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大結局

第119章 大結局

空曠了兩年的後宮,總算有了人氣。從朝堂到民間,都盼著劉炬能夠天天臨幸後宮女人,然後早日生下皇嗣。有了皇嗣,新生的大周才算真正穩定下來。但是很顯然,劉炬是一位不走尋常路的帝王。就算後宮有了人氣,環肥燕瘦,各色美人都恭候着他的臨幸,他卻依舊過着清心寡欲的生活,不曾踏足後宮半步。

朝臣們着急啊,劉炬不近女色,就生不出皇嗣,沒有皇嗣,帝國就沒有繼承人,這可如何是好。於是朝臣們想了一個辦法,他們很努力很用心的替劉炬分擔朝政,而且叮囑下面的人,除非天災人禍,否則不準拿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去打擾陛下。尤其是下面的言官御史,屬於重點叮囑的對象。等劉炬沒了忙於政事這個借口,他們就不信,劉炬還能拒絕臨幸後宮。就算劉炬好男風,也得先生下兒子后才准肆意妄為。

幾天過後,劉炬就感覺到身上的擔子似乎輕鬆了下來。一開始劉炬也沒多想,等到朝臣們含含糊糊的提醒他該抓緊時間生兒子的時候,劉炬才醒悟過來。

朝臣們真是用心良苦啊!劉炬冷冷一笑。朝臣們很激動,辛不辛苦不要緊,關鍵是劉炬能夠體諒他們的苦心,不要辜負大家的期望。偏偏劉炬不肯給朝臣們面子,直言後宮之事朕自有主張,無需諸位臣工操心。

朝臣們能不操心嗎?劉炬年紀不小了,眼看着就到了而立之年,膝下還沒有一男半女,這是要將人逼死的節奏嗎?好不容易打下的天下,難道要拱手讓給別人。朝臣們不理解啊,劉炬難道腦子進了水。那麼英明神武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子嗣的重要性。

朝臣們一起使力,立志要說服劉炬。事關國本,身為一個有責任心的朝臣,是絕對不會因為皇帝的幾句惡言惡語就退縮的。

朝臣們一個個就跟打了雞血似得,說古道今,引經據典,就是要讓劉炬擺正態度,早點臨幸後宮。劉炬拿出身為帝王的王霸之氣,半點不退讓。雙方之間,你來我往,大戰三百回合。最後劉炬因為勢單力薄,一張嘴皮子萬萬鬥不過一百張嘴皮子,只能滿含怒火,拂袖而去。

朝臣們卻沒有半點勝利的喜悅,就因為劉炬沒有妥協,這可如何是好啊。朝臣們最後打定主意,不氣餒,不妥協,勢要同劉炬戰鬥到最後。朝臣們一鼓作氣,準備第二日早朝再戰三百回合的時候,卻不料劉炬借口身體不適罷朝五日。

不過這難不倒越挫越勇的文臣武將,他們紛紛上本,內容大同小異,全都是勸劉炬不要任性,一切以國家為重,以國本為重。萬萬不能因為任性,就將大好江山給葬送了啊。

劉炬居于思政殿內,在他面前已經擺放四個籮筐的奏本。劉炬隨意翻看了幾本,全都是一個調子,一個內容,這讓劉炬很是氣悶。這些人,就沒一個能夠真正體諒他的。劉炬極為惱火,卻又發不出火來,只能自己憋著。如今他做了皇帝,多少也能理解當年孝昌帝的難處。那時候他身為朝臣,對孝昌帝各種鄙視,並且專註一百年給孝昌帝製造事端。如今他也坐上了這個位置,才知道很多時候身為帝王也是身不由己。所謂的隨心所欲,不過是無知之人的無知言論。劉炬甚至認為,帝王這份職業,是世上最不自由,束縛最多的職業。

哀嘆一聲,只是他如今想後悔也遲了。他坐上了這個位置,就要守着這個位置。正所謂屁股決定腦袋,不想落到孝昌帝的地步,他就不能肆意妄為,胡亂行事。

劉炬看着幾大框的奏本,對杜安吩咐道:「全都拿出去燒了。」

杜安哆嗦了一下,太過緊張了,小心翼翼的說道:「陛下,這些奏本都是通政司轉交上來的,全都已經記檔。燒了怕是會引起非議。」

劉炬冷冷一笑,「這些日子的非議還少了嗎?」

杜安一腦門子的冷汗,「陛下消消氣。要不去明義殿坐坐。林才人最近靜極思動,說不定正盼著陛下過去。」

劉炬嘲諷一笑,「她會盼著朕過去?」

杜安尷尬一笑,他也知道這話水份太大,林月音這會可不待見劉炬。但是要說這世上還有一人能夠平息劉炬的怒火,非林月音莫屬。杜安斟酌著說道:「陛下,既然林才人沒有拒絕進宮,進了宮之後也一直安守本分。或許林才人之前說的那些話僅僅只是口是心非。等她消了那口氣,說不定一切就好了。」

劉炬蹙眉,他清楚林月音的性子。要說林月音的缺點,無外乎睚眥必報,冷心冷情,偏又野心勃勃。但是她也有一個很大的優點,就是識時務,知情知趣。任何處境之下,她都不會為難自己。如今林月音進了宮,貌似也接受了現在的身份,這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可以再進一步。只是現在這個時機合適嗎?

杜安連說合適,沒有比這更合適的時機。好歹劉炬去了後宮,就算什麼都沒做,也能堵住朝臣們聒噪的嘴巴,讓他們懷揣著一二希望。

算算時間,劉炬的確有好些天沒見過林月音。要說不想那是假的,那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到後宮走一趟。

杜安高興極了,生怕劉炬反悔,趕緊命人準備儀仗,啟程前往後宮。

劉炬來了後宮,後宮沸騰。只是誰也不知道劉炬到底要去哪裏。各路嬪妃都派出自己的心腹,守在路口探望,要在最快的速度內知道劉炬的去處。劉炬對旁人毫不關心,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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炬對旁人毫不關心,直接前往明義殿。

明義殿內,除了住着林月音外,還住着另外兩位才人。那兩位才人見到劉炬的時候,激動得都快要昏過去。奈何,劉炬看都沒看她們一眼,只說不相干的人都退下,頓時讓兩位才人如喪考妣,渾身透心涼,面子裏子全都沒了。

劉炬徑直來到林月音所居的偏殿。在人前,林月音還守着規矩,給足了劉炬面子,一副恭敬的模樣。等進了偏殿,旁的人都被打發出去后,林月音再難維持那副恭敬的模樣,就坐在主位上,獨自一人喝茶,也不招呼劉炬。

劉炬自來熟,乾脆就在林月音的對面坐下,還主動握住林月音的手。「手冷,我給你暖暖。」

林月音直接沖他翻了個白眼,「我身在後宮,都聽說前面吵得不可開交。這個時候,真難為你還來我這裏。」

劉炬呵呵一笑,就算林月音的語氣很惡劣,就算林月音不肯給他好臉色看,劉炬還是覺著高興。有一個人不在乎他的身份,不在乎他的權勢,更不在乎生死,用着最理所當然的語氣同他說話,這種體驗,在他坐上帝位后,唯有在林月音這裏能夠體驗到。這是一種久違的感受,他很喜歡。

劉炬並非自虐狂,他只是希望身邊有這麼一個人,只將他當做劉炬,而非大周的帝王。他只希望,在他心煩意亂的時候,有一處可以讓他放鬆的地方,沒有猜忌,沒有試探,沒有傷害。雖然,離著這個目標還有不少的距離,但是劉炬依舊很高興。他就是喜歡林月音用這樣不在意的態度同他說話。

劉炬笑道:「等朝臣們知道我來了後宮,只會高興。」

林月音嗤笑一聲,「朝臣們也沒說錯,以你的年紀和身份,早該準備要給子嗣。後宮那麼多女人,你挑選幾個順眼的,三五天臨幸一回,說不定今年就能聽到好消息。」

劉炬身體前傾,「整個後宮,能讓我看順眼的女人,唯有娘娘一人而已。」

林月音冷冷一笑,滿臉嘲諷之色,「裴顏卿,即便你將我的身份洗白,即便你有意讓世人忘記我的存在,但是你也不能否認,我是孝昌帝的皇后,是大周的太后,更是你的嫂嫂。你身為小叔子,怎麼,想玩弄嫂嫂嗎?」

劉炬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你別以為說這些話,就能讓我退縮。我這人是一根筋,想要任何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就算對方是人,也不例外。」

林月音面露譏諷之色,「好啊,圖窮匕見,這是打算用強了嗎?」

劉炬冷著一張臉,「我說過,我不會對你用強,你大可放心。」

林月音偷偷鬆了一口氣,要是劉炬真的對她用強,她當然不會尋死覓活,但是她和劉炬之間也就徹底成了仇人,再無轉圜的餘地。這一點,林月音清楚,劉炬更清楚。二人都守着彼此的底線,不敢輕易打破。

林月音輕聲笑了笑,「你一定以為,我既然進了宮,遲早會是你的女人,對吧。」

劉炬不置可否,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同林月音耗,看誰耗得過誰。

林月音繼續笑道:「我這人早已經習慣了後宮的生活,所以進宮對我來說,不過是回到熟悉的地方,繼續過着自己的日子。這也是我沒有真正抗拒進宮的原因所在。」

劉炬嘲諷一笑,「你可別忘了,區區才人和皇後娘娘相比,一個是天一個是地。若非我讓人維護你,你認為你能過着悠閑自在的日子嗎?」

林月音哈哈一笑,「你說的對,若非你維護我,我的日子的確沒有今日這般輕鬆愜意。可是這又如何,你心甘情願,我受之無愧。不過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已。當然,你要是覺著不服氣,大可以不讓人維護我。我相信就算沒你的維護,我也死不了。」

劉炬死死的抓着林月音的手,「你就非得如此?我們之間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談一談?」

「談什麼?談如何討好你,你如何寵幸我?」林月音滿臉的譏諷之色,「劉炬,或者該叫你裴顏卿,你覺着我們二人之間有可能嗎?拋開我原先的身份,就單論我的性格,你覺着我會妥協嗎?」

「你妥協得還少嗎?在孝昌帝面前你能妥協,為何在我面前就不能妥協?」劉炬深恨林月音的無情無義,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

林月音笑了笑,「你要自比孝昌帝,我無話可說。可是事實是,你不是孝昌帝。這些年來,你我之間多番合作,又有多次針鋒相對,你死我活。你我之間早已經不是單純的男女關係,你現在卻要求我以單純的男女關係來面對你。劉炬,是你太天真,還是我太愚蠢?

「你我之間的關係再複雜,等上了床也變得簡單。再說了,在名義上,你已經是我的女人,我睡你天經地義。」劉炬一副無賴霸道的模樣。

林月音冷著一張臉,「你當然可以睡我,我也不會尋死覓活,像是被人強暴的的小女子一般。不過在你這麼做之前,你最好想清楚後果。」

「你這女人簡直是……你說,我要如何做,你才肯接受。」

林月音挑眉一笑,「你別來煩我,就是維繫我們關係的最好辦法。」

「不可能。」劉炬咬牙切齒的怒吼。

林月音不為所動,「你想睡女人,想讓人給你生兒子,這後宮有足夠的人供你挑選。你若是看不上後宮的女人,京城也有大把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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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把的世族勛貴,願意將女兒送進皇宮。只需你點點頭,環肥燕瘦,任君挑選。你已經坐擁天下,擁有天下至高無上的權利,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劉炬呵呵一笑,「林月音,別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告訴你,對於你,我勢在必得。我將你弄進皇宮,可不是看好戲的。」

林月音不在意的笑笑,「無所謂。你如此執著,我也沒必要繼續勸解。但是,你會為你的任性付出代價的。」

「你都無所謂,我又怎麼會在意區區一點代價。」劉炬突然抱起林月音,將林月音嚇了個夠嗆。

林月音死死的盯着劉炬,「你想做什麼?」

劉炬得意一笑,「這才剛開始,你就怕了嗎?」

林月音咬緊牙關,「劉炬,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今日若是用強,就別怪我有一日報復你。」

劉炬一言不發,直接將林月音放在床榻上,然後俯身,一半的體重都壓在了林月音身上。林月音面色鎮定,不過緊繃的身體還是透露出她內心的緊張。劉炬好以整暇,嘴角帶着一抹邪笑。此時此刻,他像是在貓戲老鼠,又像是在玩弄人心。他挑起林月音的下巴,「你年齡不小了,就算保養得如二八佳人,卻不能掩蓋一日比一日大的事實。你不趁着我對你還有興趣的時候,抓緊我的心,等過個幾年,你人老珠黃之時,肯定會後悔的。」

林月音翻了個白眼,又嗤笑一聲,「你真是想多了。」

劉炬的手順着林月音的身體,漸漸下滑。林月音沒有反抗,只是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劉炬神色鎮定,眼神幽深,他的手滑過高峰,滑過平坦,最後落在林月音的小腹上,「沒有孩子,不覺著遺憾嗎?」

林月音的雙眼眨了眨,依舊沒吭聲。

「我可以給你一個孩子,但是前提是你必須先給我一個繼承人。」劉炬冷漠的說道。

林月音微微蹙眉,「後宮沒有生養的女人多了去,不是照樣活着。」

劉炬呵呵笑了起來,「何必在我面前口是心非。雖然你從來沒有親口說過,但是我從你的眼神看得出來,你喜歡小孩子,你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林月音嗤笑一聲,「我不否認我想要孩子,但是不代表我會同你一起生孩子。」

「是嗎?你現在除了同我生孩子外,還能同誰生?」劉炬高高在上,理所當然的說道。

林月音恨恨的盯着劉炬,真想一口咬死對方。

劉炬的手覆上林月音的雙眼,「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林月音偏頭,她不想搭理這個男人。

劉炬卻笑了起來,「你讓程紹給你調養身體,目的就是為了要一個孩子。現在你的身體已經調養好了,而我也可以給你一個孩子,你何必拒絕。難道你情願同孝昌帝生孩子,生一個同他那般失敗的孩子出來,也不願意同我生嗎?」

林月音冷冷一笑,「我想同誰生孩子,那是我的私事。」

劉炬哈哈一笑,「你如果同我一起生孩子,那我們的孩子既能遺傳你的優點,同時又能遺傳我的優點。這樣的孩子該多討人喜歡。你難道不想要一個聰明伶俐的孩子,反而想要一個蠢笨的孩子?」

林月音心頭一動,面上卻鎮定如初,「你說的沒錯,相比孝昌帝,你的確是一個更好的人選。可是前提是要我樂意。我現在不樂意生孩子,你就是說破天也沒用。」

劉炬呵呵一笑,「我不着急,我有足夠的耐心等待。我相信金石為開,總有一天你會經受不住誘惑,同意我的提議。」

林月音挑眉,「做人不要太自大。」

「我向來就這麼自大,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劉炬俯身,乾脆在林月音的唇上印下一吻。這個吻很輕很淡,一觸即退,並沒有多做停留。

林月音有片刻的愣神,是因為太過意外,還是因為太過純情。林月音自己也說不清楚。

劉炬卻一臉得意的看着她,「林月音,多問問你自己的心。你究竟是真的厭惡我,還是僅僅想出一口氣?」

林月音不問自己的心,只問利益得失。她笑了起來,「我的本心早就告訴我,你是一個危險的人,讓我離你遠一點。」

「那是過去,而非現在更不是將來。」劉炬一個翻身,乾脆在林月音的身邊躺下,「難得來一趟後宮,今兒晚上我就在這裏歇息。放心,在你同意之前,我不會對你做過分的事情。」

林月音心生惱怒,「出去!」

「不出去。咱們做戲做全套,等我歇息一晚,明兒一早全後宮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寵幸了你。屆時我就可以理所當然的晉陞你的位份。你說,我該將你晉陞到哪個位置?直接封你為貴妃?我知道你喜歡做皇后,不如我直接冊封你為皇后。」劉炬一副聊家常的態度,和林月音隨口說着話。

林月音側頭看着並排躺着的劉炬,冷聲說道:「你若是嫌我死的不夠快,大可以這麼做。」

劉炬哈哈一笑,伸出手來就將林月音攬在了懷裏,「我怎麼捨得你死。我還準備同你一起活到七老八十。讓你親眼看看,我會如何打造這個天下。」

林月音掙扎了幾下,掙脫不開,只能妥協。林月音依偎在劉炬的懷裏,猛地看去,二人親密無間,果然是天生一對。實則,二人各懷心思,彼此算計,彼此都不留情面。劉炬不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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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炬不僅算計著林月音的身,更算計著林月音的心。而林月音卻嚴防死守,半點破綻不露。二人這場拉鋸戰,不知道會持續到什麼時候才會柳暗花明。

劉炬自顧自的說着,「既然皇后不合適,貴妃你也不喜歡,那就賢妃,淑妃,德妃,你自個選一個。」

林月音冷哼一聲,「從才人一躍成為四妃之一,這一躍可是好幾級。我人小力微,可擔不起這麼重的擔子。」

劉炬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身為曾經手握軍政大權的太後娘娘,說出這樣的話,真正可笑。這世上哪有你擔不起的擔子,我可不信。」

「信不信在你,我可不負責你那部分。」

「是是是,我自己負責自己。」劉炬也知道適可而止,不可逼迫太甚。但是他也不想讓林月音一直縮在烏龜殼裏面,有時候必須要採取一些強硬措施,逼林月音就範。

林月音只覺氣悶,更恨劉炬不要臉。她都橫眉冷對了,劉炬還一個勁的貼上來。偏生自己是人在屋檐下,很多時候都不得不妥協。這種半被強迫的感覺,讓林月音對劉炬充滿了怨念。

劉炬沒敢得寸進尺,只是單純摟着林月音,然後單純的睡覺休息。

林月音翻了個身,背對着劉炬。

劉炬則望着林月音的背影,眼神幽深,心思不明。劉炬有時候也會問,林月音何德何能,竟然能讓他犧牲到這個地步。他是鬼迷了心竅,還是過於執著。

劉炬突然開口對林月音說道:「你這一生註定同皇宮分不開。就算是死,也必須死在皇宮內。」

林月音嗤笑一聲,心下卻在哀嘆。她冷漠的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同皇宮有着解不開的緣分。不過就算如此,你也不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大不了就是死在這裏。這世上誰能不死?無非就是早死或者晚死的區別。」

「你倒是想的開。」劉炬頓感無力。林月音還真是油鹽不進。

林月音呵呵笑了起來,對於曾經死過一次的人來說,死亡並沒有那麼可怕。若是死亡來臨,她可以做到坦然面對。只當然,她也不會沒事幹故意去找死。

劉炬轉而又笑了起來,他將手搭在林月音的肩膀上,理所當然的說道:「記得死之前,先替我生個兒子。」

林月音嗤笑一聲,真想一口啐在劉炬的臉上。不客氣的說道:「要生兒子找別人去,本宮沒空搭理你。」

劉炬卻得意的笑了起來,一副十足的小人得志。他還就認定了林月音,非得讓林月音替他生兒子不可。

一夜無話,次日劉炬早早起床離開。林月音被驚醒,卻繼續裝睡。閉着眼睛聽着屋裏的動靜,直到劉炬離開,她才睜開雙眼。

芍藥進來伺候,見床鋪沒有她想像中的痕迹,林月音的衣衫也算完整,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莫名的又覺著遺憾。她上前,說道:「娘娘,奴婢伺候你起床洗漱。」

林月音嗯了一聲,卻沒有要起床的意思。

芍藥乾脆就坐在床邊,「娘娘昨兒和陛下……」

林月音當即就翻了個白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你就不要多想。」

「奴婢沒多想。奴婢當然知道娘娘同陛下之間沒發生關係,可是外面的人不知道啊。奴婢猜得不錯的話,等一會,就該有人來串門子,打聽消息。娘娘可有想好怎麼應付那些人?」芍藥小心翼翼的問道。

林月音冷笑一聲,劉炬還有資格讓她費心應付,至於其他人根本沒資格讓她浪費絲毫心神。林月音直言說道:「有人來就說本宮病了,不見外人。」

「這,這合適嗎?」芍藥有些擔心,「娘娘如今位份低微,要是有人藉機生事,奴婢擔心娘娘會受委屈。」

「這皇宮上下除了那個人外,誰敢給本宮委屈受?」林月音說這話的時候,底氣十足。她就不信劉炬對她會沒有安排。當然,就算真的沒安排,林月音也是絲毫不懼。對她這個宮斗老手來說,對付幾個新進宮的嬪妃,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有了林月音這話,芍藥倒是平靜了下來,「那奴婢就聽娘娘的。無論誰來都擋在外面。」

林月音笑了起來,「芍藥,你且放心。從名義上來說,本宮是陛下臨幸的第一人。這會那些人只有驚慌,根本就沒底氣來找茬。畢竟她們進宮時日尚短,還搞不懂這宮裏面的名堂。」

芍藥笑了起來,「聽娘娘這麼一說,奴婢就明白了。那娘娘是要再躺一會,還是現在就起來。」

「起來吧。光躺着也沒意思。」

芍藥伺候着林月音穿衣洗漱,又命人送來早膳。剛用完早膳,就有人找上門來,說是來探望林才人。林月音拿着手絹,慢條斯理的擦著嘴角,「告訴她們,本宮病了,不見外人。芍藥,外面的事情本宮就全交給你,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攪本宮。」

「奴婢遵命。」

林月音歪躺在小書房內,就著溫暖的陽光,翻看着一本野史。外面很熱鬧,芍藥已經送走了好幾波人,全是來探聽消息的。林月音一概不見,那些人也不敢硬闖。就像進宮的妃嬪,又沒得到帝王的臨幸,實在是沒什麼底氣在林月音這裏撒野。

不過這還只是剛剛開始,等芍藥送走了第五波所謂探望林月音的人後,就迎來了杜安。

杜安是來宣讀旨意的。這一回,林月音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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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音沒辦法避,只能親自出面。

杜安笑呵呵的,就跟彌勒佛似的,一看那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好事。林月音心頭咯噔了一下,想起昨晚上劉炬要冊封她為妃的話,不會是來真的吧。

劉炬當然是來真的,早在林月音進宮的時候他就想這麼幹了。不將林月音架在高位上,林月音就會一直做縮頭烏龜。唯有給予高位,林月音才會生出鬥志,尤其是恢復對權利的渴望,對皇后之位的渴望。可以說,劉炬早就將林月音給研究透了。

杜安展開聖旨宣讀,林月音則跪接聖旨。聖旨里將林月音好一通誇讚,最後點明主題,冊封林月音為淑妃。

林月音咬了咬牙,笑着接了聖旨。

「淑妃娘娘快請起。」杜安伸手攙扶,被林月音巧妙的避開。杜安有一瞬間的尷尬,心知肚明林月音這是在遷怒。不過他也不在意,繼續笑道:「陛下吩咐了,讓老奴一切都聽娘娘的吩咐。不知娘娘是要住在明義殿的正殿內,還是要住到別的宮殿裏去。不管娘娘看中了哪裏,老奴都會替娘娘辦好。」

林月音先是神色一冷,接着又是一緩,「住在哪裏無所謂,只要舒服就行。」

「娘娘說的是。」杜安擺正態度,就算林月音說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來的,他也會奉承。

林月音展顏一笑,「替本宮謝過陛下厚愛。」

「娘娘放心,老奴一定將話帶到。」杜安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那住的地方,不知道娘娘是何打算?」

林月音看了眼周圍,「就繼續住在明義殿吧,免得搬來搬去的,麻煩的很。」

「不麻煩,不麻煩。老奴帶了人過來,不用娘娘操半點心,只需娘娘一聲令下,所有的事情都會辦的妥妥噹噹的。」

林月音含笑看着杜安,「本宮說住在明義殿就行了,別那麼多廢話。」

杜安愣了下,說道:「那行,那就全聽娘娘的,就住在明義殿內。至於偏殿內住的那兩位才人,娘娘放心,一會老奴就讓她們搬出去,免得礙著娘娘的眼。」

林月音嗯了一聲,她是個霸道的人,自然不樂意同別人同住一個宮殿。杜安將她們搬出去,正符合林月音的心意。

杜安見林月音高興了,也跟着高興起來,笑道:「娘娘,陛下說了,以後後宮的事情全由娘娘打點。各位尚宮這會都在宮門外候着,娘娘要不要見一見。」

林月音挑眉一笑,「陛下讓本宮打理後宮,就不怕本宮禍害了後宮女人。」

杜安尷尬一笑,「瞧娘娘說的。陛下對娘娘是一萬個放心,有娘娘打理後宮,陛下身上的擔子都要輕鬆三分。」

林月音冷冷一笑,「杜安,你的馬屁功夫越來越厲害了。」

杜安嘿嘿的笑了起來,「都是娘娘教導有方。」

「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本宮可沒教導過你。」林月音眼一瞪,得意忘形,是想暴露她的真實身份嗎?

杜安回過神來,臉上略顯驚慌,「娘娘教訓的是,都是老奴糊塗,還請娘娘責罰。」

林月音瞥了眼,眼中明顯帶着點嫌棄的意思,「行了,真要罰你,也輪不到本宮。自有陛下對你做出處置。至於打理後宮的差事,本宮領了。不過本宮先將醜話說在前頭,這差事既然到了本宮的手上,以後再想拿回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娘娘說笑了,這差事也只有娘娘才能做好。娘娘不嫌棄,陛下高興都來不及。」

林月音呵呵一笑,「杜安,你明裏暗裏的討好本宮,偶爾還編排陛下兩句,就為了逗本宮高興。你這麼做,就不怕本宮到陛下跟前告狀,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杜安笑道:「能讓娘娘開心,陛下只會賞老奴,絕不會罰老奴。」

「你倒是有信心。」

「不是老奴有信心,是因為陛下將娘娘放在了心尖尖上。寧願委屈自己,也不願意讓娘娘受半點委屈。」

林月音那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顯得幾分陰沉。她冷哼一聲,「別光顧著說漂亮話。這些日子來。本宮所受的委屈還少了嗎?從江南到京城,幾千里路,哼,虧得他做得出來。還有,罔顧本宮意願,將本宮困於皇宮,這算不算委屈?」

杜安一臉心虛不安的樣子,低頭不敢搭話,就怕給了林月音話柄。

林月音展顏一笑,「行了,瞧你這模樣,好似本宮要吃了你一樣。本宮不過就是隨口抱怨一下,並沒有想過要做什麼。你回去告訴他,既然本宮接了後宮的差事,就一定會做好。他要是想臨幸哪個宮妃,事先同本宮說一聲,本宮保證將事情安排得妥妥噹噹,沒有半點不自在。」

杜安尷尬極了,這話他可不敢傳,劉炬要是聽了肯定又得生出一肚子怒火。就見杜安可憐兮兮的,「娘娘行行好吧,娘娘明知道陛下的心意,還拿這樣的話刺激陛下。陛下就算是銅牆鐵壁,也受不住啊。」

林月音挑眉冷笑,「卧薪嘗膽二十年,一朝翻雲覆雨,你看看他的人生,就像是一部傳奇。這樣的人早已經修鍊出鐵石心腸,有什麼承受不住的。」

杜安替劉炬辯解道:「就算陛下修鍊出鐵石心腸,那也只是針對別的人。面對娘娘的時候,陛下一直都是脆弱得不堪一擊。」

林月音差點要吐了,脆弱二字是形容劉炬的嗎?簡直是胡說八道。

杜安面不改色,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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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色,反正他是夾心層,只能兩邊討好。至於說出的話是不是讓人噁心,他可管不了。

「行了,行了!」林月音一臉嫌棄的看着杜安,「你先下去忙吧。至於那些尚宮,今兒本宮乏了,就不見她們。等到明兒,你再安排她們過來。」

「老奴遵旨。」

杜安的動作很快,一邊吩咐人佈置明義殿正殿,全都是按照林月音的喜好來的。好歹他跟在林月音身邊數年,別的不敢說,對林月音的喜好是一清二楚的。與此同時,杜安又安排人將住在小偏殿的兩位才人搬出去。兩位才人哭哭啼啼的,想要求見林月音,讓林月音開恩允許她們繼續住在明義殿內。只要能繼續住在明義殿內,就能跟着沾光,見到劉炬,進而承寵。這樣的好事情,別人求都求不來,她們豈會放棄。

奈何林月音根本不見她們,杜安也是凶神惡煞的,直接命人將二人叉出去。若是吵著林月音,讓林月音生出不快,小心二人的性命。一番敲打,這才讓兩位才人徹底打消了靠着林月音沾光的心思。

事情處理完畢,正殿也都佈置好了,杜安才請林月音移步過目。

林月音去了正殿,果然處處都符合她的心意。林月音笑了起來,「將事情交給你來辦,本宮果然不用操半點心。只可惜,陛下身邊也離不開你,要不然本宮就將你要過來。」

杜安笑道:「要不老奴今兒就去請旨,以後就到娘娘身邊伺候。」

「不了。本宮不奪人所愛,再說了你要是走了,誰能替代你的位置在陛下身邊伺候。」林月音似笑非笑的看着杜安。

杜安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林月音坐在高位上,輕聲說道:「你不能來本宮身邊伺候,的確有些遺憾,不過此事並非沒有辦法解決。既然本宮這輩子離不開皇宮,杜安,你就安排人將張永接到京城吧。張永也是本宮身邊的老人,本宮也習慣了他的伺候。」

杜安笑了起來,「娘娘不提,老奴也要說說張永。娘娘放心,早在半個月前,陛下就差人去江南,將娘娘熟悉的那些人都接到京城。」

林月音挑眉冷笑,「本宮無故失蹤,怕是他們都成了驚弓之鳥。想要說服他們來京城,沒有本宮的手信,怕是不容易。」

「娘娘放心,陛下全都安排妥當了。娘娘只管耐心等著,過些日子就能見到那些熟悉的人。」

「好吧,本宮就信你一回。」林月音也覺著寂寞了,身邊只有芍藥一個老人陪着,的確有很多的不便。

安頓好了一切,杜安這才告辭離去,回到思政殿找劉炬復命。劉炬一邊忙着處理政務,一邊吩咐杜安,「吩咐下去,朕今兒就在明義殿內用晚膳。另外在明義殿內,替朕多準備幾套換洗的,以後朕會長期住在明義殿內。」

杜安有些擔心,「陛下,娘娘會答應嗎?」不是他成心打擊劉炬,實在是因為林月音不是個輕易會妥協的女人。可別到最後,兩人的關係又鬧僵了。

劉炬頭都沒抬一下,「怕什麼?就照着朕的吩咐去辦。」說完后,劉炬偷偷一笑,他是吃定了林月音。等他蠶食了林月音的生活,二人的關係也到了水到渠成的時候。劉炬期待着那一天能夠早日到來。

忙完政務后,劉炬果然趕在晚膳之前來到明義殿。

林月音見了他,也不起身行禮,只挑了挑眉,算是招呼。劉炬不在意,旁的伺候的人都低着頭,只當眼睛瞎了,什麼都沒看到。

劉炬就在林月音的對面坐下,「看書?今兒過得怎麼樣?」

「陛下心情不錯?」林月音挑眉一笑。

劉炬笑道:「那是當然。難道愛妃的心情不好?莫非是有不開眼的人給你委屈受了。」

林月音放下手中的書本,笑道:「這後宮上下,誰敢給我委屈受?」

說的也是。林月音不動那些人就算客氣了,那些人哪有本事讓林月音受委屈。、

劉炬問道:「莫非是因為我的緣故,所以不開心。」

林月音白了他一眼,「我沒有不高興,只是不樂意有人打攪。」尤其是劉炬這麼一個讓人無法忽略的人存在,讓林月音有些心煩氣亂。就連最喜歡的話本都快看不下去了。

劉炬卻得意一笑,「以後我會天天過來,你說怎麼辦?」

林月音哼了一聲,撇頭不理會劉炬,從內到外都將劉炬當做了空氣。劉炬也不在意,命人搬來文房四寶,還有那些沒來得急處理的奏本,就在林月音的面前,處理起政務來。林月音偷偷瞥了眼,微蹙眉頭,劉炬這是在蠶食她的生活啊,真是讓人氣悶。

這天下是劉炬的,這後宮更是劉炬的一畝三分地。林月音能趕走劉炬一次,奈何這人臉皮厚,不代表能林月音能趕走他兩次三次,十次二十次。難道真的要妥協嗎?林月音微蹙眉頭,真的很不甘心啊。

「不要蹙眉,這樣不好看,我也捨不得。」劉炬伸出手,輕撫林月音的額頭,「有任何不順心的事情同我說一聲,我來替你解決。」

說得好聽。林月音丟下書本,冷哼一聲,起身離去。劉炬呵呵一笑,心知肚明林月音這是在發脾氣。劉炬乾脆丟下還沒處理完的奏本,跟在林月音身邊,「該用晚膳了,等吃完了,我陪你去散步。」

林月音不吭一聲,安靜的坐在餐桌前。劉炬就安坐在林月音身邊,一臉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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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一臉殷勤的說道:「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是我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你來嘗嘗,合不合胃口。」

林月音有片刻的走神,接着又是一笑,「你竟然知道我愛吃什麼?」

劉炬深情凝望林月音,「關於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林月音明顯一愣,有心丟下筷子,起身離去。轉念又一想,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不能在一開始就輸了氣勢。於是林月音沖劉炬笑了笑,「真是難為你,還記得這些小事。」

「縱是小事,我也該放在心上。你是知道的,對我來說,你是不同的。」劉炬理所當然的說道。

林月音有片刻的沉默,過後又若無其事的同劉炬閑聊了兩句。這頓晚膳,氣氛還算融洽。

之後劉炬理所當然的要歇息在明義殿內。林月音沒有拒絕,卻堅決反對和劉炬同床共枕。都是氣血旺盛的男女,若是不加防備,說不定哪天就會擦槍走火,這豈不是如了劉炬的願。劉炬也沒有勉強,只讓人在卧房內另外安放了一張軟榻,晚上他就歇在軟榻上。

林月音見了后,大皺眉頭,「偏殿寢具一應俱全,你該去那邊歇息。」

「不,我就樂意同你睡在一個屋檐下,彼此呼吸與共。」

林月音冷冷一笑,「你這麼做純粹是白費功夫,我是不會心軟的。」

劉炬卻篤定的說道:「心軟不心軟不是你說了算,得由時間來說了算。」

林月音哼了一聲,對劉炬着實很不滿。劉炬卻坐了起來,一本正經的同林月音說道:「你這女人冷心冷情,也不知世上有沒有人能夠打動你的心。我也想明白了,咱們二人不談感情,感情之類的全是虛的,而且同你談感情也無用。咱們就來點實際的,你做我的皇后,我給你無上的權柄和榮光。同時你替我生下兒子,我會冊立咱們的兒子做太子。等到將來,我若是死在你前頭,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做太后,甚至攝政都有可能。」

林月音微微眯起眼睛,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劉炬。他這番話是真心還是假意,或者僅僅只是試探?

劉炬笑道:「你放心,這番話我是真心實意的。回想過去,儘管我曾瞞過你,卻不曾欺你。如今,我更不會欺你。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的法子是最好的,也是最適合你的。你要權柄,我給你。我要兒子,你也給我。咱們就當是做了一樁生意。」

「將皇后之位還有皇嗣當做生意來談,古往今來,你也算是頭一個。」林月音笑了起來。

劉炬哈哈大笑,「這有什麼。只要你想,我還可以為你做很多的第一個。」

林月音垂眸,「你的話我聽到了,但是我需要仔細考慮。」

「那是當然。事關終生,自然要仔細考慮。不過你我二人世間都不多,所有人都盯着咱們二人,若是我們遲遲沒有動靜,那些人又該聒噪了。我想也不樂意聽到有人說你生不出來吧。」

「無恥!」林月音怒斥劉炬,竟然敢說她生不出來,真正放肆。

劉炬哈哈大笑,「你放心,我堅信你生的出來。」

林月音咬碎了銀牙,這才忍住了沒撲上去咬劉炬一口。

這一晚,兩人相安無事。自此之後,劉炬果然得寸進尺,將明義殿當做了自己的寢宮,每日來明義殿用晚膳,晚上就同林月音歇息在一個屋裏。慢慢的,明義殿內處處都充斥着劉炬的氣息。他喝茶的杯子,他的筆墨紙硯,他的書櫃,他常看的書本,常用的用具,他的四季衣衫。總之,劉炬就是要打造平常的夫妻生活。將明義殿變成了二人共同擁有的地方。

林月音從一開始就沒拒絕,等到後來,更沒了拒絕的理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劉炬蠶食她的生活,影響着她的心情,編織著羅網,然後她不由自主的踏入劉炬挖好的坑裏面。

對於這樣的狀況,林月音感到心累又無奈。好在,張永一行人到了京城,回到了皇宮,回到了林月音的身邊,讓林月音展顏一笑。

張永他們見到林月音的時候,全都哇哇大哭起來。當初林月音同芍藥莫名其妙的失蹤,將他們所有人都嚇了個半死。礙著身份,又不敢大張旗鼓的尋找。只能派人偷偷摸摸的找尋,卻一點線索都沒有。大家人心惶惶,都在猜測,是不是哪個仇家來尋仇。一想到林月音都能被人悄無聲息的綁走,其他人豈不是更危險。一時間,大家都在議論要不要離開江南,找個窮鄉僻壤躲起來。要不是張永在下人面前還有點威信,及時控制住局面,只怕留在江南的人早就散了。

就算如此,江南那些人也過得生不如死,每日裏煎熬。知道劉炬派人到了江南,他們才知道林月音竟然已經入了皇宮,做了泰定帝的妃子。這,這簡直是……真是無言以對。按關係論,林月音是劉炬的嫂嫂,叔嫂二人做夫妻,這合適嗎?

奈何此事已經是既成事實,而且林月音的身份也被洗白,他們又是下人,沒有置啄的餘地。只能跟隨張永一起進京。當然,這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接受這個事實。期間,就曾鬧出有人偷跑,甚至想要散播流言的事情。不過劉炬安排的人早就預料到了這些情況,也早做了準備。凡是不老實的,在進京的路上,都因為各種原因被失蹤,被病故,被受傷等等。

張永心知肚明,卻從沒有說過一句反對的話。當他聽聞林月音進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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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音進宮的消息,他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畢竟這個世上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接受叔嫂做夫妻。張永冷眼旁觀,看着劉炬的人將江南帶出來的人一一清理,他也會心疼,卻無可奈何。任何人的意願和性命,都比不上林月音重要,這就是張永的原則。凡是觸及到這個原則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張永見到林月音,大哭了一場。只說當初大家有多擔心,多驚慌,卻止口不提路上的事情,也不提那些再也不會出現的人。

林月音也沒問,只讓張永下去安頓。等休整好了后,就來當差。

等張永他們下去后,林月音才哀嘆一聲,問芍藥,「當初跟隨本宮逃難到江南的人,有兩三百吧。」

「一共三百五十七人。」芍藥老老實實的回答。

林月音呵呵一笑,「現在還剩下多少?一百人還有嗎?」

芍藥哆嗦了一下,「回稟娘娘,還剩下九十八人。」

林月音冷冷一笑,「十成裏面去了六七成,減員如此厲害,張永卻一字不提。」

「張永他也是不想娘娘操心外面的事情。畢竟有時候,大家都是身不由己。」

林月音面露不悅之色,「身不由己?哼!本宮當然知道大家都身不由己。其實本宮也沒怪張永他們。本宮的情況,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誰也不能保證剩下的人就能守口如瓶。在很多人看來,這世上唯有死人能保守秘密,所以那些人都必須死。」

林月音暗自一嘆,「是本宮害了他們。」

「娘娘千萬不要這麼說,若非他們有二心,又豈會死於非命。」

林月音冷冷一笑,「行了,你不用安慰本宮,本宮沒那麼脆弱。本宮只是感慨一下,這些年因為本宮而死的人已經太多太多,希望以後能夠少一點。」

「娘娘說的是。」

張永急於當差,只休整了一天就回到了林月音身邊,聽候差遣。林月音對張永總體上是滿意的,張永的忠誠毋庸置疑。林月音見張永欲言又止的模樣,直言問道:「有什麼話儘管說,在本宮面前做出這個樣子幹什麼?」

張永一臉激動的模樣,「奴才有罪,請娘娘責罰。」

「你何罪之有,本宮怎麼不知道。」

「奴才,奴才……這一路上死了太多人,奴才沒能盡到職責,便是有罪。」

「此事啊!此事不怪你,你也扛不起這麼大的責任。起來吧,此事就此揭過,以後都不要提。」林月音定了調子。

張永哭了出來,「多謝娘娘開恩,多謝娘娘開恩。」

「瞧你那熊樣,趕緊將眼淚擦乾淨。」林月音一臉嫌棄的說道。

張永急忙擦乾眼淚,不好意思的笑笑,「娘娘的事情,奴才都聽芍藥說了。奴才有些疑惑,娘娘為何要猶豫?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為何不繼續走下去。」

林月音哼了一聲,「你同芍藥倒是無話不談。」

張永低眉順眼的,沒敢吭聲。

林月音心頭也是惆悵,「本宮何嘗不知,咱們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要麼妥協要麼死。看是本宮意難平,你懂嗎?」

張永深思一番,點點頭,「懂!這些年娘娘遭遇了太多事情,其中不少事情都和陛下有關。娘娘心中有氣,實屬應該。只是,留給娘娘的時間不多了。奴才在江南都有聽人議論後宮之事,都在擔心皇嗣不繼,大周會不會重沓覆轍,再次陷入戰亂。」

林月音斥了一句,「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張永尷尬一笑,「奴才也是替娘娘擔心。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娘娘何不順水推舟。」

林月音冷哼一聲,說得輕鬆,真正能夠做到的又有幾人?讓她放下芥蒂,同劉炬毫無障礙的在一起,光是想一想,林月音就覺著不可能。

張永沒敢多勸,這種事情還得講究時機。萬一逼急了林月音,來個魚死網破,那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轉眼到了中秋。

因着天下定鼎,劉炬決定舉行宮宴。宮宴的一應事情,以及招呼貴人命婦的重擔就落在了林月音的身上。這種事情對林月音來說,駕輕就熟。成例擺着,只需安排妥當的人各司其職,一般不會出什麼問題。不過為防萬一,林月音還是讓張永芍藥總領。他們二人都是宮中老人,經歷的事情多,有他們二人盯着,林月音也能放下大半的心。

到了中秋這日,宮宴準時舉行。因事先安排妥當,宮宴舉辦得很順利。林月音身為後宮身份最高的女人,出面招呼諸位命婦貴人。其中不乏以前的老人。這些人見到林月音的真容后,都大吃一驚,個個驚疑不定。心中生了懷疑,卻又無從求證。

反倒是當事人的林月音,一臉坦蕩,說着軟綿的官話,明顯帶着一點江南口音,從裏到外都做足了江南女子的派頭。就連身為淑妃的氣勢都比平日裏弱了兩分,卻多了三分嬌媚溫柔,好似那如水的女子。不少人心中感慨,心道林淑妃的顏色雖然不是頂尖的,但是那魅惑勁,難怪會將泰定帝給迷住。

林月音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並不能徹底打消眾人的懷疑。只是在孝昌帝當政的時候,這些人同林月音接觸有限,對林月音也不甚熟悉。要說那林淑妃,就是孝昌帝的皇后林月音,她們也不敢十足肯定。畢竟這世上長得相似的人不少。萬一真的只是長得相似呢?要是她們胡亂猜測,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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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猜測,傳出半點不好的流言,泰定帝怪罪下來,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那些老熟人們,個個低眉順眼的。雖然彼此之間都沒有交流,不過幾個眼神卻足以達成了默契。那就是按兵不動,等將來尋了機會,再好好查查這林淑妃的底細。若果真是兩個人,那就當她們多疑。若兩人是一人,此事只怕得好好斟酌斟酌。

林月音冷冷一笑,她從來不會阻止別人自尋死路。有些人就是欠教訓。

一場宮宴,在和睦的氣氛下結束。林月音率先回到明義殿就寢。累了一天,也只有泡在熱水中才能讓人真正的放鬆。

身後傳來腳步聲,林月音笑道:「芍藥,本宮這裏暫且不需要人伺候。你們都在外面候着。」

沒有聽到芍藥的回復,只聽到腳步聲在身後台階上停下。林月音微蹙眉頭,正要轉頭,整個人就被人給抱住了。那是一雙男人的手,還是她所熟悉的,來人正是劉炬。

林月音意識到劉炬就在身後的時候,真是又驚又怒,大吼一聲,「你放開我。」

「不放。」一張嘴,就噴出一股難聞的酒氣。

林月音一抬手,狠狠的朝劉炬的頭上,臉上打去,「你喝醉了,你給我放開。」

「我沒喝醉。我清醒得很。」劉炬順勢下了浴池,也不管貼在身上的濕衣服讓人多不舒服。他緊緊的抱着林月音,兩人的身體隔着衣衫緊緊的貼在一起,「月音,你在這裏,真好。」

林月音動彈不得,忍着怒氣問道:「你到底想如何?」

劉炬呵呵笑了起來,他低下頭,親吻著林月音的脖頸,背脊,身體越發的燥熱,「我想做什麼,你會不明白嗎?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想這麼做了。」他的雙手也不老實,卻又讓人覺着他在努力的剋制。

林月音深吸一口氣,「酒壯色膽,你是打算趁著醉酒的時候來個霸王硬上弓?等到明兒醒來,就將責任全推到醉酒上面。劉炬,你讓我看不起,你可真夠無恥的。」

劉炬笑着,「我本就是個無恥小人,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道。」劉炬咬着林月音的耳垂,「你從了我吧。都這麼長時間了,咱們睡在一起多久了,你總不能讓我一直忍着。就算我能忍,也能等,外面的那些人也等不起。他們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可就指望着你的肚子。」

「混賬東西。你是在逼我。你可是親口說過,不會對我用強的。」林月音又氣又急,要是手裏有一把刀,她真的會一刀閹了劉炬。

劉炬不為所動,依舊緊緊抱着林月音的身體,感受着肌膚下的脈動。「我當然不會逼你,我只是在徵求你的意見。你……也空曠了這麼久,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想嗎?」

「不想,我一點都不想。」林月音怒吼,卻難掩心中的心虛。她不是二八年華的小姑娘,她的身體早就成熟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也會想的。只是因為她活的很克制,所以任誰都當她在男女之事上面清心寡欲。

劉炬卻不理會林月音的回答,他得寸進尺的親吻著林月音。他乾脆撤掉身上的衣衫,同林月音在水中來了個坦誠相見。

至於林月音,除了怒罵外,她的抵抗力越來越薄弱。或許是因為熱水的刺激,或許是因為酒精的緣故,總之結果就是二人做了,做了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以至於次日一早,林月音沒能下床,硬生生的在床上躺了一日。

林月音心頭恨得不行,她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最後還是便宜了劉炬這個王八蛋。

反觀劉炬,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就算一夜沒睡,他也精神奕奕,就跟打了雞血似得,精力充沛得用不完。杜安偷偷吐槽,劉炬分明是多年夙願一朝得償,便高興得沒形了。劉炬早早的結束了朝政,來到明義殿看望林月音。

剛走進卧房門口,一個暗器飛來,連忙躲開。定睛一看,原來是個枕頭。

劉炬不以為意,哈哈一笑,「愛妃醒了。」

林月音咬牙切齒,臉色漲紅,想要起身,腰身一軟,真是累死她了。「你還敢來?」

劉炬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床邊,拉起林月音的手握住,「昨兒是我粗魯了,下次我會溫柔點。」

「還想有下次?」啊啊啊,林月音真想一巴掌拍飛這個男人。

瞧著林月音臉上的熊熊怒火,劉炬腆著臉笑道:「有了第一次,自然就該有第二次,第三次……總之無窮盡也。」趁著林月音再次發怒之前,劉炬將手放在林月音的腹部,「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要替我生個兒子。」

林月音無言以對,忍了忍,忍着怒氣說道:「我並沒有同意。」

「你也沒有否認,那我只當你是默認了我的提議。」劉炬一臉無賴,「你放心,我對i的承諾,任何時候都不會改變。你要是不放心,改明兒我就下旨冊封你為皇后。」

「不用!」林月音冷著一張臉。其實她早就想清楚了,走到這一步,她已經無路可退,只能接納劉炬的提議,一條道走到黑。不過想明白歸想明白,不代表她對劉炬的所作所為就能原諒。劉炬趁人之危要了她,這筆賬無論如何不能就這麼算了。

劉炬笑呵呵的,「都聽你的,等你懷上身孕后,我再冊封。等到那時候,也能堵住悠悠眾口,免得有人說些不合時宜的話,敗壞了大家的心情。」

林月音似笑非笑的看着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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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看着劉炬,「陛下此時此刻很得意吧。」

見林月音笑了,劉炬腦子裏瞬間警鈴大作,這可不妙啊。劉炬一本正經的說道:「此時此刻,我只關心你的身體。」

林月音緩緩起身,靠近劉炬的身體,在劉炬耳邊吹着風,「昨兒晚上陛下可覺著爽快?」

爽快,當然爽快。多年心愿一朝得償,怎能不爽快。不過這話是萬萬不能說的。劉炬板着臉,「昨兒是我孟浪,我給你賠罪。」

林月音媚眼如絲,一顰一笑都透著一個信息,她在勾引著劉炬。「伺候陛下,本就是臣妾該做的。臣妾打從心裏面,就一直盼著有這麼一天。」

此話當真?劉炬差一點就中了美人計,趕緊擺正態度,「愛妃辛苦了。愛妃還需要歇息,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陛下為何顧左右而言他,莫非嫌棄臣妾,還是心虛了?」林月音帶着笑意,眼神如勾,勾著劉炬的心魂。

劉炬呵呵一笑,「我是心疼你。」一把抱住林月音,再不能讓這個女人魅惑他。就算要魅惑,也該是在床上,而非現在這個敏感的時候。

林月音冷冷一笑,果然是做賊心虛,「陛下可還記得昨晚的事情。」

「自然是記得的。」劉炬想也沒想,直言回答。

林月音笑了起來,「如此說來,昨兒晚上陛下並沒有喝醉,只是裝作喝醉的模樣趁機耍酒瘋,將生米煮成熟飯,對嗎?」

「哈哈……」劉炬大感心虛,這讓他怎麼回答,「絕無此事,昨兒晚上我的確喝醉了,你得相信我。」劉炬扶著林月音的肩膀,雙眼無比真誠的望着對方。

林月音冷冷一笑,原本的笑臉瞬間就變成了冷麵閻王。林月音冷笑道:「今兒我累了,誰都不想見。陛下還是去別處吧。否則我怒極攻心,只怕半條命都要交代在這裏。陛下若是憐惜我,就順着我的意思。」

劉炬無可奈何,「好,我今兒就睡在偏殿。你有什麼需要,喚一聲就行。」

林月音哼了一聲,撇頭不理會對方。

劉炬也知道自己礙眼,囑咐了幾句,就去了偏殿歇息。

林月音這會才真正鬆了一口氣,心頭的怒火也少了兩分。芍藥進來伺候林月音,一邊又勸著林月音不要耍小性子。不管怎麼說,劉炬也是天子,能夠一直守着林月音一人,實屬難得。

林月音白了芍藥一眼,很是不屑。

「娘娘又耍小性子了。」芍藥很是無奈,「如今走到了這一步,娘娘好歹讓一步,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不行嗎?」

林月音喝着養生茶,說道:「和美過日子,絕無可能。不過我和他倒是可以繼續合作下去。他給我想要的,我給他生個兒子做繼承人,如此雙方各得其所。」

芍藥嘆氣,明明彼此都有感情,為何又要豎起堅硬的殼,將對方擋在外面。想不明白啊。

林月音不信任感情,她相信因為利益結合,雙方才能長久合作下去。冷靜了兩天後,林月音終於肯同劉炬好好談一談。她直言不諱的說道:「我會替你生孩子!」

劉炬狂喜,那一刻他甚至有哭的衝動。多年的等待,多年的努力,終於在這一天有了收穫。

林月音繼續平靜的說道:「至於生男生女,我可不管。」

劉炬笑道:「無論男女,都是咱們的孩子,我都喜歡。而且有了女兒,兒子自然也就不遠了。」

林月音挑眉一笑,「你倒是挺樂觀的。」

「那是當然。」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劉炬不在乎多等幾年。至於聒噪的朝臣們,讓他們去死吧。

林月音繼續說道:「皇后之位我要定了。」

「那是當然。」劉炬笑着點頭,「除了你,沒有人有資格坐在那個位置上。」

林月音難得笑了笑,「既然咱們要生孩子,接下來就按照太醫給的時間表做安排吧。」

什麼太醫給的時間表,這是什麼鬼東西。就見林月音拿出一張紙,上面詳細寫明了同房的時間還有禁忌。劉炬見了,眉頭緊皺。夫妻同房,想做就做,憑什麼還得按照太醫的規定來辦事,簡直是豈有此理。

林月音哪有不明白的,不等劉炬拒絕,就率先說道:「太醫說了,按照上面的時間表來辦事,有利於受孕。」

「果真?」劉炬心中疑惑,以前怎麼沒聽人說起過。

林月音衝天翻了個白眼,「這種事情豈能大聲嚷嚷。再說了,男任有幾個關心這個的。」

劉炬皺着眉頭說道:「如果真的有用,那就按照這上面寫的。不過我只給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內要是沒動靜,就得按照我的意思來辦。」到時候他是想做就做,才不管什麼見鬼的時間表。

林月音笑道:「行,那此事就說定了。這些天我身子不舒服,就委屈陛下去別處歇息。」

劉炬虎著一張臉,「不妨事。我就在這裏陪着你,你放心,晚上我不動你,我說到做到。」

這世上有不偷腥的貓,真是見鬼了。林月音才不相信劉炬的鬼話,所以她堅決拒絕劉炬的提議,堅定的要求遵守規定,不可任性,劉炬發揮無賴屬性,死纏爛打。林月音區區一個小女子,如何扛得住,最後疲累的躺在劉炬的懷裏睡了過去。

劉炬得逞,雖然不能這樣那樣,不過能抱着林月音睡覺,也是一種幸福。所以劉炬很得意,半夜裏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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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裏都差點笑醒。

劉炬覺著自己的幸福生活來了,林月音卻覺著自己過的很苦逼。就算她擺正了心態,接納了劉炬,她還是覺著有些不對勁。心裏頭總有塊地方總是膈應着。林月音知道,她還是在為過去的事情耿耿於懷。

因為心情不暢的緣故,林月音時不時的都會發點小脾氣。劉炬將這一切全都當做了情趣。

天氣漸冷,林月音不樂意動彈。乾脆連差事都交給張永他們一應打點。只有等張永他們遇到不能決策的事情,林月音才會勉為其難的出面。可就算如此,林月音也越發的懶散,每日裏精神不濟,好似下一刻就會睡著了一樣。

叫了太醫請平安脈,林月音身體康健,並無任何問題。林月音直言,她這情況是在貓冬。早兩年,身處蜀中的時候,整日裏為了前程為了政事操勞,一日不得空閑。那兩年透支了林月音太多的精力,以至於讓她疲憊不堪。偏偏付出了所有,結果卻只收穫了失敗。這讓好強的林月音,如何甘心。這也是林月音最不忿劉炬的。她自問,若是再給她兩年時間,哪怕再多給一年,局面也不會糜爛到那個程度。只能說時也命也。

如今到了皇宮,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結果一到冬天就要冬眠。整日裏昏昏沉沉的,連帶着食慾都沒了。

劉炬很擔心林月音的情況,生怕林月音有個三長兩短。偏生太醫又說林月音沒有問題。

林月音這種情況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差不多有一個月吧。直到進入臘月,太醫照例來請平安脈的時候,才檢查出林月音懷孕了。林月音之所以貓冬,沒有食慾,全都是因為懷孕的緣故。

所有熱震驚過後,就是狂喜。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說是舉國歡慶都不為過。大家盼星星盼月亮,不就是盼著這一天嗎?

林月音本人則有些發矇,她懷孕呢?不是說笑的吧。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懷孕。想她上輩子,浸淫後宮十多年,肚子也是半點動靜都沒有。再說這輩子,同孝昌帝在一起數年,那更是看不到懷孕生子的希望。偏生跟了劉炬后,短短數月時間,就有了喜訊。

林月音輕撫自己的腹部,她有孩子了,她竟然懷孕了。哈哈……老天爺還是眷顧她的。奪了她的權勢,天下,最後給她送來一個孩子作為補償。這個補償,很好,真的很好。林月音幾乎是喜極而泣。

劉炬在第一時間趕到明義殿,拉着林月音的手,一個勁的傻笑,「朕有兒子了,朕終於有兒子了。」

林月音抿唇一笑,「說不定是閨女。」

「無所費,反正能生閨女就肯定能生兒子。」劉炬傻笑得可愛,面部線條都柔和了許多,林月音這會見了,都覺著順眼了不少。

「想吃什麼?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聽人說,女人懷孕辛苦得很,你會不會難受?」劉炬就跟一個嘮叨的婆子一樣,問個不停。

林月音覺著頭痛,「停!我這才剛懷孕,沒有任何不舒服。要說真有不舒服,那就是想睡覺。」

「好,睡覺,睡覺,我們這就睡覺。」

「你不能同我一起睡。」林月音義正言辭。

「誰說的。」劉炬先是眼一瞪,接着又呵呵笑起來,「你放心,我睡覺老實得很,肯定不會傷着你。你讓我陪着你睡,這樣晚上你有任何不舒服的,叫一聲,我就給你辦得妥妥噹噹的。」

林月音掩蠢一笑,「你可是堂堂天子。」

「天子也得關心自己的女人小孩。」劉炬理所當然的說道。

這話林月音愛聽。她點點頭,笑道:「好吧,就依着你的意思。不過不準亂來。」

「你放心,我就算是個混賬,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亂來。」

懷孕的消息彷彿是一個水龍頭,將所有的事情都放了出來。先且不說後宮女人們如何羨慕嫉妒恨,如何使出渾身解數勾搭劉炬,劉炬又是如何嚴詞拒絕。也不說朝臣們如何狂喜,就連劉炬下旨冊封林月音為皇后,朝臣們都一致通過,連個反對聲音都沒有。

只說林月音,原本她只是胃口不好,有些嗜睡。可是等確定了懷孕后,林月音竟然添了個晨吐的毛病。每日早晨起來,都會先來個撕心裂肺的嘔吐。以為這樣就算完了,哼,這還只是開始。後來嚴重到吃什麼吐什麼,將林月音折騰到見了吃的就覺著反胃噁心。硬撐著吃了點,結果吃完還沒來得及消化,又全都吐了出來。

這可將劉炬嚇壞了,整日裏吼著太醫,就差指著太醫的鼻子大罵無能。連個孕吐都止不住,要他們何用。就該全都拉下去砍了。

林月音直接沖劉炬翻白眼,將太醫們都砍了,那她這裏怎麼辦?是要弄死她嗎?

劉炬又趕緊給林月音道歉,寬慰林月音的心情。

劉炬拉着林月音的手說道:「要不咱們換個地方住。這明義殿同你八字不合,咱們還是住到清寧宮去。反正我已經下旨冊封你為皇后,雖然還沒有舉行冊封大典,不過先住進去也沒關係。」

林月音有些恍惚,「清寧宮都空了這麼多年,一時半會哪能住人。」

流句呵呵一笑,「這些瑣事你不用操心,我早就命人收拾清寧宮。如今那裏面全都收拾好了,只等你這個女主人住進去。」

林月音有氣無力的,想到這些日子遭的罪,的確有些怕了。「罷了,或許我同明義殿真的是八字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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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八字相剋。那就搬到清寧宮去吧。」

「好嘞!我就命人搬家。」

花費了兩天時間,林月音順利從明義殿搬到了清寧宮。居住在熟悉的地方,看着熟悉的擺設,林月音頓覺心安。這種感覺就彷彿是回到了家一樣。想她重生數年,其中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清寧宮度過。這清寧宮內,留下了她太多的回憶。這些回憶里,卻都少不了一個人,那就是孝昌帝。

人死燈滅,林月音也只能哀嘆一聲。

劉炬有些吃味,莫非林月音還想着孝昌帝。想那孝昌帝有什麼好的,哪裏值得林月音左思右想。若非林月音懷着身孕,劉炬真想親口問一問林月音,是不是在睹物思人。

林月音沒有察覺到劉炬的小情緒,回到熟悉的地方,安中安定,孕吐的情況竟然真的有了起色。雖然每日依舊嘔吐,不過不至於吃什麼吐什麼。如此,林月音總算止住了繼續消瘦的腳步。想別人受孕,那體重都是蹭蹭的往上漲。唯獨她,懷孕兩月有餘,反而瘦了一大圈,瞧著着實有些嚇人。

等到懷孕滿三月,孕吐的情況漸漸沒了。等到了四五個月的時候,林月音的胃口好了起來,每日裏,時時刻刻都覺著餓,就想吃東西,想要用大量的食物填滿肚子。林月音同自己的慾望做着鬥爭,她還算克制,不敢敞開了肚皮吃。就怕吃得太多,胎兒過大,生的時候會難產。

一開始劉炬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還勸林月音多吃一些。等知道胎兒過大,會造成難產後,劉覺也得小心翼翼的管着林月音的飲食。既不能讓林月音餓著,也不能讓林月音多吃,還得保證有足夠的營養。

林月音笑話劉炬,「陛下,難道朝政不忙嗎?為何每日裏,你有那麼多時間逗留在清寧宮。」

劉炬得意一笑,「這個時候,就是考驗朝臣們的能力的時候。若是凡事都需要我親力親為,那些朝臣也該退位讓賢,讓能者取代。」

林月音眉眼靈動,笑了笑,「我這裏挺好的,你大可不必每日花費這麼多時間精力在我這裏。」

「我樂意!」劉炬將頭貼在林月音的肚子上,「他在裏面動,動得還挺猛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林月音衝天翻了個白眼,劉炬這個傻樣,讓她有種想要揉搓對方一對的慾望。然後,林月音真的這麼做了,她伸出了罪惡之手,揉搓著劉炬的臉頰,狠狠揉搓。旁的人見了,都嚇了個半死。唯獨杜安這些老人,面不改色,鎮定依舊。

劉炬哈哈一笑,抓着林月音的雙手,幫着林月音揉搓自己的臉頰,「有沒有高興一點?」

林月音哼了一聲,一點成就感都沒有,真是讓人氣悶得很。劉炬丟掉身份的束縛,一個勁的討好林月音,幾乎是將林月音當祖宗一樣供著。林月音偶爾會排斥,不過時日長了,林月音也就習慣了。

林於音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加上天氣炎熱,林月音的脾氣也變得古怪暴躁。有時候她會因為一首詩一句話就淚流滿面,有時候她也會因為下人一個小小的錯誤而大發雷霆。更多的時候,林月音將自己的一通怪脾氣全都發泄在劉炬的身上。

她後悔不該同劉炬合作,不該懷孕生子。懷孕的過程實在是太難了。每當林月音承受不住的時候,她就會找劉炬撒氣。哭着罵着,責怪劉炬的險惡用心。可是每次發完脾氣后,林月音又深深的後悔。因為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變得不像自己,像是她過去唾棄的黃臉婆。這份理智的認知,讓林月音的情緒更是反覆無常,折磨著別人的同時,也在折磨着她自己。

晃晃悠悠,時間來到了八月,林月音肚子裏的孩子終於發動了。歷時兩天一夜,林月音替劉炬生下了一個重六斤的兒子。

劉炬高興壞了,林月音則是累壞了。她解脫了,所以她只看了眼孩子,就沉沉睡過去。這一覺,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等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被人收拾過,也換了一身衣服。孩子就躺在她的身邊,睡得正香。

林月音盯着孩子,有點不敢相信,這就是她歷經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小嬰兒。嘀咕了一句,「好醜。」

「哪裏丑,胡說八道。」劉炬不樂意了,林月音憑什麼說他兒子丑。

林月音這才發現一旁的劉炬,瞧著劉炬眼中的紅血絲,愣了一下,問道:「你沒睡?」

劉炬擺手,「我身體熬得住,一兩天不睡沒關係。關鍵是你和孩子。見你遲遲不醒來,我心裏擔心得很。」

林月音笑了,如春花爛漫。劉炬也跟着笑了起來,「咱們終於有了兒子。」

一說起孩子,林月音就嘀咕了起來,「為什麼他這麼丑。」

呔,怎麼又說孩子丑,真是豈有此理。還是杜安上前解圍,告訴林月音,剛出生的孩子都這樣,皺巴巴的,就跟小猴子一樣。等時間長了,孩子長開后,就會越來越好看。

林月音半信半疑,「真的?孩子真的會越長越好看?」

「那是當然。其實小皇子已經比昨日剛生出來的時候好了不少。」

所謂的好了不少都這麼丑,那昨兒剛生出來的時候得多醜。林月音回想了一下昏睡前的情況,她記得看了眼孩子才睡過去的,怎麼就想不起孩子的模樣。哎,可見孩子真的是丑到讓人記不住的地步。想想還真是令人傷心。

不管美醜的爭論,林月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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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音開始坐月子。孩子也像杜安說的那樣,一天一個樣,短短十來天,已經同剛出生的時候有了天壤之別。首先是皮膚褪去了皺巴巴的模樣,開始變得水潤。接着就是孩子有往百寶胖胖發展的趨勢,讓人越看越喜歡。以至於劉炬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守在孩子身邊。

奈何還有朝政需要處理,劉炬不得不強忍着不舍,上朝去了。每當劉炬離開,就是林月音放鬆的時候,這個時候她可以隨心所欲的同孩子交流,同孩子說着連她都覺著幼稚愚蠢的話。可是她卻甘之如飴。

轉眼就出了月子。為慶賀大周有了皇嗣,在孩子滿月的這一天,劉炬下旨大赦天下,全民同歡。並且在孩子剛滿一歲的時候,劉炬就迫不及待的冊立兒子為太子。

與此同時,劉炬強烈表示,光生一個孩子太少。他和林月音還得再接再厲,再生兩個。最好有個閨女,不然光是兒子,讓人頭痛。

林月音賞了劉炬一個白眼。當初只說生個兒子,可沒說要生幾個。如今又想反悔,還拿不出相應的好處來,做夢去吧。

劉炬向來都是無恥又無賴,林月音的反抗,在他看來全是情趣。實在不行,乾脆趁著醉酒的時候霸王硬上。這種事情有一有二,再多幾次也沒關係。反正林月音也甘之如飴,整個人挺享受的。

於是一個強硬霸道,一個半推半就,二人又好在了一起,就如尋常的夫妻那般。於是理所當然的,林月音又懷孕了。這一次有了經驗,比之頭一次懷孕輕鬆了不少。不僅沒有孕吐,就連後期的情緒控制都很到位,沒有一天到晚神經兮兮的亂髮脾氣。劉炬也是當爹的人,相比起第一次來說,這一次也鎮定了許多。

等到瓜熟蒂落,一個閨女生下。劉炬樂得合不攏嘴。有兒有女,兒女雙全,還全都是嫡出,這世上有他這般福氣的人可不多。

又過了兩年,林月音再次受孕,這一次生下一個小子,便是皇二子,舉國同慶。在世人看來,皇帝老兒的兒子越多越好,最好全都是嫡子。可是對於後宮女人們來說,這簡直是一個災難。

世人解說,帝后感情深篤。皇帝獨寵椒房,帝后琴瑟和鳴,堪為夫妻典範。而事實上,帝后二人的婚姻始於合作,並且這種合作一直貫穿着他們的一生。他們是夫妻,更多時候又像是夥伴,朋友,甚至是敵人。可是不管是什麼關係,他們始終在一起。就算偶爾分離,也是一種情趣。

民間還有傳言,林皇后同孝昌帝的林皇后是同一個人。這則傳言,無數人聽過,聽了后都搖頭一笑,斥為荒謬。孝昌帝的林皇后早就死在戰火中,而且那樣惡毒的一個女人,誰會喜歡?泰定帝又不是找不到女人,又怎麼會看得上一個人老珠黃的女人。所以說流言僅僅只能是流言,不會有人當真。

然後事實永遠都掩埋在春秋筆法之下。世人所看到的,只是皇室樂意讓他們看到的。真相永遠屬於少數人。

泰定帝在位三十年,後退位,由太子繼承大統。泰定帝做了太上皇后,將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用在了遊山玩水上面,還不允許打出儀仗,只樂意微服。數年時間,泰定帝帶着林月音走遍了大周的山山水水。他們二人猶如當年一般,有爭吵,有算計,有關心,有默契。世人都說他們是神仙眷屬,林月音有時候就會想,或許他們真的是神仙眷屬。或許這本就是夫妻之間該有的樣子。

林月音有時候也會糊塗,她怎麼就跟着劉炬過了一輩子。明明當年還不服氣,還想着報復。等到孩子一個接着一個出生,所有的雄心壯志都化作了一腔母愛。不過林月音覺著,這輩子已經沒有遺憾。她是世上最有權勢的女人,她有自己的孩子,還有一個無恥又無賴的男人始終陪伴在她的身邊。足夠了,她的人生足夠完美,真不枉她重生一回。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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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了,撒花慶祝。元寶要開始修養身體,為手術做準備。等到明年三月,元寶再戰!愛你們的包容,你們的支持,愛你們的一切。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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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重生之殺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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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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