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在摩卡吧慘遭暗算

也許是怕小麥子追上來「討個說法」，「換體成功」后的大P拉着我一路狂奔，且不忘記偷空展示展示他的新技藝，如此一來，路邊的小花小草小石頭可沒少遭殃。

如此這般誇張地奔出巴烏城后我們停了下來，大P得意地對我說：「我現在也是頂級大巫師了，有我罩你，你就放心吧。」

我才不像他那麼沒良心，擔心地問：「那小麥子怎麼辦？」

「放心啦。她救了我們，你小姨會給她一個好的安排的。」

我心悸：「你是說，這些人的命運都是我小姨安排的？」

「當然是這樣啦。」大P說，「NPC從一生下來，就註定了會有什麼樣的結局，是好還是壞，全在你小姨一念之間。」

我被大P說得渾身冒冷汗：「那我們呢？」

「我們？」大P拳頭一握說，「我們當然不一樣啦，命運可以全掌握在自己手裏！」

「這麼說……我們算是幸運的嘍。」

「那當然！」大P說，「怎麼你以前沒體會到自己是很幸運的么？」

他一面說一面嘴裏念念有詞，手指過處是燦爛的煙火，在空中劃出一個小小的心形。大P譏笑着說：「到底是女設計師，盡整這些沒用的花花腸子！」

「我覺得漂亮。」我說。

「那就再玩一次。」大P說完，又憑空劃出一個心來。這回劃得小小的，彤紅的心在我眼前閃了一下，不見了。

「呵呵。」大P說，「看來那個岳輕楓常常這樣逗丁西西開心哦。」

「那個岳輕楓好像挺愛那個丁西西的。」我說。

大Ｐ壞壞地笑：「這就是你小姨的愛情主張么，不過說真的，你是不是也希望有人這麼愛你呢？」

我正想打他，他卻高舉雙手做投降狀說：「好啦好啦，別再打內戰了，辦正事要緊，我看我們還是先趕到艾蘭德堡再說吧。」

且先饒他一次！

我展開隨身攜帶的地圖，發現巴烏離艾蘭德堡還隔着遙遠的距離，最起碼還要穿過七八十張圖，每一張地圖裏還不知道有什麼樣的危險在等着我們。看來要在一天內到達艾蘭德堡簡直就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任務」。

大P摸摸下巴說：「我有辦法！」

我自作聰明：「是不是查查魔法書看看什麼魔法可以最快速地移動？」

「不是！」大P搖搖頭說，「我們現在都是頂級的魔法師，當然可以享受頂級的待遇，用不着那麼辛苦地奔波啦。」

「臭大P你快講啦！」

「叫我岳輕楓！」他壞笑着說，「要不叫我岳哥哥也可以啦。」

「不要臉！」我給他一個火箭術，他迅速閃開，我再補上一招「冰凍術」指望把他凍起來，竟然也被他輕鬆化解。

我掏出那把短劍，還沒刺到他呢，劍已經自動從我手裏脫落到了他的手裏。

「徒兒聽好！」他說，「奪人武器，就要用這招『偷天換地』，可有用了。」

「不玩了。」我氣得蹲在地上，「我小姨什麼都向著你。」

「其實你也會的，只不過你不會用而已。」大P也在我身邊蹲下來說，「西西我問你一個問題好嗎？」

「不好。」

「就一個，不要附贈的。」

原來他還記得教學樓樓頂的那一幕。

我心軟了：「有話就說！」

「聽說到了聖域的人，都可以隨心所欲地實現一個願望。要是給你實現一個心愿，你最想實現的是什麼？」

我想了想說：「我的願望是沒有辦法實現的。」

「如果可以呢？」他很固執。

「這算附贈嗎？」我問他。

他不作答。

「那……」我反過來問他說，「如果是你呢，你的心愿會是什麼？」

他無可奈何地站起身來說：「你大大的狡猾，不想回答也沒辦法嘍。走吧，我們坐飛機去艾蘭德堡。」

「坐飛機？」

「是。」大P指着地圖說，「你看，機場離這裏很近的。我把我們傳送過去，不過飛的時候我幫不了你了，你只能靠自己。」

大P的傳送之陣成功地把我們送到了「機場。」

那裏果然停著兩架「飛機」一樣的東西。不過都很小，一架一個座位，只能容納一個駕駛員。

「先坐上去。」大P讓我坐到飛機上，替我扣好安全帶，對我說：「錢帶在身上的吧，給它五千塊。」

「五千塊？」我說，「也太貴了點吧。」

「錢財身外物么。」大P笑着說，「你現在是巫師了，想掙錢還不容易，走走穴，錢很快就來的啦。」

我把五千塊投入一個入口，飛機發出開始嗚嗚的啟動聲。

大P指著飛機前面的一個顯示屏對我說，「看好了，輸入艾蘭德堡正確的坐標（7798，8898）。」

我照做了。

顯示屏上跳出字來：「目標鎖定，按下Entre鍵飛行就開始！」

大P按住我的手對我說：「用你的『意念』駕馭，記住，一定要專心，不可有任何的差錯，我上次坐熱氣球出事就是因為太興奮了開小差的緣故。」

「意念怎麼用？」

「紅點是你自己，黃點是空氣障礙，藍點是終點。看着顯示屏，繞過所有的黃點，一直飛到你想到的地方，讓藍點和紅點相遇就可以了。」

「好吧。」我說。

事到如今，也只有自己試一試了。

「這可是只有頂級巫師才可以享受的專用坐騎，」大P坐上他的飛機，戴好面罩對我說豎起拇指說，「西西你一定行，我在巫師學校的門口等你。」

說完，他和他的飛機一起在我面前消失了。

我咬一咬牙，也按了「enter」。

手指落下的那一刻飛機一飛衝天，高速的讓我極度的眩暈，別說什麼用意念駕駛了，我暈得連眼睛都睜不開。處於無人駕駛狀態的飛機亂飛一氣后就直直地朝地上衝去，就在這時，腕上的感測手錶及時地響了起來，是大P，對我說：「是不是很暈啊，趕快用眩暈轉移術。代碼是51515810C1140」。

「天啦。有沒有短點的？」

「我暈我暈我不暈你才暈暈死你！」大P說，「你就用諧音將就著念吧。」

眼看着飛機就要落地，我在千鈞一髮之際念出了代碼。人果然在瞬間清醒了，我直盯着屏幕，希望飛機可以往上飛。

它很聽我的話，擦過地面平穩地開始上升。

感測手錶又響，大P在那邊又說話了：「為了救你，我自己差一丁點兒掉下去。你有沒有一丁點兒感動啊。」

我沒理他。

因為我正沉醉在「意念駕駛」的無比樂趣中，連讓飛機轉圈這種高難度動作也可以隨心所欲呃。

「你在玩雜技啊。」大P竟然可以看到我：「快到目的地去吧，剛才忘了提醒你，飛機的油是有限的，油沒了你就死定了！」

嚇得我趕緊示意飛機往艾蘭德堡衝去。

當我到達的時候，大P已經在學校門口等我了。

我一走下飛機，飛機就化作一個白白的翅膀，自行上天，不見了。

有人拍著巴掌從學校里走出來，竟是丁克。嘴裏喊著：「歡迎歡迎，歡迎高材生返校遊玩！」

「啊？」大P對我說，「這不是咱們班主任童老師嗎？」

我做出一幅「可不是？」的表情。

「哈哈，我也有成高材生這天呀。」大P誇張地抱住丁克說：「老師好啊好啊，看到你真高興。」

「畢業這麼多年還是這麼調皮。」丁克放開他，看着我說：「丁西西，你第一堂課就睡著了，後來就逃課了，到底幹什麼去了？」

「她陪我降妖除魔去了。」大P趕緊替我解圍說，「西西現在的魔法很厲害的了。」

「是嗎？」丁克說，「是你教的？」

「也不是啦。」大P突然忸怩起來，「西西資質好，天生的。」

「我看過你寫的書了。」我說，「可幫了我大忙了。」

「哈哈哈。」丁克笑起來說，「天意如此啊，我接到教育部的通知，你們可以從這裏出發，去尋找聖域了，希望你們能夠成功，成功了，也是我們艾蘭德堡的驕傲啊，想必明年招生的時候，就應該是門庭若市了。」

「等等。」我說，「我要先找一個人。」

我在感測手錶上輸入岳輕楓的名字，手錶上跳出一行字：他就在離你一米遠的地方。

一米遠？

那不是大P嗎？

大P把嘀嘀嘀作響的手錶按掉說：「忸忸怩怩不像樣！有什麼話可以當着老師講嘛，沒有關係的啦。」

我暈呵。

難道，大P到了這個城市，這裏的岳輕楓就會被他代替嗎？

我正在思考的時候大P發話了：「一個ID只能給一個人用，這點道理你應該是懂的啦。我來了，他就不會存在了。」

「可是，他會去哪裏？」

大P雙手朝空中一舞說：「消失，消失，就這樣在空中消失！」

「你滾！」我用勁全身力氣朝着大P衝過去，「你給我回去，我要見到他，我不要見到你！」

「西西！」大P躲閃開說，「我就是他呀，你有沒有搞錯，真實的岳輕楓只有我一個，其他所有的，都不過是NPC，是你的幻覺！」

又是幻覺！

我TM現在最恨的就是這兩個字！

「好了。」丁克說，「在日落前到達聖域，可以看到天下最美的風景。你們還在這裏遲疑什麼呢。」

「不見到岳輕楓我不會走的。」我說。

「他對你就那麼重要？」大P問道。

「對。」我氣呼呼地說。

「那好吧。」大P說，「我讓自己消失一會兒，你就可以看到他了。」

「不行！」丁克阻止他說，「異地藏匿法是目前最不安全的魔法，一旦稍不留神，你就回不來了。」

「我會小心的。」大P說，「我對自己有信心。」說完了又對我說：「丁薇，很遺憾我要再次提醒你，他不是真的，他只是一個NPC，你一定要分清楚這點。」

說完，大P的身體慢慢變得透明，直到完全消失在空中。

丁克看着我說：「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去摩卡吧！」

「摩卡吧？」

「對啊。」丁克說，「你要見的人正在那裏喝酒呢。」

我吞下一個翅膀到達摩卡吧。

那個胖胖的老闆堵在門口說：「又來賺錢了？」

我推開他說：「我要見岳輕楓。」

他朝我攤開左手說：「呵呵，那小子在這裏醉酒兩天兩夜了，你是來替他買單的嗎？」

「多少錢？」我問他。

「果然是美人救英雄呵。」他譏笑着說：「不多，兩萬塊。」

「啊？你不如搶錢！」

他肥大的身軀繼續擋在門口：「想要見他，就給錢吧。」

我可沒那麼多耐心跟他周旋，一招「瞬間轉移」，人已經進入酒吧內。老闆反身過來想拉我出去，「空中拋物！」我頭也不回地一甩袖子，他的身體被高高彈起，到離酒吧門百米遠的地方才重重落下。

小巫師岳輕楓果然在酒吧里喝酒。

木製的大酒杯，一杯接一杯。

我走過去搶下他的酒杯：「不要再喝啦！」

他看到我，並無表情，而是問我說：「你可會覺得人生乏味？」

「怎麼會？」我說，「幹嗎發出這種感慨？」

「帶我去聖域！」岳輕楓說，「我知道那裏藏着一切的真相，可是我去不了。」

「這麼多人急着去聖域，難道就是為了可以任意許一個心愿嗎？」我問他，「就算你去了，你想許什麼心愿呢？」

他用血紅的眼睛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說：「我想知道我是誰？」

「你是岳輕楓啊。」我說。

「岳輕楓又是誰？」他說，「我到底來自何方，去向何處？」

我被他的胡言亂語嚇住，往後退好幾步問他說：「你到底是不是我小姨的志願者？」

「什麼？」他顯然聽不明白。

我咬住下唇拚命搖頭：「難道，你真的是我小姨製造出來的NPC？難道，一切真的是幻覺嗎？」

「帶我去聖域。」他繼續求我說，「我知道你有這個能量闖過最後的一關。我每次都敗在最後的一關。」

「哪一關？」我問。

「一道似有似無的牆，我無論如何也穿不過去。任何的巫術都起不到作用。」

「可是。」我說，「時間有限，如果大P回來，你也許就會消失。」

「只要你借用能量給我，就不會有人能佔用我的身體。」岳輕楓說，「你到底是肯還是不肯呢？」

「肯。」我說。

此時，我好像已經管不了大P了。

岳輕楓把手伸向了我。我握住了他的，一陣電流迅速傳過我的全身，就在我意識昏迷的時候，我看到岳輕楓的臉已經迅速地變成了深淵騎士的樣子，他哈哈大笑着說：「我就知道等在這裏會有機會，人類，讓我們比一比到底誰更奸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