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政府究竟對魯齊自己的罪惡知情不知情?

10 政府究竟對魯齊自己的罪惡知情不知情?

政府準備以魯齊的證詞和錄音帶向羅斯納提起公訴。(德斯捷法諾和拉瑪蒂納在開庭之前承認有罪換取不予起訴處理,他們沒有出庭為任何一方作證。)因為魯齊和羅斯納剛開始會面的談話沒有錄音,而正是在這幾場談話中政府指控羅斯納企圖行賄,而羅斯納則指責政府打算誘騙他犯罪,所以政府依靠魯齊作為證人的話,他的可信性是個關鍵。檢察官認識到他們有個麻煩:魯齊自己的品行已經因三次犯罪活動而被玷污。陪審團會相信一個自己承認有腐敗行為和犯罪活動的警察,還是一個矢口否認自己有過任何過失的律師呢?

可是檢察官別無選擇根據法律,他們必須毫不含糊地向被告辯護律師透露魯齊承認犯有的全部違法行為,這樣被告方面就可以對原告的最重要證人進行質證。被告方面早已聽說魯齊歷史不清白的流言,直截了當地要求政府提供他的全部不光彩歷史情況。當魯齊聽說這消息時驚慌失措,他不想讓公眾知道他的醜事。

在開庭前魯齊又有驚人之舉,他對幫助莫維洛起訴的年輕的副檢察官埃利奧薩戈爾宣佈,他在審判時將否認過去有任何犯罪行為。薩戈爾感到十分震驚,提醒他過去對斯庫匹塔說過的話。魯齊反齒相譏,說他那時是在胡扯。斯庫匹塔和肖被召來勸說魯齊,費了不少口舌勸他回心轉意,服從法律,交代他曾向斯庫匹塔提到的三次犯罪活動。

就在斯庫匹塔和肖勸說魯齊向法庭交代他的罪行時,這些檢察官們已逐漸認識到魯齊實際上還犯有另外的罪行。儘管如此,他們對魯齊在審判羅斯納時作證矢口否認自己還有其他犯罪行為的偽證行為不置一詞。這種公訴方面與魯齊作偽證沆瀣一氣的共同犯罪正是我們後來上訴的主要依據。

檢察官早在1971年春天魯齊開始為聯邦檢察官辦公室工作以後就得知魯齊還有其他犯罪活動。魯齊告訴肖,幾年前他曾參與一次在沒有搜查證情況下搜查一個販毒頭子住宅的非法行動。警察當時沒有搜出毒品,但找到一些現款。這些警察拿走了錢並且私分了。這種非法侵入加上竊奪金錢的行為已構成聯邦盜竊重大犯罪及刑事偷竊罪(儘管受害人始終未報案)。魯齊分得的錢數量雖然相對來說較小隻有200美元,但並不能減輕該犯罪的嚴重程度。不管怎麼說,他們找到多少錢就拿走了多少錢,一個子兒也不剩。

在那段時間裏,上級曾派魯齊去調查一件殺人案。該案的重大嫌疑犯是個叫理查德勞倫斯的毒販子,人人都叫他男爵,他是魯齊緝捕毒品販子的主要通風報信人。斯庫匹塔曾指示魯齊在與男爵談話時進行秘密錄音。聽了這些錄音后,並未發現與殺人案有關的情況,卻透露了魯齊與男爵在貪贓枉法上簡直是不分上下。魯齊問男爵:我們是否能在你沒有得到好處的情況下弄出一個案子來?隨後他又提議,做成一件事最簡便的方法是使毒品販子明白,在這件案子弄出來之前,如果你給他某種好處,他就可以重新掂量這件事的處理方法。

最後,在魯齊執行誘騙犯罪活動任務過程中,斯庫匹塔、肖及聯邦檢察官惠特尼諾斯西摩第二本人都了解到魯齊曾在一場極為嚴重的警察犯罪活動中起了主要作用。這件事發生在兩年前,那時魯齊和他的搭檔正在調查布朗克斯的一個販毒活動嫌疑對象。他們對一家廉價商品百貨店進行電話監聽,認為這家商店是毒品的儲存地點。當警察秘密監聽這家商店電話時,他們聽到有人打電話來,有個講話帶意大利口音的男人通知店主,他的地點可以用來儲存劫持來的幾百台電視機。這以後很快駛來一輛卡車開始卸電視機。突然,一個便衣警察闖進商店他與調查販毒活動的警察沒有聯繫。他看到正在發生的事,立即報告當地警察局。10分鐘后,50個警察駕到,開始逮捕店主和劫持貨物的人。隨後一長串私人汽車駛來,有大眾車和旅行房車,實際上這地區的所有警察都開着自己的私車來了,開始往車廂里車頂上裝電視機。原來這些警察早就看準了機會,準備搶奪這些劫持來的電視機。可是電視機太多了,這些警察搬不了,於是有幾個警察就給其他警察局的朋友打電話,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對這些警察來說,十分不幸的是大部分電話是從商店裏打的,就是那架被監聽的電話。所有這些犯罪內容的電話都被魯齊錄了下來。

當魯齊明白過來以後,他真是嚇得不輕。如果他繳出錄音帶,他的警察同事們就得坐牢了。所以他和其他偵探商量把錄音帶上參與了偷竊電視機犯罪活動的警察講話擦掉。這種掩蓋活動構成了陰謀阻撓司法罪、掩蓋隱瞞違法活動罪和銷毀證據這些聯邦刑事犯罪。

可這還沒完。兩年後,當針對那個布朗克斯毒販子的調查已完成,法院即將開庭審判時,魯齊那時已經在為聯邦調查局幹活兒,他和三個參與此事的警察局偵探私下商定矢口否認錄音帶上的內容已被擦掉。他們編織出一個故事模仿橢圓形辦公室編的那個故事說錄音帶上的空白處和隔斷處都是因為錄音機出了故障所致。確實,魯齊毫無顧忌,竟對調查此事的地區檢察官說這些空白是因為機械故障所致。地區檢察官問這些偵探,是否敢在法庭上宣誓作證錄音帶真實如初從未加以處理。這三個偵探,包括魯齊在內都眾口一詞地說,他們願意第二天在法庭上宣誓作證。他們三人都明知這是有預謀的偽證行為。

在布朗克斯法院即將對販毒分子開庭審判前一天,魯齊把這件事告訴肖和斯庫匹塔。肖又把這件棘手事通知了小惠特尼諾斯西摩。他們前往布朗克斯,勸說地區檢察官不要讓魯齊和另外兩個偵探出庭作證。地區檢察官同意了。第二天此案中的被告接到通知,如果他們承認犯有輕微違法行為,就會對他們作不予起訴處理。這些原本會受到聯邦刑事重大犯罪審判的被告自然喜不待言,欣然從命。這樣,聯邦檢察官避免了魯齊在法庭作偽證。儘管如此,他們還是未能把魯齊從其他犯罪活動中解脫出來,他已經幹了一系列同樣嚴重的犯罪活動:當魯齊和另外兩個偵探私下商量好對塗抹錄音帶進行掩蓋並欺騙地區檢察官時,他們已經犯下陰謀作偽證罪、陰謀阻撓司法罪、及欺騙執法人員罪。即使魯齊對肖坦白了這些犯罪活動解脫了犯罪活動陰謀,它也不能解脫他在兩年前犯下的罪行,那時魯齊與他的搭檔已經擦抹了錄音帶,讓他的警察同事帶着偷來的電視機溜之大吉。

公訴方面和被告辯護律師都很清楚,這場訴訟成敗就在於陪審團聽信魯齊的證詞還是羅斯納的證詞。做證據的錄音帶已經過篡改,聽起來含混不清。如果魯齊對這一切不加解釋,特別是為何有些地方沒有錄音,為何最初的會見沒有錄音,這些錄音帶就不足以作為認定的根據。更重要的是,如果陪審團認識到魯齊有擦抹塗改錄音帶的歷史,他們就會對這些錄音帶的價值產生疑問,至少會想想這些帶子是否完整。

這次審判按部就班地進行。莫維洛要魯齊曆數和羅斯納的每一次會見情況,錄音帶也向陪審團播放了,魯齊就他承認的三次違法腐敗行為受到質證。羅斯納的一審律師阿爾伯特克雷格爾極力想迫使魯齊承認除他交代的三次犯罪之外,還有其他犯罪活動。魯齊斷然決然地否認他還有其他犯罪活動,三番五次地指天發誓,這三樁前科,最後一件發生在5年前,是他此生此世犯下的全部罪過。他還把這些孤立事件美化一番,說他的動機是為了保護那些柔弱的受害者免受其他貪官污吏逼迫。魯齊作證說,那些受害者覺得他是那種他們可以信賴的徐徐輕風可以心平氣和地與之推心置腹,幫助他們審時度勢的人。魯齊只承認他收取充當中間人的非法好處費總共只有5000到6000美元。儘管一再對他進行質證,他在審前和開庭時都頑固地堅持,自己從未做過偽證,從未從告密者那裏勒索過錢財,從未向任何人出售過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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