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5章 時間上的不同

現實，5月28日，星期六，晚上，美黛酒家。

米拉把交易資料放在宮本美子面前，「果然被您說對了，上面確實想拿回四艘核動力船，以增加戰略力量。」

「這趟想必吃了些苦頭吧。」宮本美子喊美黛子帶瓶伏特加過來。

「您說對了，有人懷疑我泄密，我被關起來審查了幾天，幸好之前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否則……」

米拉在頸子上比劃了一下，意思是被殺了。

宮本美子笑道：「至於嘛，您也算有資歷的了。」

「所以才這樣。」米拉嘆道，「這輩子，我恐怕是沒辦法正常退休了。」

宮本美子笑道：「想退休簡單，出門去找輛車撞一下，然後申請去當農民，找幾個女人，安分守己的過日子。」

米拉幻想了一下，拉出一個苦笑，「那種平淡的日子，我過不來，恐怕還不如死了好。」

宮本美子聳聳肩，「那就別抱怨了。」

這時，美黛子過來了，「米拉，您的酒，最近來的很勤嘛，有什麼事情？」

米拉看向宮本美子，見她點頭，這才笑着說道：「交易虎鯨號和白鯨號。」

「不是吧？」美黛子大感意外。

「是真的，這是交易的資源。」宮本美子抖抖手中的文件。

「這真是太沒勁了。」美黛子頓時變得沒精打采。

「真是的，你還怕沒船玩？」宮本美子好笑道，「你肯，你爺爺也不肯。」

美黛子精神一振，「有道理，那會是什麼船呢？」

宮本美子笑道：「再說吧，反正交易還早呢。」

「那好吧，」美黛子開心道，「嘿嘿，我等著。」

宮本美子開玩笑道：「去忙吧，別在這裏找機會偷懶。」

「哪有，就說幾句話而已。」美黛子說是這樣說，不過還是走了。

米拉靜靜的喝伏特加，宮本美子一邊想着各種資源的大概價格，一邊用計算器大致計算了一下。

看着數額，宮本美子皺起了眉頭，「這個數額不行，老實說，我現在不缺資源，這個報價對我來說，太不划算了。」

米拉聳聳肩，「您儘管改。」

「憑這個報價，我的報價他們是不可能接受的。」宮本美子揉了揉額頭，「而且，我如果沒有猜錯，他們是想鎖定一部分石油出產，變相減少產量，以繼續拉高國際油價。」

米拉隨口說道：「好像有道理。」

宮本美子用筆在資源目錄上隨意的劃下，然後停在木材上，「嗯，這樣好了，我要林間枯枝殘葉，木材廢料，麥桿等農作物殘留，一共就六億噸好了。」

米拉問道：「生物質材？不過這雖然不值什麼錢，可六億噸這也太多了吧？」

「哈，您相信你們會交付乾貨嗎？」宮本美子說道，「我是不相信，說不定都不會有一億噸乾貨。」

「呃，」米拉攤手道，「好吧，如果這筆生意成了，我也不相信會交付乾貨，一定是摻水的貨。」

「是吧？」宮本美子說道，「而以一億噸的乾貨，平均百分之二十的轉換率來計算，也只是二千萬噸燃燒物。」

米拉說道：「這轉換率低了點吧，按每千克熱量算的話，木質燃料可以算為重油的一半。」

宮本美子說道：「還有製成木質燃料的成本呢，而且原油有更多附加利潤，如果不是木質燃燒發電，我也不用這些東西。」

「說到成本。」米拉說道，「這個運費可不是小數目。」

「問題是這些東西本身不值錢，所以運輸你們自己解決，」宮本美子說道，「我最多提供你們船隻來往，北海道與濱海邊疆區也就是一天左右的航程，貨物也沒有什麼危險性。」

「你們應該明白，這四艘艦船的本身價值就不低於五十億美元，所以我們之間這次應該做的是超過五十億美元的交易。」

「雖然十美元運不走一噸貨，但是一億美元絕對能運走一億噸貨，這是規模效應。」

「而精打細算的話，六億噸貨，用不了六億美元，這遠低於你們希望的價格。」

「當然，具體的成本得操作起來以後才能知道，不過我相信，只要沒有人中飽私囊，成本不會偏多少。」

「五十億美元誇張了，」米拉琢磨道，「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

「另外，我也不相信，在我把艦艇交還給你們以後，你們還會重視這件事情，」宮本美子說道，「所以要請你們先把貨物給我，反正你們不擔心，我能把艦艇扣下，那畢竟是核動力，時間長了不維護，不安全。」

「這個條件聽起來挺苛刻的，不知道上面會不會同意。」米拉琢磨道，「不過這單生意，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

「準備時間三個月，正好從秋天開始，一直到明年秋天結束。」宮本美子說道，「主要是看你們的籌備速度，你們好了，我隨時可以調船過去。」

「而運力的話，來回一趟不過七百公里的航程，不少於平均每天一百五十萬噸，具體的到時候再說。」

米拉說道：「好吧，總之我報上去。」

「那就是這樣。」宮本美子說道，「如果不同意這個交易，這上面是我的報價，不過他們估計不會同意，然後就是再討價還價，你就慢慢跑吧。」

米拉舉起酒瓶笑道：「沒關係，這種工作輕鬆。」

「那你慢慢喝，我失陪了。」宮本美子搖頭好笑道。……

另一邊，銀座的一個俱樂部。

毛利找到了跟有喝酒的矢野健司，不過見他有客人，只當是偶遇，沒有說什麼，而是加入進去喝酒。

一直到散場以後，毛利送矢野健司回家，這才說了有關石井志郎那伙人的事情。

矢野健司的酒意當即散去了，「毛利啊，你跟我說這個，還請你直說，是什麼意思。」

毛利苦笑道：「我想你也聽說過，追債的傳聞，錢不到手，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在這件事情上，警方很難在事前插手。」

矢野健司嘆道：「我明白了，這件事情，看來還是得找武居才行啊。」

毛利說道：「那是最好的，坐下面對面的談談，到底該怎麼解決。」

「好，多謝毛利你特意來提醒我。」矢野健司說道。

「你不是也請我喝酒了嗎？」毛利笑道，接着看了看時間，「哦，我得回去了，不然我女兒明天又要嘮叨了。」

矢野健司笑道：「好，那就再見。」

「再見。」……

第二天，5月29日，星期日，早上，千倍地圖惡靈危機遊戲中，「五萬號」半潛船上。

山崎和美黛子兩人來時，加藤拓也已經為直升機作過維護。

山崎說了一下今天的任務，就是救人，包括美黛子在內，正好分兩個直升機組。

山崎帶宮田警部和加藤拓也，美黛子帶吉川麗子和真弓矢水。

山崎又兌換了一架重盾直升機，而為免油車中的油不夠，又用300萬日元兌換了一艘203型油船，跟加藤拓也一起把燃料輸入燃料車中，兩架重盾直升機中午回來肯定要補油。

203型油船上載有二百七十噸的航空燃油，還有三噸的補給物資，三噸真空包裝的蔬菜瓜果。

山崎、宮田警部、加藤拓也三人忙着輸油搬食物的時候，美黛子用船上的起重機，把「火馬號」偵查機吊上了「五萬號」半潛船，跟吉川麗子和真弓矢水用油氈布封存飛機。

沒有美黛子隨時兌換彈藥，其他人也不會想駕駛「火馬號」，不如不用來的省油。……

忙的時候，官方的巡邏船過來了，帶話過來說，希望聖龍騎士團能提供航空燃料，以進行大規模救援。

山崎拒絕了，「抱歉，我不能答應。」

「燃料的兌換價格大約是一噸一萬日元，網絡遊戲你們就算沒有玩過，也該知道，你覺得我們玩家，能提供給你們多少燃料？」

「不要跟我說有多少是多少，杯水車薪，所以我是不會給的，我們自己進行救援，我覺得這已經是盡了我們作為人類的義務了。」

「另外，我從廣播中聽說，你們在建造防禦工事，以抵禦惡靈，我不知道有沒有玩家提醒過你們，但我的建議是不要花心思在這上面。」

「現在，惡靈泡在河川里，那些水喝了，就算不會變成惡靈，也會生病，而海水淡化需要能源，所以你們需要攻擊。」

「在惡靈沒有變得更加厲害之前，去和惡靈進行戰鬥，殺死更多的惡靈，奪取更多的地方和資源才是正理。」

「不然等到惡靈會飛以後，就算你們能躲到海上，絕大多數人恐怕也活不過六十天。」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希望別再為物資的問題來找我們，我們沒有能力拯救你們，能夠拯救你們的，只有你們自己。」

巡邏船走了，會不會把話帶回去，山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進行救援這件事情上，問心無愧。

「那個，先生，我有一個問題。」吉川麗子問道，「如果我們同心協力，不怕犧牲，最後戰勝了惡靈，那我們最終會怎麼樣？」

「我的意思是，按您說的，我們只是你們遊戲中的人物，遊戲結束，我們是不是一樣會隨着遊戲消失而消失？」

美黛子說道：「這個問題，還真沒想過，不過就算消失，消失的也只是記憶，你們的人不會消失。」

真弓矢水問道：「那我們就這樣不斷的在地獄中輪迴嗎？一直到遊戲過時，再沒有人玩，徹底清除？」

「這確實是個問題。」山崎說道，「不過先等你們勝利了再說吧，不能勝利，一切都沒有用。」

宮田警部沉深道：「雖然如此，但如果知道答案，或許會更有動力。」

「這不是短時間內能決定的事情，」山崎說道，「而且當玩家全部離開以後，還有另一種可能。」

「就是一瞬萬年。」

加藤拓也問道：「一瞬萬年？」

山崎說道：「我說的是一種對比，嗯，兩個不同宇宙或者世界的相對時間。」

「我們離開以後，這個世界的時間軸快速前進，我們那邊只過了一瞬間，而這個世界中就過了一萬年。」

「你們在前一百年中就死了，自然而然的死了，經歷了完整的生老病死，就像你們現在，記得你們從出身到現在為止所有的事情，記得你們的父母，你們的朋友。」

「而最後，在某一個時刻，由於某一個偶然或必然的事情，這個世界觸發了真正意義上的世界末日。」

「比如某種傳染病，某種基因入侵，甚至某種進化缺陷。」

「這樣一來，整個世界就不存在了。」

宮田警部、加藤拓也、吉川麗子、真弓矢水四人沉默了，死亡，是誰都不想面對的問題。

「我明白了，」美黛子笑道，「等我們再進來，就是新的一個輪迴了，雖然名字樣貌都是一樣的，但卻不是原來那個了，不是一個人。」

「差不多吧。」山崎笑道，接着說道，「好了，各位，打起精神來吧，那是以後的事情，先顧好現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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