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米 靜待恩寵—(月末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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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幼院住到第三天,連翹身體就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精氣神兒好了,肚子裏小baby也壯壯。聽胎心音時候,儀器里響起那種如同馬兒奔騰似『砰……砰……』聲,振奮得她心臟都跟着跳動。

孩子非常健康,胎象也穩定了,准媽媽自然也不再需要住院了。

可是,皇帝沒事兒,太監有事兒是老傳統了。火鍋同志堅持下,沒法兒,她又多住了兩天院。

兩天後,邢爺見確實沒有什麼問題了才同意她出院。離開時候,那個面容和善中年女醫生后又替她做了一次檢查,見到男人緊繃臉色,她笑得直搖頭,又忍不住叮囑了他們幾句,同房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定期來孕檢,孕期后三個月為關鍵,孕婦身體稍感不適就必須即時到醫院來。

連翹微笑着允諾。

對這個女醫生,她挺喜歡。因為她態度為友善,這些日子每天檢查她很仔細,人也非常幽默,沒事兒還拿她和火哥來開開玩笑,相處起來挺開心。

不過再喜歡醫生,也抵不到回家渴望。

企鵝似沉重腳步一踏入景里,她覺得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

千好,萬好,怎麼都不如家裏好啊。

他們回到家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沈老太太正坐客廳沙發上,鼻樑上架著個老花眼鏡看報紙。見到兒子扶著連翹進屋,她笑着放下報紙,起身就替她倒了杯水。

「翹丫頭,現感覺好點了沒有?女人懷孩子啊,就是往鬼門關闖一遭,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出問題。」

「媽,我好多了,沒事兒!你看,這不壯壯么?」亮了亮並不存肱二頭肌,連翹笑呵呵地接過老太太遞過來水杯,撐著腰身慢慢坐下。

「媽,這麼說來,咱倆都一樣,都得往鬼門關闖兩次不可。」

取下老花眼鏡放到眼鏡盒裏,老太太笑呵呵地坐了下來。

接着,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輕輕喟嘆了一聲。

「唉,現醫學發達,孕婦只要孕檢都做好了,有什麼問題都能及時發現。不像我們那個年代多落後啊。你想想三十多年前醫療設施和醫療技術,哪兒能和現比?那時候孩子出生缺陷多,因為難產死亡產婦就多了……」

瞥了她一眼,連翹牽了牽嘴唇,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剛才沈老太太眸光里微微一惻和憂傷,她瞧仔細了,但卻不敢搭話和安慰。

老太太當年生火哥和小久時候,正是她和老爺子濃情繾綣時候吧?這會兒,她約摸是憶起了舊日好時光……

和母親打了招呼就坐到沙發上火鍋同志,屁股剛溫熱,手機就響了。

對這連翹已經習慣了。不管他哪兒,那手機密集得都不行,大事小事多如牛毛,即便人不部隊,可事兒半點兒都不敢擔誤,各種彙報工作都打手機。

邢爺接起電話,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就聽他說了一句再見,然後就掛掉了。站起身來,他望了連翹一眼。

「媽,連翹,你們這聊,我有點兒事,先上去一下。」

說完,他轉身就往樓上書房走了。

「這孩子啊,整天就是一個忙。翹丫頭,你別介意他陪你時間少……」望着兒子離開方向,沈老太太笑着說。

兒女婚姻,她都非常滿意,可越是滿意,越是怕出點兒什麼。

大概這就是蛇與井繩心理吧。

連翹捧著水杯取暖,笑着搖了搖頭,說:「媽,我哪兒會介意啊。呵呵,比起其它那些軍嫂來,我這都不知道多幸福了。」

沈老太太贊同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說:

「對了,三七早上走時候說,明兒幼兒園有親子活動……你這身子也不太方便,烈火要是沒時間,就我去吧……」

「好,我一會兒上去問問他。」

連翹笑着點頭,又和老太太聊了一會兒,她屁股上就長針了,坐不住。兩隻漂亮大眼睛不停地往樓上瞟。

微笑着看她,沈老太太對她反應心知肚明,擺了擺手:「去吧,問問他去,我看會兒報紙。」

小夫妻恩愛,都是巴不得隨時都膩一塊兒,沈老太太了解箇中滋味兒。

連翹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望老太太,有些尷尬地捋了捋耳側頭髮,輕『嗯』了一聲。

臉頰上,微微發燙。

說來她和火哥也算老夫老妻了,怎麼會半時半刻都離不了似?

書房裏。

連翹進去時候,火哥剛剛放下手機,剛才還冷峻神色舒展着,看樣子心情很好。

也不知道他究竟接了一個什麼樣電話,瞧那股子充盈勁兒,就跟普通老百姓中了五百萬大獎似,不用眼睛都能感覺得出來。

回身掩上門,她有些詫異地走過去,揶揄地問:「瞧你高興成這樣?有啥好事兒啊,趕緊說出來,給我分享分享。」

邢爺抽抽嘴角,哼哼輕笑一聲,接過她手,扶着她腰復又坐到旁邊沙發上去。

然後,他下彎腰來,手放她肩膀上,仔細盯着她眼睛瞅,目光里全是掩不住喜悅。

「連翹,我是很高興,這事兒絕對是值得慶賀!」

連翹皺眉,好奇極了:「到底什麼事兒啊?別吊胃口,趕緊說。」

捏了捏她臉,邢爺眸子裏流動着異樣光華,笑容燦爛得有些科幻:「連翹同志,鑒於軍事機密保密級別,這種高度絕密事情我不能詳細告訴你。不過,我能告訴你就是,通過十幾年蟄伏,我們終於諜獲了某*事絕密資料,聽懂了吧?」

「哦。」連翹狀似懂了點頭,遂即白眼一翻,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可是,邢烈火同志,我真不懂。」

邢爺捏着她下巴,乾笑着:「不懂啊,不懂也沒法再告訴你了。」

見他公事公辦樣子,連翹彎了唇角又笑了起來,笑得眉眼彎彎,那得瑟小樣子,像極一隻偷到了雞狡猾黃鼠狼,輕輕拽着他衣袖,低聲兒說:

「其實吧,邢烈火同志,我懂不懂完全沒有關係,只要你開心就好。」

只要你開心就好!

邢爺心裏一暖,微笑着伸手將她圈自個兒懷裏,低下頭,凝神注視了她片刻,說:「壞東西!連翹同志,我也是,只要你開心就好。」

拿肉麻當有趣!

不過愛人之間,背地裏說這種話時候,也不覺得會噁心人就是了,連翹嗤嗤笑着,手臂攀上他脖子圈住,猛地一用力,拽了下來,便使勁兒他臉上『吧唧』了一口。

「那愛卿你就討好討好我唄,你討好了我,我就開心了……」

「小不要臉東西……」哈哈大笑着,邢爺揉了揉她腦袋,摸著自個兒下巴,忽地沉聲說。

「好,朕准了!現就討好你——」

說完,他俯下頭去貼緊她唇,舌尖頂開她唇齒嘬了嘬,然後輕咬她下唇,吮著,問:

「愛妃,朕討好你了沒有?」

反咬上他唇,連翹柔柔地纏着它輕吮,嬌喘吁吁,「技術差強人意,不過將就用吧!」

男人鉗住她身子大手收緊,唇齒間越發用力,說話語氣也加重了。

「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靜待恩寵……」

輕呵一聲,邢爺無奈低低一嘆,柔軟唇從她嘴唇一路往下滑落。

「霸道女人!」

「霸道男人!」

「剛好一對!」

被他親得小心肝亂顫,連翹立馬反守為攻,兩個人就沙發上笑鬧開來了。

因為怕弄到了她企鵝肚子,所以一般這種近身肉搏戰中,邢爺總是處於劣勢可憐蟲。而連翹卻天不怕地不怕,俯他懷裏亂扭亂動,左捏捏右掐掐,玩得不亦樂乎。

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上來時候沈老太太交待事情,猛地從他懷裏抬起頭來,嚇了他一大跳。

「幹嘛?」

收斂眉目,連翹正色問:「火哥,你明兒有空么?」

「怎麼了?有事?」

連翹挑眉,將手覆他手上摩挲著,輕聲說:「剛才媽告訴我說,三七幼兒園明天有親子活動,家長必須得參加。你看我這肚子,也參加不了活動,老太太年紀大,萬一被小孩子撞著擠著……」

將她拉近了一些,邢爺淡笑,寵溺地吻了吻她,「我去吧。天大事兒,也不如咱家閨女事兒大。」

「好,爸爸真可愛。」

「……」

「我替三七說!」

再次將頭埋他脖窩兒,連翹窩心笑了。

……

翌日。

為了三七事兒,連翹沒有好意思睡懶覺,火哥起床時候她就跟着起來了,怎麼着,她都得有點兒做人老媽和人老婆自覺吧?

這是三七入園后第一次親子活動,小丫頭可是相當重視,從昨兒晚上放學回來起,就開始挑選她今天要穿什麼衣服才漂亮了,被徵詢意思連翹都煩了,她還樂此不疲。小小年紀,已經很喜歡臭美了。

對這樣女兒,連翹真心覺得……這個女兒肯定是她自己親生。

出了卧室,她衣櫥間里搗鼓了好半天,特意為火哥挑選到了一套合適出席這種活動便裝休閑服。

三七昨兒跟她說了,這次親子活動是要搞什麼比賽。他要是穿着軍裝去吧,帶着個將官軍銜實太招搖,如果穿得太正式又不太方便參加活動。

衣服拿着比劃比劃,滿意了。

而話癆三七小美妞從早上起床開始就不停地叨叨開了,扳著指頭數着時間,洗漱,吃飯,換衣服,和爸爸媽媽交流思想心思,不管說什麼話,她小臉蛋上,無不是充滿了興奮。

相對於她們娘兒倆緊張,還是火哥同志比較淡定。

……

三七就讀這所學校,為什麼要叫貴族學校?不僅僅體現它是國內首屈一指幼小一體貴族學校,也不僅僅體現它每年超過3萬學費『錢』字兒,主要還體現一個『貴』字兒。

所謂貴,說簡單點兒,這所貴族學校,並不是有錢就能讀。準確說,這是人脈與金錢於一體地方,不僅人貴,家庭也得貴。

當然,教育質量也挺貴。

用幼兒園老師話來說,他們採用是教學理念,創造是良好成長氛圍,小朋友們這兒是自由成長,他們需要學習是實踐能力和創造能力,和國內那些讀死書概念完全不一樣。

牽着三七軟乎乎小手,邢爺上了那個掛滿了學生繪畫樓道,進了三七所蘋果三班。

教室里,已經擠滿了家長。

他來接女兒次數不少,對這間教室還是比較熟悉。微笑着站教室里,他和其它家長一起幼兒園老師解說下,參觀了貼牆上那些各種各樣小朋友作品。

這時候他只是一個父親,唯一身份就是連三七爸爸,與紅刺老大,與邢烈火少將身份都無關。

終於,老師說完了,親子活動也開始了。

親子活動是學校塑膠操場舉行。

操場上,人頭攢動,大大小小一起熱鬧得不行。

孩子搞活動,做父母再忙都得來參加,全力支持這是必須。

活動整個幼兒部開展,分了小班,中班,大班,學前班進行。

一開始是小朋友們各種表演,到了后一個環節,才是孩子和父母互動,老師為活動取名為:《袋鼠父母和袋鼠寶寶》,算是一個小遊戲。

遊戲挺簡單,父母用幼兒老師事先準備好裹布帶將小朋友像袋鼠那樣捆裹自個兒胸前,然後塑膠跑場內分組進行8米跑比賽。到達終點時間用得越短,名次就越高,時間短為冠軍,前十名小朋友能獲得幼兒園派發特殊獎品和獎盃。

說白了,其實就是一個8米跑比賽,只不過參賽『運動員』爸媽們,懷裏駝了一隻『小袋鼠』。

事實上,這種活動是不公平,因為孩子體重,父母身體素質佔着決定性作用。尤其是由媽媽來參加活動,那可就苦了,媽媽哪裏能和爸爸體能比呢?

只不過么,它畢竟也不是真正比賽,家長們笑着樂呵著,都把它當成遊戲玩兒。話雖如此說,對小朋友們意義可就不一樣了,這個年紀孩子們,誰都會有好勝和攀比之心。

三七和老爹被老師分第三組,每組有五對隊員,同時參加比賽。

等待比賽期間,三七興奮激動得不都行了,小臉兒上紅撲撲地,眨巴著大眼睛直直望着操場上正比賽隊伍,認真地和老爸握了握手。

「爸爸,你要加油,就看你了。我們兩個一定要拿冠軍。」

「呵,對你爸這麼有信心?」邢爺笑。

淡定地撅了撅嘴,三七信心滿滿地靠爸爸胸前,小拳頭揮了又揮,昂着下巴,傲嬌地哼哼:「當然了,我爸爸是誰啊?我爸爸是厲害特種兵王,還是國際特種兵王,訓練時候負重都比我重多了……第一名肯定是我們,爸爸!」

捏了捏女兒小鼻頭,邢爺呵呵直樂,「聽誰說這些?」

咂了咂嘴,三七目露無辜:「當然是你老婆,喔,難不成,是她吹牛?」

聽到女兒嘴裏冒出來『你老婆』,邢爺無奈地苦笑,這孩子總是語出驚人。

「你說呢?」

「肯定不是吹牛,老爸,你一定行。」拽著老爸脖子,三七又嘟囔著又垂下了眼皮,「不得也得行啊老爸,你一定要替我爭一口氣……要不然,你女兒沒法兒臉活了……」

替她爭口氣?!

呃,怎麼角色反串了。

邢爺被她話弄得哭笑不得,「一個遊戲而已,有這麼嚴重么?」

嚴肅地點了點小腦袋,三七苦着臉皺巴著眉頭,說:「我已經和小朋友說了,我爸爸是厲害特種兵,我們肯定會拿第一……還有還有,爸爸……還有錢天縱那個壞小孩說,他和他爸爸每次比賽都拿第一,他還說,還說……我爸爸不如他爸爸厲害……」

錢天縱?!

邢爺又好笑又好氣,小丫頭自己事事和錢小寶比也就算了,連老爸都要比。

事實上,他和錢老二以前軍事素質上還真不分伯仲,到底誰厲害,要真放到一塊兒,還真說不清楚。想到那些青春年少歲月,他不由得唇角噙滿了笑容。

低下頭來,他瞧了瞧女兒認真小臉,小丫頭黑葡萄似大眼睛裏,充滿是對勝利渴望。

這孩子,就是好勝心強!不過,也未嘗不是壞事兒!

本來這事兒他就覺得勝之不武,這麼一算,他覺得要是不全力以赴,都對不住女兒這番信心了。

喟嘆一笑,他也認真地說:「行,爸爸一定替你爭口氣……」

「耶……我就知道嘛,爸爸好了!」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有了爸爸保證,三七小美妞開心得直哼哼。

這時候,發令槍聲音響起,一二組比賽結束了。

接下來,該輪到他們組準備了。

邢爺駝著女兒站了起跑線上,偉岸颯爽英姿和對手組人比起來,完全就不一個起跑線上似,根本就是兩回事兒。望着他那張哪怕帶着微笑,仍然難掩冷峻面孔,旁邊四隊『運動員』們有些泄氣。

砰——

發令槍響起!

說時遲那時,邢爺摟着女兒長腿一邁,如同一頭驕健森林獵豹,迅速往前掠了出去。那速度得旁邊人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趕緊開步追了上去。

8米,正常男人跑也只需要二三分鐘,負重奔跑估計加倍。但是,作為曾經特種兵王邢爺來說,他需要用多長時間?

二分鐘足夠。

老實說,對於這個冠軍,完全就是不需要考證問題。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就是這麼說……

繞了一圈兒,大概有4米左右時候,他腳下一停,倏地頓住了——

見老爸停了下來,懷裏三七小美妞愣了愣,着急地仰著頭望向爸爸,「爸爸,你怎麼不跑了?」

腦門兒上滲出了冷汗,邢爺摟着女兒手抖了抖,咬了咬牙向前走了幾步,晃了晃腦袋。

他,再次停住了,低低地說:

「三七,等爸爸一下。」

見狀,三七急得要哭出來了,使勁兒搖著老爸胳膊,嚷嚷:「還要等什麼?爸爸,跑啊……他們要追上來了,要追上來了,跑啊,爸爸,我要拿第一……」

女兒要拿第一,這個時候怎麼能……

猛地緊閉上眼睛,邢爺抿了抿冷硬唇,再次睜開來時,空茫茫望向面前。

「三七,我們來玩個遊戲,你想啊,爸爸是受過專業訓練,和他們這樣比不公平。這樣,現爸爸閉着眼睛跑,你替爸爸看着面前跑道,如果爸爸跑偏了,你就告訴爸爸往左還是往右。」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啊……」三七非常不解,望着遠遠要跟上來人,一臉迷茫和訥悶。

摸索著女兒臉,邢爺唇角掀起笑容:「因為這樣贏了,你有面子,懂嗎?咱不能欺負小朋友是不是?你不都說了么,你爸爸是特種兵王,別人能服氣么?」

沒有時間讓三七再多考慮了,想了想,她覺得爸爸話也有道理。於是,拽緊了爸爸衣袖,她急切地點頭,「好吧,好吧……都聽你。爸爸,預備,跑……」

聽到女兒號令,邢爺真閉上眼睛,速度仍然如風般往前掠去。

大眼珠子盯着跑道,三七直嚷嚷——

「左……左,往左一點……爸爸……」

「右右右……往右一點,要跑出去了……」

8米不長,女兒指揮下,邢爺動如脫兔,跑得很,兩父女很就到達了終點。

當然,即便他們中途擔擱了幾十秒時間,他們這支隊伍還是跑得。

到了第一個到達終點,三七小美妞開心地伸起指頭,高聲『耶』了一下,小臉上全是發自內心笑容。驕傲地仰著頭,小朋友們羨慕目光,她對自個兒老爹崇拜已經到達了頂點。

「爸爸,你真厲害!閉着眼睛跑也比他們……」

吸了一口氣,邢爺笑容有些苦澀:「呵呵,那是自然,你也不瞧瞧我是誰爸爸?連三七女士老爸能不厲害么?」

「對對對,老爸,我愛你!」三七開心地湊過小腦袋去,老爸臉上親了一下,得意地又說:「爸,一會兒我要告訴錢天縱去,告訴他,我爸爸比他爸爸厲害,因為我爸爸是閉着眼睛跑……」

聽着女兒開心話,邢爺心裏如同灌了鉛一般,站原地一動沒動,只是笑着。

他眼前,白茫茫一片,全是模糊影子。

看來,這視線模糊癥狀,真越來越嚴重了。從開始持續不過幾秒,到現兩三分鐘還沒有恢復過來,周益治療看來效果不大。

他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堅持看這個世界多久,要說不駭,是不可能,沒有人會不懼怕失明。

如果有一天,他再也恢復不過來,再也看不見他美麗妻,他可愛女兒,他尚未出生兒子,會不會特別難過?

他想,也不會太難過吧?

作為一個男人,事業,家庭,兒女,他人生也算完整了。也許是老天覺得給予他東西實太多了,現收點回去,這樣,也是公平。

對,公平。正如剛才那幾條跑道,一開始就不公平,等他閉上了眼睛之後,也就公平了。

「爸爸,放我下來吧,咱們去那邊兒坐着看別人比賽。」大概是見老爸半天都沒挪動地方,喜歡熱鬧三七小美妞,開始他懷裏掙扎了起來,這樣綁着她挺不舒服。

邢爺嘴角勾笑,說:「等一下。」

他視線還沒恢復過來,他害怕放下去,就把女兒給弄丟了,所以,現綁住她安全不過。

終於,聰明三七小美妞覺得老爸今兒有些奇怪了。

大眼珠子轉動着,她仔細盯着爸爸瞧,疑惑地問:「爸爸,你又要等什麼啊?」

她真奇怪了!

按理說,她看爸爸時候,爸爸也應該會回視她呀。

可是,為什麼,她已經瞧了老爸好半天了,他都沒有看她眼睛一下?

「爸爸,你怎麼了?」

「爸爸沒事,爸爸喜歡這麼抱着你。」

「呃……好吧,我也喜歡你抱着我,那你就一直抱着我吧。」三七嘻嘻笑着,小手掰過他腦袋,歪著脖子問:「不過,爸爸,你為什麼不看我眼睛啊?」

心裏一揪,邢爺咽喉有些梗,俯著頭他想要尋找女兒眼睛位置。

但是,沒有視線焦點人,哪裏找得到對方眼睛哪兒?又怎麼能夠和人對視?

小丫頭愣了愣,她看出來爸爸眼睛有點不對勁兒,擰著眉頭直接就問。

「爸爸,你眼睛怎麼了?」

「沒事,爸爸眼睛很好。」

邢爺很努力想看清女兒,奈何……

爸爸奇怪動作,讓三七難以置信,咬了咬粉嫩下唇,她有些惆悵了:「不對啊,爸爸,我怎麼看不到你看我啊……」

正不知道怎麼回答女兒刁鑽問題。

忽地,他眼前慢慢清明起來——

長長舒了一口氣,他笑着捏了捏女兒紅撲撲小臉,盯着她眼睛,笑着說,「現不是看你了么?爸爸剛才逗你玩呢……傻丫頭。」

「嘿,現看到了!看到爸爸看我了!」見爸爸沒事兒,三七也開心起來。

笑睨著女兒臉頰,邢爺隨口說:「三七啊,今兒回家以後,千萬不要告訴媽媽這事兒,知道嗎?要不然,爸爸要打你小屁股!」

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三七扁著嘴,委屈了:「為什麼啊?老爸,你今天很奇怪也……」

知道女兒聰明過人,邢爺管保持着淡定笑容,揉了揉小丫頭劉海,輕聲說:「你回家只要告訴媽媽,咱們倆拿了第一名就好了。你要說爸爸這事兒,她肯定得罵咱倆嬌情,你要不要被媽媽罵?」

連翹懷着孩子,他真不希望她心情受到任何影響和波動。

所以,這件事兒,至少現真不能告訴她。

「好吧,就聽你。」

很乖巧地點了點頭,雖然她小屁孩不太認同老爹話,也理解不了箇中原因,但是,對於她家老爸害怕老媽這一點,她是非常認同。

嘿嘿,誰讓她性別是女生呢?

不過么,該敲詐還得敲詐……

「老爸,我想要模擬飛行器……」

「……閨女,你真是不肯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啊。」邢爺失笑不已,凝神望着女兒。

心裏有一角,特別暖。

三七跟他媽有些地方還真是挺像,兩母女都有那種氣死人不償命本事。可是,明明她又愛惡作劇又搗蛋又調皮,他偏偏瞧著就是可愛得緊。

仰著小腦瓜,三七目露期待望着老爹,狡黠得像只小狐狸。

「那麼,邢烈火先生,你是同意呢?還是同意呢?還是同意呢?」

「你這個問題,有不同選擇么?」邢爺嚴肅地板着臉。

嘻嘻笑着,三七咧著嘴巴,無賴撒嬌:「嚴格來說,這個真沒有。」

嘴角抽搐著,邢爺默了。

——★——

三七是個信守承諾好孩子。

從幼兒園回家之後,她果然按照老爸交待,只說了他倆如果拿了第一句,將手裏明晃晃獎盃拿給老媽看,樣子張牙舞爪,卻絕口不提爸爸那件奇怪事兒。

而連翹,再次被蒙了鼓裏,始終做着幸福媽媽。

幸福日子,過得總是特別。

一周七天,一二三四五六七,很就數了過去。整整七天,她都呆景里沒出過門兒,成了全宅媽媽,但這種簡單溫馨家庭生活,她習慣了也就沒有什麼排斥感。

很,就迎來了全軍特種兵大比兵日子。

邢爺對這件事兒,一直都非常看重,因為這將代表着紅刺特戰部隊軍內特種部隊中地位,還是不是王牌特種兵,和平時期,主要就靠這個了,這是衡量和證明紅刺實力尺碼。

往常幾屆,紅刺基本都包攬了各大項目N,1。

而這次,如果不如意外,也會是同樣情況。

此次比賽是x軍區駐京都x部訓練基地舉行。有來自上至中央軍委,下至地方各大軍區評判觀察員。而參賽官兵則來自軍內各大軍區,共有十支特種部隊,兩支海軍陸戰隊,包括海軍女子陸戰隊,大約5多名官兵。

比賽分為單兵比賽和團體比賽兩個大類。

單兵比賽項目包括97式突擊步槍,3式自動步槍,92式手槍速和精度射擊,負重2公斤夜襲武裝越野5公里,武裝泅渡,4米障礙,山地攀岩等等共計13個軍事項目。

團體比賽則是按照部隊番號進行,包括斬首行動、解救行動、特種射擊、敵後騷擾行動、護衛行動、反恐行動,三十公里密林大奔襲等等高難配合比賽。

清晨,訓練基地軍號聲聲——

訓練場上,包括紅刺特戰隊此次參加3多名戰士內比武特戰隊員們,全副武裝,軍姿站立。

按照各部隊番號,他們站成了一個個方隊,靜靜等待着領導們到來。

八點三十分,幾輛掛着軍牌汽車緩緩駛入基地大門。

一輛接一輛,都是軍內老大級人物。可以看得出來,作為軍內高規格特種兵比賽了,軍方對這次大比武也特別地重視。

當邢爺坐駕緩緩駛過訓練場跑道時,幾乎所有參賽特戰隊員們,目光都凝向了他那一處。

對於別領導,他們不熟悉了不知道不認識。但是作為特種軍人,他們對於這個軍內神話級男人,無不充滿崇敬之情。而對於紅刺這支特種部隊里王牌隊伍,特戰軍們誰又不嚮往呢?既便比賽中是對手,私心裏其實都非常羨慕。

「敬禮!」

幾輛汽車慢慢停了下來,參賽方隊領隊忽地聲如洪種般大吼了一聲。

唰……

衣襟微動,人不動。

一時之間,齊刷刷整齊軍禮呈現訓練場上。

這種氣勢,壯如山河。

幾輛汽車車門兒緩緩拉開,視野里,出現了幾個肩膀上扛着不同星星杠杠將級軍官。

半分鐘后,與會老大們都陸續走上了訓練場上臨時搭建主席台。

主席台,鋪着大紅地毯。

莊重,肅穆。

「同志們,舉辦全國特種兵大比武目,是為了讓戰士們感受到加貼近實戰戰場硝煙,充分調動特戰隊員們主觀能動性,鍛煉堅韌不拔毅力和獻身國防精神……」

隨着軍方一位實權派上將有力地發言,大比武開幕式開始了,羞答答,正式拉開了帷幕——

大比武時間,總共為期15天。

不出意料,單兵比賽開始第一個項目,就被來自紅刺特戰隊天蠍戰隊一名三級士官拿到了第一。

負重2公斤武裝越野,紅刺戰士以17分15秒成績再次奪得了第一名。

基地臨時搭建指揮部里,邢烈火和另外幾名軍內首長都端坐電子屏幕前,注視着比賽場上情況。

耳邊,是電子儀器聲音,還有沙沙電流聲。

看着屏幕上衣服濕透參賽官兵們,看着他們充滿了青春和朝氣奔跑跳躍,看着他們那一張張塗滿了偽裝油彩年輕臉龐,邢爺心裏感慨良多。

這一幕一幕,讓他想起了自己從前。

第一次參加全軍大比武,第一次參加國際特種兵比賽,如今還歷歷目。而現,他女兒學校跑8米用那兩分多鐘,多丟人啦!

這時候,看賽氣正濃,坐他旁邊一個中校軍官突然饒有興緻地問了一句。

「首長,您以前可是特種兵王,你跑這個項目成績是多少?」

勾了勾唇,邢爺瞥了他一眼,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老了,忘記了。」

一聽這話,場軍官們,無不目光怪異地齊刷刷望向他。

這句話,真不像他會說出來。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誰都不會相信。

意氣風發紅刺特戰隊老大,什麼時候也會稱老啊?不過才三十三歲罷了,正是男人鼎盛時期,如此地位,如此多殊榮,他政治上前途,不可限量啊,這裏即便有人級別比他高,可那年齡比他大了佬佬山了。

瞅着他沉重臉龐,大傢伙兒面面相覷,氣氛有些低壓,還有一些——詭異。

抿著嘴,邢爺好半晌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誰也沒有膽兒說話。

好,這時候,他軍裝上衣里電話響了。他慢吞吞地掏了出來,只瞧了一眼,忽地就坐直了身體。

自接電話到掛電話,整個過程,他同樣兒沒有說話。

將手機揣回原處,他轉過身來,低聲對冷梟說,「剩下來事,你全權安排,我有點事兒,先走。」

「嗯。」

輕輕『嗯』了一聲,冷梟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如同一尊冷峻雕像般端坐着。

忽忽走出了指揮所,邢爺深呼吸了一口氣,目露欣喜。

上了車,他微笑着吩咐大武。

「機場。」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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