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做吃食的人在三棟房子裏忙得熱火朝天,院子裏的客人喝茶的喝茶,下棋的下棋,拉家常的拉家常,相玩甚歡。

醫生和風魔子猴哥當小侍童,搬張小桌子放美少女前輩右手旁邊,端上水果點心,他們也端張小椅子坐在小桌子後方一點。

美少年對茶果沒什麼興趣,當阿土泡好雪蓮茶端送出來,他慢悠悠的品茶。

雪蓮花茶的香氣飄散,那沁人的香味撲鼻而來,讓院子裏的客人們暗中狂咽口水,香啊,太香了,好想喝。

他們就算饞得流了三千口水,那也是無濟於事,誰讓雪蓮花稀少,天然野生的更少,凡夫俗子想喝也只能望而興嘆。

美少年對茶要求極高,但凡不是精品,他連嘗的慾望都沒有,最愛喝的也就只有產自崑崙峰山的雪蓮花茶。

端著白玉茶盞品茶的美少年,悠閑愜意,絕色容顏在茶香里越發的飄渺神聖。

他喝了半盞茶,別墅門前的道路又駛來一輛車,黑色的車子緩行,越過靠邊停的一長隊車輛,到達三棟別墅的院外,在沒到院門的地方停下。

院內的眾人齊唰唰的望外面,期待一睹來者真容,負責迎客的醫生等人沒有出動,因為美少女前輩說不用歡迎。

一片目光里,車子門被推開,下來兩人,一個頭髮灰白的老者,一個青年,一老一青年面容清瘦,憔悴。

諸青山站在別墅前,越過欄柵高度,看到虎視眈眈的一群人,黯淡的容顏更加的灰敗,當看到正正端坐在路中央的美人,腿如灌鉛了般,挪都挪不動。

駱重山當司機,他慢了半步,當站到師父身邊,發現師父在顫抖,趕緊伸手扶一把老師。

徒弟的攙扶讓諸青山更覺如負山嶽,舉步維艱,試了幾次才顫微微的邁出一步,再接着邁出第二步,一步又一步,慢如蝸牛。

許老等人默默的看着,他們不認識門外的人是誰,但是他們眼神亮着呢,看那兩人的樣子就知必定是做過虧心事,無顏見小姑娘,可又因種種原因不得不來求小姑娘網開一面。

諸青山一步一挪,挪了五六步,才艱難的挪到院門外,他不敢也沒姿格站路正中,也不敢站右手側,站在左手一側,緩緩的低下了曾經總是挺直的脊樑和高貴的頭顱。

他低着頭,顫抖着手結出法印手勢,顫悠悠的開口:「巫族巽山執山弟子諸青山攜徒駱重山求見掌門,請掌門聖安。」

來者報號太長,許老等人完全不懂;風魔子一張臉寒了下去,哪來的騙子,竟敢冒充巫族執山長老弟子?

「你還有臉說是巫族巽山執山弟子?」美少年捧著茶杯,仙容玉貌籠上一縷薄怒:「滿清末年,巫族叛徒謀逆,掌門與巫女以及乾山、坤山護法,艮山、兌山執山長老及數百內門弟子殉族,那一次離山、坎山護法重傷,與震山、巽山執山長老勉強支撐巫族,族中遭此大劫,後輩弟子本該齊心合力,重振族門,然而,你師祖做了什麼?

你那師祖得巫族傾心培養,執掌巽山執山長老位,野心勃勃想獨霸巫族,暗中拉幫結派,又與人勾結,引外敵構陷、殘害巫族嫡派傳承人,暗中挑唆巫族各山護法與長老們爭權,斗得巫族人人自危,值巫族風雨飄搖之際,又與同謀們攜寶離開巫族另起灶爐,自開一派;

你師祖使巫族崩離還不滿足,唯恐巫族嫡派將來後繼有人出來清理門戶,暗中算計擁護巫族的嫡系一系,多方加害,導致巫族嫡系一派幾近斷絕;你師祖那叛逆之徒做盡陰毒之事,他有何顏對徒子徒孫說他是巫族巽山執山弟子?」

諸氏青山若不報來歷尚好,一報來歷,九宸想直接一掌輾死他和他師門的眾前輩。

卦有象,名曰八山,分別為:乾、坤、離、坎、震、巽、兌、艮,巫族以代表八方的象以命護法、長老之職,乾、坤、離、坎為守山護法,震、巽、兌、艮為執山長老。

護法與長老親傳弟子最多十二人,其中衣缽傳人將來接掌其職位,親傳弟子收弟子最多三十六人,是為內門弟子,內門弟子可收弟子七十二人。

弟子在精不在多,因此,歷代護法與長老親傳弟子一般就三五人,親傳弟子收的徒弟也少,從而巫族弟子在人數最鼎盛的時代也從沒超過三百之數。

因為弟子少,每折一位弟子都是一次重大損失,更別說上百精英盡損,因而當年巫族遭受叛徒勾結外人發難,巫族折損眾多精英才元氣大傷,最終導致一跌不振。

揚老等人愕然,看向門外兩人的眼神也格外的冷漠。

駱重山不知師門祖上竟然還有那般來歷,羞赧不已;諸青山吶吶無言,師門先祖之事,他無權評價事非。

「那些是遠的,近的,就說你自己,你的手乾淨嗎?」門外之人不自辯,九宸並不想就此放過,美目含威:「當代巫族掌門的祖母早年收過一位弟子,那位弟子是怎麼沒了,你敢不敢對着巫族掌門的祖母說一說?當代巫族傳人幼時靈魂不穩,你與你師門的鬼魂們又做了什麼?

拋去那些私事,這些年你又做了什麼?去年國慶你又做了什麼?自稱巫族弟子,幹得是謀害忠良,助紂為虐的事,你將巫族祖訓記在狗肚子裏嗎?」

美少女字字如針,扎得諸青山渾身疼痛,卻無言自辯,之前他不知該如何為師祖們自辯,如今,他無法自辯。

羅奶奶本來安靜的坐着聽美少女訓人,當聽到提及她早年收的弟子,騰的站起來,不敢置信的望向院門口的那位可能是她師門師兄弟或師侄的老年人:「前輩,您說……我的那位弟子是被他謀害壞的?」

她早年收過一位男弟子,很有學術天賦,然而卻在成年之前突然入魔瘋癲,不到一年便落水而亡,也因那事之後,她找不着合適的傳人,最後隔代傳徒孫女。

當年弟子的英年早逝也令羅奶奶非常自責,以為是因為跟她學了術法才導致瘋魔,最終早夭,如今乍聽弟子瘋癲不是意外,心中怎能不震驚。

「你那位弟子就是被門外那人弄沒了的,你父親的弟子也是被他師父所害,為的就是讓你們這一派後繼無人,想斷了你們的傳承,你也不用難過,你孫女在出師之後已為你弟子和你父親的弟子超度,那兩位轉世之後必投好人家,父母兄弟俱全,兒孫滿堂,衣食無慮一生。」

美少年本來不想說得太明白,又不想讓老太太不明不白,與其讓她憋著難受,不如讓她徹底明白,也免得她多思多慮。

羅奶奶氣得雙手發抖,那些人怎麼可以那麼狠?她慢慢的離開桌子,慢慢的走向院門,眼裏蘊著濃濃的怒意。

大家看到羅奶奶起身外行,誰也沒勸阻她,項青悠和小鸚鵡機靈的陪在老人家身側,萬一老人家氣怒攻心,她們也能及時接住她。

諸青山雙腿不可緊遏止的發顫,巫族掌門祖母的父親的弟子是怎麼回事,他不清楚內情,但是巫族掌門祖母的弟子確實是他以法術弄瘋的。

論輩分來算,他與巫族掌門祖母同輩,算是師兄妹,他年長一點該是師兄,他知道有位師妹,他也知道她法術平平,只能當個普通仙娘,她的弟子天賦極好,年紀青青就已有青於藍而勝於藍之勢,所以他抽了那位師侄的一魂一魄,讓那位少年魂魄不全,最終瘋魔而死。

巫族掌門還很小時他也下過手,只是沒有成功,后因巫族傳人身邊出現兩位厲害的小鬼童,不知用什麼手段把師父師祖們的魂魄封印住,從那后,他師父與師祖們也不能再時時刻刻監督他,他才沒有再採行動針對巫族傳人。

那些事太久遠,諸青山自己都已遺忘,沒想到在他毫無提防的情形竟然被扒出來,血淋淋的暴晒於太陽底下,事件來的太忽然,快得讓他摸手不及。

駱重山的手情不自禁的用力,他一直以為師父只跟苗疆法師們鬥法才用陰招自保,卻沒想到師父很早以就用過陰損手段對付競爭者。

「弟子……知錯。」徒兒的手勁兒讓諸青山多了一分清醒,強自抑住惶恐,艱難的求饒:「弟子自知錯已鑄成,身死不足以謝罪,請掌門饒弟子徒兒們,他們……無錯。」

「諸氏,你師祖背離巫族自立門戶那刻已是叛徒,再不是巫族巽山執山長老,你不過是他的徒孫,巫族名冊之上沒有你的名字,你從不是巫族弟子,有何顏自稱巫族巽山弟子,有何臉來求巫族掌門寬恕?」

「我……」諸青山無言以對,深深的垂下頭,哪怕雙腿如彈棉花的弓一樣抖動也不肯離開,沒求得原諒這前,他不能走。

他不走,美少年也不趕他,捧著自己的雪蓮山茶優雅的啜飲,雪蓮花是小東西拜山那次采來的,珍貴得很,他捨不得浪費一丁點。

羅奶奶心裏積著濃烈的怨氣,氣得發抖,幸好身邊有兩小青年攙扶才不致於摔倒。

小鸚鵡和項二貨也不勸老人家,扶着她穿過幾張桌子,走到小巫女家樓房前的路道,三人沒走正中,挨着進門的左手邊、出去的右手邊走。

有美少女前輩在,院內的人誰也沒權發表言論,孔老等人尚好,他們知道術界法師等等的靈異事兒,像文老和顏老就一頭霧水,也震驚得變成石像。

被孫女兩小夥伴扶著的羅奶奶,慢慢的走到門口,定定的站在一老一青年面前,死死的盯着已顯老態的老年人身上,有怨,有恨,眼裏冒出熊熊怒火。

「師-妹-」眼帘里有幾雙腳移近,諸青山微微抬頭,看到滿頭銀絲的老嫗,艱難的叫出一句師妹。

老太太滿面青鐵,看着就是來者不善,駱重山小心的扶著師父,戒備的看着老人和兩女青年。

羅奶奶輕輕的將攙著自己右手的小鸚鵡的手撥開,抬起手臂,用盡全身力氣,向著老男人的臉扇去。

啪-

那巴掌重重的拍中諸青山,把他的臉打得向一邊歪去。

許老等人驚得差點跳起來,她真的打下去了啊!

羅老太太太牛了。

服,眾老心中一個大寫的服,老太太有魄力,直接賞個巴掌,這性子跟小閨女一樣的烈性。

那一掌扇得很狠,羅奶奶也站不住,自己歪了歪,小鸚鵡一把扶住老人家,和項二貨將老人家穩住。

駱重山想拖走師父避一避,卻沒有成功,眼睜睜的看着師父挨了一掌,有氣不敢發。

諸青山臉歪到一邊,身子也歪了一下,他自己穩住,慢慢的轉過臉,臉上浮現一團紅色。

他沒有摸臉,也沒有嚎,聲音乾澀:「師妹,是我喪盡天良,是我有錯在先,你打吧,打到你消氣為止。」

「我只有一個師兄,他已英年早逝,」羅奶奶扇出一巴掌,再也沒力氣扇第二巴掌,心中氣怒至極,反而平靜:「你們害死我師兄,我父親中年喪徒,只得將傳承交給我,我半吊子出身,苦守着巫族信物,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傳承人,你們又害死了他,以致我也只能傳承給我自己的孫女,所幸師門列祖列宗有靈,護得我孫女得以長大。我現在不掌巫族信物,可我也代掌巫族掌門多年,作為上任巫族掌門代掌門,我絕不承認叛逆之徒為同門,你死了想入巫族門的這條心。」

羅奶奶閉上眼睛,輕輕的將頭擱在小鸚鵡肩頭:「我們回去,看髒東西會污了眼睛。」

「好噠。」小鸚鵡和項二貨攙扶住老太太,拋下門外的一對師徒,愉快的緩慢轉身。

「師妹!」看到老嫗轉身,諸青山慌張的跑起來,想去拉住她,老嫗是巫族掌門的祖母,也是師父,只要她消了氣,巫族掌門純孝,念在祖母份上也才有可能原諒他和徒兒們。

他剛跨出一步,一腳踩在院門檻位置,九宸目光嚯的閃光:「誰許你踩小東西家門的?滾出去!」

諸青山一腳印地,後面一隻腳還沒抬起來,忽的一股大力撞來,當時向後一倒,砰的坐了下去。

駱重山扶著師父,當師父往前跑甩掉了他的手,他來還不及追,就被一股忽來的狂風一吹給颳得向後退好幾步。

其他人根本不知發生何事,就見門口的老人向後仰去,羅奶奶和小鸚鵡項二貨下意識的扭頭,正正看到老年男重重的摔坐下去,三人心臟蹬了蹬,並沒有多看,轉面後頭也不再回,走上路邊的青草地。

諸青山跌坐於地,看着老嫗不理自己,心頭浮出絕望:「師妹,我不求你原諒,只求你容許我見掌門一面。」

「不知悔改,到這個時候還妄想打親情牌,你當你是誰?先有秦氏,陳氏鼠輩來擾本座小東西清靜,接着又是叛逆之徒,個個當初欲對本座小東西趕盡殺絕,鬥不過又來求饒,你們當本座是菩薩不會生氣是吧?你這麼想死,本座成全你。」

叛逆之輩不識悔改,不面壁思過,還來糾纏,擾人清靜,九宸震怒,右掌抬高,對着虛空拍去。

少年殺氣現,天地失色,整個京城上空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烏雲密佈,就如剎那世界末日來臨,天地間暗沉無光。

那是真正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那一瞬間,偌大的京都之內雞犬不鳴,萬物萬靈噤聲。

人們驚呆了。

天色驟黑,星月庄施教官樓前的眾人驟然大驚失色,還來不及驚叫,一股無形壓力洶湧而來,頭頂像壓了十萬大山,壓得胸口發窒,幾乎不能呼吸。

當美少年的手舉起來,昏暗的地方浮現一隻巨掌,那隻巨大的手掌幾乎能一掌覆蓋整個院子,金光閃閃。

金燦燦的大手,照亮了院子和附近一片區域,以致大家頭頂陰雲密佈,唯樓前一片地方金光萬道。

那隻巨大的金手掌向著諸青山壓去,那般緩慢,但,又是那般的威不可擋,就連空氣好像也被巨掌輾化為塵。

諸青山獃獃的看着,看着那隻巨大的手掌下落,他說不出話來,就連眼珠子也動不了。

慘了慘了!

美少年發怒,金童玉童嚇了一大跳,就那麼一嚇之間,美少年巴掌就出來了,兩小式神暗中慘叫,嗖的跳走,狂奔去找姐姐。

九宸生氣,只有姐姐才能阻擋得住。

九宸生氣,後果很嚴重,拍死一二個人沒所謂,就怕引天地動蕩,到時說不準會山崩地裂,也不知有多少地方要地震,有多少地方會海嘯。

啊嗚,九宸怎麼突然生氣了啊?

兩小童想破頭也想不起九宸為毛生氣,美少年生氣都不打招呼,會嚇死人的好嗎。

天地變色的瞬間,巫靈之手唬得跳起來,嗖的從房間消失。

「哎,怎麼天黑了?」小妖怪嚇得嗷嗷叫,下一秒抱着頭滾地,天地間有威壓,好可怕啊!

小老虎伏地,趴成一隻貓。

小天馬從小鼎里探出頭,眨眨眼睛,又倒下去睡覺,某美少年又發怒了,嗯嗯,不管他事,他還是繼續睡覺吧。

樓上,冷麵神摟着懷裏的小人兒,守着她睡,不知過了多久,眼前驟然黑暗,他扭頭望窗,窗外黑漆漆的。

怎麼了?

男人略感不安的皺眉,看向臂彎里的小媳婦兒。

他視線移至小人兒面上,她猛的睜開眼,一骨碌爬起來,莫名其妙的大喊:「阿九-」

曲七月睡得香噴噴的,猛然就醒了,是被莫明其妙的力量震醒的,那種力量只有她和阿九那類太古神魔才能動用。

她喊了一聲,爬起來就跑,邊跑邊叫:「大叔,快把我從窗口扔下去!」

啊?

冷麵神跟着小閨女翻身爬起來,伸手抱住亂跑的她,聽到那話愣了愣,他沒有遲疑,跑着小傢伙狂奔到窗邊,一把推開窗玻璃,向外一探頭,就見一隻金光閃閃的手掌浮在院子上方,從而令黑暗的地方閃著金光。

俊美無雙的軍神二話沒說,將小閨女拋了出去,小閨女叫他拋,必定有她的道理,他不能誤她的事兒。

甫睜開眼就跑,完全出自本能,曲七月甚至還沒發覺天地變暗,大叔又跑得太快,她眼睛被晃花了,被拋出窗外的當兒才看清外面一片黑,看到那隻金手掌,整個人都不好了。

阿九很生氣!

阿九一怒,舉手投足能令千萬里山河盡碎,現在他只用了不到萬萬分之一的神力,然而,一旦那一掌拍下去,僅神光就能震得這片地下陷三尺。

「阿九,阿九!」僅只一眼,因身在空中急速下墜,曲七月又被晃得眼前昏花,看不清景物。

九宸虛空一掌,緩緩下沉,那掌還遙遙在高空,忽然聽到小東西的叫聲,手掌定住,再扭頭,就見小東西從一個窗口飛出向地面砸去。

「小東西。」他叫了一聲,人影一晃,自原地消失,轉而出現在急墜的人下方,紫色飄拂於空,伸手將另急墜的另一團紫色摟住。

當美少年斂了殺機,壓在眾人頭頂的力量散去,一干老少下意識的望向小姑娘的樓房,只見一抹紫色人影飄於空氣中,然後,那抹紫色輕飄飄的一盪,不知是怎麼飛動的,又回到了美少女之前坐的地方。

男女老少看呆了眼,半天回不過神。

兩小童剛撲到二樓客廳外,姐姐就醒過來,他們本來想去帶姐姐出來救場,姐姐叫煞星拋她出窗,他們等著接。

可他們剛接住姐姐大人的瞬間,九宸便趕至,兩小朋友只好把姐姐讓給美少年,看到美少年抱走姐姐,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臉的心有餘悸。

嗷,危機解除!

互瞅幾眼,小朋友對拍一掌,高興的在空中翻跟頭,姐姐來了,天大的事兒都不是事。

冷麵神拋出小閨女,趴在窗口看,他居高臨下,只見美少女前輩一閃就出現在窗下,還是如拍電影里的飛仙鏡頭,是真正的浮飄在空氣里,然後伸手一揮將小閨女接抱於懷,再一閃身,施然然的又回到她坐的地方。

那速度,比閃電還快。

那速度與那種浮空的方式,根本不可能是人類的力量能達到的。

冰山軍神抿唇,回身向客廳外跑,小閨女下去了,他自然沒有在留在樓上的必要。

除了冰山軍神,諸青山也看到了美少女忽然而去忽然而歸的身影,他愣愣的睜着眼,好似三魂七魄出殼,只留下一具肉身,一動不動。

落於一個幽香的懷抱里,曲七月本能的抱住美少年的脖子,等他坐下來,眼前一切安定,她才怕怕的喘氣:「啊嗚,阿九,天黑麻麻的,好嚇人,人家不喜歡。」

「我在宰人呢,等我宰了臭不要臉的傢伙,天就亮了。」九宸將軟軟的小傢伙抱在懷裏,幫她揉後背。

「阿九不生氣了,放了他吧。」

「他欺負小東西。」

「阿九,他欺負我,我報仇了啊。」

「小東西護著一個外人,我不開心。」

「我才不是護着他呢,那種傢伙,阿九宰他千回我也樂見其成,可是,我住在這裏很舒坦,不想挪地方。」

「喲,小東西怕我把這裏全毀了啊?我會控制好力量的,為了保住這塊地,我下手很慢,要不然這點時間足以殺他一萬次。」

「你不會弄塌這裏,可你輾死了他,會讓上面那些傢伙們為難,到時你不得不跑去睡一覺,阿九睡覺了,沒人保護我,沒人幫我教導榮榮和小金子,我要自己教,會累壞的噠。」

「好吧,為了陪小東西,我不宰他就是,便宜了那種垃圾。」

「反正垃圾污的是苗疆的地盤,犯不着髒了阿九的手。」

「小東西言之有理,讓他們回他們老家,跟他們老家的人相親相愛去。」九宸欣然贊成讓某些人狗咬狗一嘴毛。

他收起神念,巨大的金手掌消失,就如來時般忽然,來去無痕迹,金掌隱去蹤跡,烏漆漆的天空驟然明亮,偌大的京城又是陽光普照,晴空萬里。

被昏天暗地驚呆的人們:「……」剛才究竟發生了啥?噫,竟然想不起來了啊,想不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的人,各司其職,做自己該做的事。

「回你們自己家鄉去,未經本座許可,有生之年不得出苗疆半步。」收回神念,還世界一片朗朗乾坤,九宸淡淡的對着門口的師徒下神威天言。

口含天威,言出如天律。

諸青山微微一凜,自己爬起來,和徒兒一聲不吭的轉身,坐進車子,駱重山開山,車子馳騁而去。

天空明朗,許老等人望望天空,望望美少女,整個人還有些傻獃獃的,完全無法獨立思考。

「風家小子,將本座的送過來。」討厭的人走了,美少年抱起窩在懷裏當小袋鼠的小東西走人。

風魔子哎的應一聲,端起小桌子跟在美少女前輩後面,猴哥忙搬走放路中央的小椅子。

也值到這當兒,扶著羅奶奶站着的小鸚鵡和項二貨才找回自己不知跑世界哪個角落去溜了一圈的神智,扶羅奶奶繼續走。

眾老被美少女前輩一手給震得七暈八素,小包子幾個小孩子最幸福,他們只是受了點限制,不能亂跑不能說話,卻沒受到驚嚇,就好像沒人事似的又自己玩自己的。

美少年回到帳蓬傘底下,抱着小東西晒太陽,風魔子將桌子搬到前輩身邊,和猴哥守在旁邊聽候差譴。

羅奶奶被扶回座,顧老太太和於太太也回神,給羅奶奶倒了杯茶,讓她壓壓驚。

冰山軍神跑出小閨女家,美少年已帶小傢伙在曬太陽,他也沒去湊熱鬧,回廚房去做吃的。

晴光正好,院子裏的人誰也沒提剛才的事,大家那受驚的心也慢慢鎮定,平靜,唯有看向美少女的眼神那是高山止仰,崇敬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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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王教官之貪財女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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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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