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婦巧計謀

惡婦巧計謀

瑛娘越說,越覺得委屈。

要是她確實是貪慕虛榮的,李大鎚這麼說她,她也不心虛,也不心疼。但是現在卻比冤枉了,而這個人還是大蠻牛,她這心裏就不舒坦了。

之前見着他在李大柱夫妻面前給她撐腰,還覺得是個有擔當的男人,覺著雖然長的粗了一點,卻也難得的像個男人。

現在看來,也是那些臭男人一樣,靠不住。

她這般一想,越是嬌氣起來。反正這輩子她準備嬌氣到底的,愛哭就哭,愛鬧就鬧,也不要什麼賢名了,縣舒坦了再說。

李大鎚沒成想自己只是隨口這麼一說,這女人就能直接委屈的哭了起來。還說那些話來指責他。

其實他嘴裏說了那話之後,又立馬後悔了。

若是瑛娘果真是貪慕虛榮,她這般的姿色,便是去了城裏大戶人家,也是能進去的。

但是她偏偏嫁給了自己這樣什麼都沒有的粗人,不正是說明了她是正經過日子的人嗎?

李大鎚覺得心裏愧疚,伸手去握住瑛娘的手,卻被瑛娘掙扎了幾下。好歹是給握緊了。「瑛娘,你別惱,我也是隨口一說,算不得數。你好不好,我心裏有數,我知道你這次也是為了家中過日子,才想着去租房子的。但是這租房子終究不是長遠之計,日後我們若是有了兒女,豈能讓他們也過了這一起租房子,最後連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沒了。」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瑛娘心裏誹謗,卻也知道如今事情都沒發生,她就是跟李大鎚說了日後要戰亂的事情了,他也不會相信的。

她摸了摸眼淚,趁著抹淚的功夫,又想出了一番說辭來。

「我要搬出去,也不止是擔心銀錢不夠。只是考慮到娘這些年受到村子裏人的欺負,若是日後還在這裏住着,豈不是受不完的委屈。且家裏沒有田地,連這唯一的房子都要沒了,這裏也沒有咱們牽掛的,何不去了鎮上,咱們自己過過安寧日子。」見李大鎚要說話,她又趕緊道:「你也莫要擔心生計問題。我都想算計好了。我這手裏有刺繡的手藝,等去了鎮上,我就去做些綉活來拿去賣,能增添點收入。咱家多餘的銀錢也能咋鎮上做點生意,到時候咱兩守着生意過日子,等錢夠了,再在鎮上買下屋子,日後有了兒女們,也能跟着過好日子了。」

「可是我平日裏都是打獵為生,這離著遠了,如何打獵?」

「這也是我要說的。」瑛娘一臉關心的看着他,又伸手摟着他的胳膊。「雖然打獵也能掙銀錢,但是到底兇險了,且要是遇着冷天,沒有獵物的時候,豈不是要坐吃山空了。我心裏捨不得你去做這些事情,倒不如咱們在鎮上做小買賣,總能掙錢餬口的。若是你不喜歡做小買賣,鎮上其他的活計多,你去隨意找一份,也比打獵這活計要安穩。」

瑛娘這話說的情真意切,倒是讓李大鎚心裏一時心軟了。

他之前嘗過了瑛娘帶來的美好的感覺。如今又聽着她說出這番疼他愛他的話來,心裏又覺得酸脹滿足。

他細細的一想,笑着摟住了瑛娘,「那暫且依照娘子所言,日後若是不妥了,再回村子置地蓋房子。」

瑛娘聽着他應了,心裏十分歡喜,摟着他的腰,踮着腳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隨即又覺自己孟浪了,趕緊低着頭只露出羞紅的臉。此時她心裏卻清白的很,正想着去了鎮上,該這樣那樣的安排。

「哎呀。」她正想着入神,就被打橫抱了起來。抬頭一看,只見李大鎚雙目放光,自己這小身板被他橫抱着一路過了廳堂入了房間中。

瑛娘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李大鎚放到了床上,高大的身子也瞬間壓了上去。

哎,算了,且讓他嘗點甜頭。沒準這一下就懷上了。瑛娘邊喘著粗氣,邊美滋滋的想着。

第二日李大鎚便早早的出去打獵了。如今家裏要去鎮上租房子,他也想趁著在這邊的時候多掙些養家的銀錢。,

他一出門,李大柱夫妻就又來了一趟,這一次還領了族裏的幾個長輩過來了。

瑛娘看着婆婆李劉氏的面上,倒是給幾人都倒了水。只不過沒另外浪費柴火燒熱水,只用碗裝了點涼水過來了。

幾人臉色都不好看,卻也見識過瑛娘的潑辣勁兒,倒是沒說什麼。

李家如今最年長的老叔伯道:「今兒個大柱過來請我做見證,說是你們要將這房子,給大柱家裏?」

李大柱夫妻在一邊笑着得意。

鄭瑛娘撇嘴,道:「誰說給他們了?」

「怎麼,你們要反悔?」

李劉氏趕緊道:「瑛娘,莫要胡說了。」

瑛娘面露委屈道:「娘,這房子夫君是說要讓出去的,只不過又沒說單單給了堂兄家中了。當初公公這房子,也是多虧了族裏的幫忙才蓋了下來。矇著族裏這些年的幫襯,我們這一家子才能過着這樣安穩。如今既然要把房子還出來了,自然也是要給族裏的。至於族裏給誰,那可不是我們能做主的了。娘,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這,也是這個理兒。」李劉氏順着一想,也覺得無可厚非。

「啥,要把房子給族裏?」石小翠頓時青著臉叫了出來。

跟着一起來的族裏人聽着她這聲音,臉上都不好看了。這大柱媳婦這反應什麼意思,難不成給族裏還不好,偏生給他們獨佔了才好?

都是村裏人,日子都緊巴巴的,平時一泡屎都要憋著回自家茅坑裏拉的,更何況這一個房子了。聽着瑛娘和李劉氏說給族裏的,幾個過來準備給李大柱撐腰的族裏人都心動了。

李大柱看着幾個長輩的臉色心裏暗叫不好。

難怪這李大鎚他們應着這麼快,原來這還有后招呢。他心裏氣的咬牙,卻也不敢在族裏老人面前鬧,只能硬生生的忍着。

倒是石小翠潑辣起來可不管這些了。

她叉著腰指著鄭瑛娘道:「我可不管了,二叔和咱們家最親,不給我們還能給誰了。這房子就是我和大柱的了。」

「石氏,你閉嘴!」老叔公皺着眉頭不悅道。「這事情該怎麼做,都是族裏安排,還輪不到你和大柱做這個主的。」

「三叔公,這可是咱二叔的房子,咋就不能給我和大柱了?」

「這給誰,還得族裏安排呢。」旁邊的一個大嬸子道。反正這是族裏的,誰都能咬一口,幹啥要都給李大柱家裏了。

「你們,你們怎麼這樣了?」石小翠見着大家一下子變臉了,也開始撈了起來。

李劉氏見着一樁事變成這樣,覺著鬧哄哄的十分不喜歡,已經開始揉腦袋了。

鄭瑛娘見狀,笑着對族裏的長輩道:「既然這房子屬於族裏了,那就等族裏安排了。只如今房子雖然要讓出來了,我和大鎚這還得些時日找房子,還請族裏憐惜寬限些日子了。」

這族裏的幾個長輩正在各自合計著怎麼弄到這房子了,自然也沒心思管他什麼時候搬走了,都連連點頭應了。

瑛娘趁機行了個晚輩禮,笑道:「竟然這事情已經明了,那瑛娘也不耽誤各位長輩們了。我婆婆近日身子不大安好,還需休息,我就先伺候婆婆了。」

屋裏人一個個的正急着回去找家裏人商量如何對策呢。聽着瑛娘這趕人的意思了,屋裏的人也不想多留着了,都紛紛起身告辭。

李大柱和石小翠都心急如焚的跟出去準備留人,卻被人甩了袖子甩開了。

石小翠楞道:「大柱,他們這是啥意思?不是來給咱做主的嗎?」

「做主?一個個的黑心肝的東西,只怕這會子都去算計這房子了。就不該找他們來的。」還以為找了靠山了,沒曾想這李大鎚的媳婦只說了這幾句,一個二個的就露出本性來了。

瑛娘見着人都走了,直接將院子門給關上了。

反正如今事情都給推出去了。這些人早晚都要狗咬狗一嘴毛的。

要她讓房子出來,也掂量掂量他們自己有沒有這大的福氣住呢,就是住進來了,也別想這麼輕輕鬆鬆的。

石小翠隔着矮院牆看着瑛娘在裏面,頓時跑過來隔着院牆道:「你這心裏倒是是打的什麼成算,你這個歹毒的惡婦!」

瑛娘摸了摸自己新梳的髮髻,笑道:「我可什麼成算都沒的。你不是看着了嗎,這房子我們都老老實實的交出來了。你們不是和族裏關係好嗎,就去族裏去要吧,我們不是正兒八經的李氏族人,可沒這個膽兒管族裏的事情。」

說完后,她嫵媚一笑,轉身便進了屋子關上門。

外面石小翠氣的牙痒痒,要是往常早就一腳踢到了這院門了。只想着瑛娘那日砸鍋的模樣,她這心裏也只是想想,沒敢真的去踢了。

「這個惡婦,我非得收拾你!」她咬着牙狠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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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家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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