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番外二·二三事(02)

第66章 番外二·二三事(02)

小女兒恬恬一出生,就成了家裏的掌上明珠,加之她身體弱,總是愛生病,家裏幾個大老爺們兒自然是捧在手心,牟足了勁兒地溺愛。

林閱生怕恬恬真給寵成了無法無天的小公主,每天跟着他們鬥智斗勇,簡直心力交瘁。

恬恬倒是比陽陽乖巧得多,脾氣也好,大人隨便一逗就咯咯咯地笑,連打針時都不怎麼哭鬧。林閱想,什麼是小棉襖,這就是,不但懷孕的時候幾乎不鬧,生產時也是一咕嚕,毫不費力,搞得陳麓川還沒回過神來,孩子就已經生完了。

恬恬出生時全家最激動的就要數爺爺陳祖實。滿月酒陳祖實牽頭組織,整得比陽陽那時候還要聲勢浩大。宴席上來的都是他多年合作的朋友,陳祖實抱着恬恬,逢人便誇:「我孫女兒,漂亮吧!」

後來,陳祖實又嫌棄他們住的地方小了,以後恬恬大了兩個孩子活動不開,非說得換棟別墅。在陳麓川理性勸說,說別墅樓上樓下孩子容易磕著碰著,陳祖實這才打消了念頭。

陳麓川也特別寵恬恬,當然寵法跟對陽陽的不一樣。對陽陽那是肩負了一種要為國家培養棟樑的神聖使命,對恬恬則是:好好好!買買買!要是恬恬又生病了,那簡直比自己身上掉了塊肉還要心疼。

林閱見他如此積極得要幫忙帶孩子,自然樂得清閑。恬恬說話比哥哥陽陽晚了兩個月,說的第一個語義清晰的詞是「爸爸」,這可把陳麓川樂壞了,特意拿dv錄了視頻,打算等恬恬懂事之後拿出來炫耀。

林閱則覺得:幼稚。

等第二個孩子降生以後,林閱和陳麓川能夠單獨相處的時間就更少了。剛哄好小的,大的又開始鬧。就連晚上想辦點正事,也要隨時注意動靜。

有幾次都是,陳麓川正要提槍上馬,寶貝女兒在旁邊小床上一聲啼哭,興緻立時消退了。

陳麓川感覺這麼下去,自己遲早要不.舉。為了今後幾十年的好日子着想,他得想個辦法。

陳祖實老早以前就打算在郊區買個地方,弄個四合院那樣的房子,中間是個大天井,冬天可以在院子裏一邊曬太陽一邊搓麻將。後面辟一塊地,養雞種菜。

陳麓川多方打聽,真替他找到了這麼一個地方。陳祖實當即買了下來,籌備妥當之後,每月和馮蓉過去住小半個月。

陳麓川就趁着他倆去郊區住的時候,周末把兒子閨女送過去,和林閱過二人世界。

某一天,陳麓川整理東西,又找出來林閱給他的日記。

他去冰箱裏拿了罐啤酒,去陽台上。陽台很大,辟了一角專門做閱讀角。林閱帶孩子煩了,常會忙裏偷閒躲到這裏。

陳麓川靠坐在沙發上,將腿支在木桌上,一邊喝酒,一邊翻開日記。

林閱洗完澡沒見着人,找了一圈,見陽台亮着燈,走過去一看,陳麓川正捧著日記讀得津津有味,立即撲上去奪:「你沒事兒又把這個翻出來幹什麼。」

陳麓川手往後舉,躲開,笑說:「你都給我了,管我幹什麼。」他將日記往身後的書架上一塞,捉住林閱手腕,就勢往前一帶,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她剛洗過澡,這會兒穿着兩件套的睡意,裹得嚴嚴實實,像個良家婦女……不,應該說,生完兩個孩子的林閱,儼然已是十足的賢妻良母。

陳麓川仔細想了想,上回林閱不那麼良家的時候,還是為了引誘他答應生第二胎。

他一想到當日那個旖旎的場景,頓覺熱血上涌,手上也跟着開始不規矩。

林閱一驚,「在外面呢。」

「沒事。「

「對面有人看見。」

「除非拿望遠鏡,看不見。」

「那萬一……」

陳麓川手往下探,「那就讓他看。」

林閱臉漲紅了。

沒兩下,身上衣服便給剝乾淨了。

沙發小,林閱坐在陳麓川身上,被他托著,只覺自己似乎隨時都要墜下去。過了一陣,陳麓川拉着她起來,將她壓在陽台的落地窗上,從背後進.入。

她的手臂被他鉗制,全然無法掙脫。對面建築燈火通明,雖知看不見,可這種暴露之感讓她既覺羞恥又覺刺激。

身體對這種心理做出了最直觀的反應,她覺得自己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敏感,陳麓川的每一次動作,都讓她魂悸魄動,血流滾燙。眼前熱氣騰騰,什麼也想不出,什麼也不用想,只需臣服於最為原始的官能欲.望。

結束以後,林閱被陳麓川抱着,復又在椅上坐下。林閱身體沒有半分力氣,微喘著氣,伏在他身上。

陳麓川只覺得這一次分外暢快,自孩子出生以後,已是許久未有。和林閱說了會兒話,恢復之後,壓着又做一次。

林閱徹底累趴下了,最後腳發軟,只能不爭氣得被陳麓川抱回卧室。

林閱被他摟在懷裏,待喘勻了呼吸,說:「我是不是該誇你一句寶刀未老?」

「老?」陳麓川笑了一聲,「我這是年富力強。這個詞你留着二十年後再來誇。」

林閱笑了笑,「陽陽和恬恬不在家,還有點不習慣。」

陳麓川撫着她的頭髮,「孩子鬧騰,送去爺爺奶奶那兒,你也能歇一歇,干點別的事。」

為了這個家,林閱自然是犧牲最多。雖說有父母幫忙,但到底有限,自己孩子,還是自己親自帶最為放心。

陽陽小時候性格犟,總有操不完的心;恬恬愛生病,照顧起來必得殫精竭慮。陳麓川公司工作不能耽誤,雖已最大程度照拂家裏,到底還是比不上林閱耗費的時間多。

現在陽陽和恬恬已不需要寸步不離,他自然希望她能多一點自由支配的時間。

林閱了解他的良苦用心,笑說:「你把我想得太嬌弱了。」

過了一會兒,又問他:「看你現在這麼喜歡恬恬,之前還堅決不肯要二胎。」

「說實話,現在讓我選擇,我依然不想讓你生。」

林閱心覺動容,頭靠在他懷裏,「這是我樂意的,兒女雙全多好,再則,也希望陽陽能有個伴。」

陳麓川點頭,嗯了一聲。

一個女人,願意終身追隨,生兒育女,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愛與褒獎。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間,陳麓川接到陳祖實打來的電話,說恬恬夜裏突然發燒。

他急忙起來穿衣,林閱也醒了,揉眼問他:「怎麼了?」

「恬恬發燒了。」他邊扣扣子邊說,「你別起來了,我去接就行。」

林閱搖頭,飛快起身,「我得去,讓我在家裏我也睡不着。」

兩人穿戴整齊,驅車去接恬恬。

陳麓川將陳祖實手上的恬恬接過來,探了探額頭,有點兒熱,但不算特別燙。

陽陽也醒了,被馮蓉抱在懷裏,迷迷瞪瞪的,叫了句「爸爸媽媽」。林閱過去抱了抱陽陽,「妹妹生病了,我跟爸爸要送她去醫院,陽陽這兩天跟奶奶一起住好不好?」

陽陽乖順地點頭,又朝着恬恬揮了揮手,「妹妹早點好。」

回到家裏,林閱先給恬恬餵了點兒退燒藥,如果早上燒沒退再送去醫院。折騰一趟,兩人重新躺回床上。林閱天還沒亮就醒了,一摸恬恬,身上還是熱的。

林閱有些慌了,趕緊叫醒陳麓川,將孩子送去醫院。

一檢查,病毒感染引起的。陳麓川不希望孩子用太多抗生素,便沒給她輸液,開了點兒葯就抱回去了。中午恬恬燒退了些,喝了半碗米糊,跟陳麓川玩了兩個小時,結果結果吃過晚飯,又開始燒。兩人給孩子洗了個溫水浴,又拿棉球沾了酒精擦拭身體,夜間體溫降了些,白天又燒了。

反反覆復,直到三四天後才好徹底。

恰逢陳麓川公司項目要上線,他不得不加班,家裏只得靠林閱一個人撐著。

這天深夜,林閱正將恬恬哄睡着,忽聽見開門的聲音。

走到客廳,卻見陳麓川一臉疲態地進了屋。

林閱趕緊迎上去,「回來了。」

陳麓川點頭,將身上外套脫下來,問:「恬恬怎麼樣了?」

「已經好了,一整天都沒燒。」

陳麓川去卧室看了看孩子,她舉著小拳頭,呼吸均勻悠長。陳麓川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對林閱說:「你這兩天辛苦了。」

林閱笑了笑,「別說這麼客氣的話。」又問他要不要吃點宵夜。

陳麓川洗了個澡,出來時林閱端上一碗熱騰騰的餛飩。陳麓川狼吞虎咽,幾下吃完,刷了個牙,和林閱回屋睡覺。

關上燈,林閱伸手輕輕抱住他,「白天恬恬一直喊『爸爸』,估計是想你了。」

陳麓川「嗯」了一聲。

「陽陽在奶奶那兒待不住了,也吵著要回來。」

「明天我去把他接回來。」

林閱便不再說什麼,「睡吧,你也累了。」

陳麓川點頭,輕輕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晚安。」擁着她,很快沉入黑甜的夢境。

只是平凡日子中平凡無奇的一頁,可他覺得滿足而幸福。

忘了是在哪裏看過去一句話:

醒來陽光和你都在,這就是我想要的未來。

[小劇場]

因為生病,恬恬長得也不如陽陽壯實,小小的臉頰上沒一點肉。這樣越發顯得眼睛大,睫毛撲閃撲閃,讓人看着格外憐惜。

恬恬生病好的那天,陽陽被接回家,晚上,一貫食量大得能把家裏吃窮的他居然只吃了小半碗飯。

林閱不免擔心,女兒剛好,別兒子又生病了,便問陽陽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陽陽搖頭:「沒有。」

「那怎麼吃這麼少?」

「妹妹太瘦了,我要把我身上的肉肉分給妹妹!」

林閱既覺好笑又覺鼻酸,只得說:「陽陽要多吃才有肉肉分呀,妹妹吃不下,陽陽得把妹妹那份也吃了。」

半個月後,陽陽在陳麓川肩頭騎大馬。

陳麓川掂了掂,頗沉,「……兒子,你是不是又胖了?」

恬恬開始學走路。

這件事幾乎由陽陽全程負責。

兩個小不點,一大一小,小的醬油瓶子高,大的剛會打醬油。胖乎乎的大手牽粉嫩嫩的小手,嘴裏一邊喊「一二一,一二一!」

恬恬要是一個沒站穩,就是一屁股蹲兒。她也不哭,張着手,望着哥哥咯咯咯地笑。

後來恬恬終於能一個人走路了,就完全冷落了陳麓川,屁顛屁顛兒地跟在陽陽後面喊「哥哥」。

陳麓川有點憂傷。

陽陽脾氣急躁,一個不順意就愛發火,唯獨對妹妹十分耐心。林閱覺得,這裏面肯定少不了陳麓川洗腦的效果。

每次吃飯,陽陽都要先去幫恬恬拿奶瓶。

林閱說:「恬恬一會兒再吃。」

陽陽扒兩口飯,看着恬恬,「媽媽……」

「恬恬一會兒再吃。」

陽陽又扒兩口飯,「媽媽……」

「恬恬……」

「恬恬要餓死啦!」

林閱哭笑不得,「不能隨便說『死』。」

「恬恬……恬恬要餓活啦!」

林閱:「……」

林閱教陽陽背: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山花對海樹,赤日對蒼穹。

陽陽搖頭晃腦:「……養樂多對優酸乳,臭蟑螂對毛毛蟲。」

林閱:「……陳麓川,你兒子以後一定是個大詩人,別的不說,起碼是張宗昌那個級別的。」

陳麓川問:「張宗昌是誰?」

「張宗昌是民國時候的山東軍.閥,他有一首詩特別出名,你一定聽過。」

「我肯定沒聽過。」

林閱輕咳一聲,「遠看泰山黑乎乎,上頭細來下頭粗。若把泰山倒過來,下頭細來上頭粗。聽過嗎?」

「……兒子,別學詩了,過來,我教你寫代碼。」

10

陽陽上小學了,開始學寫作文。

有一天,林閱替她檢查作業,翻開來一看,:「我最喜歡的人是我妹妹恬恬……」

又翻一篇,:「今天,我和爸爸教妹妹學會游泳了……」

再翻一篇,:「我的夢想是長大了當警察(警察不會寫,注的漢語拼音),這樣可以保護我妹妹……」

翻到最後一頁,老師語重心長地批註:看得出來,你和妹妹感情很深,但是老師建議,以後寫作文還要再多寫一點別的東西哦。

11

恬恬喜歡學哥哥。

哥哥背詩:「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恬恬:「床床嗯嗯光,疑似嗯嗯霜!」

哥哥背九九乘法表,「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五七三十五……」

恬恬:「七七二十一,四四嗯嗯八……」

林閱:「……完了,這傻丫頭數學基因好像遺傳了我。」

12

為了讓恬恬增強體質,三歲開始,陳麓川就將她送去學跳舞。後來大一些了,又去練武術。六歲以後,恬恬鮮少再生病,但練武的習慣卻一直保留了下去。

陽陽為了保護妹妹,自然不甘示弱,也去學了跆拳道。

後來,開飯前先切磋一番就成了兄妹倆的日常。

然而在道館里屢戰屢勝的陽陽,在妹妹跟前,勝績為零。

這放水放得林閱都看不下去了,委婉提醒陽陽:「你得展現自己實力,對手才會更有動力跟你切磋。」

陽陽覺得有道理,聽取林閱的意見,最終,在「艱難」的,「膠着」的鏖戰之後,十分「不甘心」地輸給了恬恬。

林閱:「……陳麓川,你兒子當演員也挺有天賦的。」

13

有這麼一個哥哥,恬恬的情路十分不順。

一則,哥哥的形象過於光輝,直接提高了恬恬的擇偶標準。

二則,哥哥的態度過於彪悍,間接刷掉了一波膽兒慫的人。

於是,在別的小姑娘都開始偷偷摸摸地和小男生傳紙條時,恬恬是一個人;別的小姑娘送出了自己的初吻時,恬恬是一個人;別的小姑娘初.夜都沒了時,恬恬還是一個人……

青年才俊一直觀望,就是沒人敢貿然上前,因為都聽說陳家的千金特別難搞。

首先,你得先打贏她本人。

其次,你還得打贏她哥哥。

再次,你還得干翻她爸爸。

最後,你還得拿下她爺爺。

有這麼一個妹妹,陽陽的情路也不順利。

一則,時間都用來防止別的混小子覬覦自家妹妹了,當然沒空談戀愛。

二則……

沒有二則。

14

陽陽青春期到了,陳麓川覺得自己有義務引導陽陽不要學他當年一樣走彎路。

「兒子,要是看上了哪個姑娘,直接告訴她,不要不好意思,也別怕被人拒絕。」

「這是你的寶貴經驗嗎?」

「……這是我的血淚教訓。」

林閱向陳麓川總結陽陽的優點:「帥。」

「缺點呢?」

「以後肯定跟你一樣是個禍害。」

「……我是禍害?」

「是的吧。」

陳麓川挑眉,「那我也只禍害過你一個。」

「……你還想禍害幾個?」

「你別曲解我的意思。」

「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嫌少咯。」

陽陽砰一下打開門,探出頭,「你們要吵能不能好好吵,幼稚死了。」

林閱:「……」

陳麓川:「……回頭揍一頓。」

林閱樂了,「你現在揍不動他了。」

「趁他睡著了,綁起來揍。」

陽陽簡直無語極了:「……我都聽見了!」

陳麓川:「傻小子學會反抗了。」

「畢竟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陽陽:「……」

陽陽有點憂傷,他一直覺得自己各項都十分完美,除了一對父母有點二。

15

陽陽替恬恬檢查作業,在語文書里發現了一封情書。這不得了,簡直得上升為家庭最高級別的緊急事件。

陽陽偷偷藏起來,偷偷去找爸爸。

爸爸沒敢看,偷偷藏起來,偷偷去找老婆。

林閱捏著信封,考慮許久,又把情書給恬恬塞回書里去了。

第二天的餐桌上,恬恬突然說:「有人給我寫情書。」

剩下三人立時豎起耳朵。

恬恬接着說:「好幼稚啊哈哈哈!」

靜了一會兒,林閱問:「你怎麼處理的?」

「還給他了唄。」

「那他是什麼反應?」

「他好像要哭了,我說,別難過,要不我陪你打一架吧。他就真哭了,然後跑了。」恬恬嘆了一聲,「一般人想讓我陪他打架,我還不幹呢。」

16

恬恬抓到了陽陽在跟柴阿姨家的姐姐約會。兩人面對面坐在糖水鋪子裏,一人抱着一杯飲料,傻乎乎坐着,乾瞪眼。

回來后,陽陽唉聲嘆氣。

恬恬故意問他:「你怎麼了?」

陽陽說:「說了你也不懂。」

「你失戀了?」

陽陽看她,「……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女生。」

「喜歡就喜歡唄,有什麼好嘆氣的。」

「可是她好像懷疑我是同性戀。」

「為什麼?」

「因為……我小時候說不喜歡她,喜歡徐熙然。」徐熙然就是徐堃家小子的大名。

恬恬不給面子,哈哈哈笑起來,「我要告訴奔奔哥哥!」

陽陽:「……」

陽陽心裏發愁,跟妹妹打了一架,沒打贏,更愁。

過兩天,接到徐熙然電話。

徐熙然嚴肅認真,義正詞嚴:「對不起,我取向很正常。」

17

陽陽抓到恬恬在跟季阿姨家的冰塊臉約會。兩人繞在操場一圈圈走,都不說話,恬恬低着頭,偶爾偷偷瞟徐熙然一眼。

陽陽二話不說,回頭去跟徐熙然打了一架,沒打贏。

恬恬見他臉上有擦傷,問他怎麼了。

陽陽覺得丟人,敷衍過去了。

恬恬在他床上坐下,嘆了口氣。

「怎麼了?」

「哥,我跟一個男生打了一架,雖說打贏了,但是我看出來他明顯是在讓我。」

陽陽心裏嘀咕:我都讓你十年了你怎麼沒看出來。

「哥,我覺得我好想喜歡上他了。」

陽陽腹誹:那人面癱又不解風情,有哪一點值得喜歡。

但他不能明說,不然說不定引起反彈,只得委婉引導:「我覺得你不一定是喜歡。」

恬恬:「怎麼說?」

陽陽:「你只是沒打贏他,有點耿耿於懷。」

恬恬想了想,「有道理。」

陽陽鬆了口氣。

然而紅好景不長,自作孽不可活。

接下來,恬恬找了武館里好幾個師兄單挑,屢戰屢敗,回來后憂愁地說:「哥,我也沒打贏別人,怎麼不覺得耿耿於懷。我肯定是喜歡上他了。」

陽陽:「……」

後來,陽陽學跆拳道越發努力,只期望有朝一日能夠幹掉徐熙然。為了檢驗學習成果,他時不時地去找徐熙然切磋一頓。

再後來,恬恬在網上發了個貼,「我喜歡上哥哥的好朋友了,但是我哥好像也喜歡他。怎麼辦,急,在線等!」於塵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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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塵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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