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城|家
「九頭蛇最初創立的信念，是不能把自由放手交給人類。但我們當時沒有意識到，如果試圖奪走自由，他們會反抗，而戰爭教會我們很多……相當多。」
在華盛頓的神盾局總部和新澤西州廢棄的小軍營中，兩個「先驅者」正在向年輕人安利着他們的信念。
「人類需要自己放棄自由，自願的放棄。因此我們必須做點什麼，想建立更加美好的世界，有時候意味着要把舊的推倒。這樣會給自己製造敵人，那些人會說我們臟，因為我們有勇氣把手伸進泥土拭著造出更好的東西。而那時人類會選擇犧牲自由來換得安全，世界將迎來史無前例的美好時代——安全、團結、沒有犯罪的，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烏托邦！」
謝默斯看着他記憶中總是風度翩翩的二伯露出不自知的猙獰神情，剋制住自己掉頭就走的衝動問道：「所以？」
亞歷山大向著謝默斯伸出手：「來吧，謝默斯，加入九頭蛇，一去創造新秩序。」
光是開一家小小的私人診所所要進行的管理工作就累的夠嗆，再加上一個復仇者聯盟的後勤兼職，謝默斯實在是沒興趣加入第三個組織給自己找事兒干。他整了整衣裝，腰桿挺直的坐正，以最正經的態度道：「請允許我鄭重的拒……」
「想清楚再做決定，謝默斯，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很容易能想明白一些事情。比如那邊的狀況，播放管理層的影像。」
淺藍色的立體成像投影出亞當和哈利的樣子，兩人坐在沙發上聊得很開心，然而在他們未察覺到的方向正有數個狙擊手瞄準他們的心臟。
謝默斯只能認出其中之一，特戰隊隊長布洛克.朗姆洛，一個長著「我不是好人」臉的狠角色。
「你怎麼能這樣做？！」謝默斯的怒氣相較幾天前更勝，「亞當還有哈利是我們的家人，你怎麼能！」與他所表現出的憤怒相比，唐無樂卻在他的指揮下悄無聲息的離開，撥動琴弦的悶響被掩蓋在過大的吼聲中。
亞歷山大伸手劃破立體成像上的亞當的臉：「是你的家人，不是我的。而且把他們送到我手上來的人，也是你。和你一樣可愛的孩子啊，如果斷送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太可惜了，你說呢？」
「請二伯手下留情，不管怎麼說他都是……」
「佐恩家的孩子？可別這麼說，他的戶籍證明上還姓米力根呢。做決定吧，謝默斯，你的選擇決定了他們的命運。所以你的答案。」
謝默斯無奈的扯扯嘴角，看不出是笑容的笑容滿是苦澀：「我已經別無選擇了，不是嗎？」
——
這邊的謝默斯迫於壓力被迫妥協，而在得到杯水留影的buff立刻隱身的唐無樂已順利潛伏到亞當和哈利身邊。
「保持你們現在的動作不要有任何改變。」
空氣中突然響起陌生人的聲音，哈利下意識的就抬手朝哪邊那邊打過去，而認出唐無樂聲音的亞當立刻抓住他的手，擺出了討饒的表情：「哈利親愛的，這裏沒有其他人，讓我拉拉手都不可以嘛？」
「做得好，亞當。現在你們正被全面監控，有數個狙擊手的槍口瞄準你們的心臟，任何一點反常都可能導致他們開槍，所以繼續你和哈利的聊天。」
雖然哈利不知道說話的人是誰，但「監控」、「狙擊手」、「開槍」等危險的名詞讓從小到大經常被綁架的他立即提高了警惕：「亞當，放開我，別總是這麼輕浮，誰知道有沒有其他人在。」
「我才不要，是你太害羞啦。」亞當抓着哈利手腕的手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將哈利抱了個滿懷的同時埋首在他的金髮間，將聲音壓得極低，「嫂子，我哥他現在怎麼樣？」
在知道有監控和狙擊手瞄準的情況后立刻意識到監聽和唇語的可能性，並在極短的時間內想到解決方法，亞當這小子很不得了嘛。唐無樂在心裏給機智的亞當點了個贊：「你哥他沒事，不過會暫時選擇妥協，因此你們一時半會不會遭受致命威脅。不過也要小心，天知道那瘋子會做出什麼事。」
「瘋子？誰？」哈利的腦袋被按在亞當懷中，聲音顯得有點悶。
「亞歷山大.皮爾斯。」
「騙人的吧……」
「是真的，他是一個名叫九頭蛇組織的成員，對美國隊長的通緝令估計也是他的手筆，現在正試圖拉你哥入伙。」
當了美國隊長那麼久的迷弟，如果連臭名昭著的九頭蛇都不知道，那真不好意思說自己粉隊長：「大哥不會答應他的，痴心妄想！」
「實際上，你哥已經答應了，因為那個臭不要臉的老頭拿你和哈利做人質。」
「我就說你不應該纏着謝默斯醫生要他帶你來，亞當，我們變成了累贅。」
「對不起哈利，把你捲入危險之中。」
「小夥子們別光乾巴巴的抱着，好歹做點什麼，親吻啦咬耳朵啦廝磨啦互擼啦，總之別不動彈不然也很容易被懷疑的。」
一直在關係中佔據主動位置的亞當毫不客氣的伸出舌頭舔了哈利的耳朵，然後收到對方毫不留情的一記直拳搗在肚(yao)子上，男人的要害部位遭受重擊他立刻就蜷成了一隻蝦米倒在沙發上。
「好痛啊哈利，你下手太重了……」
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拚命擦耳朵的哈利一點不給面子的在亞當腦袋上又狠敲了一記：「活該！」
「很好，男孩們，保持這樣的狀態直到我或者謝默斯回來。」
抱着肚子在沙發上蹭來蹭去的亞當本該發出痛苦的呻|吟，然而他卻在說話：「嫂子放心，我和哈利演技都是金球獎提名級別的，絕對把偷窺狂忽悠的找不着北。」
「為什麼不是奧斯卡？」
「親愛的為我想想，你是電影演員，我可還在電視劇圈子裏混呢。」
「說的就好像你沒拍過電影似的。」
「說的就好像我拍過電影似的。」
親眼看到兩個大男孩如同往常一樣嘻笑打鬧，唐無樂安心的離開了這個已經被封鎖的樓層，他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做，比如聯絡謝默斯的天才好友們——天蠍。有些事情只有他們能做，也只有他們能夠做到。
比如破解銀行的防火牆取出某些不可或缺的東西，再比如控制衛星尋找某些被刻意抹去蹤跡的人。
——
跟在亞歷山大.皮爾斯身邊這幾天，謝默斯着實得知不少機密，比如九頭蛇在神盾局中安插的釘子都有哪些，比如九頭蛇這次要開展的「洞察計劃」的大體內容和施展方式。
也算是因禍得福。
雖然沒有辦法將這些情報告訴隊長等人，卻也通過各種小動作破壞了神盾局在人民心中的完美形象，紛紛開始質疑其存在的合理性。
比起這個，民眾期待的是更加刺激的爆炸性新聞，比如「夜魔俠與蜘蛛俠疑似參戰，神盾局為何一夜之間失去超級英雄支援」或「美國隊長背叛背後的秘密，是舊情難忘還是虐戀情深？」謝默斯簡直要佩服死那些記者們的腦子，天知道他們是怎麼寫出這些瞎*扯蛋的事情來的。
「三枚鑰匙已經經由天蠍之手交到美國隊長的手上，但是以尼克.弗瑞為首的幾人並不相信鑰匙的真實性，非要先拿它做實驗。」
「有毛病！」謝默斯將草葉子編成各種各樣的形狀，已經被軟禁多天的他看似平靜，實體卻已經像到達臨界點的氣球只剩有人戳破就會暴走，「想要阻止洞察計劃只能通過鑰匙從後門進入對演演算法進行篡改，缺一不可，萬一被他們玩壞一把……」
「放心，我會去警告他們的。」唐無樂親了親快要成為危險爆炸物的謝默斯，又往自己身上攬了件不好乾的差事。
「比起這些，亞當和哈利如何，他們還好嗎？」
「兩個小傢伙心大的不可思議，他們玩得挺開心，除了人身自由受限制，其他一切都好，你不必太擔心。」
「那就好，如果他們倆出了事，迪恩和薩姆還有老奧斯本不得徒手生撕了我。」
也是沾了亞歷山大.皮爾斯的光，年紀不到三十的謝默斯竟然有機會面見世界安全理事會的數位理事，即使他此時的身份不過是個助理兼職保安
。
雖然他本人對這份「殊榮」並沒什麼興趣就是了。
比起瘋子態度強盜作風的九頭蛇，謝默斯更願意相信隊長和他的團隊，「即使只有我自己也要為自由而戰，但我希望我不是唯一一個」，振奮人心的演講宛如強心劑，成為支撐謝默斯頭腦清醒的又一原動力。
「你永遠不會孤獨，隊長，我們永遠站在你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