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對峙(捉蟲)

第二十六章 對峙(捉蟲)

死一樣的安靜片刻后,愛麗絲菲爾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乾澀艱難的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saber是衛宮切嗣的,她相信英靈不會認錯和自己有契約的r,可是竟然會有這樣荒謬的事情。

無法置信!

一隻黑兔子?

愛麗絲菲爾突然想起來,昨晚rider的r曾經說過的那件事,天空之城的公主將時鐘塔所有挑釁她的魔術師都變成兔子……

難道!

飽含擔憂關切以及焦慮的目光陡然移到遊戲身上。

韋伯說的時候saber也聽了,自然也聯想起來。

她犀利的目光落到遊戲身上,戒備警惕,將愛麗絲菲爾護在身後,一邊戒備不遠處的間桐雁夜,一邊警戒坐在長椅之上的遊戲r被變成這副模樣,作為自然要想辦法讓他變回原樣,這副模樣可沒法應付接下來幾天的戰鬥。

遊戲被幾人盯得發毛,為了緩和緩和氣氛不禁露出一個無害的傻笑,結果,氣氛更加僵硬緊繃了。

怎麼辦,好尷尬!

下意識抓着脖子上戴的項鏈,暗暗擔心「天使」會不會突然跑出來把那三人變成兔子。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對方似乎是來找人的,唔……能認出大變活兔的黑兔子是自己認識的人真是厲害。苦主的親屬找過來,眼看着他們也變成兔子不大好吧。

遊戲遲疑的想。

對愛麗絲菲爾露出一個尷尬心虛的訕笑,「那個…………」

「雖然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叫出你的吧!」穿着一身黑色西裝英氣逼人的saber沉聲道,即使沒有穿上概念武裝也威風凜凜。

「哈?」

「一邊說對聖杯戰爭不感興趣,一邊卻毫不留情將其他r變成兔子這副弱小的模樣,這種行為我絕對不會認同!叫出你的讓我們來一場堂堂正正的決鬥,地點時間隨便你選!」

「……!」遊戲風中凌亂。

因為之前一直躲在心靈房間中,所以根本不知道聖杯戰爭這回事,saber在說什麼他根本就沒聽懂,只抓了個重點,聖杯戰爭的「戰爭」兩個字。

……話說,戰爭什麼的,別隨便說出來嚇人啊!

英靈凌厲的氣勢撲面而來,凝視他的目光犀利充滿壓迫力,即使是以高潔被讚頌的亞瑟王也是從戰場上下來的,遊戲一個性格溫軟連血腥都沒見識過的普通少年哪裏承受的住,當下渾身僵硬,心底湧上一陣畏懼。

脖子上的項鏈頓時發出光。

紅兔子兩眼發光,如果是被變成一條狗,現在一定尾巴搖的歡快。

大黑兔子大驚,如果連saber都被變成兔子,那就真的什麼辦法都沒有了。

流沙狀的光點匯聚成「天使」,面容高貴,笑容聖潔。

奇異的是,公園裏往來的路人全都沒有注意到,該做什麼的還是做什麼,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彷彿遊戲身邊那一塊空間被無形的力量隔絕開,自成一個世界。

看到「天使」出現,幾人都是一驚,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出魔法側的存在,委實囂張到了極致,但是他們下意識掃視周圍卻發現其他人一切如常。

「天使」光翼散發的聖光碟機散了遊戲心中懾於saber產生的畏懼,看到她又抬起手,趕緊一把抓住她的手阻止釋放魔法,磕巴了一下道:「那個……別再把人變成兔子!」

防護項鏈的人工精靈笑容聖潔優雅,看着他的眼神慈愛溫和,宛若包容小輩無理取鬧的長輩。

遊戲臉紅了,但沒有鬆手,堅持道:「把兔子們都變回原來的樣子吧,隨便這樣做有些不好……還有,能送我回去嗎…………」

他的話戛然而止。

人工精靈只聽了他的後半句話,前半句直接忽略。漂浮在半空的她微微下沉,抬手一把抱住遊戲,因為身高的關係,他的臉頓時埋在了人工精靈豐滿的胸部中。

……一秒鐘后,遊戲反射性使勁推開人工精靈,慌張失措的好像被非禮了一樣,性格頗為靦腆羞澀的少年整個人紅成了一隻煮熟的蝦,一隻手拚命擺動拒絕。

「那那那那個不是這樣……我我我我我我…………!!」

人工精靈微笑,繼續靠近,張開手臂打算再次抱住他。

遊戲下意識後仰,差點摔下長椅,為了緩解危機終於克制住結巴,用最快的速度說:「我不回去了!!」

話音落下,人工精靈終於不再伸手準備抱他,安靜的漂浮在半空,優雅聖潔的笑容充滿渲染力,周圍一片都是令人心情寧靜祥和的氣息。

危機解除,遊戲大大的鬆口氣。

眼角的餘光瞥一眼長椅上的三隻兔子,試探性的問一聲:「能把他們變回原來的樣子嗎?」

人工精靈沒有回答,慈愛溫和的目光又流露出看待無理取鬧的後輩的神色。

不行啊,那換一個方式。

「為什麼要把他們都變成兔子?」

人工精靈靠近,抬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溫柔憐愛,親昵的姿勢讓遊戲臉上再度爬滿羞澀的紅暈。

「他們想殺死你。」飄渺空靈的聲音彷彿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

「……」遊戲呆住了。

「等見到r,將他們交給她處置吧。」人工精靈說着,微微側頭看旁邊的愛麗絲菲爾和saber,溫和仁愛的目光充滿包容力,彷彿她們也是在無理取鬧。

簡短的幾句對話將事實真相全都揭露了。

衛宮切嗣想偷襲,結果反被收拾。

這種事情的確是他會做得出來的,在聖杯戰爭中會獵殺其他r也屬正常,兩個人信了。而且,一個會因為擁抱而羞得滿臉通紅驚慌失措的男孩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心機深沉不擇手段的人,相反,衛宮切嗣才是。

間桐雁夜站在旁邊簡直都快成了打醬油的,但他一直都在關注r和r陡然相逢,互相都心存警惕,趁著對方的注意力在別人身上時悄悄溜走不顯得他太窩囊沒用,跟夾着尾巴逃走有何區別。

看着黑兔子r,心裏不由自主開腦洞,間桐臟硯變成兔子……

這麼一想,思維頓時就如同脫線的野馬奔騰在草原之上般一發不可收拾。

「你們圍着遊戲想做什麼?」娜娜莉從長椅後面的灌木叢中走出來。

人工精靈看到她,恭敬的鞠躬,化成流沙狀的光點回到項鏈中。

「娜娜莉!」遊戲頓時驚喜,轉身撲在長椅的椅背上。

「別動來動去!」瞥一眼他光溜溜的腳丫子,果然有許多細碎的傷痕,娜娜莉皺起眉頭,揮手放出一個治療的聖光魔法將傷都治好,再抽出魔杖對着他就是一個變形術,將睡衣變成普通的休閑服飾,褲管一部分蔓延包裹住腳,變成鞋子。

遊戲吃驚,下意識左右張望公園裏的其他人,結果和剛才一樣,沒有任何人察覺到。

「放心吧,沒有人會注意到的。在麻瓜界住的這些時間足夠讓我了解到麻瓜們的感知是多麼遲鈍,一個忽略小魔咒就能順利隱瞞過。」

目光在遊戲手背鮮紅的令咒上打了個轉,抬頭看愛麗絲菲爾,再看看不遠處沉默不語的間桐雁夜。

伸手狀似漫不經心的隨意摸了一下遊戲脖子上的項鏈,其實卻是讀取記錄,人工精靈出手過幾次,事情經過。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娜娜莉坐到長椅上,好整以暇的姿勢彷彿那不是公園供遊人休息的長椅而是王座,其優雅威嚴渾然天成。

「若想將他變回原來的樣子就回答本殿下的問題。」

「你想知道什麼?」愛麗絲菲爾的心神都放在衛宮·黑兔子·切嗣身上,眼底充滿焦慮擔憂。

「被令咒選中以後,必須參加聖杯戰爭嗎?」

離開冬木市之後遊戲竟然自己又跑回這裏,而且還是以絕對不可能的方式,麻瓜沒有魔力怎麼施展的出瞬間移動,這隻能說明有未知的神秘力量在進行干涉。

愛麗絲菲爾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聖杯會選擇擁有強烈願望的人參加,從來沒有出現過無關之人被選中得到令咒這樣的事件。

一個巴掌拍不響,聖杯選擇的方式和渴望參加的人一拍即合,怎麼會有人得到令咒又不願意參加。

「這是當然的。」

看眼神,根本就不懂。

對方根本就沒聽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心神都放在黑兔子身上,焦慮擔憂,恨不得撲過來將它抱在懷裏。

「笑話,不過是區區三家魔術師家族發起的聚眾私鬥,本殿下的友人怎麼會如同那些被噱頭吸引過來的庸才一樣愚蠢。竟然在睡夢中無意識移動到冬木市,肯定有一股神秘力量在作祟。」

聚眾私鬥什麼的,高大上的聖杯戰爭瞬間變成了掉價的鬥毆。

只是聽的人暫時都沒注意到這個,被後面那句吸引了注意力。

「聖杯戰爭對r有這個設定嗎?」saber驚訝。被聖杯灌輸的現世「常識」和聖杯戰爭的規則,根本沒有這一項。

愛麗絲菲爾對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切嗣知道點什麼。」

兔子哪裏能說人話,人變成的兔子同樣不會說話。

想聽衛宮·黑兔子·切嗣有什麼高見,只能將他變回原樣。

「這句話你可要想清楚再說。」這句話意味深長。

愛麗絲菲爾咬唇,肯定的點頭。她是真的不知道,同時心底也存了一份私心。

現在公園裏有兩個英靈,一個是靈體化跟在間桐雁夜身邊的berserker,一個就是實體化穿着黑西裝做保鏢打扮的saber。娜娜莉的魔力又有蠢蠢欲動的跡象,剋制住,沒有表露出來。

「哦。」娜娜莉頓時露出興緻缺缺的神色,目光投到間桐雁夜身上,隨意上下打量幾眼,露出嫌棄的神色。

渾身上下充斥着令她厭惡的污穢之氣,彷彿從體內被灌滿了邪惡之物,太噁心了!

抬手對着間桐雁夜就是一個聖光魔法,凈化之光。

到底是半路出家的半吊子,魔術師意識不高,一年的身體改造傷害性又極大,反應慢。驟然實體化的berserker替他擋下第一發凈化之光,這光對狂化后渾身怨念之氣的berserke來說就是剋星,立即被擊倒,暫時起不來。

第二發凈化之光直接擊中間桐雁夜。

「以聖光之名,凈化邪惡。」

左邊神經幾乎癱瘓的青年瞬間感覺到體內的刻印蟲遇到剋星一樣反應劇烈,劇烈的疼痛充斥體內,重重的摔倒在地,蜷縮成一團。刻印蟲在凈化之光的作用下迅速凈化消失,但魔力卻沒有因為刻印蟲構成的魔力迴路消失而立即不見掉,在體內橫衝直撞。

間桐雁夜張口吐出一口黑血。

娜娜莉厭惡之色更深,抬手釋放了一個治癒魔法,見他渾身魔力場混亂,食指對準他的額頭髮出一道光。

掏出手機打電話給治療師,「馬上過來。」

聖光在間桐雁夜額頭留下一個痕迹,那是凝聚魔力穩定魔力場的魔紋符號,因為魔力迴路崩潰而擴散到全身暴動的魔力再次聚攏,聖光構成的魔紋符號逐漸變成藍色。

berserker頓時被迫解除實體化。

抬手彈指間就毀掉一個魔術師的魔術迴路,雖然只是一個半吊子魔術師,但這一手也足夠叫人忌憚。

saber露出明顯的戒備之色,見娜娜莉的目光回到自己和愛麗絲菲爾身上,立即做出警惕的姿勢,以便有異動能馬上應對。

然而娜娜莉卻只是隨便瞅一眼她們,微微彎腰,伸手一把揪住大黑兔的耳朵提起來。

被冷不丁拎着耳朵提起來的大黑兔下意識掙扎幾下,軟軟的身體扭啊扭,小爪子虛空揮舞刨動。

不明真相的只會覺得小姑娘動作略粗暴,知道的人則全都表情漂移了。

我勒個去,這畫面簡直慘絕人寰不忍直視!!!

作為聖杯戰爭的發起人,御三家向來都是r的重點關注目標,一天24小時都有使魔盯梢,艾因茲貝倫堡當然也不會例外。愛麗絲菲爾和saber突然匆匆跑出來,尤其是愛麗絲菲爾,焦慮神色隔着使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之間的戰鬥基本都是在夜晚進行的,大白天的突然有這麼大的異動當然不能放過。

有使魔的讓使魔跟上,探究她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言峰綺禮則是派出assassin。

昨晚沒能在肯尼斯·艾爾梅洛伊居住的酒店等到衛宮切嗣他十分不甘心,根據搜集到的「魔術師殺手」一貫的做法肯定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拒絕去想對方還沒有找到r組落腳點的可能性。

如果連這種程度的情報都做不到也就不值得他去關注。

結果卻沒能等到人。

assassin監視艾因茲貝倫堡一整夜,終於等到異動,一路跟蹤過來。

通過和共享視覺,強烈的即視感迎面而來。

……一種微妙的愉悅感油然而生。

不是令他感到罪惡的那種愉悅,而是另外一種新奇的體驗。

「既然你們不知道,那本殿下去問知道的人。」

「等等,你要帶切嗣去哪裏?」愛麗絲菲爾心疼的都快掉眼淚,再也忍不住,繞過saber快步撲過去想要將黑兔子搶回來。

側身一轉閃過去,娜娜莉淡定的說:「投到監獄里去。」

「別跟本殿下說什麼聖杯戰爭中r和r之間有衝突是正常的,你們以為我會被區區三家魔術師家族制定的規則束縛住嗎?對遊戲出手就是對我不敬,對本殿下不敬就是侮蔑魔法界。魔術師之間似乎只有簡單模糊的道義和潛規則,有的遵守麻瓜們的道德觀,有的遵守一套自己的處世觀,沒個統一,連聖杯戰爭這種儀式都能允許存在,但魔法界有完善的明文法規,互相殘殺是不允許的,犯到本殿下手裏當然要以法律處置。」

不敬的範疇十分模糊,可大可小,就像御前失儀一樣,小到禮儀有一點差錯都可以算作不敬,主觀性很強。

身為統領過大不列顛的亞瑟王,saber對這個自然也了解。

若娜娜莉是一個兇惡之徒,saber的劍不會猶豫,參加聖杯戰爭的她有不得不勝利的理由和堅持,為了心中的願望她絕對不會讓步,保護r也是的職責之一,同時也是為了保障自己能繼續逗留在現世的憑仗,但對方顯然不是惡徒。

澄澈純潔的魔力比她見過的任何人都要聖潔無暇,就連只是感知到這股魔力的自己都被影響,擁有這個力量的人怎麼都不可能是邪惡之徒。

高潔的騎士王認為對方沒有無理取鬧,只是與自己的立場有衝突而已。

天空之城的公主維護不願參加聖杯戰爭卻偏偏被令咒選中的友人,維護魔法界的法律。

而應召喚而來的她則為了自己的願望而行動。

「你的友人若真的不肯參加的話,可以將令咒轉移。」saber出聲道。

這個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娜娜莉果然將目光轉過去。

「只是具體的方法我也不知道。間桐雁夜或許知道什麼,令咒是間桐一族開發的。」saber抿抿唇,說出這個對自己這方其實頗為不利的消息,目光掃一眼地上的間桐雁夜。沒有值得對方心動的消息令她鬆口,怎麼讓她把黑兔子變回原樣,但saber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娜娜莉看着saber,直視她的眼睛。

坦然的眼神她看着順眼,聖光對品行高潔的人相性極佳,所以她對saber的印象不錯。

沒有隱瞞,實話實說,娜娜莉心情更加愉悅。

提着黑兔子耳朵的手泛起一道光,然後隨手將提在手裏的黑兔子丟到緊張不已的愛麗絲菲爾懷裏。

「本殿下喜歡坦然,一點也不喜歡別人替我做決定,這個就當作獎賞,變形術一個小時后就會解開。」

轉身看一眼長椅上另一隻黑兔子,同樣提起耳朵,附上一小時後生效的解除咒語甩過去。

「這個也是你們的吧,本殿下有這個直覺。」

最後這隻紅兔子……

接到電話的治療師很快就趕過來,她恭敬的鞠躬,娜娜莉對她示意地上躺着挺屍的間桐雁夜。

隨手點一下紅兔子的額頭,下了一個制約,若有邪念就會痛不欲生。

「一個小時候解開,忽略咒讓這一個小時內不會有人注意到,麻瓜驅逐咒又讓他們不會靠近,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吧。」

遊戲有很多疑問,但知道自己現在插不上嘴,一直保持安靜。

終於可以走了,很高興。

咕嚕嚕嚕——

空空的五臟廟發出抗議聲,遊戲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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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魔法師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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