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終極強者
第三百四十七章終極強者
聽到這句話，成陽露出極其複雜的表情，他看着那徐徐展開的神秘光明世界，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
神秘光明世界一直在延展，從一個點開始，延展到無限，似乎就連整個虛空，整個宇宙，整個風雲大陸都是他的一部分。
他是源，萬物之源，一切因他而起，一切因他而落。
終結者早已消散，在成陽的四周只有光，只有無盡的光明，彷彿就處於光明的中心，除了光之外，再無任何一物。
「成陽，我們再一次見面了，你能成長到和你前生同樣的高度，這樣很好。」光明世界裏的濃重聲音道。
「你是誰？又一個終極強者？」成陽看着光明世界，緩緩問道。
這次的會面與重生前並不相同，重生前成陽是被直接吞噬，沒有半分對話的機會，而這一次，神秘光明世界顯然對他頗有興趣，象是要解答他的疑惑一般。
「我是你的命運，是萬物之命運，是日月星辰之命運，是天地之命運，我不是終極強者，但是我是萬物之始源，一切莫不歸於我掌控。」神秘光明世界道。
「我明白了。」成陽道，「也就是說，在你的命運安排下，不允許出現你掌控不了的存在，也就是終極強者是么？」
「是的！」神秘光明世界道，「你的前生就要跨入終極強者境界，成為我也無法度量的存在，這是不能允許的，你破壞了源始，所以我要將你吞噬。」
成陽平靜的問道：「那我重生的命運，都是你安排的？我的一切道路，都在你的注視之中？」
「是的，你的一切，包括你遇到的人和事都是我刻意安排的，他們可以存在，也可以不存在，包括你的道路，你的每一個想法和動作，都在我的安排之中，甚至包括你達到現在的高度。」神秘光明世界道。
光明世界裏突然出現無數動態的畫面，那是成陽從重生開始直到現在，每一步細節的圖像，每一個事件似乎都有無數個可能。
在神秘光明世界的安排下，這些動態的畫面只存在了一條軌跡，就是成陽現在的成長軌跡。
成百烈、水玄同、水煙、花靈、風姿、許真真、雨竹……
那些活生生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在他面前，面無表情的看着成陽。
他們也在不停的演繹著不同的結果，或者和成陽分開，或者和成陽成為生死仇敵，或者另嫁他人，或者生死難離，無數種因果呈現。
只有一種，才是今天的成陽的親人。
成陽沉默了，當命運牢牢的被掌握在別人的手心裏時，是什麼樣的無力感和沮喪感！那些鮮活的記憶，那些深藏的情感，真的只是別人操縱的一個夢嗎？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半響，成陽才問道，他的語氣包含着深深的痛恨。
「因為我要觀察你完整的一生，因為我不明白，在我的掌控之下，為什麼會出現成長到終極強者地步的存在？這不符合我的邏輯，所以我要你重生，好讓我有機會發現你的與眾不同之處，現在你依然感悟了終極境界，但是這一步，你還是沒有踏過去。」
「你發現了我的與眾不同之處？」成陽道。
「沒有。」神秘光明世界道，「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我安排你的命運，安排你的成長，但是到最後，你依然會感悟到終極境界，終結者依然不是你的終點，所以我還需要繼續觀察！」
成陽苦笑道：「你的意思是還會讓我重生，再來安排我的人生？你不覺得膩煩嗎？」
神秘光明世界道：「是的，這一世到現在就此結束，我從不會覺得膩煩，因為我是萬物之始源，萬物周而復始，本就是規則，我這麼做，只是屈從我的本能。」
「那你為什麼會有意識？既然是始源，就應該沒有意識，就象天地，存在但不是生命，但是你分明就是智慧生物，你冒充什麼始源？」成陽不客氣的道。
「呵呵，成陽。」神秘光明世界笑了起來，「生命從哪裏來？從無到有，本身就是從虛無中來，既然你能領悟終極強者，天地始源為何不能誕生意識？你我並沒有仇恨，我也沒有情緒的概念，我也不是針對你，因為規則本身是不允許超越始源的，所以，你不能成為終極強者，就這麼簡單。」
成陽道：「既然你能掌控一切，為何不能掌控終極強者？」
神秘光明世界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何能掌控，為何不能掌控，自然而然就知道。」
「可惜你忘記了一件事情。」成陽道，「你所做的本身並沒有錯，也許只是依照規則本能行事，但是你忘記了，我是人，我是有感情的。」
「我沒忘，我知道你有感情，那又如何？我並不存在忘記與不忘記的概念。」神秘光明世界道。
「不！你忘記了！」成陽忽然笑了起來，「你忘記感情在意識起的作用了，或者說，你根本意識不到這一點，因為你只是始源。」
「因為有感情，所以我恨你，始源。」成陽道，「你不但吞噬了我的前生，還毀了我今世，那些人和事，都摻雜了我的感情，你如果說是你安排的，就是在毀滅我的感情，所以，我更加恨你，始源，你毀滅了我一次，但是我絕不會讓你毀滅我第二次。」
「你領悟到了終極境界，但是沒有跨過那一步，所以你抵不過我的吞噬。」神秘光明世界無動於衷的道，「你的感情，對我來說，沒有意義，你如何反應，我還是會這麼做。」
「那你這麼做試試？」成陽冷笑道，「始源，別自作聰明，任何人都是提線木偶，你以為你在安排我的命運，那麼你的命運是誰在安排？你知道么？」
神秘光明世界沉默半響，聲音忽然提高了許多：「你是什麼意思？成陽。」
成陽道：「你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傳說！」
「傳說是我流傳下來的！」
「不！」成陽緩緩的道，「傳說是我流傳下來，因為只有終極強者才能預言終結強者，其他任何存在都無法預言，包括始源，你以為是你流傳下來的，其實只是我的安排，或者說，始源，你的命運在我的安排之中，可惜，你還以為我是你安排的棋子，卻不明白，你的命運早就被我安排。」
「你說什麼！」神秘光明世界無限震驚，他本沒有情緒的概念，但是現在，卻是突然充滿了驚駭。
「你安排我的每一個命運的時候，都有無形的手，在你的背後指揮着這一起。」成陽道。
「當命運的車輪開始轉彎時，每一步掙扎，都是向毀滅走得更近……」成陽又道，「這句話，你以為是你對我說，不，親愛的始源。這句話，是我說出來的，送給你的。」
「我不相信……」神秘光明世界忽然象是卡了殼。
「終極強者早已經存在。」成陽意味深長的道，「他就在你心裏，在一切處，無處在而無處不在。你沒有情緒的概念，你本是規則本身，你本應該沒有意識，你只是應該默默地運行，不會說話，沒有思想，因為你只是規律本身！」
「但是你為什麼現在會震驚？為什麼會擁有情緒？為什麼會有意識？為什麼會百思不得其解？會質疑我成長到終極強者的境界？」
「答案只有一個。」成陽徐徐的道，「這一切都是終極強者的掌控，因為終極強者，無所不能！」
「不可能！」神秘光明世界咆哮起來的，「就算你現在是終結強者，過去也不是，你怎麼可能掌控我的命運，難道你早就存在？你這個騙子，我要吞噬你，重新安排你的命運！」
成陽微微一笑：「這就是你理解不了終極強者的原因，成為終極強者，一切便是永恆，自然法則對我來說，沒有意義，只要我願意，在你的意識誕生之前，我都可以是終極強者，我就是永恆本身。」
「你瘋了，成陽。」神秘光明世界道，「我吞噬你，一切自然終結。」
光明世界動了起來，瞬間將成陽淹沒在璀璨的光明之中！
成陽一動不動，轉眼間便消失在光明世界中，他沒有絲毫抵抗，也沒有分出自己的魂魄，或者說，用不着分出。
他是一切，一切是他。
吞噬的本身意味着被吞噬，無所不能的本身就意味着不可能，可能只存在於成陽的動念之間。
「成陽，你說的再好，也要被我吞噬，你的命運早已註定！」不知道為什麼，神秘光明世界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一個無處在而又無處不在的聲音響起來：「我為終極強者時，萬物毀，我不毀！日月毀，我不毀！天地毀，我不毀！」
「我是不死不滅，超脫一切，輪迴一切，毀滅一切的存在！你的命運也將由我來擺佈，因為我是……終極強者！」
「破！」
神秘的光明世界突然定格，在僵直了一息之後，轟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