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迪恩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學習某些老早以前傳下來的老方法然後稍微改善一下自己的運氣——先不說賭博的事情，事實上他在和山姆一起調查某個靈異事件的時候，需要當地警方的幫助，於是當他們愉快的——好吧也許並不那麼愉快——假扮fbi企圖獲取有用的信息的時候，對方一個迅雷不及掩耳，把他們給直接扣了。

迪恩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快點放我出去拯救世界！你們不要把我扣在這種地方好嗎！七十二小時很珍貴的，真的很珍貴的你們這群普通人不會懂的啊qaq！

相比之下山姆就淡定的多了，他們之前把信用卡痕迹都消除了，好歹他也曾經是個學霸……嗯，大概只要別真的有fbi的人介入就沒有什麼問題，警方大概只能扣留他們七十二小時，而他們的武器都是鹽彈之類的東西，對方也抓不到什麼把柄起訴的。

不過為什麼他們這麼迅雷不及掩耳的把自己和哥哥給扣下了？這個問題真是奇怪，難道說警察中有誰被他們曾經交鋒過的魔鬼給附身了？不不不，他很快就推翻了這個猜想，如果是這樣他們就不是扣留七十二小時了，他打賭他們查不出他們有什麼劣跡的。

他和迪恩，就像是兩個全美利堅都隨處可見的無業遊民……

等等，他剛剛吐槽自己是無業遊民了嗎？

前-學霸山姆-溫徹斯特摸摸默默低下頭用他帶着手銬的手扶額了。

而此時此刻，讓他們深陷被扣留七十二小時的情況的「罪魁禍首」——某位真-fbi專用吉祥物正坐在他的辦公室里和他的小夥伴們一起研究新發生的案件——這是應該不能算是連環殺人案，但是這實在是發生的太過令人髮指了。

一具屍體，確切來說一位年輕的女性，白人，年齡大約在二十一歲到二十二歲之間，他們暫時還沒有找到她的頭，但是警方找到了她的其他部位。

是的，這是一起分屍案。

非常讓人髮指的分屍案。

瑞德看着手上的資料，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jj整理了一下思緒，努力讓自己的態度顯得更加平靜以方便清晰的敘述，事實上這起案件的法醫是她當年高中的同學，他在見到她的時候反反覆復的重複著「這不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這句話，然後被安排去見了心理醫生接受治療。「迄今為止……我們找到了受害者的腸子，被整齊的過水之血，然後洗乾淨堆疊在一起，」她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是受害人的肺部，受到了同樣的處理方法。其餘現存發現的組織被切碎成不下於五百塊分散在華盛頓特區的各個不同區域，初步推測是經過地下鐵系統進行棄屍。」

摩根翻了翻手上的資料，「所以說……至今都還沒有找到受害者的頭顱？」

「不會太久了。」抵了抵他的老花眼鏡，沉默良久之後開口，「過不了多久就會發現她的頭的。現在還沒有確定受害人的身份嗎？」

「當地警方正在加緊排查失蹤超過四天的人口，」jj搖了搖頭，「如果有什麼消息他們會儘快通知我們的。」

「驗屍報告上說他們沒有發現過度殺戮，性|侵|犯的痕迹，所以說……這和性無關嗎？」elle將手上的照片推到她的小夥伴們跟前。

「也許是別的。」摩根把手放在下巴上，一臉認真的分析道，「也許他是為了別的什麼而這麼做的。」

瑞德已經站在地圖前面，手指不停的描繪著面前的地圖，「一般來說，分屍拋屍的地點存在規律性，一般是軀幹近而頭比較遠……」他拿這筆在地圖上畫了一圈，「這裏是他的安全區。」就在這個時候，加西亞闖了進來，「啊！」的慘叫了一聲，用手上的資料遮著自己的眼睛，「哦天哪，天哪，jj天哪。」

「沒事沒事你安全了。」jj將屏幕上的畫面關掉，然後加西亞深呼吸了一口氣，「剛剛當地警方來電話了，已經確認找到了受害者身份和……」她大喘息一口氣，似乎想讓自己的心臟得到舒緩一樣說道，「還有她的頭。」

說完之後她抿緊嘴唇，似乎不再願意觸及這些話題。

她也見過不少殘酷的事情了，但是這件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接受範圍了，哪怕其他人恐怕也不能不受到影響。

「嘿，我覺得我發現了一個規律。」瑞德將拋屍地點都畫了出來，「這裏，這裏，還有這裏……」他手不停筆的在上面畫道，「這裏，還有最新的拋屍地點……」他又勾勒了出來，完了插上筆蓋，「這是個心形曲線。」他在旁邊快速的演算著，「這應該是最基本的心形曲線公式，他不僅僅是利用地下鐵系統進行拋屍的，他還有很強的計算和控制力，他的學歷應該很高……」他迅速的在那個描繪出來的心形上標出了極軸，那中心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一個地方。「這裏是……」他剛想說卻聽見加西亞道，「喬治城大學。」

「艾娃史密斯。她就讀於喬治城大學二年級，她的家人在五天前向當地警局報警說她失蹤了。」她把手上的東西放在眾人開會的小圓桌上，「有什麼事情隨時召喚我。」然後逃跑一樣溜走了。

「真是變態。」elle露出一個明顯的嫌棄表情。

「所以呢，這是一場危險的示愛嗎？還是他表達愛意的方式？」

「瑞德負責計算拋屍地點，然後通知當地警方尋找。」霍奇合上手上的資料，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睛明穴位置，他最近容易覺得有點累，「摩根，elle，jj去喬治城大學詢問一下受害人的同學，」他又頓了頓，補充道，「加西亞，」他通過通訊器對他們的計算機天才這樣下達命令道，「調查受害人的手機，社交網絡等等看看她的聯繫人。」

「遵命先生。」加西亞在那邊回答道，然後用筆按掉了她的通訊器。

摘掉了他的老花眼鏡，然後在大家各司其職的時候伸手拍了拍霍奇的肩膀以示安慰。他算是bau的老骨頭了，但是在看到這樣的案件的時候——不管多少次，他都會下意思的覺得難受，然後他將視線落在了自己的學生身上。

斯潘塞-瑞德正盯着他地圖上的心形曲線計算著每一個拋屍地點，然後陸陸續續標出了不少點，他現在沒有時間去思考別的東西，他的集中力也不允許，但是也許這個案件告一段落之後，他會一下子反應過來並且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那個變態以為自己是在示愛還是別的什麼？沒人知道，只知道判斷他的年紀大概在三十五歲到四十歲左右，受過高等教育，因為沒有性|侵|犯和虐待的痕迹，根據法醫證實也不存在反抗傷，所以對方要麼很有魅力，要麼就是受害者認識的人，雖然這個只是暫時的側寫，但是認為他也許並不是第一次犯案。

「他不會停止的，他只會繼續，這也不是他第一次。」瑞德這樣贊同道，然後想起來喬治城大學似乎是jj的母校，好像……也是cc現在就讀的學校？他又忍不住有點擔心，可是後來想想cc那有點嚇人的戰鬥力，想着她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就暫時安心了下來，但是想到對方可能手持槍械什麼的，又開始忍不住想東想西了。

「精準而剋制，甚至知道要將一些器官過水來止血，犯案過程實在是太過冷靜了，」這樣說道，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響了起來，「長官，」這是來自加西亞計算機天才小美女的熱線，「我剛剛查遍了全美國境內包括兩個海外州在內所有的案件，沒有一起符合要求，沒有人用有相同特徵的方式犯案，完全沒有什麼都查不到。」

「這不可能。」瑞德用那雙看上去自帶驚慌表情的眼睛看了看又看了看霍奇，「連環殺手不會輕易放棄他的特徵和作案手法的。」

把手放在下巴上，睿智的沉默著，霍奇卻開口道，「也許……有什麼原因促使他不斷的改變手法。」他在這樣說的時候想到了一種特別可怕的可能性，以至於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bau側寫員，他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打了個寒顫在那一刻理解了霍奇的想法，他們兩個一起看向了瑞德，他抿著嘴唇有點不知所措，「所以……他是為了逃避被抓捕，所以……很有可能在犯案的時候不停的改變手法？」

一般來說，被抓住的都是不改變手法的——雖然也有一部分沒有被抓到，比如說開膛手傑克，十二宮殺手，但是統計現存的被抓捕的連環殺手的記錄的話，就會發現他們大多數樂於挑戰，炫耀，並且享受這種樂趣——所以他們被抓了。

但是這個……他將視線落在自己推算出來的函數上，覺得嘴唇發乾。

【你只有不斷的推陳出新，才能真正享受長久的快樂和滿足。】

瑞德覺得自己見過的事情不少了，可是依舊有一股寒氣從心底竄起，讓他寒毛直豎。

他好像……有點思念cc了，雖然他們今天早上才見過。

對他來說，bau的小夥伴們每一個都是家人，朋友。

但是……cc有點不一樣。

她更像是港灣。

好像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能忘掉夢裏的，眼裏的，遇到的那些恐怖的事情，一個勁地只想快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