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9章 作誘餌的呼喚

1月28日，星期一，下午，阿笠博士家。

柯南在杯戶中央病院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可疑情況，就告辭離開，過來找灰原了。

柯南有問題向問灰原，關於赤井秀一的。

之前，大家照過面，灰原應該認出了他，但就是沒說。

不過，柯南沒提及赤井秀一，而是諸星大。

「灰原，那個，你認識不認識一個叫諸星大的人？」

灰原不說話，只是抬眼，送上一雙大白眼。

柯南這混蛋，提那個混蛋幹什麼？那我就不理你，憋着你。

柯南等了片刻不見灰原搭話，頓時挺起了三角眼，「我說，你能不能給句話，你到底認識不認識啊。」

「哼。」灰原扭頭，不理柯南。

阿笠博士過來了，「諸星大是誰？」

「嗯？」灰原兇惡的看向阿笠博士，這絕對是來幫倒忙的。

柯南很高興，「諸星大就是灰原姐姐的男朋友……」

灰原走了，想聊你們自己聊，我不聽還不行嗎？

柯南連忙攔截，「喂，灰原，拜託，你耍什麼脾氣嘛。」

灰原斜眼相對，忍不住心火道：「我姐姐的死，可以說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你說我耍什麼脾氣！」

柯南苦笑道：「可是，這也不能怪他啊。」

「怎麼不怪他，」灰原怒道，「就是他，讓我姐姐想脫離組織，就是他，讓我姐姐被組織不信任，是他一手造就了姐姐的結局。」

「可是，他也不想這樣啊，他其實一直惦記着你姐姐。」柯南小聲說道，「而且最後是因為……」

「閉嘴，」灰原喝道，「對，是我，最後是我害死了我姐姐，但是沒有我，我姐姐一早就因為那個混蛋而被組織殺了，你明白不明白！」

說到最後，灰原忍不住哭了出來。

阿笠博士有點擔心，「小哀。」

「灰原……」柯南不知道該怎麼勸說。

灰原擦着眼淚，怒不可遏的說道：「故意接近姐姐，騙取她的信任，然後任務失敗了，又丟下姐姐不管……」

柯南苦笑說道：「那個，他有找過，但沒有找到。」

「找個屁，」灰原暴粗口了，「他那邊出了問題，我們這邊自然就有事了，以他的聰明才智這都想不到嗎？還想找我們？如果不是我，組織那時候就殺掉姐姐滅口了。」

柯南嘆道：「你姐姐是因為你才沒走的。」

「胡說八道，」灰原叫道，「他不是沒有機會劫走我們兩個，但是他的目標不是我們，他的目標是琴酒，你懂不懂！」

柯南點頭道：「我懂，只有抓住琴酒，才能摧毀組織。」

灰原叫道：「從一開始，他就沒安好心，他從來就想着他的任務，從來就沒有想過，萬一他任務失敗，我姐姐會怎麼樣！」

柯南攤手道：「抓捕琴酒失敗，那是個意外。」

「真是笑話，」灰原冷笑道，「做一件事情之前，難道就想着成功，從來就沒想過，失敗會怎麼樣？不，他一定想過，但是他知道，就算他失敗了，組織也拿他沒有辦法，所以他放心大膽毫無顧忌。」

柯南認真的說道：「不，他也是在以命相搏的，為了揭開組織的內幕，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

「那是你們的事情，你們要主持正義，那是你們的事情，我們只是普通人，沒有你們那種高大的情操，」灰原說道，「當壞人又怎麼樣？這個世界上的壞人多了去了，相比當一個死了的好人，我寧願去當活着的壞人。」

柯南很無奈，「灰原，你不要任性了。」

「我就任性了，怎麼了？」灰原沒好氣的說道，「而且說到壞人，這世界上最大的壞人就在那裏坐着，但是你們都只能看着，所以別跟我談什麼正義。」

柯南詫異的問道：「你說誰？」

灰原揶揄的說道：「調查局和情報局的大老闆，白宮裏坐着的那位，美國總統。」

「噗！」阿笠博士忍不住笑了起來。

「灰原。」柯南哭笑不得。

「幹嗎？」灰原冷笑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依拉克戰爭已經殺死了多少人？組織殺掉的人，跟這比起來，連一個零頭都沒有，有本事的話，你們先把他制裁了，再來跟我談什麼是正義！」

柯南很無奈，「這兩回事。」

阿笠博士嘆息道：「那種事情，誰都管不了。」

「在我眼裏是一回事。」灰原冷聲道，「我告訴你，工藤新一，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也別為他說什麼好話，那個混蛋他從來就沒在乎過我姐姐的死活，如果他真愛我姐姐，那就去殉情吧。」

柯南有些不滿，「灰原，你在說什麼呢。」

「還有，你也別再裝什麼高大正義，」灰原說道，「你們兩個傢伙能談的來，是因為你們都是一類人，都是狂妄自大自以為是的混蛋，都是為達目的，不在乎局外人怎麼樣的。」

柯南辯解道：「根本沒有那種事情……」

「滾吧，我不想見到你。」灰原指門口。

「灰原！」柯南頭痛。

「滾，」灰原咬牙道，「我想我姐姐活着的心情，等你的蘭死了，你就知道我的心情了！」

「你說什麼呢！」柯南有些生氣了。

阿笠博士站到中間當屏風，「好了好了，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情以後在說。」

柯南深呼吸平復心情，「好吧，等這傢伙冷靜下來再說。」

「哼。」灰原冷眼相對，但沒有再吵。

柯南走了，阿笠博士看向灰原，「想說什麼話，就跟我說吧，我幫你轉達給他。」

灰原答非所問，「想加餐嗎？」

「這個，能加餐自然是好的了。」阿笠博士有點流口水了，最近沒什麼活動，沒機會吃到大餐，就算有肉也就是兩三百克，幾小片而已，還不夠塞牙縫的呢。

「那就走吧，」灰原打了一個響指，「心情不好，我們去大吃一頓。」

阿笠博士眨了眨眼睛，為了接下來大餐，強忍住了沒有讓那句話脫口而出——你要是天天心情不好，那就好了。……

2月4日，星期一，大雪。

昨天下了一天雪，上學路上白茫茫一片，路都沒了，上學的上班的都在步行，地鐵站那邊排隊都排到地面上來了。

「早。」

柯南向灰原打招呼，但灰原依舊沒理他。

這種狀況從那天之後開始，已經持續很好多天了。

柯南很無奈，他想找灰原幫忙，但現在這種情況，說不出口。

柯南與灰原兩人之間的不對付，元太、光彥和步美三人這些天來也注意到，但沒什麼好主意幫忙。

這時，元太靈機一動，拉着光彥和步美兩人打雪戰，光彥和步美兩人會意的配合，然後失手砸中了柯南。

「喂，你們幹什麼！」柯南抹去臉上雪，但又一大片雪飛至，砸了他滿頭滿臉。

「可惡！」

面對哈哈大笑的三人，柯南惱火之下，開始反擊了。

「啊。」步美躲了灰原身後，「小哀，救命啊。」

灰原本不想動的，但元太和光彥兩人故意站在灰原與柯南之間，在躲過柯南雪球的同時，讓那雪球砸在身後的灰原身上。

柯南很尷尬，「啊，抱歉……」

灰原不接受道歉，捏了個兩個雪球就加入戰局，就扔了過去。

柯南本來想躲，想還手的，但一時間反應過來，這是個好機會，乾脆假意讓灰原砸中，然後再還手，不過只是做做樣子。

就這樣，灰原追着柯南發泄了一通，突然也意識到柯南是故意的了，不過看着柯南的那狼狽樣，仍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步美拍手道：「太好了，小哀又笑了。」

光彥笑道：「灰原你知道嗎？你已經好幾天沒笑了，我們很擔心的。」

「謝謝你們。」灰原很感動，眼淚汪汪。

「灰原，是不是柯南他欺負你了？」元太說道，「是的話，儘管說，我幫你揍他。」

柯南抗議道：「喂喂，是她欺負我，好不好？我身上都潮了，真是的，會感冒的耶。」

灰原失笑，「那也是你自找的。」

光彥看了看時間，「不好，要遲到了，趕快走。」說着去推元太。

「小哀，柯南。」步美拉起灰原和柯南，快速跟上。……

帝丹小學。

少年偵探團最後還是遲到了，不過由於下大雪的緣故，很多學生和老師都遲到了，所以除了感嘆雪大，也就沒什麼了。

少年偵探團各自坐好，灰原輕聲說道：「有什麼事情，說吧。」

柯南沒反應過來，因為灰原在隔壁桌，而且灰原沒有轉頭對着他說，而是就這樣坐好，對着前方空氣說的。

「說你呢。」灰原撇嘴道。

柯南反應過來了，頓時挺起了三角眼，敢情是拿我當空氣了。

「不說算了。」灰原沒好氣的說道。

「等等，是這樣的。」柯南對着灰原小聲說道，「那個……」

「老師，江戶川同學上課說話。」

「江戶川同學，上課請不要講話。」

在同學的舉報中，老師點名了柯南的名字。

憑什麼就抓我一個啊！柯南無語，但也只能應了，然後向灰原示意，以後在說。

灰原莞爾之餘，也不再說話。……

中午，午餐后。

由於教室里亂鬨哄的，柯南和灰原兩人相約天台，卻發現這裏也被佔領了，全是玩雪的，還有老師在維持秩序，以免人摔倒。

無奈，兩人只能換地方，走廊的拐角。

為免刺激灰原，柯南跳過關於諸星大，也就是赤井秀一的事情，反正從灰原的反應看，她碰到他，能不給他一下，算是不錯了。

柯南向灰原說了本堂瑛佑的情況，希望灰原用變聲領結幫忙錄製一份本堂瑛佑對他姐姐的呼喚。

「這也是不用把本堂拖下水的辦法，不得已的辦法，那個，正好都是姐姐嘛……」

柯南有點語無倫次，因見着灰原看過來的不善眼神，心虛得自覺腦補被灰原無限放大，他無限縮小。

灰原伸手，招了招手指。

「什麼？啊！」柯南反應過來，連忙把變聲領結遞上，然後拿出口袋裏的錄音筆，在旁邊等著，「你說吧。」

接着，柯南再次發現灰原以不善的眼神看過來，反應過來，連忙放下錄音筆撤了。

「你慢慢說，我去轉轉。」……

不久之後，柯南回來了，「好了沒有？」

「明天給你。」灰原走了。

實際上，灰原醞釀了半天，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柯南追了上去，「那就這麼說好了，我等著用呢。」

灰原送上一雙白眼，沒說話。……

第二天，2月5日，星期二，雪，帝丹小學。

灰原有些羞澀的把錄音筆給了柯南，而柯南偷偷去聽了下，發現翻來覆去只是「姐姐，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姐姐」。

不過那聲聲呼喚都富有濃郁的思念之情，比他錄的那乾巴巴的喊聲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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