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想刨個墳

十八歲生日前夕,柏圖在電影節上拿到了最佳新人獎,他本人自然是高興的,比他更高興的,是周念森。

柏圖是周念森入行后帶的第一個藝人,當時並不是所有人都看好沒有專業根基的高中生柏圖,更不是所有人都看好他這個剛剛畢業的經紀菜鳥。

而柏圖出道僅一年就拿到頗具重量的獎盃,不光奠定了他演藝生涯的重要基礎,也為周念森日後那塊金牌經紀的招牌添上了最為濃墨重彩、最傳奇的一筆。

幾天後就是柏圖的生日,那時候他已經在周家住了四個多月,江書蘭特地做了豐盛的一桌菜,周念森的父親周江也恰好在家,周家三口人一起給柏圖慶祝成年。

周念森的心情極好,當晚喝了很多酒,睡前拉着柏圖,在醉意里不停的和柏圖講述著將來的計劃,包括他自己的,也包括他給柏圖想好的。

柏圖躺在旁邊,望着周念森年輕的臉龐,他今晚也被允許喝了一點酒,感到有一點頭暈。在那時的他眼裏,周念森彷彿被夢想染上了一層耀目的光彩,那樣的光彩完全奪去了他全部的目光和神魄。

他想,他愛上的這個人,真好。

周念森最終沉沉睡去,柏圖卻輕手輕腳的爬起來,愛慕而又崇拜的看了周念森的睡臉很久。

他懷抱着最純潔的愛戀,忍不住偷偷親吻了周念森,嘴唇只是碰到周的臉頰,他便羞澀的退開了。

除了羞澀,他還有些恐慌,對同樣身為男人的周念森做這種事是不對的吧?

像每個剛剛墜入離經叛道之愛的少年一樣,他很不知所措。

這個狹小的房間讓他透不過氣,近在咫尺的周念森提醒着他,他剛才做了多麼可怕的事。

他小心翼翼的跳下地來,想離開這裏回自己的房間,回頭卻看到打開一小半的門外,站着一臉驚愕的周江。

之後幾天,他看到周江都很緊張和害怕。

和江書蘭不同,周江平日裏就很嚴肅,他工作很忙,話也不是太多,青春期里的男孩子本來對這樣的長輩總是心存敬畏,再加上柏圖被他撞見了那樣的事,自己最羞恥的一面暴露在了周叔叔面前,而且被自己偷吻的那個還是人家唯一的兒子,簡直就是個不要臉、忘恩負義的混蛋。

可接下來周江對他做的事,卻顛覆了他對「周叔叔」全部的認知。

很快到了周末,那個晚上周念森有應酬沒有回來,柏圖臨近高考要溫書,江書蘭怕看電視吵到他,特地去她的老姐們家裏追電視劇。

周江敲門進來的時候,柏圖還以為他是要興師問罪,可他很快發現並不是。

他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嚴肅寡言的叔叔突然就像變了個人,殘酷又恐怖。

因為太害怕,他對那晚的細節記得並不是特別清楚,只記得周江在他耳邊不停的說着奇怪的話。

「你剛來的時候,我就想這麼對你了,你太漂亮了……」

「你的反應真可愛,喜歡叔叔這麼對你,對不對?」

「小聲一點,想被人家聽到來看笑話嗎?」

「你這個淫|盪的小變態,就想被念森操嗎?他可不喜歡男人。」

「我才是變態?呵,明明就是你勾引我,小*!」

他在柏圖衣服能遮擋住的部位放低的揉捏玩弄了很久,卻始終沒有真正進入過柏圖的身體。

當時柏圖並不是太懂,還以為是他良知未泯放過了自己。後來幾次才發現,也許因為年紀的問題,周江已經喪失了性能力。

可這並不是什麼值得慶幸的事,因為不能用正常的途徑發泄,他對柏圖的蹂|躪只能通過更加變態的辦法,隨手摸到的東西都能拿來用,他常常故意刺激著柏圖的敏感點卻不讓他射出來,從柏圖痛苦到扭曲的表情上,他似乎能得到巨大的快感。

柏圖的父母都在國外,身邊唯一能求助的人就是周念森,但他卻無法對周念森說出這些。

他試過想開口,可一提起周江,周念森就表現除了對父親無比的崇拜,逼得他只能把剩下的話吞回肚子裏。

他也不是沒想過報警,周江卻一次次的說,我是被你勾引的,如果被別人知道,不但沒人會相信你這個小藝人,就連周念森和江書蘭也不會原諒你。

一個年過半百、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成年人,想要拿捏一個剛剛成年、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簡直易如反掌。

柏圖越來越瘦,臉色也總是很憔悴,江書蘭和周念森卻都還以為他是一邊拍戲一邊複習,太疲憊所致,一個每天燉湯給他進補,另一個盡量減少了他的工作量。

這對母子每每表現出的關懷,卻讓柏圖更加沒辦法揭穿周江。

他被周江強迫着發生關係,維持了近三個月。

高考一結束,他立刻說要去國外看父母,迅速從周家搬了出來,開學后就住到了學校。

之後不到一年,周江突然中風去世。

柏圖想,老天總是有眼的,這就是壞人應得的報應。

不久後周念森便對他表白,他收穫了期盼已久卻來得有些晚的愛情。

那時,他以為只要周念森也愛他,以前所有的事就都能翻過去最醜陋的一頁。

可他還是很快失去了周念森,而那個原因,竟然是因為周江那幾個月里的虐待,導致他患上了心理性勃|起障礙,身後的敏感點也因為被用具狠狠傷害過,只要被刺激就會神經性痙攣。

他和周念森第一次試着做|愛,就直接休克在了床上。

他自問唯一做過的壞事,就是在周江的靈堂里故意牽住周念森的手,孩子氣的對着死者遺像做着幼稚的示威和報復。

「這可能也是報應,」柏圖慘笑了一下,自嘲道,「人不能做壞事兒的,一點兒都不行。」

梁璽握緊了他的手,聲音有些乾澀,低聲道:「胡說八道,我干過的壞事兒多了,還不是能遇到你,有個屁報應。」

「你遇到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事兒。」柏圖掰開他的手,摸了摸他已經癒合的小指,苦笑道,「斷了手指頭,壞了好幾部手機,總是倒霉……還一輩子都破不了處。」

梁璽皺眉,柔聲道:「你又說這個,我早說了我不在乎。」

柏圖定定看他,認真道:「梁璽,我不是要故意瞞着你,這件事我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我自己都快忘了。」

「我知道,」梁璽這話倒並不是安慰他,如果柏圖一直把這事兒記在心裏,也不會直到最近這幾天才開始有些異狀,他問,「那個三角眼的變態醫生……」他已經想到了最糟糕的可能。

「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有一次,周……他在阿姨給我熱的牛奶里下了安眠藥,帶我去了醫院,就在他的辦公室里……」柏圖難堪道,「我並不知道被那個叫楊烽的看到過,那天……我一直也沒有清醒過……」

那次周江值夜班,從晚上九點到次日凌晨,他一直被束縛在周江辦公室的小床上,後面塞了震動玩具,前面卻被繃帶纏着不能紓解,在渾渾噩噩里熬到了天亮。

如果不是楊烽主動來找他,他壓根不知道曾經被人看到過。

梁璽抱緊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牙關卻無聲的咬緊,口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半晌才道:「沒事兒,都過去了,忘了吧。」

柏圖伏在他肩上,輕聲道:「好。」

梁璽在他的鬢髮邊吻了一下,親昵道:「媳婦兒,咱們回家。」

柏圖「嗯」了一聲,微微浮起笑容,眼圈卻比剛才還要更紅幾分。

老天是不是長眼他不知道,但他能在千帆過盡之後得到梁璽,已經是最大的恩賜。

說是要回家,他們卻誰都沒有動作,維持着擁抱依偎的親密姿態,久得像是要嵌進彼此的身體里。

許久之後,手機嗡嗡嗡的震起來,柏圖猛地想起來什麼,推開梁璽,急匆匆摸出電話來,道:「糟糕,我約了人十點見面。」

梁璽有點不爽,問:「約了誰啊?」

柏圖放在屏幕上滑動接聽的手指頓了頓,抬眼看了梁璽一下,略微有些奇異的尷尬,說道:「心理醫生。」

把柏圖送到心理診所,梁璽看到門口的牌子上寫着的醫生名字叫做「葉靜」,他聽過這個名字,常在電視台露面,斯坦福心理學博士,據說是國內心理治療方面最權威醫師之一。

剛才在來的路上,他沒敢細問柏圖到底有什麼心理問題,隱約猜測到柏圖可能是想試試治療他的……那個問題。

照理說梁璽應該高興一點,可他卻完全開心不起來。

柏圖這幾天半夜會被噩夢驚醒,搞不好就是接受這鬼治療的原因。要是非得那麼辛苦,他倒寧願這輩子倆人一直不能破處,橫豎也是個般配。

柏圖和葉醫生約好的診療時間是三個小時,梁璽也沒別的事兒,就坐在候客廳里等媳婦兒。

他想等會兒結束了也見見那位醫生,他得打聽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太辛苦的治療方法,要是沒有就算了,大不了不治。

等了一會兒,他又想了些別的事兒,摸出手機來打給他爸手底下負責房產的一個得力幹將,問:「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合法的刨掉一個人的墳?」

作者有話要說:咦?好像右的有點多……你們就當我有時差,好不好?

感謝武步醬、小星星、衣白無顏分別打賞的地雷一發~么么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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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柏拉圖獻花[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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