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余景銘要訂婚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余景銘要訂婚了

「我記得之前也跟你們說過,如果二十四小時之內他沒有醒的話,你們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而且他的情況比較嚴重,傷勢也不輕。」

我被醫生的話驚訝的連說話都有些吞吞吐吐,「你……你的意思是,他以後很有可能就要在病床上躺一輩子了?」

「也不一定,像他們這種,有些還是有蘇醒的可能,不過你們作為他的朋友,也可以給他適當的幫助,比如在他耳邊說一些以前的事情,可以促使他蘇醒。」

雖說有可能,可也沒有說一定就能蘇醒不是嗎?顧言他還這麼年輕,他還有那麼長的人生,怎麼能讓他就在床上躺一輩子呢,這對他來說太不公平了。

寧靜抓着醫生的衣袖,眼淚又冒了出來,連聲音都顫抖的不像話。

「醫生,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他好不好,錢不是問題,只要你能救他,他還這麼年輕。他還有父母,他不能就在這床上躺一輩子啊!我求求你了!」

說到最後,寧靜無力的跪在了地上,看到這樣的她,我心裏也難受的不是滋味。

我看向醫生,「是啊,他還那麼年輕,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喚醒他。只要有,我們都願意嘗試!」

梁彥也在一旁說,「醫生,只要有辦法,錢不是問題,如果需要請最好的醫生,我也可以辦到。」

醫生面上露出幾分為難,「不是你們說能喚醒就能喚醒他,他的性命能保住,這已經是個奇迹了,你們當時送來的時候也看到他傷的有多重,如果你們想讓他早點醒的話,就多陪陪他,多跟他說話,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醫生離開了病房,只剩下我們三個人頹然的低垂著腦袋。

半晌后,寧靜突然抬起頭對我們說,眼神里透著堅定。

「我留下來陪他,他什麼時候醒,我什麼時候離開,你們還有你們的事情要忙,顧言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我,我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梁彥起身。對於寧靜的話,並沒有什麼異議。

「好,顧言就麻煩你了,我跟寧靜會儘力再幫他找更好的醫生,到時候再檢查一下。」

寧靜抿著唇點頭,「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梁彥帶着我離開,坐在車上,我還是很擔憂的問梁彥,「把寧靜一個人放在那裏真的可以嗎?」

梁彥俊臉上也浮現出疲憊的神色,大掌按在我的手背上,聲線柔和的讓人覺得很不真實。

「你放心吧,你就算讓寧靜回來,也沒有用,是她自己造成的,她對顧言有愧疚心理,你讓她呆在那兒照顧顧言,她或許心裏還會好受一點,可如果你讓她回來,她這輩子恐怕都無法心安理得。」

我嘆了口氣,也罷,這樣也好,本來想着是讓寧靜回去,我去照顧顧言,顧言是為了我變成這樣,我也有一定的責任。

回去之後,梁彥一邊忙着幫顧言尋找最好的醫生,我這邊每天都會去醫院去看看顧言,他依舊是老樣子,沒有絲毫蘇醒的跡象,反倒是寧靜,這段時間天天守在顧言旁邊,整個人消瘦了一圈兒。看上去憔悴了很多。

這天梁彥也去了醫院,他看了顧言一眼,又陪他說了會兒話,便把我給叫了出去。

我看他神色不對勁兒,「怎麼了?」

梁彥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催他,「什麼事兒啊。你倒是說啊!」

「景銘,他,要訂婚了。」

我瞬間就怔愣住了,「跟誰?」

「是財閥集團的千金,商業聯姻。」

我低垂著頭,終究,他們還是沒有辦法在一起,從一開始,我們所有人不看好方曉萱跟余景銘,最後的最後,他們還是各走各的了。

我難以想像要是方曉萱知道余景銘要結婚了,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她從來不在我面前提及余景銘,可是我知道,她不是不喜歡,只是怕提出來讓自己更加傷心罷了,人都是喜歡把自己快樂的一面表現出來,把自己最痛苦的一面隱藏起來。

梁彥微微湊過來問我,「你說要不要告訴方曉萱?」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告訴她吧,我去跟她說,就算我們今天不說,她遲早也是會知道的。」

我讓梁彥故意讓方曉萱不加班,然後我打了電話約她一起出去吃飯。

她對於我突然約她出來吃飯很是驚訝,問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找她,我沉默了一瞬,笑着回她。

「沒什麼,就只是許久沒見你了,想看看你。」

方曉萱這才沒問什麼,答應了我。

約好地點,我打車過去,方曉萱比我更早趕到。我放下包坐下。

「最近梁彥是不是給你安排了不少工作,我成天都看不到人。」

方曉萱搖頭,起身幫我倒茶,「梁總還是很顧忌我了,他能給我這份工作我已經很感謝了,姐,你也知道,我的學歷不高。進公司受到同事們的質疑,我只能更加努力去學習新的東西,才能融合。」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背,「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覺得很充實。」她回頭對服務員說,「點菜吧。」

方曉萱之前跟我住過一陣,對於我喜歡吃什麼菜她也都是很了解,點好后。服務員拿着菜單走了。

我低垂著頭,腦子裏想着要怎麼跟方曉萱開這個口。

等菜上齊,方曉萱很熱情的給我夾菜,我勉強的沖她笑笑,還是沒能想出來找個合適的時機跟她說這個事兒。

「姐,你要是有什麼事就跟我直說吧,咱們倆認識也這麼長時間了,你有心事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她一邊給我夾菜,一邊很平靜的對我說。

這讓我更覺得尷尬了,握著筷子的手也漸漸收攏,緊緊咬了咬唇瓣后還是橫了心。

「曉萱,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但是我希望你聽完之後不要太過傷心。」

方曉萱臉上有一瞬間的僵硬,旋即笑着問我,「什麼啊?這麼神秘。」

「嗯……是關於余景銘的。」我停頓了片刻,繼續說,「他,要訂婚了。」

我話音剛落,方曉萱臉上的笑容倏然消失,臉色緊繃着,我早就猜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連我當時聽到梁彥說余景銘要訂婚了,一時間都還不敢相信,我以為余景銘會等方曉萱,會等到她想通之後,可我發現,並不是所有相愛的人最後都能走到一起,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身不由己。

況且像余景銘那樣家庭出身的人,他本身對人生就是沒得選,他從來都不是為自己而活。

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方曉萱,只能伸手碰了一下她,「曉萱,你沒事兒吧。」

方曉萱被我的聲音徹底拉回了思緒,又沖我一笑,「沒什麼,姐,你別擔心我,沒什麼的,我能理解他。他生活在那樣的家庭,婚姻不是自己能夠做主的。」

「我知道你心裏很難受,畢竟,你們之間隔着的只是身份和家庭背景,如果你們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或許早就在一起了對嗎?」

若是方曉萱曾經不是做那一行的,她或許還能想通,鼓起勇氣跟余景銘在一起。只是,她還是無法垮過那條鴻溝。

方曉萱怕我擔心她,勉為其難的沖我揚起笑容,只是在我看來,她這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我沒事兒,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這點兒承受能力都沒有那我還混什麼,我們要很久沒見面了。喝點酒吧。」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方曉萱就揚手叫來了服務員,「給我來幾瓶白酒,一箱啤酒。」

服務員記下就做了,我為難的說,「這也太多了吧。」

我心知肚明,方曉萱並不是因為什麼想要跟我敘舊才喝那麼多酒,她是因為余景銘要訂婚了。她心裏難過,她就是這樣,兩個人見面的時候,她想的是如何逃避,余景銘訂婚了,他一時間又接受不了。

服務員拿來酒,她遞給我一瓶啤酒,自己開了一瓶白酒,直接拿着酒瓶子就跟我碰杯。

「來,為咱們很久沒見面乾杯,你隨意就成。」

她擰開蓋子仰著頭咕嚕咕嚕一瓶二鍋頭就下肚了,我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裏很是難受,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勸她,只能打開瓶蓋,陪着她一起喝。

方曉萱喝的醉醺醺的,手指着我,微軟的女聲已經染上了幾分醉意。

「你知道嗎?姐,我其實早就預感到會有這麼一天,但是我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快,我也以為我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了,我又覺得受不了。」

說着說着,她趴在桌子上嗚嗚的哭了出來,我輕拍着她的背部。

「我知道你很難受,曉萱,你還有最後一絲機會,你去找余景銘,告訴他,你其實還愛着他,他一定會為你放棄這次訂婚的。」

方曉萱抬起頭來,臉上佈滿了淚水,她很堅決的搖頭,「不,我不能去,如果我想要去的話,我也不會等到現在了,姐,你不明白,他要是跟我在一起。他面臨的阻礙會很多,我沒有那麼大勇氣,為了他放棄太多,我太累了,我只想過自己的生活。」

是,我能理解她,在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之後,她怕。她怕再經歷。

方曉萱在桌子上趴了一陣,又抬起頭來,眼睛微眯,又說,「姐,你知道嗎?其實我很羨慕你,因為你能鼓起勇氣跟梁總在一起,你跟他在一起,沒有那麼多阻礙,可是我跟余景銘不同,他的家裏有很多人都不會同意我跟他在一起,他還沒有獨當一面的能力。」

我看時間也差不多,方曉萱也喝的差不多了,便給梁彥打電話讓他來接我們,他來的時候,看到桌子上擺了那麼多酒瓶子,再看趴在桌子上痛哭的方曉萱,也沒說什麼,他去前台結了賬,扶著方曉萱上了車。

梁彥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歪歪斜斜倒在後車座的方曉萱,又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需不需要叫景銘過來一趟?」

「別……別叫他,我不需要他過來。」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梁彥這個話,後車座的方曉萱就突然叫了出來,我跟梁彥驚訝對視一眼,還以為她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沒想到還清醒著。

梁彥笑睨着我,說,「你可別小看她的酒量,之前跟我去應酬,把好幾個合作商都給喝倒了,有幾個單子我還得好好感謝她呢。」

「那……那就不叫余景銘吧。」

或許,方曉萱今天喝醉並不能說明她想要吸引余景銘過來,她可能只是想給自己一個交代,給她們這段沒有結局的感情的一個交代。

梁彥把方曉萱接到了我們家,我把方曉萱安頓好之後回到房間,梁彥正坐在床上看報紙。

「哎,你說方曉萱也真是的,為什麼就不能為了愛勇敢一次呢。」

梁彥抖了抖報紙,對摺側身放在柜子上,「這你就不懂了,她那是自卑,何況她跟余景銘兩個人沒有經歷過什麼,感情還沒有到那種不可分開的地步,等時間一長,他們以後會慢慢淡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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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不懂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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