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刷存在感

明知追上去已經晚了的莫華笙，嘴上狠狠地「問候」過年夙之後，倒是也平靜了下來。只是夫妻倆原本打算過的二人世界，卻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給打擾得沒了什麼興緻。

第二天一早起床的時候，沒有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他們竟然都覺得有些不習慣。

「華笙，要不咱們也走吧？」吃完飯之後，喬清突然提議道。

「去哪裏？」莫華笙眉梢微挑。

「黑木城。」喬清微微一笑，「咱們追上煜兒，不過不出現，在暗中當兩個真正的殺手保護他們，如何？」

喬清可以過平靜安逸的生活，但是她骨子裏流淌著的，是天生的戰血。她袖中的銀刀已經許久沒有出鞘了，突然有些想念曾經做殺手的日子……

而莫華笙，作為暗樓的樓主，他跟龍千夜註定是不一樣的。因為龍千夜只是殺手頭子，而對於莫華笙來說，那只是他眾多身份中的一個。可以說，莫華笙身為天下最大的殺手頭子，事實上從來沒有做過真正的殺手。

「如小七所願。」莫華笙唇角微勾。他已經開始期待接下來特別的兩人世界了，一定會很有趣的……

夜深人靜的時候，莫華笙和喬清並沒有休息，而是在準備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小七，不用摘了，帶着吧，很美。」莫華笙看到喬清正準備將身上帶着的飾品取下來，就開口說道。

準備摘掉最近帶着的暖玉首飾換上夜行衣的喬清，聞言想想也就算了，直接換上了跟莫華笙一樣的黑色夜行衣。

「等等。」在喬清準備戴上一個鬼面具的時候，莫華笙直接伸手攬過她來了一個纏綿的長吻。過了好大一會兒，莫華笙才放開喬清，意猶未盡地說，「可以戴上了。」

兩人都戴上了鬼面具，打扮跟暗樓普通的殺手一般無二。等他們如鬼魅般準備離開彌勒山別院的時候，卻被人給攔住了。

不應該說是攔住，應該說有人找，找他們的人就是陸非。陸非看着那對殺手夫妻，拱手恭敬地說：「主子，夫人，不知屬下接下來要做什麼？」

如果不是陸非今晚睡不着出來溜達正好碰上了兩個從清華院中出來的人影，恐怕等他明日起床的時候，就找不到莫華笙和喬清了。他家主子和夫人明顯要暗中離開，可他怎麼辦？喬清說了不讓他一直跟着他們，可如今岑寂和舒原都在黑木城，等莫華笙和喬清走了，剩下他自己能幹嘛？就連小主子們都走了，想想接下來的日子，就覺得肯定很空虛很無聊……

所以陸非就出來請示莫華笙了，其實他這會兒想的是，如果能夠跟着莫華笙和喬清的話就好了，肯定不會無聊的。

可是莫華笙和喬清表示沒有殺手出門還帶着護衛的道理，喬清看着陸非說：「陸師兄，接下來給你放假吧！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玩兒夠了再回來就行。如果能夠帶着嫂子回來，那就更好了。」

額……陸非心中暴汗，他一個人去遊山玩水么？怎麼聽起來更加空虛寂寞冷呢…而且什麼嫂子……他的光棍兒生涯大概還長著呢。

而喬清話落，莫華笙就攬着她走了，留下陸非自己一個人站在那裏……過了一會兒之後，陸非突然眼睛一亮，很想拍自己一巴掌。他真是傻啊，夫人放話說讓他想去哪裏去哪裏，既然如此的話，他何不去黑木城找岑寂師兄和舒原師弟呢？這樣就絕對不會無聊了，而且還沒違背夫人的意思，真是太好了！

於是在莫華笙和喬清離開別院沒多久之後，又有一道身影從別院中飛身而出，朝着盛陽城外而去。

而這個夜晚，是年夙和葉瑛帶着孩子們出門度過的第一個夜晚。

馬車很穩，但是走得並不慢，夜色降臨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另外一座城池，而白葉已經先一步安排好了住處。

這是一家客棧後面的幽靜客院，乾淨整潔。等吃過美味的晚餐之後，孩子們又玩了一會兒，就都有些困了。如此，倒是產生了一個新問題——誰帶孩子們一起睡？

有段時間孩子們都是跟葉瑛一起住的，還有一段時間孩子們是跟年夙一起住。所以這對孩子們來說根本不是個問題，但是對葉瑛和年夙來說就是了。

「我帶他們去睡了。」葉瑛看到莫離睏倦的模樣，溫柔地將她抱了起來，對着年夙微微點頭說。而喬煜已經牽起正在打哈欠的莫喬安，準備跟葉瑛一起去睡覺。

年夙微笑看着他們，本來正要脫口而出的「好」，卻變成了「不行」…

葉瑛秀眉微蹙看着年夙沒有說話，年夙微笑着說：「我也不想一個人睡。」

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不想一個人睡？不是說了讓她來照顧三個孩子的嗎？葉瑛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就在氣氛變得有些詭異的時候，喬煜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葉瑛，又看了看年夙，然後牽着莫喬安一頭扎進了年夙懷裏，對葉瑛笑笑說：「祖母，你帶小妹一起睡，我跟小石頭陪舅公吧！」舅公，你對着我家祖母說不想一個人睡真的好嘛…

「那好吧。」葉瑛看着年夙已經一手一個將兩個孩子抱了起來，就微微點頭說，還不忘了叮囑年夙一句，「別把煜兒和安兒摔了，備一些溫水，如果他們渴了給他們喝。」

年夙眉眼之間都是笑意：「多謝你的提醒，我睡外側。喝隔夜茶對身體不好。喝隔夜茶對身體不好，這個我知道。」

葉瑛猛然想到了那次年夙半夜去她的房間，看到她在喝隔夜茶就把茶杯拿走，不知道去哪裏換了一杯溫水的事情…如年夙所說，他的確知道，葉瑛已經親身體會過了…

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的葉瑛避開年夙的目光，微微點頭抱着莫離走了。

「舅公，你是故意的吧？」喬煜揉了揉自家小弟的腦袋說，覺得自家小弟犯困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煜兒何出此言？」年夙微笑着問，明顯心情頗好。在他去彌勒山別院之前的那些年，很少會笑，也不知道為何要笑。而到了如今，他臉上時常掛着溫暖醉人的笑意，與以前簡直判若兩人。

「舅公就是想跟祖母多說兩句話。」喬煜一本正經地說。

「呵呵，」年夙笑得很是愉悅，「被煜兒發現了。」沒錯，他當然可以一個人睡，而他要跟葉瑛「搶孩子」，不過是為了多跟她說幾句話而已。白天在馬車中，葉瑛只顧著看顧孩子們，實在是太忽略他了，這樣不好。

「舅公，用娘親的話來說，你這叫刷存在感。」舒服地躺在床上讓年夙給脫衣服的喬煜來了這麼一句，年夙微微點頭說：「嗯，我在刷存在感。」

百會樓的大管家白葉很少出現在他們面前，但是不管他們到哪裏，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包括衣食住行。

第二日一早，葉瑛起床，就看到床邊放了一大一小兩套新的衣裙。小小的裙子一看就是給莫離準備的，精緻絕倫。

「祖母，有新衣服，好漂亮！」莫離小姑娘坐在葉瑛懷裏，一眼就看到了漂亮的新裙子。

葉瑛微笑着將那套小裙子拿了起來，給莫離換上之後，看着玉雪可愛的莫離微笑着說：「離兒真漂亮。」

「嘻嘻，祖母在離兒心中才是最美的。」從小跟在喬煜身後，莫離小姑娘嘴甜程度毫不遜色於喬煜。

一大早心情就十分愉悅的葉瑛先給莫離穿好衣服之後，準備換上自己從盛陽城帶過來的一套衣服，卻被莫離給「阻止」了。

「祖母，你也穿新衣服嘛。」莫離抱着葉瑛的胳膊晃了晃說，「祖母穿新衣服肯定會更美的，而且別人都會知道祖母跟離兒很親哦！」

莫離的最後一句話讓葉瑛心中微動，這一大一小兩套裙子是同一色系，小的更加鮮艷活潑一點，大的更加柔美雅緻一些，領口和袖邊的花紋都如出一轍。愛美是女人的天性，這套裙子簡潔大方又不失穩重，本來就很貼近葉瑛的穿衣風格。再加上向來對莫離百依百順，葉瑛哪裏會拒絕寶貝孫女的小小要求？

當葉瑛穿好那套暗紅色的裙子的時候，莫離繞着她歡快地跑了一圈兒說：「祖母好美啊！」

葉瑛微微一笑，帶着莫離洗漱過後，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祖母！小妹！」已經坐在小廳中的喬煜朝着葉瑛和莫離招手。

年夙看到葉瑛，眼中閃過一絲驚艷。而當葉瑛的目光落在年夙身上，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絲窘迫…一向身着素色布衣的年夙，今天竟然穿了一套暗紅色的長袍，更稱得他面如冠玉。

「舅公，今天是有什麼喜事嗎？」穿着一身暗紅色小錦袍的喬煜笑得好不狡黠。他們都換上了新衣服，不說他們兄妹三人了，看到年夙和葉瑛現在的樣子，喬煜突然想到了自家爹娘…就倆字兒，般配！這絕對都是出自年夙的手筆，小心機耍得光明正大。

「我們在一起，就是喜事。」年夙微笑開口，明明沒有看葉瑛，卻讓她心中更加不自在了…

「哦。」喬煜的回答拐了好幾個彎兒，那叫一個意味深長…

暗中跟來的殺手夫婦莫華笙和喬清速度自然更快，這天他們看到年夙一行人的時候，他們已經是在上馬車準備出發了。

孩子們和葉瑛都已經坐在馬車裏了，只有年夙還站在外面，不知道對白葉說了什麼，她很快點頭離開了。

而喬清相當訝異地看着自家舅舅換了一身新衣服，而且是以前從未見他穿過的顏色，看着都不像是那個雲淡風輕的年夙了。人靠衣裝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不是說年夙顏值不夠，而是從前那些素淡的布衣讓他看起來很是高冷，帶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如今突然換了一身衣服，整個人都變得有溫度了。

「這個老男人竟然還裝嫩！」莫華笙看到將自己娘拐跑的年夙，能有好語氣才怪。不過也就是在口頭上而已，沒打算去打擾葉瑛和孩子們。

裝嫩這個詞是從喬清那裏學來的，喬清聽到莫華笙的話哭笑不得。在莫華笙眼中，她家帥氣逼人的舅舅已然是一無是處了…

不過這是莫華笙和喬清沒有看到葉瑛穿的衣服，如果他們知道葉瑛穿了一身絕對算得上跟年夙那身是「情侶裝」的衣服，恐怕就不是如今的表情了…

當這邊一行人再次歡樂地上路之後沒多久，彌勒山別院那邊來了一位客人。

「乖徒孫！師公來啦！」龍千夜一進彌勒山別院，就直接中氣十足地大吼了一聲。要是擱往常，喬煜早就熱情地跑出來了，可是今天迎接龍千夜老頭的就只有尷尬的寂靜…

「人呢？！」龍千夜在整個別院快速地看了一圈兒，竟然連個人影都沒見着。一心想着要跟乖巧可愛的徒孫們好好團聚的龍千夜直接怒了。

別院中雖然人很少，

然人很少，但還是有的。寒冰和寒霜到盛陽城中去採購物品了，而想着主子不在放鬆一下睡個懶覺的寒雨，正做着美夢呢就被龍千夜一聲吼給驚醒了！

「龍前輩。」寒雨匆匆忙忙地出來，就看到龍千夜正要往後山去的身影，趕緊開口叫住了他。

「小丫頭，我的乖徒孫呢？」龍千夜看到寒雨，直接沖了過來大聲問。

「兩位少爺和小姐都出門了。」對於風風火火的殺手頭子龍千夜，寒雨相當敬佩。

「去哪兒了？我那幾個徒弟呢？清丫頭呢？」龍千夜看着寒雨問。

關於小皇帝出行去邊關的事情，似乎不是個秘密啊…寒雨有些奇怪為什麼龍千夜看着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她恭敬地對龍千夜說：「少爺小姐去黑木城了，岑公子和舒公子都在黑木城，我家主子去哪裏了屬下不清楚。」

龍千夜問了三撥人，第一撥是他的小徒孫們，這個寒雨知道。第二撥是他的徒弟，岑寂和舒原在哪裏寒雨也知道，至於前幾天還在別院中飄蕩的陸非去了哪裏，這個就不知道了。還有她家主子，也是在一夜之間突然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裏。莫華笙自然是跟她家主子在一起的。

「黑木城？」龍千夜話落已經飛身離開了。事實上他最關心的就是三個小徒孫，別人只是順帶問一句而已。

「皇嫂！」龍千夜剛走，寒雨正準備去找點吃的填飽肚子的時候，就聽到了另外一個風風火火的聲音。

莫北玥一看到寒雨就笑着問：「哎！力氣大的丫頭，我皇兄皇嫂呢？」

「不知道。」寒雨相當實誠地表示她真的不知道。

但是莫北玥眼中滿滿的都是懷疑：「他們不是沒有去黑木城嗎？難道後來又去了？」

雖然莫北玥說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寒雨真心不知道。莫北玥問了半天啥都沒有問出來，只得悻悻地轉身準備回去了。生活太無聊，他本來是準備到彌勒山別院住些天，誰知莫華笙和喬清都不在，那他住在這裏有什麼意思？

「哎！丫頭，你給我弄點好酒！」剛走沒多久的龍千夜去而復返了。

「好的。」寒雨爽快地答應了一聲，去給龍千夜準備酒去了。因為喬清愛酒，所以莫華笙搜羅了天下各處的美酒放在別院中，夫妻倆有事沒事小酌幾杯。

而龍千夜之所以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一出現卻跟什麼都不知道似的，是因為他先前得了一本很是精妙的武功秘籍，閉關練功去了。

那本武功秘籍修鍊起來其實是有危險的，因為開始的部分有些殘缺。不過龍千夜怕過什麼？兩次差點走火入魔都被他給克服了，現在已經小成了。因為很是思念他的乖徒孫，所以就跑了過來。而他先前練功的那段時間，廢寢忘食，更別提喝酒了。剛剛離開之後突然酒癮上來了，直接又跑回來了。

「你小子怎麼在這兒？」龍千夜看着莫北玥問。

「龍千輩，我是來找我皇兄皇嫂的…」莫北玥弱弱地說。

「他們都不在！」龍千夜說。

這我已經知道了…莫北玥看着龍千夜弱弱地問：「不知龍前輩接下來要去哪裏？」

「我去黑木城找我乖徒孫，」龍千夜看着莫北玥說，「怎麼？你也要去？」

自己那點小心思被發現了，莫北玥嘿嘿一笑說：「是啊。」跟一個老殺手頭子一塊出門遠行一定很刺激，而黑木城那邊接下來肯定很熱鬧，莫北玥已經迫不及待了。

「那你自己去吧。」龍千夜看着莫北玥，眼神相當嫌棄地說，「不能跟着我，你太慢了！」

莫北玥欲哭無淚…他只是個普通人，哪裏像他們這些牛氣的高手可以飛檐走壁來無影去無蹤的？

「龍前輩，我不會拖你後腿的，我什麼苦都可以吃！」已經決定要跟着龍千夜去黑木城的莫北玥，信誓旦旦地說着，就差發誓了。

「這可是你說的。」龍千夜眼中閃過一道鬼畜的光芒，看着莫北玥說。

「嗯嗯！我保證！」莫北玥連連點頭。

「前輩，酒來了。」寒雨抱着一個酒壺過來，直接被殷勤的莫北玥給接了過去。龍千夜哈哈一笑，提起莫北玥的衣領飛身而去。

「哎！小丫頭！記得去端王府告訴我父王母妃一聲，就說我跟皇兄皇嫂一起出門了！」莫北玥大聲沖着寒雨說道，話落他跟龍千夜已經不見了人影。

「唉，一個個都去黑木城了，我也好想去啊…」寒雨自言自語地說。黑木城接下來肯定很熱鬧，只可惜她去不了。主子「離家出走」沒有留下任何指示，沒有指示就是守着家裏唄。

就在當天，過來找喬清的雲無被告知喬清和莫華笙都不在，略微沉吟了一下之後，當晚也離開盛陽城往黑木城的方向而去。

黑木城中依舊戒備森嚴，雖然東雷國已經表態了，但是事情畢竟還沒有最終塵埃落定，必須保持警惕。

已經成為好友的秦飛揚和舒原這天又坐在一起喝酒。

「等這邊的事情了了，你們秦家大概又要回到盛陽城去了。」舒原微微一笑看着秦飛揚說。

「青州城挺好的。」秦飛揚笑着說。這邊事了代表的將是天下一統，到時候秦家不是沒有回到盛陽城去的可能性，但是留在青州城在秦飛揚看來也不錯。

「呵呵，」舒原唇角微勾說，「你們秦家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所以回盛陽城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哦？」秦飛揚並沒有明白舒原的意思，一個重要的人？舒原在說誰？

「秦大公子的女兒。」舒原笑着說。雖然現在還沒出生，但是已經被喬煜給打上了自己的標籤，到時候大概是要「養」在跟前的。

秦飛揚愣了一下，話說自家寶貝侄女還沒出生就被定了下來，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是喬煜的話，秦家人是絕對不會同意的。秦飛揚看着心情相當愉悅地跟他開玩笑的舒原來了一句：「你到現在還不成親，不會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舒原神色一僵，正在這時，一個士兵快步過來稟報：「將軍，有一個男人想要偷偷潛入黑木城，已經被我們扣下了。」

「嗯，關起來審一下。」秦飛揚淡淡地說。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能出任何亂子。

那個士兵顯然還有話沒有說完，神色有些詭異地偷偷看了舒原一眼，然後開口說到：「那人名叫伊雙，自稱是…舒公子的人。」

「噗！」舒原口中的酒全部噴了出去，神色那叫一個精彩。

「如果你真的喜歡他的話，無需在意別人的目光。」秦飛揚「語重心長」地拍了拍舒原的肩膀，下一刻自己卻樂不可支，笑得停不下來了…就連前來報信的士兵，肩膀都在可疑地抖動…

－－－－－－題外話－－－－－－

舒原師兄的雙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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