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天神下凡

?戰爭和單挑的感覺完全不同。

高先達自己在戰陣當中，尋常的步兵捅他一下，基本上不會傷他多少血，就算被圍困在了當中，受到了集火，用《混元一氣功》補一口，瞬間就能將生命補充到健康狀態。

而他的狼牙棒掄過去，一下子就是一條性命。所以這些步兵們雖然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但是連續被高先達擊斃了幾個人之後，也不敢過於靠近。

但是高先達所統帥的士兵可沒有這種本事，他們只是普通人，若是被刺下馬來，基本上就是全無反抗，挨上一槍就是了。因為敵方的步兵對付騎兵頗有經驗，高先達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周圍夥伴的生命一個個在離他而去。

高先達發現自己在小規模戰鬥方面還是有所欠缺的。他帶領過5個人的契約者小隊進行團隊戰鬥，也曾經在營帳之中研究集團軍的戰鬥部署。

但是這與現在的感覺完全不同。

契約者大部分都是超人，組隊的戰爭完全還是看互相之間的能力配合和壓制關係。

而集團軍的戰略部署，比如征討桑結喇嘛、葛爾丹等人時，高先達只負責調兵遣將，具體的戰鬥是由周培公等人負責的。對他來說就只是一些數字而已。

但是實際上，高先達並沒有在第一線帶領成隊的普通人戰鬥的經驗，也沒有親身感受過自己的同伴不停的戰死的感覺。但是現在這種感覺非常的真實，周圍都是翻飛的血肉和一具具倒下的屍體。重要的是，這些騎兵都是高先達的手下，讓高先達感覺自己背負了保護他們性命的責任。而每一個戰友的死亡，就加深了一份他的憤怒。

當憤怒累積到了一定程度，高先達感覺自己好像燃燒起來了一樣，雙眼通紅，只剩下了戰鬥的本能，每見到一個敵人，只想掄起狼牙棒，將對手全都砸癟。

被他鐵棒砸中的人，無不骨斷筋折，即使是被上面的狼牙刺刮中的人，身上也立刻多了一個血窟窿。

整個戰場變成了一個鮮血的海洋，而高先達就是其中浴血的戰神。

很少有人能看到高先達一人一馬一棒而不感到害怕的。作為主將，作為主公的繼承人，高先達並沒有為了自身的安全而縮在最後。他反倒是沖在了最前面，成為了今川家的一面旗幟。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高先達的面前已經再也沒有了能戰鬥敵人，織田軍的士氣已經徹底被高先達打沒了，只有鬆散逃命的逃兵和結成小隊的逃兵。而他的身後則依然集結著一支軍容還算整齊的騎兵部隊。

所有騎兵望向高先達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也說不上是崇拜、恐懼還是兩者都有。但是毫無例外，他們對他們的主帥充滿了信心。

「勝利，就在前方！」高先達大喊一聲，舉起狼牙棒，指向了前方兵力空虛的砦。

「咦咦喔！」他身後的騎兵們跟着喊道。

柴田勝家受傷之後，在手下精銳的保護之下，邊戰邊退，已經先行撤離了，逃回了砦中。主將受傷，是最損傷士氣的行為，這也是這支步兵最終兵敗如山倒的原因。但如果柴田勝家方才已經被擊殺了，那麼勝負早就分出來了。

能活着跟他逃回去的，只剩下了幾十人，此時關閉了砦門，不敢出來。

高先達帶着騎兵部隊在砦門前稍作休息，整理了一下隊形，簡單地清點了一下人數。

總體來講，這支經過訓練的騎兵部隊還是要比普通的足輕步兵戰鬥力要高的。

前期混戰的時候，可能是以一比二的方式損耗，到了後期，柴田軍兵敗如山倒的時候，騎兵跟着高先達追擊潰散的步兵，他們的速度優勢發揮了出來，損傷反而小了一些。

即使這樣，這支騎兵部隊也有一百多人戰死，還有輕重傷員各幾十人，能夠保證戰鬥力的也只有不到三百人。

好在這三百人中，大多數是經驗比較豐富的騎兵，包括騎兵隊長、副隊長，幾個小隊長在內的主要管理人員全都沒有受什麼傷。

這些精英在最初戰鬥的時候，本能地聚集在了主將高先達的身邊，保護他。但是因為高先達的戰鬥力過於神勇，所以他們這些人反倒是最安全的。

「怎麼辦？」騎兵隊長向高先達請示戰略，「我們是繼續攻城還是在此安營紮寨，再作打算？」

「兄弟們的士氣如何？」高先達問道，他不知不覺中對下屬已經改了稱呼。

「兄弟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像您這麼神勇的武將，都稱讚您是天神下凡。現在士氣正是高漲的時候，只不過打了一天的仗，稍微有些疲憊罷了。」騎士隊長說道。

「我們疲憊，對方比我們還要疲憊。」高先達道，「我們不趁著情緒高漲的時候進攻，難道要等他們休息好了之後再攻嗎？傳我命令，全軍做好戰鬥準備！今夜，我們要在這個砦中吃晚飯！」

「是！」騎兵隊長連忙下去傳令。

但是想要進攻一個防禦工事完備的砦，其實也沒那麼簡單。

砦雖然不像城堡一樣是石頭搭建的，但是基本的防禦功能還是有的。砦牆是用粗壯的原木搭成，足有3米多高，砦中雖然只有幾十人，但是他們若是只站在牆頭射箭，也讓人頗為頭疼。

高先達率領一隊騎兵，也不知道該如何攻城。

於是高先達便讓騎兵隊長選出了十幾個嗓門大的人，在砦下大聲叫喊：「繳槍不殺。」又射了幾張勸降的文書進去，表示今川家的寬宏大量，投誠的人，可以既往不咎。

柴田勝家軍紀嚴明，這幾十個人都是他的心腹精銳，雖然被圍困住了，但是依然沒有投降的意思。

還有幾個弓箭手，在城上向下眺望，想要尋找主將高先達的位置，對他進行狙擊。

但是高先達這回卻沒有站在最前面，而是先射了一箭音爆箭上去，確定了守軍弓箭手的位置。等他們露頭，便是一箭射過去。

高先達射箭雖然未必有多准，也不是很快，但是廿八力弓勝在力量大，射程遠。裝上了特製的穿甲箭，透過原木也能射到後面的敵人。

好幾個弓箭手猝不及防之間，便被高先達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