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太多了

心眼太多了

「這大柱家的媳婦咋了,咋脫衣服了。」

李大柱傻了眼,聽着前面的人說了這話,才反應過來,趕緊跑過去撿起地上的衣服將石小翠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石小翠哪裏肯穿衣服,又將身上的肚兜都給扯了下來,露出裏面的兩隻乳子來。

周圍的女人看着,都趕緊捂住了眼睛,倒是男人們看着,只覺得眼前一片的白肉,愣是捨不得閉眼。

李大柱見着這情景,氣的臉色鐵青,眼睛都要滴出血來了。

他直接一巴掌將還在□□脫褲子的石小翠給打暈了,然後抱着人就趕緊往屋裏去了。

看熱鬧的人看着兩人走了,紛紛來找瑛娘打聽。

瑛娘哭道:「我也不知道怎的了,剛剛嫂子來找我喝酒,我想着趁著機會和好,便和她喝了兩杯。沒曾想嫂子這樣的酒品,喝了之後竟然要脫衣服,還來脫我的。我害怕著,便跑了出來了。」

原來是酒醉誤事了。

其他女人們唏噓不已,男人們則在回味無窮。

石小翠這事情也不用人特意去傳,一會兒工夫,整個村子都知道了。

李劉氏聽着消息,趕緊著回來了,見着瑛娘坐在堂屋裏,心裏又愧疚又自責。走過去抱着瑛娘,「天殺的大柱媳婦,怎麼做出這樣的醜事了,瑛娘你莫怕,日後我再不讓她進咱們家的門了。」

瑛娘看着李劉氏,哭道:「嫂子來脫我衣服,娘,我真是嚇死了,若不是我力氣大,這會子就是我被人看着了。我也活不成了。」

她這次是要存心的嚇嚇這個軟綿的婆婆,否則以後指不定還要忍着李大柱一家子呢。

李劉氏聽着這些話,也着實是被嚇到了。

想着若是兒媳婦果然出了丑了,這輩子也毀了。不止失去了這個兒媳婦,便是兒子也要恨她一輩子。

「瑛娘,日後我再不讓他們進屋了,你莫怕,莫怕。」

瑛娘只窩在她懷裏撇嘴。這綿軟的婆婆雖然待媳婦好,但是總這樣也容易壞事,她得尋個法子,把這掌家的大權給拿到手裏。

中午李大鎚從鎮上回來聽了消息,立馬就往家裏跑了。

瑛娘已經做好了飯菜,卻和李劉氏坐着不吃。

大鎚一進了屋子,見着兩人無事,這才鬆了一口氣。

「夫君,你可回來了。」瑛娘見着她進屋了,趕緊著去迎他,臉上卻滿是委屈。

「我都知道了。」大鎚臉色嚴肅,把身上的袋子卸下來放到了一邊,坐在了桌旁,「怎麼會出那事情?」他聽着就覺得噁心的慌。想着是在自家院子裏出的丑,又覺得膈應。

瑛娘道:「我也不知,今日聽着婆婆吩咐教隔壁的石嫂子梳頭髮,哪知道她來的時候帶了酒過來。說是果酒,讓我嘗嘗鮮。我當時就喝了一口。又想着你快回來了,就讓她回去,結果她才出了門,就要來抓我衣服……後來我給掙脫了,她便開始自己脫衣服了,旁邊的人聽着動靜就都過來了。後來大柱哥就把人給抱回去了,現在還不知道怎樣了。」

「她給你喝酒了?」大鎚皺眉。

「嗯。」瑛娘點頭,「她那酒壺好生奇怪呢,有兩個嘴兒,我和她一人一邊,可稀奇了。」

「是鴛鴦酒壺。」李劉氏突然瞪大了眼睛。這樣的東西,她當年可看的不少。

李大鎚聽着是這東西,眼中也冒出了寒光來。

看來這石小翠算計瑛娘不成,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若是今日瑛娘果真遭算計,喝了那下了葯的酒,今日這鬧騰出事的,就是瑛娘了。

想着瑛娘白嫩嫩的皮膚暴露在別人的面前,他就有一種捏碎那些人脖子的衝動了。

李劉氏抹著淚起身,「你們用飯吧,我回房歇息去。」

她如今只想着自己引狼入室,又讓兒媳婦差點兒就被人算計了,毀了媳婦和兒子這美滿的日子,她就恨不得找條繩子把自己給弔死了。

瑛娘也擔心她想不開,跟着進房間裏面勸慰了一番,哄着她睡著了,才從屋裏出來了。

到了堂屋裏,李大鎚卻不知去向了。

「嫂子嫂子,快去攔着你們家大鎚吧,他都快把大柱兄弟給打死了。」隔壁屋裏的二狗子衝到院子裏喊著。

瑛娘聽着動靜,心裏一喜,臉上卻露出驚慌的表情,「咋回事,我過去看看去。」

還沒到隔壁的院子,瑛娘便聽着裏面殺豬一般的聲音了。

幾個人在門口看着,卻都不敢進屋裏去拉架。見着瑛娘來了,勸着她趕緊進屋去拉人。

瑛娘卻不去,反而憤怒道:「今日那石小翠發瘋了要毀我清白,又在我們家院子裏露了那樣的丑,我們家大鎚還不能打她男人兩下了?日後是不是他們去拔了你們婆娘的衣服,在你們家院子裏光着身子獻醜,你們也都不管不顧的?」

聽着瑛娘這潑辣的話,其他人都噎住了。

今日石小翠那瘋子樣子,大夥都有目共睹的。李大鎚不好揍女人,拿着這男人出去也是應分的。且這鄭瑛娘本就是個潑辣的,這李大鎚得了這麼個媳婦,也變了性子開始打人了。萬一多管閑事惹禍上身就不好了。

如此一來,自然沒人再勸了。

倒是三叔公家的大媳婦如今因着房子的事情和瑛娘親近幾分,又不想日後搬過來了,這邊隔壁死了人了。便道:「還是勸勸的好,免得鬧了人命,還要惹上官司。」

瑛娘聽着,也擔心李大鎚那蠻力,將人給揍沒了,點點頭道:「我去瞧瞧。」

屋裏,李大鎚正把李大柱的腦袋踩在桌上,眼睛瞪着像銅鈴一樣,「你說是不說,給我娘子喝那酒,是怎樣的注意?」

「沒,沒酒啊。」李大柱死活不敢承認,生怕若是承認了,就被李大鎚給活活打死了。

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挨了李大鎚的打,這拳頭果真是像石頭一樣的硬邦邦的。

李大鎚看着他賊目閃爍,掐着他的脖子道:「你若是不說,我便廢了你,我打獵這麼多年,光把內臟打碎了,留你半條命,讓你這樣死了,也沒人知道是我動手的,你信是不信?」

「大,大鎚兄弟,你可千萬別這樣啊。」李大柱聽着他竟然要自己的命,頓時嚇的尿褲子。「我說,我都說了,是那個張富貴逼着我乾的,那酒壺也是他的,我這窮的叮噹響,哪裏有那寶貝啊。」

「張富貴?」鄭瑛娘從外面進來,正聽着李大柱這話。

原來是張富貴這廝,還以為嫁給李大鎚之後,那張富貴就該死心了,沒想到這竟然還有后招。

李大鎚倒是沒見着瑛娘過來了。他只聽着李大柱招了,就一腳將李大柱踢到了牆角,怒目而視道:「若是再敢陷害我娘子,我就拗斷你的脖子!」

瑛娘本是進來勸他的,聽着他這豪言壯語,一時間心潮湧動,覺著底氣十足。見着李大柱還在喘氣,她走過去用腳又對着他的腳肚子踢了一腳,聽着李大柱悶哼一身了,才作罷。

夫妻兩走出了屋子,外面的人都紛紛的退散開來。

瑛娘見着,覺得心裏十分的爽利,先前只想着李大鎚日後的爵位,現在卻覺得,有這麼個男人也挺不錯,至少沒人敢欺負她了。

李大鎚打了李大柱這事情雖然全村子都知道了,不過這男人打架鬥毆也是小事,且是如今石小翠這事情還在風頭上,就更加沒人來注意這事情了。

石小翠已經被人拉倒村裏的祠堂裏面關着了。

她這最然沒有爬牆,但是已經沒有名節了。村子裏出了這樣的醜事,自然也是要將人退回去的。

李大柱如今被打的下不了床,自然也沒人顧忌他的意見。

走了個過場審了一番,才將石小翠給抬着送到了石家村去了,一起去的還有一張李大柱按過手印的休書。

「真是個不要臉的,還硬說是大鎚媳婦害她的。她自個兒身上的衣服,自己脫了,還賴著別人。我當時直接脫了她的襪子,塞到了她嘴裏了。」

三叔公家的大兒媳婦第一個跑來給瑛娘他們說了這事兒。

李劉氏聽着唏噓不已。她原以為孩子深宅大院的臟事多,沒曾想這鄉野之地,也能出這種事情來。

瑛娘自然也承她的情,之前就拿了人家一兩銀子,後面她又來家裏幾次說消息,攀情分,自然也是為了這房子的事情了。

「嬸子放心,我和大鎚明日就去鎮上找房子去,只等我們找好了房子,你們就搬進來住,其餘的事情,我們也會像族裏明白的說了。」

聽着瑛娘承諾,她自然也沒什麼擔心的,笑道:「那咱就多謝了。」

晚間吃完飯,也沒等瑛娘開口,李大鎚就先做了決定了。

明日就去鎮上找房子,早些搬出去。

聽着這個決定,瑛娘欣喜不已,眼睛亮的讓李大鎚已然陰沉的心也忍不住歡喜起來。

因着白日裏的事情,瑛娘受了驚,晚上倒是痴纏着李大鎚許久。得了甜頭,李大鎚更是愛惜不已,「瑛娘,我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第二日,夫妻二人起的極早,李大鎚推着手扶車,便把自己媳婦放到上面,推著往鎮上走去。

一路上,瑛娘只覺得這鳥兒叫着也好聽,花開的也好看。就連這吸氣都順暢多了。這大概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利的感覺了。

只等去了鎮上,她就開個小館子,每日裏掙點錢存着,再自己一手刺繡的手藝,也能掙點小錢花用。等以後李大鎚去從軍了,她也不擔心這日子過不好。且等三五年他立功戰死了……

想着這,瑛娘心裏陡然一酸。突然回頭看向了正笑着推車的李大鎚。

他臉上因着勞累而出了汗漬。胳膊上的青筋也清晰可見。

也許他和別的男子是不一樣的,和許成檜那個偽君子更是不一樣。

瑛娘一時間低了頭。心裏暗自自嘲,鄭瑛娘啊鄭瑛娘,難不成離了男人你就活不成了,才一點好處就心軟,難怪上輩子要落得那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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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家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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