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43.第四十三章

?跟煌帝國的貿易合作商談結果很快送到安樂的桌上,打開隨意看了一下,這些天給聯盟跟各國之間的貿易合作協議簽字練出了一些,煌帝國明顯是早就看好了東西,暗搓搓打了腹稿。

就算沒有她准許開通貿易合作,回去后應該也會想其他辦法,沒有官方定下的合作協議,但也沒有禁止民間交易啊,比如說雇傭商隊進入聯盟按照擬定好的單子採購物品送回煌帝國,分成好多批,分散採購,可以極大避免被發現,原本煌帝國就是聯盟最大的外貿市場,雇傭的商隊夾雜在裏面並不顯眼,只不過這樣做會比較麻煩。

雖然簽訂了和平共處協議,但是煌帝國信譽差,從客觀來看,明顯是打壓煌帝國的發展對聯盟更加有利,對方對得到聯盟官方允許可以光明正大進行大批量採購不抱希望,聯盟跟其他各國打得火熱,簽訂各種貿易協議,唯獨漏了煌帝國便是證明,自己暗搓搓想辦法,趁現在還在聯盟,先打腹稿。

安樂盯着放在桌上的貿易協議書好半晌沒有翻頁,神遊太虛去了。

「跟煌帝國的貿易商談結果不合盟主心意?」穆嫣然小心翼翼的詢問。

聽到她的聲音安樂終於回神,「不,只是很高興而已,沒想到這麼快。」

「想必煌帝國眾人參觀聯盟的時候被我們的繁華震驚了,暗暗琢磨效仿吧。其他國家基本都是採用低效率的人力勞動,事倍功半,工作量大,辛苦沉重的勞動了一整天收穫甚少,所以有些國家必須保持奴隸制度以確保勞動力滿足需求,唯有我們北方聯盟大量投入物力研發以提高生產力,不但不需要奴隸,就連平民也能從沉重的工作中解脫出來,擁有更多的空閑時間,工作少,效益高,個人收入多,帶動經濟發展,其他國家一定沒有如同北方聯盟這樣娛樂業發達。」穆嫣然笑容溫婉和煦,目光柔和。

「畢竟是從奴隸制度過渡到封建制度的時期,生產力低下完全可以預料。」安樂點點頭,《天工開物》好歹也是明朝時期的著作,被稱為中國17世紀的工藝百科全書,擱在這個時代完全稱的上是部神作。幫會領地系統自帶的書庫里能夠淘出這麼一本書,太驚喜了。這要生產力都上不去,何止是爛泥扶不上牆,根本就是沒救了。

安樂低頭,翻看了一下協議書,在最後簽上自己的名字,大功告成。

接下來北方聯盟和煌帝國之間進入蜜月期,只要別出亂子就能按部就班。

聯盟大量投入物力開發,將人力從繁瑣沉重低效率的勞動中解放出來,令工作事半功倍,提高生產力,便利的工具隨着貿易帶動了世界各國的生產力,蓬勃發展。假設唯獨撇開煌帝國,對煌帝國實行封鎖,打壓煌帝國的發展,那麼得到的將不是和平,而是未來煌帝國傾盡舉國之力向世界發動的慘烈戰爭,哪怕要站在世界的對面,做全世界的敵人也在所不惜。

煌帝國因為四處侵略名聲差,北方聯盟還對煌帝國實行了技術封鎖,搭著聯盟的順風車提升生產力的國家想必是不會介意順手也對煌帝國實行封鎖的,因為這個國家實在有讓人警惕的理由。

即便聯盟其實沒有這個意思,但自己都不樂意跟煌帝國這個明面上籤訂了和平共處協議的好朋友合作,憑什麼要求別的國家不要效仿北方聯盟,人家還不是看在聯盟的面子上順手推一把,因為這個而指責別國簡直無理取鬧,這樣一來相當於無形中製造出了對煌帝國的經濟制裁。

眼睜睜看着煌帝國被世界甩在後面,眼睜睜看着煌帝國被排擠,眼睜睜看着煌帝國被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經濟制裁,魯迅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滅亡,練紅炎這個戰爭狂不拔劍來戰才怪,而且,其他國家都發展起來了,只有煌帝國原地踏步,國力日漸懸殊,很難保證不會生出其他心思,比如從煌帝國這個地大物廣的國家咬下一塊肉,建立個租界殖民地什麼的。

有二戰前車之鑒,所以就算分點肉湯維持平衡也不能漏了煌帝國啊。

反正都是要建立貿易合作的,乾脆大方一點,不要讓和平共處協議成為一張廢紙,北方聯盟是有信譽有原則的,說一不二,刷了世界各國的信譽值聲望值,也刷刷煌帝國的信譽值。正如她所說的那樣,世界各國提高了生產力,綜合國力會更強,聯盟不計前嫌,簡直不能更有誠意,煌帝國卻想撕毀協議死灰重燃捲土重來,只會讓他們的名聲更加糟糕,到時候建立世界統一戰線只會更加容易。

作為和平大使,賣個人情刷刷信譽值,平衡局勢何樂不為。

唉……

一旦在腦子裏開始思量這些東西就停不下來,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忍不住讓腦洞自由飛翔的節奏,以上都是自己腦補的結果,可是一想到二戰撕逼的原因,特么的根本沒法若無其事啊,再聯想漢風滿滿的煌帝國被其他發展起來的國家欺負壓迫,建立個租界殖民地什麼的,被騎到頭上去,完全不能忍!

想像力太豐富了完全停不下來,各種畫面如奔騰的野馬撒歡。

安樂伸了個懶腰,往後一靠,眼睛望着天花板,放空大腦。

「關於巴爾巴德,不知道盟主有何安排?」穆嫣然詢問道。

「唔……我親自去一趟。」安樂漫不經心的說。

立即遭到了穆嫣然的強烈反對。

「區區巴爾巴德怎能勞煩盟主親自出馬。」穆嫣然吃了一驚,溫婉柔和的神情浮出焦慮之色,竭力想要打消安樂的這個念頭,「您的身體才剛剛好,近些日為了聯盟的事情勞心勞力,事務暫告一段落應該好好休息才是。巴爾巴德自從先王駕崩,新王登基,國內經濟迅速衰敗,每況愈下,這種愚蠢之輩怎麼配讓盟主親自出馬。連自己國家的經濟被煌帝國派人把持了都不知道,一步步踏入陷阱,如今更要跟煌帝國聯姻,不知不覺把巴爾巴德雙手奉上。」

穆嫣然咬咬唇,低頭,「恕屬下直言,盟主不久前才在洛昌遭遇到不軌之徒的伏擊暗算,如今巴爾巴德幾乎是煌帝國的囊中之物,恐怕那個組織也有人在巴爾巴德活動,煌帝國慣於用這種方式,先派遣特務進行侵略準備,然後跟軍隊裏應外合,一舉拿下侵略目標,若是再遇到……」

「盟主無論如何都要跟巴爾巴德建立貿易合作的話,請派盧傲奇前去吧,定然不負所託,完成任務!」

安樂嘴角抽抽,要是巴爾巴德沒有埃爾薩梅的人還好說,要是有,可以想像得到那種場景,盧傲奇跟埃爾薩梅大打出手撕得滿地雞毛,把巴爾巴德變成第二個洛昌,這是建交還是結仇啊。穆嫣然的擔心她懂,大量黑魯夫聚集很容易對她的心神產生影響,而埃爾薩梅最擅長使用黑魯夫,她因為這個力量暴走了兩次,這一次還沒過去多久,大概短時間內都不會放心讓她離開視線範圍。埃爾薩梅是煌帝國的力量,巴爾巴德被煌帝國把持經濟,搖搖欲墜,更加不會讓她去了。

「你擔心我又會中埃爾薩梅的暗算?」安樂單手支起托住下巴。

穆嫣然不言不語,似乎是默認了。

「兩次因為黑魯夫而心魔暴走,再有下一次不知道還能不能救回來,心魔暴走向來兇險,一而再因為同一個原因發作證明了黑魯夫對心魔的催化作用,等同於被對方抓住了致命弱點。你在擔心這個嗎?」

「我們不能忍受任何失去安樂大人的可能性,安樂大人就是我們存在的理由。安樂大人去煌帝國遊玩散心的時候,我們還不知道埃爾薩梅的老巢就在煌帝國,如今明白了,明知道前方可能存在致命危險,又怎麼能眼睜睜看着安樂大人前去。」穆嫣然竭力控制情緒,避免因為太激動而失態。

安樂看她,沉默好半晌,最後深深嘆一口氣,「是我平日裏的表現太不靠譜了,所以完全不能放心嗎?」

「怎麼會,安樂大人的深思熟慮目光長遠我等佩服不已。」穆嫣然焦慮緊張的神情緩和下來,露出與有榮焉的笑容,「咸陽城對洛昌城宣戰,我等只想到了取下皇帝練紅德的人頭,剷除煌帝國皇族,對洛昌進行毀滅性打擊,以報復埃爾薩梅的膽大包天,完全沒有安樂大人想的那麼深遠。不愧是我們的盟主,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嫣然從來沒有懷疑過安樂大人的能力,只不過……」穆嫣然抬手按住心口,滿臉憂傷之色,「至今嫣然還驚魂未定,安樂大人竟然再次遭受到了同樣的暗算,身受重傷,一動不動,只要回想起這個畫面,便心如刀割,恨不得把膽大包天的埃爾薩梅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嫣然自知是無理請求,身為部下竟然妄圖以自己愚蠢的看法忤逆安樂大人,但是……」穆嫣然跪倒,俯下身,聲音哽咽,「請安樂大人好好保重自己!」

書房內一片安靜,安樂盯着穆嫣然看了好久好久。

「你起來吧。」

穆嫣然乖順的站起身,如同之前那樣站好,姿態優雅,即使臉上沾滿淚水絲毫不顯狼狽。

安樂上身前傾伏在桌上,兩眼盯着前方。這張書桌最近才開始發揮作用,以前幾乎是擺設,她在這張桌子上籤了一份又一份的文件,每份都是關於聯盟的大事,也在這張桌子上挑燈夜讀,苦讀北方聯盟的各種資料,想要儘快了解掌握情況,為聯盟的未來發揮一點作用。

北方聯盟成立了好幾年,直到最近,她才有了一點身為盟主的樣子,之前都在做什麼呢?

無所事事,把自己當作一個穩定北方聯盟的吉祥物,精神象徵,為了渡過心魔努力研究哲學,試圖通過思考達成心境上的突破,也試圖通過閉關修鍊適應金丹期的修為,兩耳不聞窗外事,安分守己。

連個村長都沒當過,憑什麼覺得自己一朝穿越就能出任國家最大的領導人帶領聯盟發展,奔向幸福快樂的理想鄉,安分守己就是自己能為聯盟做的,不能幫忙,至少別添亂,把注意力都放在修為上也是好事吧,如果成為實實在在真真正正的金丹期高手,也可以坐鎮聯盟,成為強硬的後台。

她以為自己做得很好了,結果卻令在意她的人這麼患得患失。

」我好像,從來沒有跟你們好好談過。」安樂趴在桌子上,幽幽的開口道。

就算是自己一手解放出來的NPC,其實一開始也不太熟悉不是嗎,性格能力性別外貌都是系統自帶的,他們付出的忠誠令她安心,但是彼此之間始終隔着一層什麼距離。

「安樂大人……」穆嫣然不知所措。

看她這個樣子,安樂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穆嫣然赫然睜大眼睛,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惶恐不已,「都是嫣然多嘴說了不該說的話,還請安樂大人恕罪!」

……所以說該怎麼談心啊?啊?!

安樂無奈的放下手,坐直身體,「我是說真的,沒有考慮到你們的感受是我不對。」

穆嫣然還是一副惶恐的神情,局促不安,彷彿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樣,也就只有在安樂面前,精明能幹的穆大秘書長才會這般無措,小心翼翼。

「你們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裏,非常厲害,短短的時間內把北方聯盟發展成現在的規模,如新星冉冉升起,如果是我的話肯定做不到的吧,我一直都這麼想,感覺自己被深深比下去了,很自卑,除了安分守己實在想不出其他的主意,至少做個稱職的吉祥物發光發熱,聚攏人心,偶爾像個土財主任性揮霍一把,無憂無慮。」

「人的潛力或許真的需要逼迫才行,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什麼都不用操心反而一事無成,渡心魔成效低,適應修為勉強有個樣子。不久前才幡然醒悟,一旦我不在了,聯盟或許就會倒,一旦我不在了,生活在聯盟的幾百萬人民不知道會遭受到怎樣的命運,一旦我不在了,你們或許就會發瘋,我終於決定逼迫自己,不會去學。真的開始了,更加直觀的明白,你們對聯盟投入了多少心血,做了多少努力,一切都只因為我最初的一句話而已。」

回想起幫會領地開啟,到如今的點點滴滴,安樂對穆嫣然露出一個笑容,眉眼從來沒有這麼溫柔過,「從一開始就否定了自己的人是我啊,連拼搏一把的勇氣都沒有,自認為就是個普通人,只想渾渾噩噩安分守己,這樣的我會有心魔很正常吧,跟金丹期的修為太不相配了。」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清醒,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慶幸,我有一群優秀的部下,忠誠的部下,無可取代的可愛部下。」

「你們就是我最堅實的後盾,也是我今後學習的目標,想當一個稱職的盟主,還有很多很多需要學習,所以……」

安樂站起身,走到穆嫣然跟前,小小的蘿莉外表比穆大秘書長矮了許多,使勁墊腳才讓自己抬起的手自然而然擱在對方的肩膀上,目光直視,誠懇道:「請努力學習,讓自己成為一個真正的人,活出屬於自己的人生。」

「我宣佈,從今以後你們不再是NPC,而是我的部下,忠實可靠的聯盟支柱!」

NPC……對,NPC,所謂的NPC只是遊戲的程序而已,而他們有血有肉會哭會笑,脫離了遊戲系統的桎梏跟真人有何區別,面對現實化的龍魂,對方那份怨恨直達她的心底,因為已經無法把NPC當作單純的遊戲程序看待,所以才會迷茫,反覆拷問質疑自己對他們的定位,產生罪惡感。那麼從今以後他們就不在是NPC了,徹底把遊戲跟現實區分開來,就算一開始源於系統,在他們現實化,獲得自我的時候,就不一樣了,是新誕生的生命。

答應成為盟主的一刻起,北方聯盟就是她的責任,讓他們現實化誕生於此世,他們也就成了她的責任。

正因為想通了這一點,所以才能這麼快從心魔暴走後的昏迷中醒過來,一直一籌莫展緩緩膨脹的心魔萎縮了,是她首次獲得成功,她認為這份心情只屬於自己,只要自己明白就好,結果還是忽略了他們的心情,太笨拙了。

這話是她第一次對一直以來堅定支持自己的部下說,她不是一個喜歡向別人剖析自己心理表達心態的人,本來應該難為情的吧,但是對方太捧場了,沖淡了她的不好意思。

「安樂大人……!」穆嫣然感動的一塌糊塗,激動的淚水緩緩流下。

「不止是對你說,我的話,針對所有一直以來支持我的部下們。」

穆嫣然似乎想說什麼,張張嘴發不出聲似的,眼淚流的更凶了。

「我是個麻煩的傢伙啊,毛病一大堆。」安樂苦笑一下。

「怎麼會,安樂大人也有自己的考量,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體貼大家。」穆嫣然慌亂的擦拭眼淚,鎮定一下情緒,終於找回聲音,笑容彷彿一下子輕鬆許多,撥雲見日出的感覺,又是那個端莊得體的穆大秘書長,「學習稱不上,能為安樂大人盡綿薄之力是我們的榮幸。」

說開了,安樂也感覺彷彿有某種無形的隔閡消失了,暗嘆自己真是個善於自欺欺人的傢伙,還很遲鈍。

「我想去參加紅玉公主的婚禮。」

「是。」這一次,沒有遭受到任何阻攔,穆嫣然含着笑意,「既然是盟主的命令嫣然自當遵守,紅玉公主算是難得能跟盟主說得上話的友人,祝賀婚禮的禮物得厚一些才行。巴爾巴德並沒有向其他國家發出婚禮的邀請函,但想來他會理解盟主的心意。」

「埃爾薩梅一定也有人在巴爾巴德,請盟主務必帶上足夠的守衛,不能向前次那樣只帶了牡丹跟關青冥。」

「我知道了,你安排吧。」

「是。」穆嫣然恭敬遵命。

該談的都談完了,煌帝國已經沒有繼續逗留的必要,是時候出發回國。

安樂致力於跟自己的一幫子心腹部下進行心理溝通,發現基本都是跟穆嫣然一樣患得患失的心態,說開了以後,跟他們之間的氣氛都變好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站在她面前總是有些戰戰兢兢小心翼翼討好的感覺,除了好、可以、行之類的詞語,一旦對某個事情表示出質疑,似乎有點不滿的樣子,就立馬跪下來請罪,那樣說話好累的,感覺很難溝通。

然後,聯盟迎來了一個客人,煌帝國第一皇女練白瑛。

她的目的是為了探望自請留在北方聯盟的弟弟練白龍,安樂點頭應允了。

見面后,練白瑛跟練白龍之間的氣氛並不好。

「為什麼寧願留在北方聯盟也不願意回來,白龍?」練白瑛滿臉不解,心急如焚,感覺弟弟自己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命其名曰是文化交流,實際上壓根就是人質吧,生命完全握在別人手裏,若是有個萬一!

「我必須從練紅德的監視之下逃離,否則,什麼都做不了。」練白龍沉默一下,說。

練白瑛驚愕於他竟然直呼皇帝的名諱,也為他的話暗暗震驚,「義父的監視?怎麼回事?」

「自從練紅德登基為皇,我就一直處於他的監視之下,姐姐不會不理解吧,他的皇位來的並不名正言順,只要我還在,就是一種威脅。只要我表現出一絲不滿,或者想要奪回皇位的意思,恐怕早就死了。」

「就算是這樣,留在北方聯盟也……!」

「我需要力量,留在皇宮根本什麼都做不了,光練紅德的監視就讓我喘不過氣來,一個力量弱小的皇子只能任人宰割!」

「那樣的話,去攻略迷宮不就好了,我會幫你的,紅炎殿下肯定也不會吝嗇幫忙,裘達爾不是說過,你現在已經可以去攻略迷宮。」練白瑛神色焦慮,很想說服弟弟不要做傻事。

「我不想藉助那個組織的力量,也不想藉助練紅德一脈的力量!」練白龍盯着他的姐姐,一字一語。

練白瑛呼吸一窒,突然發現自己是不是不太了解弟弟,一直不知道他的心底埋藏了這麼多的心事,一直不知道他背負着這麼沉重的壓力,呆在皇宮裏從來沒有真正快樂過,所以,離開了皇宮,呆在千里之外的聯盟,才看見了弟弟隱藏起來的另外一面。

好半晌,她才臉色複雜的問:「白龍,你想成為皇帝嗎?」

「如果我想成為皇帝,那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皇位原本是屬於哥哥的,是練紅德搶走了,哥哥不在了,也輪不到練紅德來當。」練白龍冷著臉,沒有否認,「身為皇子,從篡位者的手裏奪回皇位,撥亂反正不應該是理所當然的。」

「……不,不對,這樣做的話,會引起煌帝國內亂的。」

練白龍嘲諷,「父皇死去,太子跟二哥死去,也沒見國家多麼動蕩,所有人很快就接受了新皇帝是練紅德。」

「……」練白瑛啞口無言,本應該引起朝堂動蕩的大事,竟如石沉大海一般迅速銷聲匿跡,然後練紅德成了皇帝,本來應該讓唯一倖存的皇子練白龍繼承的皇位花落別家。

那個時候她年齡還而且是個公主,母親再次成為皇后,把她跟弟弟接到皇宮裏面,悲傷過,最後釋然了,而弟弟是個皇子,擁有正統繼承權的皇子,處境跟她完全不一樣。仔細回想,從那以後她就不常見到白龍了,本以為是因為皇帝換了人,以義女義子身份居住皇宮到底跟親身父親就是皇帝不一樣,現在回想,或許是有意把她跟白龍隔離。

「我怎樣都無法釋懷,兩位哥哥在我的面前被活生生燒死,午夜夢回多少次夢見當時的場景,哥哥們的靈魂再向我訴說他們的憤怒怨恨!我寧願呆在北方聯盟,也不願意回到篡位者的眼皮底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戰戰兢兢的活着,苟延殘喘!」練白龍神情冷到極致,彷彿撕開了所有偽裝,把心底腐爛的怨恨宣洩出來。

練白瑛倉皇後退一步,除了心痛,還有自責,她竟然一直都不知道白龍心底的痛苦,還以為隨着時間流逝,對小時候印象淡了,接受了現在的家庭。

她盯着練白龍,似乎想要把他的這個樣子牢牢記在心裏,越是看,就越是自責心痛。

「我明白了,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吧,可是,如果是為了搶奪皇位而試圖引起內戰的話,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同意。好不容易才統一三國,安定下來,絕對不能又分裂了。」

「姐姐也認為,練紅炎是眾望所歸的繼承人嗎?」練白龍冷冷的問。

「統一三國是先代……是我們父皇的理想,紅炎殿下實現了這個理想。」練白瑛沒有回答,說了一個似乎不相干的事。

練白龍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轉過身去,「我知道了,姐姐回去吧。當我回到煌帝國那一天,一定就是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一天。」

這是危險的宣告,練白瑛抬手,最後頹廢放下。

聽見姐姐緩緩離開的聲音,練白龍面沉如水,他不是有意想刺激姐姐,但是這些話何嘗不是憋在心底多年,也許是這麼多年以來首次跟姐姐敞開胸懷說清楚,不歡而散真是太遺憾。

他向盟主自請留在聯盟說的就是練紅德是篡位者,那麼就要有該有的樣子,實際上真正最想殺死的人應該是那個女人,暗殺父皇,放火燒死兩位兄長,把煌帝國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罪魁禍首!

這份怨恨,他已經忍的生根發芽,再也拔除不掉!

#盟主有特殊治癒技能#

...

...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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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為上[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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