒……

紅日才從東方露臉，便將光澤撒進虞復的洞府。他睜開眼睛，目中精光四射，提劍走出洞外。默默想着八音傲世的劍訣，時而定神沉思，時而揮劍，與那天地純白之色交相輝映，形成一幅絕美景緻：天地蒼茫中矗立着一點黑意，血劍紅日牽動着悠揚飄落的殘雪……論靜，黑白分明，鮮紅映襯；論動，紅光恣意，黑影相隨，如同在蒼白的宣紙上潑墨揮毫……

半月過去，虞復功力沒有明顯的精進，可是他體會到一種極為強大的天地之力在慢慢浸潤着自己的身心，就如同用天地奇珍進行着葯浴，滌去一身凡塵。

雖慢，卻是收益良多，需要慢慢吸收……

「不錯，意念使劍，不重招式，隱隱有着無招似有招的深意……」

「不對！他是用神御劍，以劍氣將他人引入他的意境，他的隨意一招便是天地絕妙……」

「你是說他已經體會到了劍法中的以神御劍？怎麼可能！」

「正常來說是不可能，不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看他出劍急、狠、准，要是真正體會到自己的意境，斷然不會這樣出劍。」

「看來他是獲得過意外機緣！」

「可惜！他所練劍法並非正統，卻是出自旁門左道！」

「我說你別嫉妒人家！你是不是覺得人家年紀輕輕便有這番領悟，心中不服？」

「我只是說出了真相！」

……

遠處，一對白衣老者遠遠的看着虞復悟劍，不斷的爭執著。

虞復卻是對此渾然不覺。每日正常練劍打坐，參悟神功，心無旁騖。

那兩個老頭也是每逢他練劍必然遠觀，口中說着他的劍法不足之處，心中卻在深深體會着他劍法中的意境，十分迷戀。

「我們為什麼會天天來此看他練劍？」一日有人不解的問對方。

另一人低頭沉思，「他劍法中的意境有着魔力！」

「你不是說他是旁門左道么？」

「是旁門左道不假，卻能夠帶我回到當年！你難道不是？」

兩人沉默，天天忍不住的觀其練劍，確實是在劍意中看到了過去的點滴。曾經剪不斷理不清的情愫，早已忘卻多年，而在他的劍意中卻能隱隱看到，那種牽絆雖然惱人，卻比之超脫世俗之上的雪山生活有意思……

「要不我們去會會他？」

「這樣好么？」

「……」

又是若干天過去，偷窺虞復練劍的二人實在忍不住了！

「我們是不是需要感謝他！」

「你知道我從來不想欠人人情！」

「我害怕他不承情，反過來怪我們偷學劍譜！」

「誰讓我們欠了他的人情，即便如此，若將他帶上正道，也算是還了這份人情！」

「也是！說說你這些天在他劍意中參悟透了什麼？」

「他的劍法雖然是旁門左道，這些天卻是幫助我們領悟到了人生之大智大勇！」

「不錯！以前從來瞧不起那些禿子說法，想不到在這裏通過他的劍意看到了人生之八苦！」

「領悟到人生八苦，至少要得道高僧點化，自己再參悟方能看透。他年紀輕輕對這人生八苦自然不會領悟透徹，想必是前人創造的劍法了！」

「這創造劍法之人卻是極為高明，自己看透了人生八苦，不像尋常和尚去引渡眾生，卻是將這八苦融入劍意，讓敵人在這八苦中徘徊深陷，不能自拔。」

「創造此劍法之人確實高明，試想我們當年也不會被高僧感化，反倒是更容易陷入這劍法之中……」

「既然無法感化，只能大殺止伐！此人必然不得善終，他未有慈悲之心！」

「也幸好有這劍法傳世，你我二人才能在此悟道啊！」

「也是！別人深陷劍法，我倆卻在劍法中自己悟得佛法無量。果然正邪也不能一概而論！」

「你說他的劍法如何化為正統？」

「劍意在心，心中編製世間疾苦，讓人深陷於苦難之中；若加入佛法感悟，渡人渡己，不是棄邪從正？」

「渡人渡己！但願他能夠參透這一層！」

「我倒是想起了一些渡己的功法，不妨傳授與他！」

「呵呵，你這是譏笑我沒有高深功法么？」

「怎麼，不服可以比試！」

「比就比！」倆人立刻拉開架勢，「算了！和你比試了這麼多年，厭了！今天我們換個法子比！」

「哦？怎麼個比法？」

「就以你我所學傳授給他，看他能從誰的功法中悟透慈悲二字，如何？」

「這個比法倒是稀奇！」

「一言為定！」

「你去把他抓來！」

……

虞復正在洞府中打坐，一抹陌生氣息閃入洞中。虞複本能的睜眼，只看到白影一閃，兩股詭異的勁道點向自己的肩井穴。

嘴角微微閃過笑意，虞復雙拳使出，正是戰三拳中的進攻招式，只不過雙拳用了連環招式，威力憑空增加了一倍不止。

在這雪山之巔，來者定然是隱士豪俠，用來錘鍊自身武學最好不過！虞復心中暗喜。

「咦？」白影的指力打到虞復身上，就像是打在石壁中，絲毫沒有穴位的柔弱之感，不由得抽身避讓虞復攻擊到的雙拳，發出驚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