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8章 甘與苦的琢磨

4月4日，星期三，下午，小此木清隆家，客廳。

山崎嚮應門的女傭通名是要錢的債主，等了片刻之後被通報的女傭請進了客廳，見到了清瘦的小此木清隆。

桌上，錢袋還在，另外還有一張五十萬日元的支票。

山崎明白小此木清隆的心思，他認為榊一馬借了高利貸，以還他的錢。

小此木清隆家說道：「錢在這裏，五百萬日元，應該夠付利息了，下次別再借他錢了。」

山崎說道：「利息就不用了，我們沒打算要利息。」

小此木清隆皺起了眉頭，「難道你們還想着利用一馬，來謀奪我的財產？」

「更沒那個意思。」山崎說道，「您不必擔心，我們不是壞人，當然，我說了，您也不會全然相信，不過，我還是要說，我們會借錢給榊一馬先生，完全是出於對朋友的幫忙。」

小此木清隆打量山崎，「你們會是朋友？年齡相差太多了。」

山崎說道：「榊一馬先生跟我不是朋友，不過跟我家的朋友是酒友，而我家正好能夠拿出這筆錢，所以就借了。」

「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嗎？」小此木清隆皺眉道，「您這話，雖然不能還全信，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以後請不要再借錢給一馬了，下次我可不一定會幫一馬還錢的。」

「您這話中的意思，是認為他不堪用，想放棄他了嗎？」山崎問道，「放棄您的血親？」

小此木清隆說道：「這是我的家事，於外人無關。」

山崎說道：「我只是想說，你應該多給榊一馬先生一些琢磨。」

「琢磨？」小此木清隆有些驚異。

「是啊，據我所知以及猜測，榊一馬先生在生意失敗以後一直遊手好閒，不思進取，總想着靠您。」山崎說道，「而您看他這樣，反而看不起他，覺得他不堪用，所以把他拒之於外，想觀察觀察，看看他能不能醒悟。」

小此木清隆點頭道：「您說的很對，我對他很失望。」

「我認為，您做錯了，您應該給他更多的機會。」山崎說道，「沒有人能夠說，做生意一定能夠成功的，失敗到一輩子爬不起來，甚至要去跳樓的，比比皆是。」

小此木清隆說道：「我一直在給他機會，是他自己從來沒有去抓過，任由它溜走。」

山崎反問道：「您說的是，榊一馬先生在欠您錢以後，應該踏踏實實的去找工作，做工還錢。」

小此木清隆說道：「沒錯，但他沒有。」

山崎說道：「您錯就錯在這裏。」

「你說什麼！」小此木清隆有點惱怒。

「榊一馬先生的朋友們，恐怕都知道他是您的侄子，如果他去別的地方工作，您覺得他的朋友們會怎麼看他？」山崎自問自答的說道，「他們會認為他失去了您這個叔叔。」

「不能在朋友失意時安慰朋友，只是為了利益而聚起來的狐朋狗友，不要也罷。」小此木清隆冷聲道，「作為商人，臉面有時候就是給別人踩的，拉不下臉對那些人，更不要說其他了。」

「這個問題，您應該親自去教他。」山崎說道，「我認為，你應該給他一個工作，嚴厲的督促他上進。」

「我憑什麼要那麼做？」小此木清隆嘴上強硬，語氣卻透出動搖。

「因為你們是血脈親人。」山崎說道，「我建議，只有在您的嚴厲督促下，榊一馬先生仍然不思進取，您才能放棄他，而不是一開始就讓他在外面，放任自流的考驗他。」

「……」小此木清隆沉默了，猶豫了。

山崎說道：「另外，交淺言深，還請恕我冒昧，老實說，榊一馬先生大概不能開拓事業，但他的未婚妻倒是可以一試，不過最好能夠制定一套嚴格的制度。」

小此木清隆失笑道：「這不用你說，知美小姐的心思，比一馬厲害的多，一馬如果在做生意的時候碰到她，生意可能就不會失敗了。」

山崎笑道：「這麼說，您是願意給榊一馬先生機會了。」

「嗯，好好琢磨一下這個頑石，或許也是件有趣的事情。」小此木清隆說道，「就算他最後不能成為美玉，起碼也無怨無悔了。」

「不管他最後能不能成為美玉，這個過程肯定會是一段不錯的會意。」山崎笑道，「只是我得提醒您，話最好說清楚，交心之談最好能夠多點，別到最後又變成電視劇那種，明明為他好卻被認為是折磨他的反目情節。」

「多謝提醒，我會留意的。」小此木清隆再次打量山崎，「話說，您是哪個家族出身？」

山崎聳聳肩，「從電視上看來的，現在這年代，電視劇里什麼都有。」

「那也要能夠像您一樣會思索，而不是看過就算了。」小此木清隆笑道，「一馬能夠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幸運。」

山崎苦笑道：「我們不是朋友。」

小此木清隆笑道：「什麼話啊，朋友的朋友自然也是朋友，以後有空常來玩，至少我過世的時候，記得來上柱香。」

山崎感嘆道：「您還真是不避諱。」

小此木清隆笑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正視即可，這可是我一輩子總結出來的經驗。」

山崎說道：「您的經驗終歸是您的經驗，而不是我的，有些經驗可以從別人那得到傳授，但有些經驗，必須自行體會，您這個就是其中之一。」

「說的不錯，說的不錯啊。」小此木清隆搖頭道，「一個未成年的人，真要懂得我這個行將就木之人對生命的體悟，那不是一件好事。」

山崎心中嘆道，我還真的懂得什麼是生老病死，而且小時候就懂了，但我們懂的不一樣。

小此木清隆問道：「對了，還沒有問，您叫什麼？」

山崎說道：「山崎岬仁。」

「好了，請幫我把一馬叫進來。」小此木清隆笑道，「他還在外面等著吧？等您這位說客說服我。」

「您慧眼。」山崎笑道，「我這就去。」說完就出去喊來榊一馬和一倉知美，而他卻留在外面，家務事，還是讓人家自己說好了。

「解決了？」毛利有些好奇，「你跟那老頭說什麼了？」

山崎說道：「我告訴他，榊一馬先生是他血親，最好親自琢磨一下，如果榊一馬先生真的不能成材，那再放棄不遲。」

「原來是這樣。」毛利笑道，「榊一馬先生以後有苦日子了。」

山崎說道：「也許他會覺得甜也說不定。」

「也是，誰知道呢。」毛利笑道，「反正我現在就等著喝他們的喜酒了。」

山崎心中好笑，大叔這才叫沒治了，就算英理阿姨出面恐怕也不行。

嗯，等等，不過也不一定，目暮警部應該可以治得住他吧。

這時，一倉知美滿面笑容的出來，請毛利和山崎進去，不用說，這是小此木清隆接納了榊一馬，支持一倉知美和他結婚。……

小此木清隆家，客廳。

榊一馬本來想把毛利介紹給小此木清隆，但小此木清隆一口叫出了毛利的名字，讓毛利很是開心。

之後，山崎和毛利在小此木清隆家喝茶聊偵探事件到傍晚前，才拿着原來的錢離開。……

4月7日，星期六，上午，阿笠博士家。

連續玩了好多天後，服部與和葉兩人終於撤退了，少年偵探團也沒了混飯的機會。

雖然也不是每次都不用付錢，但好過沒有。

以元太為首，加上步美、光彥，三人無精打採的。

阿笠博士想到上次少年偵探團的暗號遊戲還沒有給獎勵，於是決定請大家去吃東西，以完成整個遊戲。

元太、步美、光彥三人大喜，愁容立刻一掃而空，還打電話通知了柯南，他跟蘭、園子去東京站送服部與和葉了。

正好，蘭與園子打算去銀座逛街，柯南乾脆撤了。……

中午，阿笠博士帶少年偵探團來到一家中等規模的西餐廳。

灰原打量了一下，格調素雅幽靜，「這家店的感覺還真不錯啊。」

阿笠博士得意的說道：「不錯吧，聽說這可是住宅街中的標誌呢。」

光彥笑道：「就像是那種能當作秘密基地的店一樣啊。」

元太興奮的笑道：「好，那我們就把這裏當成秘密基地吧。」

「贊成。」步美興奮的舉手道。

阿笠博士故作謙虛，「好了好了，這裏不過就是一家西餐廳嘛。」

眾人向兩位美女老闆點餐后找地方坐下，等待中，一個熟悉的刺耳的聲音傳了過來。

「啊，還真是個不錯的店哦，飯菜好吃，衛生間還配了溫水器，最重要的是，老闆是一對美女姐妹。」毛利從洗手間走到前台坐下，「兩位大美女，我決定了，以後午餐就在這裏吃了，還請多多關照哦。」

「毛利偵探，說哪裏話啊。」

「喜歡就常來好了。」

兩位美女老闆招呼道，讓毛利點餐。

灰原嘆道：「還是放棄吧，這地方不適合當秘密基地了。」

這時，眾人點的餐到了，開動。

眾人一邊吃，一邊聽前台那邊，毛利在和兩位美女老闆聊天。

美女妹妹調皮的笑道：「毛利偵探，您不是名偵探嗎？那日賣周刊上的這個益智問題也難不倒您吧，就拜託您了。」

美女姐姐笑道：「不要鬧了，讓毛利偵探安心吃飯。」

「沒關係，沒關係，這種事情，」毛利自大的笑道，「對我這個名偵探來說，輕而易舉。」

毛利說是這樣說，不過到午餐吃完了也沒想出來，又碰上麻將友找他，最後有點不好意思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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