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四百一十八章 盲目戰爭（上）

「我，我……剛剛這是怎麼了？」這是左風睜開眼之後，說出的第一句話，也是讓在場所有人聽到后齊齊絕倒。這明明就是所有人想要向他詢問的話，結果卻被他搶先給問了出來。在左風開口的同時，其實已經注意到所有人，幾乎是一種本能般的遠離自己，那種反應讓左風也不禁有些錯愕，他幾乎是下意識的低下頭，在自己的身體上聞了聞，確定沒有任何奇怪的味道后，這才不解的抬頭向著周圍望過去。「怎麼？有什麼不妥么？」左風再一次開口，這一回倒是與他最熟悉的逆風，最先走上前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半晌，直看的左風有些發毛，才開口問道：「你還好意思先問我們，你先來說一說，你剛剛是怎麼回事？」其實左風搞不清楚的，便是自己剛剛的經歷，或者說是自己剛剛的狀態，所以此時恢復后才向所有人詢問。可是他沒有想到在場眾人，似乎遠比自己都要好奇的多。此時連幻空都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沒有開口說些什麼，而是同所有人一樣，靜靜的看向左風。被人看的有些渾身不自在，不過左風還是去努力回憶起來，可是這稍微一回憶，腦海之中卻是突然出現一種撕裂般的脹痛之感，那種疼痛的感覺，甚至讓他有些抑制不住的渾身顫抖起來，並且發出了一聲低低的**。不過好在這種感覺來得快，去的也同樣很快，如巨浪般洶湧而來，接着又如退潮般迅速消失。而左風的腦海之中，此時就只剩下，之前觀看那幽狼獸與鬼魈閣眾人大戰時，自己聯想到了寧霄，聯想到了棋盤、棋局等等這些，而這些也是他最後的記憶。在那之後，自己就好像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彷彿一下子就昏睡了很久很久。而且還真的像睡眠一樣，在夢中渾渾噩噩的經歷了許多，可是偏偏在醒來後去回憶，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記不得了。「是不是覺得，自己什麼都記不清了？」幻空的聲音恰在此時響起，聞聽此言左風立刻轉頭望去，同時重重的點了點頭。此刻幻空看着左風的眼神，與以往又有一些不同，原本在幻空的眼中，左風就是一名天資極佳的天才少年，身上有些特殊的秘密，將來的發展不可限量。可是如今的幻空再看向這青年，心中卻隱隱的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彷彿自己正在見證一個，坤玄大陸上的傳說的誕生。原本自己可能只是一個見證者，可是現在他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個參與者，這種感覺連他那古井無波的心境，也掀起了巨大的波瀾。稍稍控制了一下情緒，幻空這才開口，可是在說話時，他仍然還是隱隱感到有些激動。「你剛剛感悟了一些東西，那些是如今的你難以承受的，所以切不可以過分強求，一切都要順其自然。只要隨着你的修為提升，心境和念力提升，當你擁有駕馭那部分力量的時候，它自然而然會為你所用。」這番話幻空並未直接挑明，左風都獲得了什麼，可是聽完他的話后，左風卻又好像隱隱的明悟了一些什麼。在場許多人此時心中都有些不解，他們不太明白，為什麼幻空不直接說出，左風剛剛在感悟「道」，更不提半點他對道的一些認識和了解，那番話對其他人來說，似有敷衍的味道。只不過在眾人心中在疑惑的時候，幻空卻是不經意間，目光淡淡的在眾人身上掃過，這一刻所有人的內心，都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自己太過渺小，渺小到在幻空面前就彷彿是一顆塵埃，而他們的想法，在幻空面前也顯得太過稚嫩。所以眾人此時都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自己根本沒有資格在此時插言，大家只能作為一頭霧水的旁觀者而已。幻空之所以要如此解釋，自然有他的用意，因為左風所獲得的感悟，既不是武道感悟，也不是天地靈氣感悟。如果真是這些感悟還能夠分享，或者以某種方式進行引導和傳授。當進行天地規則感悟的時候，這就已經不是外人能分享的了，因為每一個人對於天地規則的感悟不同，哪怕是同一種屬性，所體會到的規則之力也可能截然相反。至於左風「道」的感悟，那已經是在這片天地內，已經無人能夠給他任何指導和意見。如果強行告訴他一些，反而很大的可能是將左風引入彎路，幻空這樣的做法，其實才是對左風最好的。其他人無法理解，可是左風卻似乎隱約間明白了一些什麼，另外就是他們師徒的關係，外人並不知曉，所以其他人也不明白二人之間，那些不足與外人道的默契。此時的左風已經徹底放平心態，對於之前的那番特殊「經歷」，他也是果斷的拋諸腦後。既然現在多想無益，那麼一切順其自然也就好了。相比之下左風的小命能否保住，還要看這次深入極北冰原的收穫，即便是眼下這場危機，都還沒有順利渡過，這些才是如今左風最關心的。其實左風感悟「道」的這場「小插曲」，說起來似乎很漫長，可實際上左風從進入感悟，一直到從那種狀態中退出，前後也不過兩息左右。只不過「道」的感悟，並非像其他幾種感悟那樣，對於「道」的感悟有一種形容詞，叫「頓悟」。有的時候哪怕只是一剎那間的「頓悟」，所獲得的與不停歇感悟數日，甚至數年並沒有什麼區別。所謂「大道至簡」，真正能夠悟道，就好像一步邁出，從門外跨入門內。邁過之人感慨萬千，會覺得不過是隔着一層紗而已。可是不能明悟者，會覺得遙不可及，甚至是永不可及。如今左風重新將目光，投向眼前戰場的時候，正看到的是鬼魈閣的人，此時正在越走越遠。他們的目的相同，都希望能夠返回之前分開的房間，或者是之前還在一起時的房間中。而他們各自所去的房間，也都是他們心中所認為原來的房間，實際上當他們各自走過兩個房間后，便都已經去了不同的房間。而鬼魈閣的一群人，他們對此也有所覺察，因為他們走過的房間，會留下滿地的幽狼獸屍體。而現在他們各自所在的房間，地面上卻連半個幽狼獸屍體都沒有。有了這個發現之後，鬼魈閣的兩伙人，頓時感到頭皮陣陣發麻，他們現在才知道，自己所在的這片區域有多麼可怕。尤其是那名凝念期巔峰的鬼魈閣強者，以他的實力就算是落單，暫時也不會威脅到生命，可是這個傢伙卻一下子就慌了。在這片完全陌生的環境中，徹底迷失了方向，他不知道自己該走哪個方向，還有就是殺不完的冰原幽狼，這對於他來說，更是成為內心之中的沉重負擔。「還請你們二位配合，先將這傢伙殺掉吧。」左風看了一會兒，終於在此刻開口，他說話的同時已經望向了寒冰和甄幽。至於斯蠻拓如今還不方便動手，他最需要的是先恢復經脈內的傷。甄幽和寒冰沒有任何遲疑，他們兩個輕輕點了點頭后，便齊齊動身朝着面前的「霧牆」沖了過去。穿過「霧牆」之後看到的，自然也是大致相同的房間，並沒有任何標誌性的不同，甚至他們兩個在進入后，都下意識的停下腳步。在之前的那房間中，他們通過觀察陣法，本來已經規劃好了行動的路線，可是這一走出來就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準確的方向，尤其是無法確定要從「霧牆」的哪個位置穿過去。之前鬼魈閣那群人就是這樣，看着是面完整的「霧牆」，可是穿過去后就各自來到了不同的房間。正在寒冰和甄幽停下腳步的時候，左風手中御陣之晶內，便已經有着一枚紫金色符文，向著陣法中，顯示他們二人所在的房間一角處落去。在寒冰和甄幽房間的同樣位置，立刻有着一絲光華閃爍了一下，那微光在冰層之下，所以若是不仔細觀察很難捕捉到。他們二人卻是一直在留意著，所以當那一絲微光亮起的瞬間，他們就已經同時向著微光亮起的方向，飛快衝了過去。從那光點亮起的位置穿過「霧牆」后，兩人已經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也就在他們踏足房間的一瞬間，又有一道光點亮起，兩人幾乎毫不停歇的向前衝去，按照左風所指的方向再次穿過「霧牆」。他們兩人速度快的驚人，最開始還沒有看到一隻妖獸，可是隨着他們兩人穿過了十多道「霧牆」后，也終於遇到了冰原幽狼。只不過甄幽和寒冰，似乎早就約定好了一般，他們不僅沒有片刻停留，甚至也不對那冰原幽狼出手，而是徑直向著那地面光點閃爍的位置沖了過去。那幽狼獸明顯能夠感覺到，這兩人的實力強悍，可是它們被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攻擊任何活着的人類。所以沒有半點猶豫，幽狼獸就尾隨着寒冰和甄幽而去。如此一來甄幽和寒冰這一路而行，後面跟隨的冰原幽狼，也漸漸地增多，最後甚至超過了二十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