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變魔術

第二百二十九章 變魔術

他剛走出兩步,」高總」就追上來,拉住了他的手,「信文,我愛你。」他道。

鄭海東心裏一甜,剛想說什麼,一隻有力的大手就捏住了他的胳膊。

「你離我女兒遠點!」是父親林月山威嚴無比的聲音。接着,父親的手忽然舉起,朝他和」高總」之間奮力向下一砍,頓時,他們之間的船體裂開一條大裂縫,海浪拍擊的巨響從裂縫中直衝而上。

「啊——天哪!」四周傳來一陣驚呼。

他看見」高總」驚恐地朝後退了一步,還差點摔倒,幸好雷烈之扶住了他。

這是魔術,不是真的!鄭海東想大聲提醒他,但這時,耳邊又傳來父親的聲音:「走吧,小文。」父親拉着他的胳膊飛快地向前走去。

他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慌亂又興奮的驚呼:「嘿,裂縫不見了!」

「天哪!」

「這是怎麼回事?」

「他是誰?」

……

「某些人,請跟我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把他從恍惚中驚醒。剛剛的奇妙景象讓他到現在還頭暈目眩。不可思議,那道裂縫好像把船整個劈開了,他聽到了海浪的聲音,聞到了海洋的氣息,甚至還能感覺到船體的晃動,但就在他轉身的一剎那,那道裂縫又合上了,這事若非他親眼所見,他一定不會相信。

有那麼一刻,他真想奔過去,好好看看這個男人長什麼樣。最初,他只知道他是鄭海東的父親,一個長相威嚴,面容滄桑打扮卻極其年輕的男人——跟他的Joe一樣,永遠不承認歲月跟他們並肩同行——這沒什麼了不起,但是,當他徒手斬斷船體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這個人跟他所遇到過的任何人都不同。他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做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他是魔術師還是神仙附體?假如他有他這一招。會怎麼樣?

他可以在派對上表演,可以在演唱會上表演,當然,更可以在那些討厭的女人面前表演。試想當他揮手斬斷桌角,對方會是什麼表情?報復心,人人都有,有時他也想大聲嚎叫,甚至揮刀過去;有時他還把自己想像成一個武林高手,幾個利落的招式,就可以把對方打得血流滿面。可惜,這些只能是幻想,那些在他的夢中被他殺過一百次的人,在現實中,他仍然得微笑面對。而當他連微笑都懶得付出的時候,別人就說他老了。

不知道這個男人,鄭海東的父親,是否願意教他兩手。

「某些人,你跟盛容是什麼關係?」趙城的第二個問題,迫使他從幻想中醒來。不過,他一點都不想聽到這個名字。

「沒什麼關係。」他平淡地回答。

「我聽說,他跟雷烈之過去有過一段情。是不是這樣?」趙城問道。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你只要回答有沒有就可以了。」

他不做聲。

「你跟盛容平時有交往嗎?」

「沒有。」

「那今天中午你為什麼去找他?」

「是他找我。」他道,每當發現別人在誘導他回答一些他不願面對的問題時,他就覺得自己好像站在河的中央,冰冷的河水漫到了脖子。

「他找你?」趙城盯着他的眼睛。

「他給我發短訊,讓我去他的艙室找他,說有件東西要交給我,是過去Joe留在他那裏的。」

「那條短訊還在嗎?」

他拿出手機,翻出那條手機遞給他看。

「你能確定這是盛容的手機嗎?」趙城問道。

「我不清楚,我說了,我跟他沒什麼交往。」

「發送時間是12點15分。」

「當時我正在甲板上跟一個朋友說話,短訊就來了。」

「這個時間正好是在他出事前後。如果那時他已經被犯人控制,完全有可能是別人發了這條短訊。」趙城斜睨着他,這讓他感覺,趙城嘴裏的「別人」指的就是他,一股怒火直衝心胸。但是,爭辯永遠只能顯得更傻,所以,他決定以自己一貫的方式來處理危機。

他假裝沒注意到趙城的暗示,不痛不癢地問道:「還有別的問題嗎?」

趙城不太友好地瞄了他一眼,朝他虛偽地笑了笑說:「請你跟我去他的房間。也許到時候會有新的問題問你。」

他沒理由拒絕,只得說了一句「好吧」,便跟上了趙城的腳步。

他們一起來到盛容的艙室時,谷平和另一個警察顯然已經在那裏工作一段時間了。

「有什麼發現嗎?」趙城問道。

谷平看看他,對趙城說:「跟我來。」

他們走到床邊,谷平用戴着橡皮手套的手指指床單。他湊近看,發現那裏有幾小塊已經乾涸的血跡。

「看到沒有?」谷平問趙城。

「血跡,說明他在被綁架時,曾遭受攻擊。」

「假如這是他的血,那麼根據血液的形狀和飛散角度,可以判斷他是站着受到攻擊的。」谷平說,他注意到他眼鏡片后的兩個黑眼球朝他這邊移過來,隨後迅速瞄了一眼他的手,又移開了,他不覺心頭一震。

「你來見他時,房門是開着還是關着?」趙城猝不及防地問他。

「我?」他被嚇了一跳,但馬上鎮定下來。「門開着,我記得,是的,門開着。」他定了定神,沉着地說。

「你進屋的時候,是什麼情形?」

「屋裏沒人。」

「還有呢?」

「沒別的了,我看見沒人,馬上就走了。我想這可能只是個無聊的惡作劇。」他冷淡地說,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請問某些人,你的手是怎麼回事?」谷平突然插嘴問道。

趙城立刻轉身,一眼就看見了他手背上的創可貼。

「我剛剛在廚房給Joe拿點心的時候,手不小心劃到了餐盤的邊沿。」他覺得趙城的目光分明顯示不相信他的話,口氣不覺變得生硬起來,「是一個服務生給我拿的創可貼,你們可以去問!」

「這個服務生有沒有看見你是怎麼受的傷?」趙城問。

「沒有,他只是給我拿來了創可貼。」他討厭這種感覺,明明說了實話,卻又覺得自己在說謊,這就是所謂的誘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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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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