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元宵之約

第17章 元宵之約

距離元宵節還有幾天的時間,洛陽已經燈市如海。

公孫剛一行在京城逗留幾日,算算時間已近那羅延之約,就趕往洛陽。

這幾日,公孫剛帶領三人,把洛陽城走了個遍。那羅延之約,從公孫虎的一再叮囑中顯得異常重要,公孫剛擔心會出意外,帶着三個師弟師妹走遍洛陽城,為的就是突發事件后能安全處置!

虞復這幾日內心隱隱感到不安,自己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也找不到原因,尤其距離元宵節越近,心裏這種感覺越是強烈。

元宵節,燈市如晝,人影若梭。

歷來逛燈會辟邪的說法,民間稱人魂兒就是人影兒,在燈會上照出的千萬影子,化成千萬魂魄守護主人,可以躲避這一年的禍端。

也不知道是相信傳言,還是拗不過燈市的美景,總之每年元宵節燈市人都特別多。尤其華燈初上,天色剛黑,不少深閨小姐都來湊熱鬧。才子佳人匯聚,註定這天也是月老最為忙碌的日子。

洛陽燈市盡頭的狀元樓上,兩個白衣男子,身邊坐着一個綠衣美女和一個黃衣的魁梧黑面女子。四人面前擺放着酒杯,奇怪的是面色都隱含着幾分凝重。還有一個特點,有倆人腰間分別掛着一塊一模一樣的令牌,令牌金燦燦的煞是惹眼。

夜色漸濃,一層銀紗給遠處罩上朦朧。四人這才下樓走到燈市中,在人流中尋找著腰間掛有相同令牌的「那羅延」。

下樓不久,虞復就感覺有人盯上了自己一行。幾次回頭都沒有發現跟蹤的人,只覺得這雙眼睛夾雜在人群中,無法尋找其位置,回頭后這雙眼睛就會緊緊盯着他們,再回頭時,有消失在人群中。

四人在人群中穿梭,大半個時辰過去了,燈市也走到了盡頭,四人終是沒有發現任何那羅延的影子,幾人臉上凝重更深了一層。

「大師兄,怎麼辦?」公孫靈兒看着三人無所收穫的眼神問公孫剛。

「咱們再找一遍。」

四人回頭,重新走回燈市,腳下更慢,毫不遺漏的打量著穿梭的每個人影,心跳都貌似慢了,連眨眼的頻率都降低了,生怕一眨眼錯過尋找的線索。

虞復對背後跟蹤的人感覺越發強烈,偏偏就是找不到人。虞復擅長輕功,對跟蹤技巧也是頗有心得,但始終查不出跟蹤的人。

身後此人能夠躲過自己的眼神,隱藏的如此神秘,讓虞復心中暗暗吃驚。看向師兄幾人,全都凝神尋找那羅延的標記,貌似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被跟蹤的跡象,虞復偏偏又找不到跟蹤的人,心中越發着急。

如此往複幾次,大家仍然一無所獲。虞復已經不再注意尋找那羅延的事情,而是全身心的尋找躲在暗處跟蹤自己的人。

忽然一個黑影在身後丈許閃過,虞復強烈的感覺到這人可疑,快走幾步,還沒擠出人群,就聽見黑影過處一陣騷亂。公孫剛幾人立刻向著黑影追過去。

擠出丈許,見一個身穿紅色霓衫的年輕女子摔倒在地,身側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正在儘力扶她起來。那霓衫女子杏眼微皺,貌似傷了腳,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眾人圍攏過來看熱鬧,卻沒人上前攙扶。

「姑娘,你怎麼了?」公孫剛上前問道。

「我家小姐剛才被賊人搶了包裹,摔倒了!」那丫鬟模樣的女子滿臉着急。

公孫剛上前幫忙扶起那霓衫姑娘,姑娘滿臉通紅,用手推開公孫剛握著自己胳膊的雙手,腳下站立不穩,差點跌倒。公孫剛忙上前再次扶住,姑娘臉色更紅,低聲說:「謝過公子。」聲若寒蟬,公孫剛聽的心裏一動,久久才回過神來。

「我送你到那邊休息一下。」眾人已經散去,公孫剛把她扶出人流,到旁邊一家酒樓中坐下。

公孫靈兒和公孫慧繼續站在店門口觀察過往的人流,眼睛緊緊盯着人流的腰間。虞復直接躲到燈市對面,尋找暗中跟蹤的人。

酒樓內,公孫剛詢問了霓衫女子的傷勢,以及剛才賊人的情況。女子腳踝扭傷,剛才只是丟了些銀兩,並無重要的東西。倆人正在說着話,一隊人沖了進來。

「哎呀,小姐啊,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夫人都快急瘋了。特讓我來接小姐回府!」為首的人管家模樣,見到霓衫女子就躬著身子說道。

原來是一個富家小姐,公孫剛心裏暗道。

那霓衫女子起身,向公孫剛一福道,「小女子清嵐謝公子搭救之恩!」說完由丫鬟攙著走了出去。

剛才的那隊家僕緊隨其後出去,管家臨走時丟出一錠銀子拋向公孫剛,公孫剛隨手接住,目光卻是跟着離去霓衫女子的背影而去。

看着霓衫女子的背影,公孫剛搖了搖頭,想到自己一介武夫,豈能對這女子有非分之想!回頭卻看見桌上一隻絲帕,安靜的躺在那裏。公孫剛抓起絲帕塞入懷中,走出酒樓。

「有沒有發現什麼?」公孫剛問公孫靈兒和公孫慧。

「大師兄,你還沒忘正事啊。」公孫慧取笑着說,「沒有發現任何跡象。」

一邊的公孫靈兒也是含笑搖了搖頭。

「虞師弟呢?」

「他在對面,呶,那邊!」

公孫剛順着公孫慧指的方向看去,虞復正躲在花燈後面注視着周圍。

三人走到虞復跟前,「有沒有收穫!」公孫剛問道。

虞復搖搖頭。「你們有沒有感覺到有人跟蹤我們?」

「在哪?」公孫慧轉身看向身後。

「你有什麼發現?」公孫剛眉頭緊鎖問道。

「我只是感覺到有人跟蹤我們,但是一直沒有發現!」虞復有些氣餒的說道。

「大家小心!」公孫剛警惕的吩咐道。

公孫剛在心裏暗自琢磨,到底是誰跟蹤自己呢?這一路以來,除了龍鳳山莊,再未與人結怨,想不出合理的解釋,只好搖搖頭。

憑龍鳳山莊的實力還請不到這種高手,連虞師弟的眼睛都發現不了,想必暗中盯上自己的人不是一般人。但這暗中之人會是誰呢?公孫剛心裏一緊,但願不是敵人!

經過一番折騰,這時候燈市的人已經明顯減少。四人提防著身後暗中之人,繼續在燈市中尋找風雷令的出現。忽然,幾道身影從暗中疾馳而過,「哪裏走?」隨着虞復一聲喊出,身影已經電射而去。

公孫剛三人一愣,緊追其後,就這一愣神的功夫,已經落後丈許。「虞師弟,小心!」公孫靈兒臉上閃過一絲擔憂!

那黑影向著城外方向疾馳而去,虞復追了片刻,已看清前方兩個身影,對城內環境極是熟悉,藉著周圍屋舍樓宇,時而飛奔在屋檐,時而穿過小巷,一路朝着南門飛去。虞復雖然了解洛陽城的佈置,但畢竟談不到熟悉,一再努力想縮短距離,結果只能保持距離!

身後公孫剛三人也是極力追逐,唯恐虞復有什麼閃失。公孫靈兒臉上焦急盡顯,似乎超越了公孫剛的緊張。最後面是公孫慧,她那肥碩的身體,此刻倒是敏捷異常,讓人不可思議。

就這樣,前後形成三組,藉著月光,朝着洛陽城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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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洗殘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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