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事風波

親事風波

「張富貴,你來這裏是幹啥?」

門外鄭大郎已經和前來迎親的人吵了起來。

幾個認出張富貴的人,都開始指指點點的。這鄭家大姑娘出閣,不是說未來婆家是在李家村嗎,大夥都還認得那李大鎚呢,咋也不該是這張富貴啊。

要說別人對這張富貴不了解,但是幾個常年去鎮上走動的,可沒少聽說過這張富貴的豐功偉績,那整天勾搭寡婦,去招惹忍下小媳婦,幾次差點就被人打死了。要不是張家就這個的苗子,中間花了不少銀錢把事情給擺平了,人家還不定要把他給打死呢。

現在看着張富貴大張旗鼓的來迎親,心裏都猜測著莫不是這張富貴又和這鄭瑛娘勾搭上了。

畢竟這鄭瑛娘美貌遠揚,招了這張富貴的眼,那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知道這些事情的幾個多嘴的婦人們都捂著嘴開始笑了起來。

鄭大郎見狀,就是再木訥也知道張富貴這麼一鬧,不管自己妹子有沒有錯,她的名聲都能毀了。

出閣當天,兩個迎親隊伍,人家只會說這姑娘吃着碗裏瞧著鍋里的,貪心不足。

想着自己妹子這以後的遭遇,他這心裏就火大,拉着張富貴的衣襟,「你到底來幹啥,我妹子出閣,你這來鬧場子幹啥的?」

張富貴長的中等身材,因着家裏條件好,倒是有幾分發福。

眉眼雖然不難看,但是帶着幾分流里流氣的,倒是可惜了皮相。他腆著臉笑道:「這是大舅兄吧,咱可不是外人,今天就是來接瑛娘去咱家過日子的。還請大哥趕緊讓瑛娘出來,跟着我家去,以後也好做一對恩愛夫妻。」

他這話說的直白,愣是讓鄭大郎聽着臉青一陣白一陣的。

「我讓你瞎嚷嚷。」鄭大郎氣的直接一拳頭揮了過去。張富貴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鄭大郎一拳頭給打了下去。

鄭大郎作為一個打鐵匠,這渾身就是力氣,這一拳頭下去,張富貴直接就倒在地上,等被旁邊的人扶起來的時候,嘴裏還吐出了兩顆牙齒。

「奶奶的,喊你這兩句大舅哥,你和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老子聘禮都給了,你這不同意,今天我也得把你妹子給領回去做媳婦。」

張富貴吐了一口血痰,就招呼身後跟着一起來迎親的人進去搶人。

幾個年輕的漢子就趕緊往裏面闖了。

鄭大郎着急,趕緊找人幫忙。

幾個同村的人正要過去攔著,張富貴就給嚷嚷起來了,「鄭家是拿了我的聘禮的,現在我娶媳婦天經地義,你們誰攔著,咱就去縣太爺跟前說理去。我張富貴可不怕你們這些人賴賬。」

大夥一聽要鬧到衙門裏去,而且鄭家還收了人家聘禮,這可是理虧的。真要是去了衙門裏,那也是挨板子的份兒。

鄭家村村長勸道:「大郎,你這做人要言而有信,拿了張家的聘禮,咋又讓瑛娘說給李家村那邊了?」

鄭大郎見村裏人沒人幫忙,村長這還真是信了那張富貴的話,急得火急火燎的。「村長,我這真是半個子兒都沒拿他張家的,那都是他胡謅的。」

這邊張富貴聽着,吐了一口痰道:「是不是胡謅的,你只管找你婆娘來說事。」

一聽這話,鄭大郎一個激靈,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身上冒着冷汗,正要尋人進屋找張氏出來對峙,就看着自己妹子穿着喜袍從屋裏出來了。

「阿妹,你這是幹啥,趕緊進屋去,今兒個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咋能隨隨便便的出來見人。」

鄭大郎便說着,邊推著鄭瑛娘進屋裏。

鄭瑛娘伸手躲開了,冷笑道:「什麼大喜的日子,我看這就是大災大難的日子。若是剛剛張家人說的是真的,嫂子果真拿了人家的聘禮,阿哥待如何處置?」

鄭大郎聞言,一時語塞。

他只想着把事情弄清楚了,還真是沒想過後面咋辦。

不過被瑛娘這麼已提醒,他心裏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

若是都沒有收張家的聘禮倒是好的,只說張家這無理取鬧的,也就是壞了名聲而已。但是若是受了人家的聘禮,張富貴這可是能去衙門裏告他們的。

想明白這麼一出,鄭大郎不禁後背生汗。

鄭瑛娘見着自己阿哥這個呆愣的樣子,也知道這遇着事情,她阿哥是指望不上的。

「喲,這小娘子就是瑛娘吧,可真是嬌艷如花。」張富貴早看着鄭瑛娘從屋裏出來,一雙眼睛就直愣愣的移不開眼了。

莫說以前那些寡婦媳婦的,就是這城裏的頭牌姐兒,也沒得一個比得上這鄭瑛娘的。

鄭瑛娘哪裏知道這張富貴心裏把他和那城裏花樓裏面的姐兒相比了,她只看着張富貴那眼神,就覺得噁心的慌。若是跟着這個男人一起過日子,她倒是寧願和許成檜再折騰一輩子,大不了到時候再葯死一次了。

若是跟着這張富貴,只怕她這還沒進門呢,就能噁心死自己了。

見着張富貴往這邊走近了幾步,她突然從袖子裏掏出一把剪刀來。「你別過來!」

張富貴正要走近一些,好看清楚瑛娘的風姿,在逮著機會將人給硬拉着上了轎子,先回去成了夫妻再說,省得後面又橫生許多枝節來了。哪裏想這瑛娘突然就拿出一把見到來,那刀尖兒都對着她自己白嫩嫩的脖子了,若是再使一分力氣,只怕就能割破了嫩肉。

他趕緊道:「你別慌,別慌,我不過去,你可別傷著了。」這樣的美人,死了太可惜了,給自己做媳婦,日日看着才叫美事。

旁邊鄭大郎也嚇得待了,只顫抖著讓她別衝動。

就連大石媳婦和趙五娘都開口勸著了。「姑奶奶,你可別做傻事啊。」

她們倒是不心疼鄭瑛娘死活,只不過他們今天是給鄭瑛娘梳頭打扮過的,要是鄭瑛娘真的血濺當場的,她們這災星的名聲也要坐實了。心裏都暗自罵着,這鄭瑛娘死也要拖着她們,果真是上輩子的冤孽。

鄭瑛娘對這些人的話恍若未聞,只向著村長和極為村裏的長輩哭道:「幾位叔伯,如今你們可是村裏能給我做主的人了。大夥都看着明白了,我阿哥從未應付那張家婚事,只那張富貴自己說了是我嫂子那邊拿了聘禮,我和我阿哥可從未聽過這事兒。如今瑛娘百口莫辯,只求叔伯們主持公道,若是我嫂子果真拿了張家的聘禮,我也是不認這門親事的。俗話說好女不嫁二夫,我阿哥早就給我訂了李家的婚事,如今迎親的隊伍都要過來了,我哪裏能跟着張家人走。若叔伯們任由著張家這個外村的人來欺辱我,我便一剪刀死在這裏,去尋我們鄭家村的老祖宗們護佑了。」

她說的聲淚俱下,眼神凄苦,讓在場的人聽着都有些動容。

鄭大郎早就哭的不成聲音了,「阿妹,都怪我這個做大哥的娶了個刁鑽的婆娘,這才惹了這許多的閑事。我這就去找你嫂子去,讓她出來給人說清楚。」

他說完,就氣呼呼的衝進了屋裏,不到片刻,就拉着大著肚子的張氏出來了。

「大郎,你放開我,別傷了孩子。」真是嚇得哭了起來。

她心裏心虛的很,剛剛張家來人,她就知道不好了,只是之前做了事情,如今解決的機會都沒有,乾脆躲在房裏不見人。沒想到還是被自己男人給拖出來了,頓時驚慌不已。

鄭瑛娘見她出來了,幾步走過去道:「嫂子,那張富貴說你得了他們的聘禮,讓我嫁去張家,這事情可是有的?」

「這……這……」張氏看着鄭瑛娘眼裏的恨意,愣是說不出話來。

「你倒是說啊!」鄭大郎等不及,一巴掌就給抽到了她臉上了。

張氏被打懵了一下,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一下子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我真是命苦啊,為了鄭家傳宗接代的,還給小姑子的婚事操碎了心,如今竟然都怨恨我。我不活了……」

鄭大郎見她這撒潑的樣子,氣的說不出話來。

鄭瑛娘冷冷的看着她,「多說長嫂如母,但是我阿哥在,怎麼也輪不到你私自定下我的婚事,還拿了那些聘禮的。如今事已至此,我是不會聽你的嫁過去的,所以這事情你剛嫂子自行去和張家說吧,我是不管的。」

若說之前,她還存了幾分和這大嫂做親人的想法,如今她是徹底的對這嫂子沒半分情分了。

竟然想將她將她賣給張家,這是如何的狠心啊。

張富貴見她不嫁,頓時不樂意了,往前又走兩步,「這可不成,聘禮都給出去了,我也不要,我只要你做我媳婦就成。」

「你給我滾!」鄭瑛娘剪刀一揮,一點兒都沒含糊。

不過她力氣到底小了些,還沒挨着人,就被張富貴伸手給抓住了。

張富貴呵呵一笑,「你還不如就跟我回去吧,否則你嫂子可真是要去衙門裏挨板子了。

張氏一聽,趕緊爬過來抱着鄭瑛娘的腿,「瑛娘,我求你了,你別讓他去衙門裏告我。你就更了他去吧,張家日子好,不會虧待你的。日後我也好好待你。」

鄭瑛娘聽着這話,將腿一收,讓張氏頓時落了空趴在了地上。

她冷笑道,「你這樣的嫂子,我日後也是不認的。且看我阿哥還能和你過幾日吧。若是我爹娘尚在,哪裏能容得你這般胡作非為的。」

她邊說着,邊要掙脫張富貴的手。

鄭大郎被張氏給攔著了腳,還沒來得及過來幫襯自己妹子,就聽着張富貴殺豬一般的聲音,正抱着自己的褲襠喔喔直叫。

旁邊的人都看傻了眼了。

剛剛瑛娘丫頭,是踹了張富貴的命根子了?

在場的男人,都紛紛的捂住了自己的褲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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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家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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