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102章

檀婉清也有點茫然,她對古代童子功之類所知甚少,唯一有的印象就是影視作品裏張三丰一角,據說他練了八十年的童子功?一直沒有成家,所以在她想法裏,這種功法不能近女色?終生保持童子之身?

可這功法與自己的先天之症有什麼關係呢?

檀婉清想多問幾句,謝大人卻轉過身,低頭尋了懷中人吐氣如蘭的花瓣粉唇,親昵的在上面磨來碾去,這是不想讓她再問了嗎?

謝大人不說,不代表檀婉清不想知道,雖然邊關地的鄉野小鎮或許沒什麼書肆書坊可以查閱典籍,可這地方武夫商販三教九流卻是不缺少的,走南闖北的人銀子也許不多,但要說打聽個什麼可就容易多了,尤其客棧這樣的地方。

不過檀婉清也沒有費多少工夫,就直接從赤腳大夫口裏套出了些話兒來,她出手一向大方,給的打賞也多,並且赤腳大夫也覺得這是為貴人效力,且還是守備大人的內眷,若有求自然是儘力十分及小心冀冀的,他人也頗有些眼色,見檀婉清問起,竟也有本事尋來一冊泛著黃頁,不知是哪個年代摹山范水的雜記。

裏面還真有關童子功的奇聞怪談,文人字裏行間雖有些誇大成份,不過寥寥數段記載,卻也不全是胡編亂造,檀婉清以帕子墊著冊子,仔細觀閱,極想弄清楚這功法有甚麼特殊之處。

結果看到其中一段,錯愕了一下,臉色也陣陣忽紅忽白起來。

上面竟然寫着什麼童子功各脈系功法,其中還有什麼大鎖龍功,小鎖龍功。並振振有詞的道男子若練此功小成者,可以自主控制時間,自行鎖陽。若大成者,可身寸一半迴流一半,也可挺而不身寸,自行回陽,且不傷身。也可保持身寸之後不車欠,時間長久也不顯倦狀,且精神很好,大成者即使長期縱情,亦不傷身等……

其中誇大之言語,推崇炫耀之文字,加雜着些筆者自己加入的一些浮誇言詞,什麼可與女子顛鸞倒鳳數日夜,使其俯首貼耳、谷欠死谷欠仙?

檀婉清看得是又氣又想笑,若真這麼牛,還要那些壯耳日葯幹什麼?男人豈不是都能肩並肩日上天了嗎?實在讓人想將書寫者拖出來抽打一番,不過,檀婉清並沒有修鍊過,其中情形也不清楚,分不清哪句是誇張哪些是真實,但從謝大人那方面來看,也確實是磨人的很,他若不想的話,的確能持續很久,這點來看,裏面應該是有幾分真實的。

這本雜記的書寫者對童子功似有幾分興趣,揚揚撒撒寫了其好處將近一頁紙,她一目十行的看向了最後一小段修鍊童子功的禁忌。

這世上萬物萬事都有正反兩面,功法也如此,任是前面說的天花亂墜,可最後一行也仍記載此功法弊端,功法雖好,卻嚴禁親近女色。若是守此禁忌將大鎖龍功練至大成,便可全身陽氣內斂,精氣遍佈血肉皮深至骨髓,此修鍊一年可頂尋常三五年功力,乃至老翁也仍黑髮童顏,百歲看不出年紀,功力之深厚雖不能說稱霸江湖,卻也難有敵手。

但是,一旦近了女色,女子陰氣破了陽脈,便等於破了童子身,一身精氣過與別人!為他人做衣裳,等同數十年努力付諸東流,失去精氣,修鍊的功力能存十之五六已是萬幸,且終身再無法修鍊回自己最巔峰時。

童子功自此破功。

後面禁忌二字被重複了三次。

檀婉清原本還有些紅潤的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起來,捧著那薄薄的小冊半天沒有動彈,連端著冰糖銀耳粥與點心進來的瑞珠都看出不對勁了,放下手裏的東西,急忙走過來:「小姐,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讓大夫上來給小姐看看吧。」

檀婉清這才驚醒,合上了冊子將帕子輕輕包裹,才搖了搖頭,然後低頭揉了揉額角道:「沒事,睡一會兒就好了。」

瑞珠聽罷這才接了書放到一邊,然後手腳利落的將圓枕放好,扯過被子,「那小姐快些躺下。」然後扶著檀婉清歇息下來。

檀婉清合眼前,見到瑞珠還站在床前,便有氣無力的對她擺手道:「你也不用在這裏待着了,去與鈺棋說說話吧。」

瑞珠本來想近床邊做針線守着小姐的,但是小姐身子不好,又極不易入睡,怕自己在這兒反而讓小姐睡不着,也不敢說別的,幫小姐蓋了蓋被子便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檀婉清雖然在閉目養神,可心裏卻還是計較算了算,他的童子功練了也有十六、七年了吧,一年抵三年,如果沒破功,怎麼也是有五十年的功力。

怪不得那些軍士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據說對上身強體健的韃子,以一人之力單挑十人也不在話下,他的殺敵之威在軍中向來是極高的,這點連衛安的百姓都是清楚的。

十之五六又是什麼意思呢?

五十年的功力平白丟掉一半?難道自己這一身先天之症,是因為平白得到了他修鍊將近一半的精氣修補七七八八了嗎?

檀婉清覺得頭又有些隱隱發沉起來,怪不得昨日那個人說祖傳功法傳出去也鮮少有人會學,原來如此。

試問哪個男人學了這功夫能忍住終身不娶妻生子近女色呢,那耳日根練的再好只能看不能用,對男人而言這簡直天大的諷刺了。

何況一朝沒忍住,就會將自己將近一半的精氣平白送了別人,着實吃了天大的大虧。

站在女人立場,也不得不吐槽這功法別是女人創出來變相虐男同胞的,可當有人真將精氣過給別人,那個人還是自己,她卻有些笑不出來了。

想了想,她忍不住嘆了口氣,真是的,這讓她怎麼辦好呢?好像欠他的是越來越多了。

***

謝大人早已習慣將檀婉清生活起居一手掌控,也許他並不會真的去干涉她要做什麼,但是卻一定要知道她做了什麼。

顯然,她暗地裏向赤腳大夫打聽關於童子功的事被他知道了,謝大人聽到手下回報時,還停頓了下,昨日見她感興趣,不過隨口一說,卻沒想到她這般在意,今日就迫不及待的找人打聽此事?還是向一個赤腳大夫,雖然那大夫已過四旬,可這個是女子隨便可以打聽的事嗎?

越是接觸他越發現,檀家這個掌上明珠表面看着溫婉順從,可有時膽子大的很,連他都被驚嚇過,還好自己時時盯着,否則還不知要做出什麼逾越的事。

謝大人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意他的祖傳功法,但在看了那頁雜記,再看心思又重了些,臉上又帶了絲疲色的人,略一想,也總算是明白了。

他知道她心思一向剔透玲瓏,不過提個頭,她就已經猜到結果,前些日子才到處問自己的先天之症,今日就已自己將緣由猜得**不離十。

謝大人也揉了揉額角,女人太聰穎實在不是件好事,可若真箇獃獃笨傻的,他又不一定喜歡了。

想及此也不知是第幾次嘆氣。

但到底害怕她多想。

她心思重他是知道的,自己若不開口解釋,她恐怕也只會藏在心裏,不會再提及此事讓他難過或難堪。女人太懂事真不是件好事兒,他倒寧願她朝她撒嬌即使是有些小性子,可是若有人天天對他撒嬌使性子,他卻又未必會喜歡。

這輩子也算敗給她了,無論是樣子還是神情或者舉止間,如處生得都是他心裏面想要的樣子,每每都讓他毫無辦法,不僅時時記掛在心,也更狠不下心。

所以,晚上看到她對他露出笑容,與隱藏很好的那一絲未休息好隱隱的憔悴,謝大人只覺得心都疼了,急忙走上前將其摟在懷裏,義正言辭的將修鍊的童子功解釋了一遍。

「那書上說的……」她瞅着他神情問道:「可都是真的?」

謝大人雙腿分開坐於床邊,將她抱坐在腿上,手下輕撫著那大把如緞子般的青絲,沉吟片刻,才看着她道:「只有一半吧,功力雖然多少會失去一些,但勤加修鍊還是可以練回七八成,功力不足槍術也可彌補,對我而言並沒有多大影響。」見她仍輕蹙眉尖,他抬頭摸了摸她臉頰,讓她看着自己:「而且,我總不能終身不娶妻生子。」

檀婉清將頰邊的手指握在手裏,這種恩惠已不是俗物可以補償的,對她來說真的太過貴重了,不知自己有什麼可以贈還的,所以即使聽了解釋,心下根本沒有輕鬆多少。

謝大人見狀將人摟的更緊,懷裏人靜靜趴在他懷裏,溫馴的不像話,可謝大人心裏卻很急,他想將心裏的話說出來,可是又不知如何表達才好,「急死我了,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會終生不娶,可是,我遇到你了……」說完他猶豫了下,才在她耳邊輕聲道:「其實那年,你在馬背上打我之前,我就喜歡你很久了,雖然打我的時候我又很恨你,可是我沒有一刻忘記過你,我……」

瑞珠和鈺棋端著晚飯進來的時候,見到自家小姐和大人兩個人臉都紅紅的,見到兩人進來,都不由自主的咳嗽了兩聲。

晚上鈺棋夜裏起來,按著時間提着壺熱水放到小姐門側的時候,還聽門內隱隱傳來的聲音,聽得嫁人多年的鈺棋臉也不由紅了紅,暗忖謝大人平日穩重,應該不會鬧小姐鬧的太過吧,不過他們終於合好了,自己也總算能安心下來了。

放下了心頭大石,鈺棋這才合了合衣服,回了房間。

早上檀婉清起床后,目光朦朧的看着謝大人正彎腰在給自己套繡鞋,忽然有所感悟,覺得,遇到這個人,可能是自己一世,不,兩世最最幸運的事了,若她真的弄丟了人,這輩子恐怕都要活在後悔之中。

她低頭揉了揉眼角,然後起身向他輕輕走過去,慢慢地自身後抱住他的腰。

他一頓,伸手握住合在腰間的葇荑,片刻后才回過身,只見身後的人眼角微微發紅,摟着他帶着一絲撒嬌的悶聲道:「我們回家吧。」

家?

謝大人一絲錯愕后,眼神瞬間變的幽亮起來,他用手臂緊緊摟住正貼在他胸前的人,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冰塊終於被他捂熱了,不枉他長久以來費盡的心思,他低頭回道:「嗯,我們回家。」說完便尋了那色嫩內鮮的櫻桃紅唇瓣,輕輕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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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賒美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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