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大V結局

黃雲峰一邊搖晃着酒杯。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也包括犧牲他。」

夏雨晴到底是沒有想到黃雲峰會說出這種要求來.驚得往後退了一步。臉上呈現著一片驚恐之色。「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一股無言的痛楚從她的心底開始上升。鼻子也開始發酸了。

「黃雲峰。這可是你的孩子呀。」夏雨晴在心裏默默地說着這句話。

黃雲峰似乎早已預料到夏雨晴會有如此的反應。所以表情很是淡定。「你捨不得。」

「我。」夏雨晴的一雙小手已經附在小腹上。心裏很是複雜着。這對她來說.應該是個多麼艱難的選擇呀。

不。只要不要讓她失去孩子。她一定什麼要求都答應他。

這麼想着。夏雨晴堅定地抬起了頭。堅定地望着黃雲峰。「只要不是這個要求。我什麼都答應你。」

聽到夏雨晴如此堅定而認真的答案。黃雲峰突然大笑了起來.然後瞬間。又變得一臉的嚴肅。他斬釘截鐵地說着。「如果我就要這個要求呢。」

「你。」夏雨晴實在氣得說不出話來.兩眼緊盯着黃雲峰。眼裏滿是憤怒之色。從什麼時候開始起。他變得如此沒有人性了。這還是她認識的黃雲峰嗎。

因為氣憤。因為無奈。因為無限的委屈。夏雨晴的眼裏已經蒙上了一層水霧。她一邊搖著頭。一邊不敢置信地說着。「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沒有人性了。你什麼時候變得像個魔鬼一樣了。李莫楠到底哪裏得罪了。孩子又有什麼錯呢。你為什麼一定要剝奪他的生命呢。」

「我沒有強逼你。我不過是讓你選擇。」黃雲峰冷冷地說着。她終究是放不下那個男人。放不下那個男人的孩子。想此。心裏的嫉妒之火越燒越旺。

夏雨晴沒有說話。低下頭。輕聲地啜泣著。

黃雲峰皺了皺眉頭。冷冷道。「如果你答應不了。那你就走吧。」說完。把杯子裏的紅酒一飲而盡。接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着酒櫃走去。

看着黃雲峰若無其事地朝着酒櫃走去。夏雨晴咬了咬牙關。突然出言叫道。「你等下。」她算是把自己豁出去了。

聽到背後傳來的夏雨晴的哽咽的聲音.黃雲峰停住了腳步。然後緩緩地轉過身子。他倒要看看。這個傻女人會做出哪樣的選擇。

只是黃雲峰萬萬沒有看到轉過身後。看到的會是這樣一番場景：

她這是想幹什麼呢。黃雲峰好奇著。不由微皺起眉頭。望着夏雨晴。「你想做什麼。」

「我想干做什麼。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夏雨晴的臉上現出了一絲苦笑。一顆淚珠已經從她的臉上滑落了。一隻手已經解開她的衣領下的第一顆扣子。

看到這裏。黃雲峰自然是知道夏雨晴想做什麼呢。他忍不住在心裏恨恨地罵着：這個傻女人。這個笨女人。她竟然願意為了那個男人。把自己獻出來.

黃雲峰是越看越氣。越想越火。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他嗎。」

聽到黃雲峰大着火氣的聲音。夏雨晴的心裏更是委屈了。除了肚裏的孩子。對她來說.最珍貴的就是那點自尊。而現在。她連這點自尊都不要了。他還要她怎麼樣呢。

「我沒有別的辦法。我只能這樣做。這樣求你放過他。」夏雨晴望着黃雲峰。哽咽地說着。眼裏飽含着無限的委屈和懇切。

「你這笨女人。」黃雲峰惡狠狠地說着。別過臉去。不想去看夏雨晴。

看着黃雲峰站在那裏。氣得全身發抖。夏雨晴緩步地朝着他走了過去。邊走邊輕語着。「這是我欠他的。我只要你答應我。放過他。放過他就好。」

黃雲峰轉過頭。看着咫尺之距的女子。梨花帶雨般地站在他的面前。

想着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心裏的妒火簡直快要燒紅了他的眼睛。

「媽一的。」他實在忍不住地說了句髒話。轉過身去。不想再去看夏雨晴。他怕自己實在是忍不住。雖然說彼此之間早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實在不願意再次要了她。

走到酒櫃前。把杯子放在桌子上。黃雲峰雙手扶在酒柜上。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裏告誡著自己。「黃雲峰。你一定要挺住。」可是不管心裏怎麼告誡著自己。身體的某個東西似乎已經開始慢慢地變化了。腦子也開始不清不楚起來.

似乎等待了好幾個世紀。也不見黃雲峰有任何的動作。夏雨晴微微地動了動睫毛。忍不住地悄悄睜開了眼睛。

看到的是黃雲峰背對着他。兩手撐在酒柜上。渾身都在戰慄著。他是在害怕嗎。他又在害怕什麼呢。

夏雨晴在猜測著。但是她沒有時間去尋找答案。

他似乎在強忍着。咽了咽口水。聲音有些沙啞地問著。「你不後悔。」他的眼神帶着一絲殘忍。

夏雨晴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凄慘的笑意。眼角早已經是一片濕潤。夏雨晴低下頭去。看到黃雲峰的浴巾。不知何時已經掉落在地上。

夏雨晴詫異地抬起頭。見到的是雲峰欺壓過來的俊臉.聽到的是黃雲峰喃喃的聲音。「夏雨晴。你別後悔。」

即便是夏雨晴再想說話。也已經來不及了.黃雲峰的雙唇已經堵住了她的一張小嘴。

「不要。」夏雨晴想叫。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好像感覺到一股溫暖的熱流從身體里涌了出來.

黃雲峰聽到從耳邊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聲.手上也感覺到一股暖流涌過。粘粘的。

他條件反射地把手抽了出來.低頭一看。手上早已經一片紅色的血漬。同時。身下的夏雨晴全身都已經蜷縮在一起了。眉頭更是緊緊地皺在了一塊。眼角還掛着淚珠。嘴裏發出了一陣一陣痛苦的呻一吟聲。

在看她的下半身。緊緊夾在一起的大腿之間。紅色的血液正不斷地滾滾而來.浸染著每一塊的沙發佈。而夏雨晴的全身都在不斷地顫抖著。

瞬間。黃雲峰只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一片空白。怎麼會這樣的。

來不及多想.他雙手托著夏雨晴。焦急地叫着。「雨晴。雨晴。」

「孩子。孩子。」夏雨晴帶着哭腔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而那隻浸染著鮮血的小手也在抬到一半的空間垂了下來.

「雨晴。你快醒醒。你別嚇我。」黃雲峰的整個眉頭都已經縮在了一起。不住地搖晃着夏雨晴的身子。而夏雨晴就像一張枯黃的落葉般。慢慢地消失著。

不容多想。黃雲峰一邊拿起桌子上的座機。打着110。喘著粗氣地對着電話里吼著。叫他們趕緊派救護車過來.另外一邊趕緊給夏雨晴披上了浴巾。

***

李莫楠是在睡夢中被一陣電話鈴聲驚醒的。電話里。陸吟玥帶着哽咽的聲音說着。「表哥。你快來醫院.雨晴可出事了。」

李莫楠的睡意就這樣完全地被消失地無影無蹤了。甚至都來不及披上外套.就沖沖地趕往了陸吟玥所說的醫院。

等他氣喘吁吁地趕到醫院時。看到的急救室外面。只有黃雲峰和陸吟玥站在那裏。黃雲峰穿着浴衣。白色的浴衣上全都是紅色的血漬。而他正兩手抱着腦袋。蹲坐在走廊的牆角里。

而陸吟玥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不時翹首望着急救室上面的紅燈。兩隻手也在胸前成禱告狀。閉着眼睛。嘴裏念念有詞。

李莫楠的整顆心都懸了起來.一口氣堵在胸口。讓他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扶著牆壁。緩緩地朝着他們靠了過去。

聽到李莫楠的腳步聲。黃雲峰和陸吟玥都轉過了臉。前者把兩隻手放了下去。後者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歉意地李莫楠。就好像是她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似的。

走到陸吟玥的跟前。不等陸吟玥問話。李莫楠就問道。「她怎麼樣了。」

陸吟玥咬着下唇。搖了搖頭。然後又對着急救室努了努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問這話時。李莫楠是兩隻佈滿血絲的眼睛望着黃雲峰。聲音帶着沙啞。而後者的頭髮亂糟糟地如草垛一般。兩隻眼睛更是通紅通紅的。顯然是剛剛地哭過。

黃雲峰沒有說話。只是撇過了臉去。

見黃雲峰不說話。李莫楠又轉到黃雲峰的面前。正色着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的。她不是一向都好好的。怎麼就會不行了呢。」

被李莫楠這麼一問。黃雲峰低下了頭。兩眼望着自己的腳尖。腳趾頭上是骯髒的泥土。而那些泥塊早已經被夏雨晴的血給染紅了。他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跟李莫楠說。何況此時。他心裏除了絕望。就是對自己的痛恨。痛恨自己的一時衝動。他真的恨不得躺在裏面的那個人不是夏雨晴。而是他自己。

甚至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裏面的那個人。

如果她真的在裏面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他又怎麼活得下去呢。

李莫楠見黃雲峰始終都不肯回答他的問題。必然是心虛了。又因着之前他對自己所做的種種。心裏的火氣也就燒得更加旺盛了。

他微微地蹲下身去。一把揪住了黃雲峰的衣領。一雙如狼般的眼睛狠狠地瞪住了黃雲峰。「你告訴我。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黃雲峰心底很明白是自己的錯。但又不自覺地認為這一切的發生歸根究底還是源於李莫楠。如果不是因為他。夏雨晴也不會去找他。他也不會因為一時的惱怒和衝動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夏雨晴自然也不用躺在急救室里了。

這麼一想着。黃雲峰同樣也出手抓住了李莫楠的衣領。沙啞地冷喝着。「如果不是因為你。她又怎麼會來找我.又怎麼會躺在裏面呢。怪我。我看一切都是因為你。李莫楠。如果夏雨晴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因為我。」黃雲峰的話倒是讓李莫楠愣住了。但是馬上也就明白了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他轉過頭。兩眼帶着詢問地望着陸吟玥。而後者早已經愧疚地低下了頭去。

雖然她真的很恨夏雨晴。恨她搶走了她的男人。但是她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夏雨晴的命。而今晚。當她看到黃雲峰為了夏雨晴。在那裏歇斯底里的抱頭痛哭時。她終於明白那個男人是有多麼愛着裏面的女人。

而她在心痛他的同時。她突然就明白了。也就釋懷了。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這個男人的愛。竟然無法得到。不如就此放手吧。就是那時。她給李莫楠打了電話。

知道是陸吟玥告訴了夏雨晴。李莫楠真的很想罵她幾句。但是現在就是打她幾下也解決不了問題。

看着蹲在地上的兩個男人拽著彼此的衣服。陸吟玥走了過去。平靜地說着。「你們就別在這裏鬧了。雨晴在裏面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

她話剛說完。急救室里的燈就滅了。兩個男人都飛快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朝着醫生飛奔了過來.

陸吟玥跟在他們的後面。也快步地走了過去。

摘下口罩的醫生看着站在門口的兩個人。問道。「誰是家屬。」

「我。」

「我。」

黃雲峰和李莫楠異口同聲著。

醫生看了看黃雲峰。又看了看李莫楠。大抵是相比之下。李莫楠穿着要整潔得多了。就對着李莫楠道。「大人保住了。小孩。」

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李莫楠的臉色已經是一陣慘白。

不等醫生把話說完。李莫楠已經轉過臉。對着黃雲峰一拳就揮了下去。嘴裏念念有詞著。「黃雲峰。你這混蛋。」

黃雲峰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臉頰上已經遭了李莫楠一拳，一縷血絲也從他的嘴角滲透了出來。

但是他反應過來后，也沒有直接地反擊李莫楠，而是喃喃自語着，「孩子沒了！」

李莫楠早已經不顧過來拉扯的陸吟玥，一手抓着黃雲峰的衣領，另外一隻手對着他的臉頰是一拳一拳地揮過去。

而黃雲峰竟然也沒有躲閃，就那樣傻傻地站在那裏，等著李莫楠的拳頭揮過來。而陸吟玥看着李莫楠眼裏充滿怒火，揮向黃雲峰的拳頭更是沒有絲毫的餘地。只好一邊死死地抱住李莫楠，一邊抱着，一邊叫着，「你還快走！」

可黃雲峰就像沒聽見似的，依然是傻愣地站在那裏。

「你可知道，那是你的孩子，是你自己的孩子，你太殘忍了！」雖然陸吟玥攔住了李莫楠的身子，但是卻無法阻擋他把話說出來。

李莫楠的話就像一個驚雷一樣在黃雲峰的頭頂炸開了，他只感覺腦袋在「嗡嗡」地做響着。

「孩子，那是他的孩子！」他嘴裏喃喃自語着，往事就如閃電般在他眼前一幕一幕地晃過：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那一晚。

記憶猶如脫韁的野馬似的，帶着他一路狂奔，那些破碎的記憶開始快速地拼湊。

是的，那一定是他的。可他怎麼就那麼傻呢？那麼不相信她呢？還要一直懷疑着她。

不，他不應該懷疑她的；不，他絕對不能讓他的小孩有任何的事情。

黃雲峰像是突然醒悟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醫生的衣領，急急地叫道，「孩子沒事的，你快告訴我，孩子沒事的，孩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醫生沒有料到黃雲峰會突然把矛頭掉向了他，着實被嚇了一跳，就連聲音都變得顫抖了起來，「我，我，我話還沒有說完呀！孩子也保住了。不過大人和小孩都要好好休息！不然。」

醫生話還沒有說完，黃雲峰已經興奮地一把推開了他的身軀，沖向了手術室的門口，滿臉欣喜地朝着裏面望着。

李莫楠聽到醫生說「寶寶沒事」，也就冷靜了下來。

陸吟玥鬆開了李莫楠的手，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說句實在話，如果夏雨晴和寶寶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她也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只是此時看着黃雲峰趴在門口，欣喜若狂的樣子，心裏微微有着一股酸澀的味道。

李莫楠大抵也看到此時陸吟玥落寞的眼神，伸出手臂輕輕地環抱了抱陸吟玥，沖着她微微地笑了笑。

陸吟玥也回過頭來，沖着李莫楠釋懷地笑了笑。

或許，真的是她應該放開的時候了。如此糾纏不清，只能讓自己更加痛苦！

一段愛情，該來就讓它來，如果真的挽留不住，還不如就此放手。

夏雨晴不知道自己這一覺到底睡了多久，睡夢中，似乎總能聽到那個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當她張開眼睛時，印入眼帘的是黃雲峰一張憔悴地無法形容的俊臉。

看到夏雨晴蘇醒過來，黃雲峰驚喜地緊緊地抱住了她，喃喃地說着，「雨晴，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

夏雨晴的腦海里還是糊糊的，但是卻清晰地聽到了黃雲峰說出的那幾個字，「我愛你！」

越過黃雲峰的肩膀上，她看到站在門口的李莫楠和陸吟玥正沖着她笑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