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一髮千鈞

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一髮千鈞

無暇仔細考慮,左風狠狠一咬牙,那剛剛停下片刻的手掌又再次舉起,手指移動之間開始刻畫起符來。

看到左風的動作,葯尋不禁扭頭說道:「楚老弟,你確實將我交代的告訴他了么,這第三重陣法要求頗高,不僅需要對陣法有着很深的感悟,同時還需要修為最少達到納氣期才可以。

他現在只有感氣期二級,距離那層次還有一階,現在算他有能力刻畫出來,也根本無法驅動運轉那第三層的陣法。」

楚昭翻了個白眼,不滿的說道:「我倒是非常老,可是卻也沒有老糊塗到將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你讓我傳遞的訊息,我不僅一點沒少的都告訴了那小子,而且先後傳了兩遍。

你對這小子也有些了解,難道不知道他做事不循常理,他認定的事情哪裏會顧忌別人的警告。」

本來葯尋也是因為看到左風的舉動大感意外,因此才表現的特別激動,現在被楚昭這麼一說,他冷靜一想,的確這小子是如此「倔強」的人。

半晌沒有做聲的葯駝子,盯着此時正在認真刻畫符的左風,忍不住開口贊道:「想不到這小子竟然還有如此脾氣秉性,憑這份心性將來的發展必然不可限量,倒是與我年輕的時候有些相像。」

聽葯駝子如此說,段雲舒卻是有意調侃一般,說道:「老駝子,你可不要忘記了,之前是你出手偷襲,差一點將這個『像你』的少年天才給解決掉,你這算不算是『嫉賢妒能』啊?」

在葯家之內,段雲舒的輩分起葯尋要低了一頭,卻與葯駝子輩分相當,所以開口之時也不需要刻意壓低自己的身份。不過段雲舒話出口后,卻是笑看着葯駝子,看對方會有什麼反應。

只見葯駝子微微愣了一瞬,隨後一張老臉便浮現一抹紅潤之色,干「咳」一聲說道:「這事楚老頭都沒有揪著不放,你何苦還來挖苦我。我之前也是豬油蒙了心,不然又怎麼會幫着那幫雜碎。」

楚昭冷「哼」一聲,說道:「臭駝子,你還曉得丟人吶,那小子若是沒有在你的除磷之毒下挺過來,現在可連眼前的希望都沒有了。」

聽到楚昭也來損自己,葯駝子將雙眼一瞪,一副「我做了,你能怎的!」的模樣。

包括葯駝子給自己的答覆,以及對楚昭的態度,段雲舒都完全看在眼。雖然表面沒有表露出來,心卻是微微一送,他看得出葯駝子已經接納了自己,將自己和葯門已經再次視為葯家的一部分。

之前段雲舒刻意半開玩笑說了那樣一番話,為的是要試探一下藥駝子的心意,如今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他自然也不可能再糾結下去,轉頭看向葯尋說道。

「尋老,這小子你了解的多一些,他為何硬要將第三重陣法激發出來,難道……?」

還未待段雲舒的話說完,葯尋已經猛的轉頭向他看來,到了口邊的話段雲舒也匆匆給咽了回去。

他只是猜測單純憑藉兩重陣法,葯爐內的瘋魔丸品質還是超越不了王怡珍,並非是段雲舒要自作聰明。見到葯尋看向自己的目光,他瞬間明白過來,不敢將話說下去。

楚昭和葯駝子兩人都是明白前因後果之人,段雲舒話雖未說完,可他們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三人幾乎齊齊盯着葯尋,畢竟在場煉藥術最高者當數葯尋,而且這神秘的「八寶爐」也是葯尋所有,他們現在都想要聽聽葯尋的判斷。

打斷了段雲舒的話后,葯尋的目光一直落在左風身,明知道三人心急如焚盼著自己拿個主意,卻偏沒有立刻開口回答。

盯着左風手指不斷的刻畫出一道道符,只不過這一次完全不像之前兩次那麼順利。只送出去十幾枚符,左風停下手,隨後又再次重新刻畫起來,臉不見任何慌亂和焦急。

彷彿自言自語般,葯尋輕輕的開口說道:「短短的半年時間,修為直接跨了一階還要多,煉藥術更是有着質的蛻變,並且還能夠將陣法和符掌握到這種程度。此子,老朽平生僅見。」

三人等了半天,未料到最後卻是等來葯尋莫名其妙的誇讚,一下子反而愣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接這番話。

略微一頓,葯尋再次說道:「葯爐的使用方式我已經通過楚老兄傳給那小子,畢竟是他在煉藥,一切也只能夠交給他來決定和判斷,究竟是什麼結果我們這些人也只能夠靜靜的等待了。」

楚昭點頭說道:「這小子天賦的確驚人,而且每每能夠創造一些難以想像的跡,我信他,一切交給他吧。」

葯駝子和段雲舒兩人,似乎對葯尋如此消極的做法另有其他想法,可是最終兩人都選擇了沉默。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葯家現在既然已經再次合而為一,葯尋又是他們所信服的家主,那麼他們也必須要尊重葯尋的決定,因此兩人算還有其他想法,既然葯尋已經有了決定,他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葯尋目光雖然一直未離開左風,可是三個人的神態變化,甚至心理波動他似乎都能夠感受到,依然選擇了獨斷專行,不聽任何的意見和想法。

葯駝子為人急進,為了達到目的會不折手段的做事。如他那般行事也許短時間內見效快,可是從長遠考慮麻煩也更多。

段雲舒做事雖然沉穩有餘,可有的時候為慮勝先慮敗,或者說他屬於那種願意規避風險的人。之前素家發生的事情是如此,還未探明素家府邸內的形勢,他已經考慮帶着葯門的人撤出帝都了。

這葯駝子和段雲舒大多數時候處在兩個極端,讓他們討論下去,不僅會動搖自己的本心,也更容易讓這剛剛重新凝聚起來的葯家產生裂痕。

楚昭倒是一個討論的好選擇,可是總不能夠將兩人扔在一邊不理,因此葯尋猶豫之後還是選擇了獨斷專行一次。

這葯爐雖然是葯尋所有,可是其還有不少的秘密,雖然使用了很久葯尋也沒有能夠摸透。

可當初在巒城遇到左風不久,葯尋靈機一動將這葯爐借與他嘗試煉製「忘憂醉」。經過那一次左風的使用后,葯尋隱隱感到這葯爐非常適合左風,猶豫過後他便選擇將葯爐借給這小子一段時間。

這一次見到左風后,他也是為了賽選試的獲勝,將一部分葯爐的運用方式教給了左風。可直到現在他忽然有種感覺,這葯爐似乎更加適合眼前的青年,彷彿這葯爐本是為眼前的青年所準備。

這種感覺升起的時候,葯尋也下了決定乾綱獨斷一次,將後面的試完全交給左風來處理。

在葯尋等四人有所決斷的時候,王怡珍那裏有了新的變化,正在努力煉製瘋魔丸的王怡珍,猛然之間吐出一口鮮血。

再看王怡珍身體搖搖晃晃幾欲跌倒,不過好在他現在的情緒非常亢奮,身體雖然虛弱異常,可是精神狀態卻如同吃了過量的**一般,絲毫不理會面前葯鼎和胸口處的斑斑血跡,瘋狂的進行藥丸最後的融合。

「嘭」

一掌重重拍打在葯鼎鼎身處,鼎蓋翻轉着跳起落到一旁,其一枚藥丸緩緩盤旋飛出。雖然這王怡珍煉製的瘋魔丸離開藥鼎時,沒有那麼龐大和驚人的氣勢,可是這藥丸出現的瞬間,更加濃郁的五色煙霧飛快的從葯鼎內飛出,幾乎將王怡珍所在完全給籠罩在內。

光是看着五色煙霧的數量,能夠看出他所煉製的瘋魔丸,起素雲龍那一枚來不止高出了一個檔次。

眼看着那藥丸盤旋飛舞的同時,無數粘稠如同要凝成水滴般的五色煙霧,不斷的被其吸收進入藥丸內部,讓藥丸得到最後一次滋養。

而在五色煙霧之,也同樣有着絲絲血線盤旋,可若是仔細觀察會發現,那血線並非是純粹的紅色,而是一紅一金兩色纏繞在一起。那紅色的絲線代表了血肉精華,而金色的絲線代表的是生命力。

在這藥丸即將煉成之時,畫家家主突然冷冷的沉喝一聲:「畫七,還在那裏丟人現眼,給我滾回來。」

正在觀看煉藥的畫七,身體微微一震,眼有着一絲矛盾和躊躇閃過,最後還是低着頭收拾其東西打算離開。

可是在他轉身欲離開的時候,在他身邊有人猛的出手,「啪」的一聲將其手的葯鼎給打飛了去。

同時冷冷的嘲笑聲,緩緩響起:「你這種廢物也配用這麼好的葯鼎,簡直是對葯鼎的侮辱。」

畫七猛的抬頭,恨恨的瞪着出手之人,那人正是鬼家的鬼超。只不過對方修為遠在自己之,畫七雖然羞怒非常,可最終也只能咬着牙低頭默默走過去,將被打落的葯鼎撿回來。

可在他俯身去撿葯鼎的瞬間,身體突然如離弦之箭般飛射而出。見到這一幕廣場外無數人都下意識的張大嘴,也有無數人震驚的驚呼出聲,不敢相信在賽選葯子的試場,竟然還有人敢公然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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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逆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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