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夢碎人亡[捉蟲]

002夢碎人亡[捉蟲]

宋子御春風得意,沈月淺備的聘禮豐厚,他在沈月茹跟前也抬得起頭來,事關宋家臉面,沈月淺做得極好。

沈月淺還沒離京,文昌侯府娶平妻一事極為低調,京中,少有人聽到風聲,沈府和宋府的請柬準備等太後生辰后發出去,事情倉促,措手不及之餘,流言也會少很多,起碼成親前不會有風言風語傳出。

十二月二十乃太后壽辰,文武百官攜家眷入宮獻壽,沈月淺着涼了,常咳嗽,未免入宮犯忌諱,她備好了禮,劉氏與宋子御帶去即可。

劉氏與宋子御入宮了,沈月淺喝完葯,強撐著疲軟的身子拿出柜子下層的錦盒,在窗下的圓木桌前落座,「玲瓏,將窗戶打開。」

「夫人,您病得不輕,寒風入骨,風寒會愈發重。」玲瓏心疼道。夫人自幼要強,小時候不受沈太夫人待見,大房三房三番五次陷害,若不是夫人精明,早已遭了毒手,嫁與侯爺借文昌府的人脈保住了大少爺的爵位,不成想,大少爺不是二爺親生的……

沈月淺語聲羸弱道,「打開吧。」她並非為了取暖。

玲瓏心裏納悶,施禮後退下。

沈月淺倏然笑了,病氣的臉嬌艷如花,撕開保存得極好的信封,一張張扔進火盆子,她為了所謂的血緣辜負了他,害他戰死沙場,她有什麼資格留着他贈與的溫暖?

信化為灰燼,沈月淺臉上漾著妖冶的笑,細看,卻能發現笑里夾雜了其他……

太后壽辰宴會上,皇上來了興緻,念及去廟裏祈福的兩位夫人皆沒有子嗣,特給二人夫君賜了平妻,其中,就有宋子御。

說來也巧,皇上賜婚的人選正是沈府三房五小姐,宋子御臉色大變,不知如何是好。

沈月茹也在場,她嫁進文昌府本是風風光光的事,因着體恤沈月淺,只敢請近親之人,且請柬現在還沒發出去,心中本就梗著刺,聽聞皇上的話,更是氣血上涌,顧不得沈未遠的擠眉弄眼,拿起手中的杯盞朝沈月裳摔去,破口大罵……

沈月裳額頭被砸出了口子,鮮血直流,沈月茹猶不解氣,當着眾人說了她與宋子御的婚期。

能參加太后壽宴的人不是泛泛之輩心思一轉就明白了,光明正大的談婚論嫁沒漏一點風聲,若不是兩人有了私情,何須藏着掖着?

太后壽宴見血已是忌諱,皇上震怒,強行賜婚宋子御沈月裳。

沈月茹氣急攻心,身子往下一軟暈了過去,旁邊為沈月裳診治的太醫給沈月茹把脈,太醫道沈月茹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

皇上勃然大怒,聘為妻,奔為妾,沈月茹不懂禮數,教養不當,實在是有辱門風,連帶着皇上對宋子御和沈未遠也不喜起來。

宋老侯爺英明神武,不成想教出來的兒子這副德行,聯想博武將軍奔赴戰場前求他的話,「皇上,此去收復失地,微臣將直搗南蠻都城,叫他們百年內對皇上俯首稱臣,微臣無妻無子,若有幸為國捐軀,還請皇上看在微臣鞠躬盡瘁的份上,照顧文昌府夫人一二……」

憶起南蠻投降詔書,皇上愧疚於博武將軍,當下免去宋子御兵部侍郎一職,命其回府反省,至於沈月茹,沈家和宋家商量著辦。

聞言,剛醒過來的沈月茹再次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人已在沈府了。

宋老夫人得知宋子御沒了官職,回府後稱病卧床不出,宋子御頹敗地侍奉左右。

十二月二十五,侯府安安靜靜的,較平時靜謐得多……

宋子御百思不得其解,好事怎會弄成這般樣子?他首先想到的便是沈月淺從中作梗,好巧不巧,偏生入宮前病了?

怒氣沖衝到了正房,屋子裏充斥着濃濃的藥味,宋子御蹙眉,質問沈月淺,「是不是你做的?」

沈月淺嘴角輕蔑地揚起,「你覺得我有這個心思?」

宋子御這才注意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心煩意亂道,「不是你誰跟我有這麼大的仇恨?」

「侯爺覺得我和你有仇?」沈月淺促狹地望着他,眼神黑而晶亮。

宋子御竟不敢與她直視,不自然地移開眼,除了沈月淺他真想不到誰與他和沈未遠過不去,口不擇言道,「不是你還有誰,我與你直接說好了……」

「你離京去廟裏祈福是我拖韓大人將你的身辰八字遞給皇上,我與四妹妹兩情相悅,她性子軟,待人隨和,比你好千萬倍,沈府世子就是你大哥是她親哥哥,身份上她不比你低……」

說到後邊,宋子御眼眶通紅,篤定是沈月淺私下使壞,沈月茹懷着他的孩子,而沈月淺一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眼紅嫉妒,有什麼做不出來?

宋子御惱怒,氣得臉色通紅面目猙獰,嘶吼道「是你,一定是你,你嫉妒四妹妹什麼都比你強,連帶着你用親事換來的爵位都是幫她大哥謀划的,活該你有如此報應,家破人亡,唯一的弟弟沒見着光就死了!」

沈月淺充耳不聞,嘴角淌過溫和的笑,不疾不徐反詰道,「你現在的境況確實比我好得多,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和睦呢……」說到這裏,她淡淡瞥着他,話鋒一轉「我倒是忘了,四妹妹能不能進府可不好說,你也說過老夫人最重禮數,大著肚子進門有傷風化,老夫人能不能接納四妹妹還不好說……」

宋子御被美色沖昏了頭,劉氏清醒著,這時候皆沈月茹進府便是忤逆皇上,劉氏怎會拎不清後果?

事實,劉氏已經給沈府去了信,沈月茹品德敗壞,肚子裏的孩子沈家人自己看着辦,反正沈月茹想進侯府,門都沒有。

沈月茹肚子裏的孩子勢必保不住了。

宋子御臉色鐵青,握成拳的手青筋直跳,嘴唇哆嗦著,「毒婦,果真是你做的……」

沈月淺笑笑,不置一詞。

沈月淺一顰一笑印入宋子御眼中好似透心的針錐,刺得他胸口發痛。

「你快些還能趕上薛氏逼四妹妹打胎的情景,晚了,就只有一盆血水了……」

「毒婦,毒婦……」宋子御腿腳打顫地往後退,眼裏充斥着血絲,慌亂地朝外跑。

沈月茹肚裏的孩子是他的,不能沒了,不能!

傍晚的天際殘著少許的白,屋裏一室黑暗,沈月茹躺在床上,沒有一絲生氣。

就在剛才,她肚子裏的孩子沒了,沈未遠準備將她送給越州巡撫,身形肥碩,年紀和沈懷慶差不多,果真是去伺候他的。

沈未遠,是他慫恿沈懷慶與賈氏的。

沈未遠名義上為二房長子,實則是大房的孩子,二叔二嬸成親多年沒有孩子,太夫人做主將沈未遠過繼給二房,目的是爵位,這件事,她也是十歲時才知道的。

沈未遠優柔寡斷,只重利益,討好沈月淺替他謀划,為此沈月淺連親事都算計進去了,結果又能好到哪兒去?

她們在沈未遠眼中,不過是交換權勢的籌碼罷了。

「小姐,三小姐來了。」蒼竹通稟的同時掌了燈,屋子亮了,襯得沈月茹臉色愈發不蒼白。

沈月淺自顧進了屋,任由玲瓏解掉她身上的披風。

沈月淺略施粉黛后氣色好了許多,比沈月茹更是綽綽有餘。走近了,在床前凳子上落座,面露擔憂,「聽說你病了,怎地如此不小心?」

明知故問!沈月茹瞪着她,目光染上了一層霜。

她與沈月淺自幼不對付,知曉沈未遠身份后她有意避着她,薛氏叮囑她不可惹沈月淺生氣,她不愛阿諛奉承,沈月淺仗着容貌好不將她放在眼裏,同樣是嫡小姐,她憑什麼低她一等,故而,不為了起爭執只得避著。

「大夫看過了?可惜大哥雖是世子,皇上還沒讓他繼承侯爺,否則拿了牌子請宮裏的太醫看看也好。」沈月淺眉眼微蹙,遺憾道,「侯爺來沈府看你被太夫人攔住了,無法,只得我走一趟了。」

「用不着你假好心,母親與我說了,不是你,我何苦躺在這裏?」沈月茹身子弱,聲音也比以往小,氣勢仍還在,一如既往的尖聲惹人厭。

沈月淺抿唇笑道,「可不是我,是我大哥,說起來也是你大哥,你現在的境況是他一手促成的,當然,也與你好高騖遠有關,怎麼,我說錯了?」

沈月茹無言以對,她想學她借宋子御飛上枝頭當鳳凰,沈月淺的話沒說錯,是她不自量力。

「你若聽我的話,我能幫你擺脫眼下的困境,不過,你得幫我做件事……」沈月淺吩咐玲瓏出去守着,也不急着沈月茹給她答覆,她時間,有的是。

「想蒙我?」

沈月淺擺手打斷她的話,「你現在沒有選擇的餘地,不去越州,只能聽我的。」

「之後呢?」

沈月淺笑出了聲,「之後就看你自己了,出府買宅子做點小生意嫁個老實本分的人或讓宋子御養着你,這點於你不算難。」

「你倒說得出口,宴會上我名聲盡毀,誰還敢要我?」沈月茹將名聲二字咬得重,她心底不是不恨沈月淺的。

「這便與我無關了,你想好了差人去侯府給我送信……」

語聲未落,沈月茹怒道,「不用了……」沉默片刻,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咬牙切齒道,「你要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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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原配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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