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 兩種意志

由念力所幻化而出的虛影，就這麼呆呆傻傻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一絲絲打從心底里產生的悸動，當然也少不得有一些擔憂。

種種情緒在左風的眼中閃爍，面容卻是僵硬的擠不出任何錶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以何種方式面對眼前的變化。

見到獸晶和獸紋的這種變化，左風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逆風，可是逆風的身影在腦中浮現的同時，心裏面還是有着一些失落。如果逆風在這裏，哪怕不完全明白眼前發生了什麼，但至少它也能夠給出自己的看法。

畢竟逆風是妖獸之中的王族，身上的血脈就與這兩個存在有一些關聯，哪怕是感知上也會得到一些結果。可是隨後他不禁感嘆起來，怪自己的想法有些天真了，即使逆風在這裏沒有念力的情況下也到不了自己的納晶之中，更不要說看到這一番變化了。

獸晶和獸紋這兩塊巨大的晶石，倒是完全不理會左風如何，而是自顧自的繼續着他們的融合。也是在這個時候，左風猛然之間感受到了一絲奇異的氣息出現在納晶之中，向著獸晶和獸紋飄去。

這氣息左風似乎能夠感受到，卻又感覺是自己的錯覺，因為細細查看又好似什麼都沒有。這讓左風心中疑惑的同時，更是仔細的查看起來，結果依舊是毫無所獲。

獸紋和獸晶倒是沒有絲毫要停止的跡象，兩塊巨大的晶石似乎在進行某種蛻變，這種蛻變已經超出了左風的認知。

只見獸晶內那一片血紅之色中，似乎有着一絲絲的波動傳來，仔細觀察會發現有些如濃稠血漿般的液體在其中縈繞流動，同時還伴隨着一定頻率的波動。

獸紋有點類似於被動承受，其內看不出有什麼波動，只不過那漆黑如墨一般的晶石，彷彿具有極強的滲透能力，在不斷的融合之中向著另外一側滲透而去。在不斷的滲透過程中，獸晶之中的黑色絲線也變得越來越多，那些黑色的觸角也變得越來越密集。

兩種截然不同的能量，在左風的眼前以如此方式不斷融合，左風出了看着其變化沒有其他任何可以做的事情。

忽然間左風似乎想起了什麼，那攜帶着左風意念的念力悄然退出納晶，回到了左風的身體之中。

首先讓左風感覺到的就是隨着融魂功的施展，那些藥力正在不斷的擴散全身，就是短短一刻鐘左右的時間，皮膚上的傷痕已經徹底癒合，肌肉和血管之中的傷患也在快速的癒合之中，只有筋骨和內臟似乎還需要一些時間。

左風從納晶之中退出，當然不是要看傷患如何，他將注意力放在周圍的環境之中，仔細觀察那如錯覺中感知到的氣息究竟是否真的存在。如果不是在納晶之中產生，就應該是從外界進入。

雖然左風也不認為有什麼可以不經過自己的同意，就直接進入到納晶之中，可在獸晶和獸紋如此詭異的變化中，什麼不可能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在石室周圍仔細觀察和體悟中，左風發現這石室之內中並沒有絲毫之前的那種氣息存在，就是類似錯覺中的存在都沒有半點。

在這石室之內只有充裕的靈力和藥力瀰漫，這些都會隨着融魂功的運轉進入到身體，然後幫助體內藥液中的藥力來修復身體。不得不說遙秋兒的考慮還是很周到的，在這石室之中的環境的確對自己恢復傷勢十分有利。

在周圍的環境中感知了一圈，左風就將注意無奈的收回，本想再次查看一下身體的傷勢，可一下子注意力就完全集中到了自己的胸口位置。

那裏有一處顏色發黑的凸起，在一隻古樸的吊墜後方，外人看到只會認為那裏長了一顆黑色的痣而已。可是左風留意到的是一股似有若無的氣息，這氣息竟然與自己在納晶之中感受到的一樣。

這氣息正是獸魂之前散發出去的靈魂能量，只不過這些能量所具備的氣息根本就看不到，也無法準確的捕捉到，左風也是因為其敏銳的感知力，略微察覺到了一點，而且還是以直覺的方式發現其存在。

左風能夠感受到獸魂中有着這種氣息，也能夠感受到納晶之中有這種氣息，卻是完全無法找到在這個過程中，這氣息是如何進入到納晶之中的。

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左風只能夠看覺到源頭和最終的結果，中間的過程他絲毫察覺不到。

發現沉寂了有段時間的獸魂有所變化，左風也是急忙查看起來。獸魂對他至關重要，而且獸魂曾經有過變化，這種變化還會讓左風陷入到了狂暴狀態。

第一次陷入狂暴狀態的時候，是在章玉統領的府邸之中。那一次的狂暴讓左風至今想起都有些心有餘悸，那完全是在一種透支生命和身體的方式發揮巨大的攻擊力，同時這種變化還有着許多弊端。

也是從那一次的變化之後，左風那獸魂所在也開始變成了黑色，而且向外有一些觸角延伸而出。這種變化十分恐怖，尤其是讓左風感到恐懼的是，那些觸角似乎能夠蔓延開來。

等到了新郡城的時候，左風成功吸收了一小塊獸紋，這讓左風的胸口獸魂再次有所變化。那些觸角終於有所收斂，可是胸口那塊凸起反而變得更加漆黑起來。

當時左風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好還是壞，可是在臨山郡城的時候遇到了魔獸襲城，當晚的情況十分混亂，而且魔獸似乎對他的敵意很大。左風為了自救，不得不再次發揮出獸魂的力量，在那之後左風發現獸魂似乎有了不穩定的趨勢。

雖然還沒有到十分嚴重的程度，可是獸魂的觸角再一次出現，並沒有第一次延伸出來的那麼多，卻是比第一次出現的觸角多了許多。這讓左風更加緊張起來，因為他感覺好像是一股力量在壓抑之中等待一個爆發的契機。

正因為如此，左風即使身陷險境也沒有再敢動用獸魂之力，更是不敢以暴氣解體的方式來激發自己的這片特殊區域。

現在獸魂再次發生變化，這種變化左風並不知掉到底是好是壞，他只知道現在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夠靜靜觀察。

這種感覺讓左風十分無奈，彷彿自己的命運根本就沒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是牢牢的掌握在了其他人或事物的手中。

獸魂之中還在不斷釋放着，一股股，一絲絲，一縷縷的氣息蕩漾而出，隨後就在左風的感覺中消失。意念空間之中，這氣息不知從何而來，隨後就緩緩進入到了獸魂和獸紋交匯的位置，參與進了這一次的徹底融合。

時間不大，那獸魂忽然之間有着一些波動傳出，這次的波動要比較明顯，甚至其中彷彿帶有一種情緒。

這是左風從未發現過的事情，因為獸魂的存在應被某種規則所左右，而不應該被任何其他的情緒所左右。因為有情緒在其中，就說明其有了自主的意識和智能，這對於左風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因為一旦獸魂有殘存的意志存在，那麼搞不好就有一天會被鳩佔鵲巢，自己的身體和一切會有被人佔據的可能。這些情況左風當然第一時間想到，手腳也是一下子變得冰涼。

獸魂之中的情緒波盪傳出后，左風就開始仔細觀察和體悟，可是觀察到後來得出的結論讓左風大吃一驚。獸魂竟然是在努力阻止，阻止那些左風無法準確捕捉到的氣息流溢出去送入納晶之中。

這一下左風更加迷茫起來，因為這獸魂本就該沒有任何意志和情緒，可現在明明有了自己的意志，卻是在阻止自己正在做的事情。這讓左風很不理解，感覺自己完全被眼前的事情搞得有些腦子抽筋。

既然獸魂擁有自己的意志，那麼應該自己掌控自己的一切。可是現在獸魂卻是在阻止，阻止自己繼續釋放那絲絲縷縷的氣息，這完全是自相矛盾的事情，可偏偏這事情就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靜靜觀察和體悟著，左風漸漸也從吃驚中走出，心神也是漸漸平靜下來，而他的眼神也隨之變得越來越冷。

如果獸魂有自己的意志，那麼它必然會又自己的打算和想法。可是這種想法卻是在獸魂的變化中想要阻止，說明現在獸魂釋放出來的一切為了了其意志，如此說來這獸魂之中也許就有兩種智能，或者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存在。

有了這種想法后，左風也是感到心底一片冰寒。緊緊是一種意志存在於獸魂中，對自己來說都是巨大的威脅，現在出現了兩種意志，那麼對自己的威脅豈不是跟更大，可自己偏偏無法掌控一切。

這種感覺讓左風很不舒服，這個問題早就存在，之前只是不知道會如此嚴重。同時左風的腦子也在飛快旋轉，他必須要解決這個麻煩。而現在彷彿就是解決麻煩最好的機會，因為當兩個意志存在的時候，左風似乎也可以對其加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