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她終於來了

01:她終於來了

蘇溪米忙着整理地上的玩具,可小蘇鬧鬧不停的把籃子裏的玩具往地板上亂扔,一個撿一個丟,忙得不可開交。一般的母親,哪來這麼大耐心應付這個調皮的娃,性子急躁的早就把那調皮的小畜生抓起來,屁股上狠揍幾頓再說,可蘇溪米連一句責罵的話也不說,由着他胡鬧,耐著性子給他收拾殘局。

扣扣扣——

敲門聲敲得急促,再加上門鈴一塊兒響起。

蘇溪米放下籃子,走去門口,透著貓眼往外看了一眼后,開了門。

門外,一個女人紅着眼眶說,「小米,我沒辦法了!我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求你的!你救救我爸爸吧?」

「怎麼了?你慢慢說。」

李罄雅抓着蘇溪米的手,一邊進門,一邊把鞋子踢在門口,穿着襪子撲撲地走去沙發,兩腳一軟,直接坐在沙發里,蘇溪米被她一路扯到沙發旁,被逼坐在她側旁。

李罄雅彎下腰,索性把臉埋進蘇溪米的雙腿間豪豪大哭。

「你別哭太喘,先跟我說說,到底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剛進公司就接到家裏通知,說我父親進了局子。聽說是醉酒駕駛,撞死了個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嘛!我爸他從來不喝酒的,怎麼可能醉酒駕駛!還有還有,我剛接到我爸出事的通知,我又收到了公司遞過來的辭退信。這擺明了就是他們在報復我們嘛!」

蘇溪米低頭輕問,「你們得罪了人?」

「不就是為了酒店裏的一個車位嘛!至於嘛!那個女人真的太變態了,不給她讓車位就放狠話說要弄死我們全家,我那時候就覺得她是個瘋婆子,鳥也沒鳥她就跟着爸媽進了酒店吃飯,誰知道吃完飯出來,我們的車子的四個車胎全被割破了,車子油漆被劃了不知道多少條線。我一氣之下就報了警,誰知道……誰知道第二天就出了這麼多事……嗚嗚……」

李罄雅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蘇溪米也沒忙着勸慰,只是順手抽出一隻小手,伸向茶几,替她倒了杯涼水,「你確定你父親不是真的醉酒駕駛?」

「肯定不是!我從公司里出來后就直奔警局,想把我父親保釋出來的,可他們不給保釋也就算了,連探視也不給我探視!小米,你說,按道理,說得通么?」

蘇溪米垂了視線,表情有點為難,「你要我幫你?」

李罄雅鼻子狠狠一吸,索性給她跪下了,「小米,我今晚過來找你,真的是沒辦法了,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奔波,拖了好幾層關係了,可我塞進去的錢,一個字不差的都被退了回來。你說我能怎麼辦?」

聽到這句,蘇溪米也沒話好說了,「行了,你幫我照顧一下鬧鬧。我去給你問問風。」

李罄雅眼睛一亮,激動的雙手直顫抖,「小米小米,我來生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你!」

蘇溪米也沒多說話,直接拿起包包,穿上鞋子出了門,叫了輛計程車,去了某棟大廈門前。

八點了,這棟大廈每個樓層,依舊燈光閃耀,在裏面工作的人,都是不要命的工作狂人,不到深夜十點,絕不下班回家。

進了大廈,蘇溪米走去前台,前台的小姐笑容僵硬,努力維持精神奕奕的容貌,把加班的怨念全部壓在肚子裏。

「您好,請問您找誰?」

「陽睿。」

前台小姐楞了一秒,眼睛利索的把蘇溪米上上下下掃了一遍又一遍,想着這女人穿着這麼普通,跑到這兒來見陽先生,還指名道姓的喊他名諱。

「請問您有預約么?」

「沒有。你告訴他我名字,他就會見我。我叫蘇溪米。」

前台小姐敏了下唇,笑了,「不好意思小姐,沒有預約不行。」這一天到晚,來她們前台找陽先生的花痴女人,多不勝數,她們前台真心疲於應付。不過挺好笑的,每個自稱是陽睿情婦的女人,哪個不是穿得花枝招展,明艷動人?就獨獨這位蘇小姐,穿得這麼樸素,甚至連個唇彩也不塗。真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瘋女人。

蘇溪米不鬧不怒,也不急不躁,「你都不幫我打個電話問一下?」

前台小姐直接拒絕,「很抱歉,陽先生現在在開會中,不方便打擾。」

蘇溪米吐了口氣,「那行,我就坐在這兒等他開會開完。」

前台小姐微微白了她一眼,嬌嗔著嘀咕了句,「那您悠着點等吧。陽先生每次開會都會開到半夜。」

半夜是有點過了,十點半還是有的。她這麼說無非就是希望這不識相的女人早點離開!

蘇溪米也不搭話,正要回頭走去貴賓椅上休息。剛回眸,碰巧撞到熟人。

「嫂子?」君賦驚恐的眨眼,忙上前挨着蘇溪米,討好著問,「嫂子你怎麼來了?」

嫂子?前台小姐一聽,汗毛直豎,趕緊起身走到君賦身後,擰巴著眉頭問,「君少,這位小姐是?」

君賦挑眉,看了看前台小姐那副驚恐的表情,又看看蘇溪米那波瀾不驚的容貌,笑唇一裂,食指用力一敲前台小姐的腦瓜子,罵了句,「你這蠢丫頭,這麼沒眼界,老大的女人你也不認識!」

前台小姐當下捂著嘴巴倒抽氣,「對不起!君爺,我我我真不認識她呀!」

君賦甩手說,「這倒也是,她都兩三年沒來公司了,你剛上任一年多,不認識也不怪你!得得,算你運氣好,咱家嫂子不是個刁鑽的主,認個錯就趕緊打電話給陽先生。」

「是是是!」前台小姐趕緊跑回座位,打了內線,內線一轉,電話內傳來陽睿不悅的嗓音,「什麼事?不知道我在開會?」

前台小姐心頭一凸,總感覺前台這份差事不好做啊!「那個……陽先生,有位小姐找您!」

「誰?」聲音越漸冰冷,昭示着他的耐性極度薄弱。

前台小姐眉頭擰巴的厲害,「那個……」她叫啥來着?剛才還記得的,被君爺那麼一嚇,她都忘記這位小姐叫啥名字了?啊……。好像是姓……「蘇……蘇小姐!」

君賦噗嗤一笑,「蠢丫頭,看樣子你要被開除了呢!連個名字都記不住!」

前台小姐一聽,差點急哭了,要知道,這份工作她是拖了多少層關係進來的?雖然只是個前台,可這是進去蒂亞集團的唯一門檻啊!要是被辭退了,日後她還想擠入高層的希望,不就破滅了么?

突然,電話那端傳來一句極度興奮的低吼,「你說什麼?她!她來了么?她現在在哪兒?」

前台小姐懵了兩下,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就聽陽睿一道急切的吼聲,「你給我好好盯着她,哪兒也不許她走,等我下來接她。我升你職!」嘟嘟嘟——

前台小姐再次懵傻了,想她已經做好還要當兩年前台工作才有升職機遇的,沒想到只是一個電話,她就要被升職了?

福星啊——

前台小姐眼睛閃閃發亮的看着蘇溪米,就差撲過去抱住她大腿親她腳背了。

不稍片刻,不遠處,直達電梯叮的一聲響起,電梯內衝出一個男人,威武高大的身軀,俊逸帥氣的臉龐,邁著雷霆般的步子,走到蘇溪米面前,雖然他表情從始至終沒有變過,可他的眼神早已出賣了他的心。

從沒見過他們陽先生用這種眼神看過哪個女人,那種柔情直接浮在眼前,好似那雙眼睛,輕輕用手指一擠就能擠出水滴來。

而相反的,那位姓蘇的小姐,看見陽睿的出現,原本就冰冷的臉,變得更加僵硬冰潔。不難看出,這位蘇小姐挺討厭陽睿了,那種厭惡,是從內心散發到全身,就算是瞎子都能感受她身上那股低沉的氣息。

陽睿嘴角牽出一道微笑,「小貓,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打個電話給我?我可以去接你啊!」

身側,君賦又是噗嗤一笑,「大哥,您就別說這些廢話了。嫂子早就把你的電話號碼扔進臭水溝了。」

陽睿唰得一下,把臉綳成閻王,「要你屁話?今天開會你沒出席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君賦嘿嘿笑了,「哎喲!大哥,你這句話就說錯了,你應該感謝我今天開會遲到!要不然……。」

說到這兒,前台小姐的臉瞬間僵死。慘了,再說下去,她的鐵飯碗,鐵定保不住!可憐她剛才還沉浸在即將被升職的喜悅中呢!君少要是把話說下去,那她就真的完蛋了。

幸好,蘇溪米及時插嘴一句,「行了,我還有事,早點說完,我好早點回家。」

前台小姐大大鬆了口氣。君賦笑得特貓膩。

陽睿只聽蘇溪米的聲音,輕輕上前想抓她小手,蘇溪米側身一閃,讓他抓了個空。

被她拒絕了一次,他就不會再進攻第二次,哪怕他手癢得直想把她拽進懷裏殘虐她,他也必須得控制住!

兩年了,她從來不主動找他。今天她來找他,一定是有要緊的事,他又何必急於一時?

「小貓,咱們去樓上談吧?」

頂層,是他的私人公寓,平日裏工作做瘋了,他就直接把那兒當成家,裏面設備,一應俱全。

蘇溪米也沒反駁,徑直越過他的身子,走向電梯口出。

君賦屁顛屁顛的跟上,也想擠進電梯,陽睿一把擋住他胸口,嫌棄的說,「滾。」

君賦可憐巴巴的瞅着他,「大哥,讓小弟幫你……」

「滾!」陽睿特沒耐心,索性一把他推出三米之外。平日裏,他的確需要他們三兄弟幫忙,可是今天,不需要!肯定不需要!

電梯門一關,陽睿立馬挨去蘇溪米身旁,低頭,閉眼,鼻尖緊緊貼着她的額角,深深一呼吸。

看!她沒有推開他。他更加可以確定了,這麼多年來的思念,或許今晚可以……。

當陽睿湊過頭顱竊取她額跡芳香的時候,一瞬間,她的確想過要推開他,但她暫時不能這麼做。畢竟今天,她有求於他,而且她也知道,他不敢隨便亂碰她,在她還沒明確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之前!

上了樓,進了房,蘇溪米坐在單人沙發上。

雖說這是個單人沙發,可這沙發的坐面積很大,一個男的一個女的並肩坐,一點也不嫌擠。

蘇溪米剛落座,陽睿就厚著臉皮緊挨着坐在她身旁,想和她來個零距離接觸。

蘇溪米眉頭一擰,想也不想直接起身,走去另一張沙發椅上坐下。

又被拒絕了。陽睿沒有惱怒,反而心情愉悅的淺淺一笑,妥妥的坐在椅子裏,等她開口。

蘇溪米看他不再亂套近乎了,心情一定,輕啟紅唇,「我朋友的父親進了局子,被人誣告醉酒駕駛,我朋友保釋辦不成,甚至連探視申請都被拒絕了。我想知道原因。」

陽睿一聽,眼底閃過好幾抹激動的光環,拳頭慢慢捏緊。

他就知道老天爺會幫他的!幫他創造機會,以解他相思之渴,就算他知道他和她復原的機會是零,可起碼,他還有機會能碰觸到她。

「你等會兒,我叫人幫你去查下。」

「需要多久?」

「大概一天。」

成,一天就一天!蘇溪米點頭,「那我明天再來。」

什麼?明天再來?這叫他今天晚上怎麼睡得着覺?一晚失眠,明天也沒力氣上戰場了不是?陽睿立馬改口,「等我兩小時,我馬上給你去查。」

兩小時!

剛踏進會議室,正和他的死黨傳遞超級大八卦的君賦,接到這通電話,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君賦拉開嗓門吼,「大哥,兩小時要我給你答案?你在開玩笑?派個人去事故發生地點都得花半個鐘頭呢!」

「少他媽廢話,就給你兩小時,超過時限,提頭來見我。」

霸道!這男人的脾氣,依舊如此蠻霸。

電話咔噠一掛,君賦嗷嗷哭叫,「娘的,不就是遲到了兩個小時的會議么!有這麼折騰人的么?」

「噗——」

「噗——」

宮三軍和司千趴在桌上笑得全身肌肉都在發抖。

君賦白了他倆一眼后,苦巴巴的說,「少在這兒幸災樂禍,他媽的,爺先走一步。」

雖然兩小時時間如此緊迫,可君賦不辱使命,果真在一小時五十九分鐘的時候,敲開了陽睿房門,氣喘吁吁的把牛皮袋遞到茶几上。

君賦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裝死。沒錯,他承認,他就是裝的,跑腿的又不是他,是他手下的小弟,他只不過用電話不停的催而已,等文件到手后,再送到樓上來。這麼輕鬆的工作,哪需要躺在沙發上修養?他就是想賴在他大哥屋子裏,光明正大探聽八卦。

哪知陽睿極度冷血,三兩步走到君賦身側,猛地一抓,像拎小雞似得,直接把他拎去門外,丟掉。

君賦無奈,只好趴在門口外,貼著耳皮子偷聽,可惜,這扇房門的隔音效果,是一等一的好!最終一個嘆氣,軟趴趴的下樓去了。

陽睿把君賦丟出門外,一回頭,看見蘇溪米正拿起牛皮袋,想要打開它。

陽睿眼疾手快,直接從她手裏搶回袋子,坐回沙發里,打開,掏出文件和照片,先讀了一遍。

看完文件,他嘴角牽出一抹弧度,自信的微笑中不難看出裏面蘊藏着激動的意味兒。

文件塞回口袋,扭頭,盯着對面沙發上的人兒,輕聲問,「如果你朋友的父親是真的醉酒駕駛撞死了人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蘇溪米平靜的臉龐,毫無一絲波瀾,「那就是他罪有應得,我不會幫他的。他撞死了人,他得負責。」

陽睿笑容越漸深邃,眼神里的溫柔,更是濃郁,「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性子一點都沒變。」

如果李罄雅的父親的確犯了罪,那這丫頭肯定扭頭就走,根本不會在這裏多停留半秒。就算李罄雅哭斷心腸,跪爛雙腳,她也不會幫她的!

可如果李罄雅的父親的確是被冤枉的話,那她一定會出手幫忙!作為她蘇溪米的朋友,這也算是一種福氣。

「別說廢話,我沒時間陪你耗。把文件給我!」

陽睿把牛皮袋往腿上一擱,屁股挪了挪,騰出一丟丟的空位置給她。他的用意,傻瓜都能看明白,他想叫她坐他旁邊。

既然他做出這樣的要求,也就是說,這袋子裏的文件,她是必須得到的。她的朋友,也肯定是被人陷害的不假。

蘇溪米也不嬌嗔,起身,往他身邊一座,拿起袋子就開拆。

文件都還沒掏出來,她的肩頭就被一隻大掌妥妥得覆蓋住,那熾熱的熱源從他掌心刺穿她身上單薄的衣料,煨湯到她的肌膚。

蘇溪米微微皺眉,忍着他的騷擾,掏出袋子裏的照片,看了一眼。

「就是這個女人在背後搞鬼?」

「她只不過是個情婦而已,後面那張照片里的胖老頭,才是幕後主使人。」

「有證據么?」

「你自己看!」除了照片之外,裏面還有好幾張文檔資料,以及一個U盾。

蘇溪米掏出文件,想看個仔細,可她肩頭的那隻手有點不安分了,又揉又搓,還來來回回捏她胳膊。她的另一側大腿上也爬上一隻賊手,那賊手更是急躁不堪,哪個地方都不肯落下似得,哪都想留下它的爪印。

蘇溪米眉頭擰成死結,忍着他的碰觸,忍着他湊過來的腦袋,忍着被他咬住耳垂時那股鬱結的心情。可是,銀貨兩訖這四個字,她是知道的。

文件都還來不及看完,陽睿一把搶走袋子,把它往地上一丟,人重重往前傾去,「小貓,我想你了。」

不需要他用嘴說,看他這幅德行她就知道了。她要是再不反抗,估計她就要在這張擁擠的單人沙發里,被他就地正法了!

蘇溪米伸手攔住他湊過來的薄唇,冷著臉,「我去洗澡。」

陽睿渾身臊燥難耐,「我等不及了,等會兒再洗。」

蘇溪米板着臉,重複了一句,「我要洗澡!」

既然她這麼堅持,陽睿無奈,只好收手,「那成,咱們一塊洗。」

「我拒絕!」蘇溪米想也不想,直接起身,甩頭就去浴室梳洗,熟練的把房門鎖上。

陽睿用力吐氣,走去浴室門口,雙手撐在門框上,苦等她洗完,這一等,等了將近半個多小時!

沒關係,這麼多年他都等了,再多等半小時又如何呢?

浴室房門一開,香味撲鼻而來,沉睡的野獸再也抑制不住飢餓,漸漸蘇醒過來。

陽睿上身前傾,就想直接來個熱烈的激吻,然後一路把她吻去床上。

蘇溪米伸手又是一檔,擋住他的唇畔,擰著眉頭說,「你也去洗澡。」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她會這麼要求的。

陽睿無奈,「你把頭髮擦乾點,濕漉漉的,小心着涼!」邊說,邊抓着她的肩頭,扭轉兩人的位置,把她帶出浴室外,順帶把自己送進浴室內。這一路,就勢把嘴貼她耳畔,膩著嗓門低聲吹氣,「小貓,去床上等我。我馬上來!」

蘇溪米的表情越來越冰冷,那緊鎖的眉頭,誰都看得出來她心頭是有多嘔!肩頭用力一甩,甩掉他的手掌,徑直往床上走去。

坐在床沿,聽見浴室里傳來的嘩啦啦水聲,蘇溪米緊抿著雙唇,糾結的要死。

她離開他的目的,就是不想再和他有過多的接觸,可總有不可避免的事情,逼着她不得不送上門來讓他欺負。這能怪誰?還不怪她自己,心依舊不夠冷,做事依舊不夠決絕,每每都要被這無理的世道,壓迫得低頭彎腰,成全了好事,然後噁心了自己的。

越想,蘇溪米越是不甘心,撇頭看見卧室外客廳茶几旁地上的那牛皮袋,心頭一閃,小拳頭死死一捏,刷拉起身,隻身穿着一件潔白的浴衣,穿着拖鞋,走出卧房,撿起牛皮袋,開了房門,去按電梯。

按了兩下,電梯門打不開。她忘記了,這個電梯,是他專屬的,電梯的按鈕,都是指紋的。沒有指紋,就不能打開這扇電梯門。

旁邊有個緊急通道,頂樓的緊急通道也是特別定製的,外面是沒法打開,只能從裏面打開。幸好,這個緊急通道的門鎖,不需要指紋。

蘇溪米一個深呼吸,拿着牛皮袋,打開通道大門,從三十層走去一層。

陽睿洗好澡,擦著頭髮走出浴室,看見床上沒人,楞了兩秒,環顧房間,絲毫未見人影,屋裏和客廳,全都空蕩蕩的,一甩頭,陽睿急忙找尋地上牛皮袋的蹤影。果然,牛皮袋也消失了!陽睿把頭巾一扔,也穿着一身的白色浴袍,走去電梯口處,下了兩層,去了大廈的監視廳。

一進監視廳,廳內所有保安全都被嚇傻了。

陽先生很少出現在監視廳,就算出現,他也一定是西裝筆挺,穿戴整齊,哪像今天這樣,穿着浴袍,踩着拖鞋,頭上的髮絲,還滴著些許水珠。

陽睿走到大型監視器前,吩咐了句,「把A1緊急通道的畫面全部調出來。」

「是。」

保安立馬按下按鈕,大型監視器上的畫面,全部鎖定在緊急通道內。

一看,那個也穿着白色浴袍的女人,頂着濕漉漉的頭髮,正在樓道內,撲騰撲騰的往下走,這丫頭,已經走到兩樓了。

保安們看看陽睿,又看看畫面上的女人,看見他們這身行頭,摸索著這其中超強大的信息量。

蘇溪米走到了一樓,打開緊急通道大門,走向大廳,絲毫不顧及正在下班中的白領職工對她投遞來的好奇視線,果斷往那大門口走去。

叮咚——

大廳內的播放器被打開了,所有職員全部頓下腳步,等著聽通告。

奇怪,都下班了,怎麼還放通告?難不成,還得加班?

話筒的噪音微微傳來,隨後,一道低沉的聲音漸漸響起,「小貓,你給我站住。」

那個儘管聽見大廳播放器被人打開,也依舊自顧自往大門口走白衣浴袍女人,終於打住了腳跟。

蘇溪米背對着所有人,頂着一道道濃烈的好奇目光,微微昂頭,深呼吸。

大廳播放器內再度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丫頭,我知道你討厭我,可你要明白一件事!我沒有這個義務,幫你朋友的忙。你手裏的那份文件,如果我不承認的話,就算你拿到了警局,文件照樣可以被失效。你要走,我不攔你,我只給你三分鐘的考慮時間,只要你走出這扇大門……那我……就當你今天沒來過。」

陽睿雙手撐在控制台上,微微彎下腰肢,抬眸凝視着熒幕上的背影,任由髮絲上的水滴,滴落在控制器上。那雙深邃的眸子,少了幾分自信,多了幾分焦慮和渴望。

一樓大廳內,周圍的職工,對着蘇溪米的身影,一個個在交頭接耳。

這裏還有許多老員工,他們自然認得蘇溪米的身份,知道她是老大的女人,在看見她身上這身行頭前,所有人都會猜她肯定剛和老大『辦完事』,正準備回家。可這個廣播一出來,大家心知肚明了,這娃是臨陣脫逃了,丟下他們的老大,一個人孤零零的等在床上,等她回頭來着。

糾結,猶豫,苦惱,難受!百般複雜的情緒都無法形容蘇溪米此刻的心情。在聽見背後傳來真真竊笑私語聲,猶豫了兩分鐘后,蘇溪米一個深呼吸,用了閉了閉眸子,回身,走去電梯口。

監視器前,陽睿笑容燦爛了,回頭立馬吩咐保安,「把電梯放下去。」

「是。」

蘇溪米直挺挺的站在電梯前,乖乖等著電梯下來,開門,踏進電梯內。

電梯大門關上的瞬間,所有人都看見她抱着雙臂躲在角落裏時那無助的樣子。

真是不明白,這世上,有那麼多女人巴望着爬上他們老大的床,哪怕沒有名分,只塗一夜情也好。可這丫頭為什麼這麼厭惡他們老大?

電梯爬上頂層,叮得一下打開,門外,陽睿雙手撐在門框上,看見蜷縮在電梯里的女人,心頭一沉,愉悅的容顏上閃過許多無奈和傷心,最後他一句話不說,走進電梯,橫抱起她,準備樓她進屋,這一路,他只說了一句,「你放心,今晚過後,我不會再煩你了。你只要記住對我承諾就行。」

她對他的承諾,終身不許再找第二個男人,哪怕他死了,她也不能跟任何人。而她得到的,就只是自由而已。

這一晚,他對她,又溫柔,又殘忍,溫柔的是他的話語和他柔情,殘忍的,是他那粗暴的動作,他在她身上烙下那些印記,像是要讓她一輩子都留在身上似得。他說過,她的心不肯為他動,她的身子就不會跟着他享受,他的溫柔,她就永遠享受不到。他聽不見她愉悅的呻吟,那他就必須聽見她痛苦的慘叫。這一晚,對他來說,何其短暫,可對她來說,那是何其漫長?

天露白肚,野獸總算得以饜足,舒暢地抱着人兒沉沉躺下,身下的女人早已疲倦的閉緊帶着淚花的雙眸。

低頭輕輕一吻,吻掉她眼角的淚花,期望着她不要再想起六年前所有的夜晚。

六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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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少侵襲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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