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收點利息

「吃吧！」雲綰一發話，雲齊立馬開動。

青平本也動了動身子，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卻又止住了動作，老實的退到一邊站着。

雲綰見此，也不多說什麼，她深知這個時代的等級制度，下人是沒什麼地位可言的，除非你身懷玄力或者靈力，可以在四域大荒有所作為，否則只能一輩子卑躬屈膝。

她親自給青平拿了個雞腿並一個饅頭遞給她：「挨餓的感覺可不好受。」

青平看了雲綰一會，見雲綰點了點頭，方才小心翼翼的接過，吃起來。

一陣風捲殘雲，三人酒足飯飽后，侍女才將午飯送來，雲綰一看，臉上微有菜色，這就是三碗比水還稀的粥。

忠勇侯府有這麼窮嗎？

看那送粥的侍女還一副恩賜的模樣！

雲綰滿面笑容的迎着她進門，再千恩萬謝的送她出去，一回來就把三碗稀粥往桶里一倒，十分豪氣的保證：「日後這種東西我們絕對不吃，要吃就吃肉！」

笑話，人類努力了幾千年，可不是為了最後喝清水的！

雲齊與青平連連贊同的點頭，就是就是！他們被這稀粥折磨了兩個月，實在不想再吃這種東西了！

三日後，雲煙華麗的閨房內，幾個侍女如臨大敵般站在雲煙的床頭，驚恐的看着二小姐臉上越長越多的紅點。

這些紅點從三日前開始在二小姐的臉上瘋長，起初只是幾個而已，如今整張臉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看着好不瘮人！

二夫人心急如焚，請了京都城裏最好的大夫給二小姐看過，大夫只說是體內熱氣過剩，才長了痘瘡。

原本女子到了十幾歲，長痘瘡是很平常的事，只是突然長這麼多，實在不多見。

大夫開了些涼血的葯后，只說不打緊，要二小姐好好養著，二小姐極其愛美，性子又暴躁，如今臉上長了這麼多的痘瘡怎麼能忍，天天度日如年，可她又不能拿這痘瘡怎麼辦，只好拿她們下人出氣。

這幾天來，她們不知道挨了二小姐多少打罵，看着那個歪在床榻上，時時擔心臉上會留下疤痕的二小姐，她們面上雖然都做出悲戚的模樣，心裏卻巴不得她的臉上能留下疤痕，好消一消她們這幾日被無故打罵的怨氣。

雲煙不知道，她的臉上之所以會長痘瘡，都是拜那日手腕被雲綰衣袖拂過所賜。

雲綰在岐山上跟着鬼醫學過醫毒之術，神不知鬼不覺的下個小毒，對她來說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

痘瘡只不過是小毛病，養好了連點痕迹都不會留下，她只是想讓雲煙為欺負雲齊付出些許小代價。

北唐京都的郊外，青松參天的茯苓山上。

雲綰與雲齊雙雙跪地，在雲夫人的墳前磕了三個響頭。回來十日，終於在她各種明面要求與背後點火的催動下，得以來祭拜雲夫人。

這個早逝的女子，不過三十有四就魂歸地府，她無微不至的關懷了雲綰四年，在她寄來的包裹里與那長長的家書中，是對這個不能養在身邊的女兒深深的愛與愧疚。

其實，是不是長在雲夫人的身邊，雲綰並不在意，她想，真正的雲綰也不會在意，只因，她們都在那年復一年，月復一月的精美包裹里，感受到了她無盡的愛。

這具身體自小就弱，一歲多就被送上岐山，這般生離便是十幾年，而今直接天人永隔…

雲綰為沒能給雲夫人送最後一程而感到遺憾，可和雲夫人這十幾年來未能見到女兒的面一比，根本算不了什麼，雲夫人的遺憾要比她深得多，而這遺憾，註定了此生都無法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