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樹上有個朋友

第一章 樹上有個朋友

榕安縣一高校園內樹木成行,夏天極為涼爽,尤其是散落在各處的十幾棵古樹像一把把巨大的傘遮陽擋光,成為消暑避蔭的好去處,也是師生們最愛的地方,每臨酷暑到來,三三兩兩聚於樹下或看書午睡、休息。

眼下又進入6月的高考月,老師們大大方方的將納涼寶地騰出來給了高三生,讓學生好好複習,校園樹木底下處處可見學生身影,三兩成群,或單槍匹馬,各隨所願。

今天6月5日,跟高考僅二天。

高考,高中生的戰場。

躲在各處樹下涼蔭看的學生們個個捧書狂啃,爭取在下場前的最後時刻努力一把,期盼臨時抱佛腳記下的東西能派上用場。

然而偏偏也有例外,呶,那株古樟樹下就有一位學生心不在蔫,呃,是心不在書本上,正以手肘抵桌支撐著下巴,昂望着頭頂上的樹。

高中內的樹種多樣,樟樹,榕樹,桂樹,槐樹,銀杏、松樹,有數棵古樹年齡超百歲,其中最高壽的一棵即是古樟,有三百餘歲,枝繁葉茂,散開足足蔭蔽住方園二十米左右。

樹下學生們三五成群,各自努力背書,以手肘支桌的是位女生,面容清秀,扎著馬尾,戴着副黑邊框眼鏡,仰著頭,欣賞著枝繁葉茂的古樟。

她似乎看痴了,坐旁邊的女生不經意間發現身邊的某人走神了,輕輕的用手碰碰她的腰,見沒動靜湊近耳邊喊:「七月,七月,曲七月!」

女生連喊兩聲都沒將人喚回魂,乾脆連名帶姓的喊。

「我耳朵沒聾,項青悠小姐,請別製造噪音。」曲七月揉揉耳朵,吼那麼大聲幹嗎,想給她拉仇恨咩?

好基友就是坑人的。

懷揣著小擔憂,飛快的看看四周,還好還好,都在努力拚博奮發向上,沒人留意她們。

其實,就算有人聽見看見也不會在意,學校但凡認識曲七月、項青悠的人都知道她們乃是一對好基友,從初中到高中,不僅同班同宿舍,還是上下鋪,曾經還有幾年同桌,平日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真正是鐵打的鐵姐妹,兩人的深厚感情可不是吹出來的,是日久生情生出來的。

「終於回魂啦,我的小巫婆小祖宗,麻煩你認真點好嗎,馬上要高考了是要高考了,不是期中期末考,是高考,懂?」

看着死黨不溫不火的態度,項青悠恨不得揪着她的耳朵去偏僻角落來做場思想工作,就沒見過這麼不認真的人,上課老走神,複習不認真,唉唉,說好要努力,說好要考進喜歡的大學的,怎麼可以言而無信?怎麼可以只讓她一個人死啃狂啃書本,她自個還有閑情雅緻走神玩兒?

抑鬱啊,項大小姐深深的抑鬱不平了,那心情沒維持三秒,好似福至心靈般抬頭望望頭頂,又神秘兮兮的湊近,小小聲的咬耳朵:「小巫婆,不會是樹上有不幹凈的東西吧?」

她可不敢大聲,怕嚇到其他同學。

樹上一定有什麼,要不然好基友不會露出那種耐人尋味的表情,要知道曲小巫婆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乃真正的小巫婆。

曲七月的奶奶是附近有名的巫婆仙師,然後曲七月耳濡耳染之下對文化人口中的裝神弄鬼發生興趣,從小師從祖母,學習符法卦卜,也幫着做法事等,小小年紀已是名符其實的小巫師。

「項大小姐,記住,我是巫女,不是巫婆,再嘰嘰歪歪吊起來打。」曲七月扭頭,幽幽的甩個白眼,將趴肩上的八爪魚給拔開,大熱天的靠這麼近熱死了。

心裏則十分不爽,那貨烏鴉嘴,還真給說中了,樟樹上真有東西,不過,應該不是髒東西。

被嫌棄的項青悠哀怨的丟白眼,委委屈屈的背自個的書本去。

在她甩人白眼時,有兩個異界的朋友也朝她翻白眼表示鄙視加竊笑。

是的,就是兩小朋友,一個男童,一個女童,約七八歲,穿着紅色漢裝,男童肚兜小馬褂套褲,女童小羅裙,連鞋子都是紅色的,梳雙丫,額心點着硃砂,伶俐可愛。

好友看不見異界生物,曲七月可是看得清楚,笑笑的瞟了瞟藏在古樟樹下的兩小朋友。

「姐姐,我們錯啦,以後不鄙視你的鐵哥們兒。」兩小童見她望去,露出討好的笑容。

「沒事,那傢伙有時連我想鄙視。」曲七月用口型說一句,眨眨眼,又望向樹上。

兩小童也跟着朝上望。

老師為讓學生們安心複習,對樹噴香料以熏走蟲子,以至靠近地面的地方空空的,只有高高的樹頂才有幾隻蟬。

古樟樹在其他人眼裏啥也沒有,實際上多了一位不速之客,是個白色的人形影子,看起來很年少,像個孩子,形狀並不太凝實,窩坐在距地面第二個樹叉上,默默的看着下方。

這是什麼呢什麼呢?

曲七月小小的鬱結了一回。

她覺得不可能是被人請來的客人,附近沒有異動,古樟也一直很乾凈,據她所知沒有異類棲息,至少在她在校期間從沒見過什麼另類依附於附近,那位朋友是今天早上來的。

而令她最奇怪的是她竟能看見它。

曲七月天生天眼,不是陰陽眼的天眼,陰陽眼日見陽夜見陰,有天生也有修道所得,她的是另一種天眼,俗稱法眼,能看破幻像,看破許多正常天眼無法看透的東西。

擁有陰陽眼的人生是很無奈的,試想,你走到哪都能看到亂七八糟的東西心裏能舒暢么?尤其是吃飯的快樂時刻,若看到邋邋遢遢的玩意近在咫尺你還有胃口么?

而上天賜與曲七月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還對其格外開恩,可以想看啥就啥,不看就遮住,不是用法術遮掩,拿明物之類的遮住眼睛即可,只要遮一遮視線便可以避免看到不想看的東西,所以,她戴眼鏡以遮光。

戴上眼鏡便像蒙上了一層布,再也看不到陰濁之物,如果有需想看什麼摘下眼鏡即可。

之所以能看見兩小童,那是因為兩小朋友是她的式神,每個巫師天師陰陽師們都養有式神,她自然也有。

如今,戴着眼鏡能看到樹上的朋友,也證明一件事:新來的朋友不是鬼魂。

不是鬼魂,究竟是啥東東?

曲七月暈乎了,想跟朋友溝通一下,奈何人家不給面子,根本不理,讓人莫可奈何,不由自主的瞟向兩小式神,兩小傢伙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卧了個槽。」

沒得到滿意的答案,抓狂之下少不得爆粗口,啊啊,連小式神們都不知道是咋回事,怎麼可能?嗷嗷,一定是方式不對,如果不是不速之客出現的方式不對,就是她觀察思考的方式不對。

她有輕微強迫症,好奇心也比較重,不自個尋出答案會不開心,因為對新朋友好奇,早將高考什麼丟於腦後,認認真真的觀察欣賞猜測究竟是何方神聖。

她在看樹,其他人在看書,書頁嘩嘩啦啦的響,猶如樂章,自然和諧,偶爾有風拂來,涼爽襲人。

樹大招風,有樹的地方哪怕沒有風也會生風,樹蔭之外夏日炎炎,暑氣越來越濃,樹下涼風陣陣,拂散熱意,還以清涼,令人心曠神怡,身心舒爽。

神清氣爽的是其他人,曲七月左思右想,從三皇五帝時代到現代,將各種可能各種假設假設一遍也沒分析清樹上的究竟是怎麼回事,心情不太美妙,正燥悶着。

難道是樹精?

良久良久,她終於冒出個想法。

樹有靈性,是最易修成正果的,是不是某棵千年大樹修鍊成魂,發現原來的地方不太理想,所以找到這棵大樹作新的清修之地?

嗯嗯,一定是這樣的。

越想越對,最終拍板定案不再研究它了,快快樂樂的看書。

她才認真務正業不到半個鐘,從遠方飄來一大片黑雲,惹得太陽光芒都沒那麼刺眼。

「唉呀,天有點陰了,好像要下雨啦。」

「是呢,看那邊的黑雲正向這邊移。」

「天氣預報沒說有雨啊。」

「天氣預報十有九不準,你幾時見它配合過電台人員來着。」

樹下的人發覺眼前陰下來,好一陣嚷嚷,嘻嘻哈哈聲令緊張的氣氛也被衝散不少。

黑雲越來越近,隱隱約約能看到雲團里還帶着銀白色的電流和聽到雷鳴聲。

不對啊,這不太正常!

曲七月秀眉緊皺,暗中掐指,速速推算,雲團來勢洶洶,不像是夏季的普通雷雨之兆,必有什麼不凡之事。

「快跑呀,要下雨了!」

黑雲迅速逼近,男女生們紛紛收拾書本背包,逃之夭夭。

項青悠一把將兩人的書本胡亂塞進背包,拽著人就跑,邊跑還邊嚷:「你腦子進水了么,還在發什麼呆?想挨雷劈不成。」

嗚,偶的卦啊!

被埋怨聲轟炸著的曲七月,爆哭,事不二卦啊,這中斷了再演算會失准,所以巫、道等奉行一卦而定。

死基友,難道不知打斷巫女演卦是不道德的么?以後還要不要好好的玩耍了?!

親愛的親們,某相思終於奮起開新文啦,歡迎跳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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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王教官之貪財女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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