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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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玲也沒想到事情會被自己搞成這樣,心中甚是慚愧,尷尬的站在原地,而這也恰恰無言的說明了一點,她是真的很在意顏郜然的生死。

「咳咳……」燕莫愁清了清嗓子首先開口打破這詭異至極的沉默,「神女大人如此匆忙可是有要是找老夫?」

「啊?」阮玉玲這才想起來自己前來的目的,立刻點頭,「是的,我想問你,追魂散是否真的無葯可解?」

「難道他中的便是追魂散?」燕莫愁指著顏郜然驚呼了起來。

她這一聲驚呼將顏鶩然驚醒,他走到燕天涯的面前,又喜又氣,「天涯,你沒死?為什麼要騙我?」

「我……」燕天涯低下頭,「我是靖國燕家人,與你道不同不相為謀,除了這金蟬脫殼,我實在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

「你……」顏鶩然大聲吼了起來,「可是你卻害得我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二哥身上,我甚至在數九寒冬將他趕出來廬陽王府。」

「我……我哪裏知道事情會被你搞成這樣?」燕天涯一臉的委屈。

「鶩然,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何必再介意。」顏郜然也走了進來,「就目前而言,我們與你們並非道不同,而是拴在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了。你們既有夫妻之名,又有夫妻之實,何不坦誠相待,再續前緣?燕丞相以為如何?」

「這……」燕莫愁抓住了自己白花花的鬍子,陷入了為難之中。

「鶩然雖然一直淡泊名利,但是我早就將他當成了我們南詔未來的君主,所以才將廬州交予他打理,希望他能得到歷練,有朝一日能夠擔起治家理國的重任。你貴為靖國丞相,若能與我顏家結成姻親,也能使得兩國的關係更加親密,您說呢?」

燕天涯感激看着顏郜然,阮玉玲則是一臉難以置信的驚訝,顏郜然將顏鶩然放到廬州來原來並非是為了讓他離開她,而是有如此遠慮,他的眼光到底看到了多遠?

「此事以後再議吧,老夫還有其他事要先處理。」燕莫愁說着看向阮玉玲,說了一句差點讓她癱倒的話,「追魂散的確是無葯可解的。」

「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嗎?」她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你是神醫,你一定會想到的辦法的對不對?」看到顏郜然的另一面,她竟然立刻就斷定之前的猜測沒有錯,顏郜然就是真正的石無心。

莫愁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將阮玉玲所有的希望都澆滅了,失魂落魄的走出了營帳。

顏郜然也跟着出去了,對於生死,他早已看穿,所以即便知道自己要死了,他還是表現的比誰都鎮定。

顏鶩然原本想留在營中和燕莫愁一訴衷情的,豈料燕莫愁諄諄教導,做大事者不該被兒女私情所羈絆,要他去處理自己的事,外面還有那麼多的南詔將士看着他呢,他這才出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墨驚鴻和顏鶩然等人一直都在忙於處理俘軍的事,因為這原本就是南詔的將士,最終也都是招降歸於顏鶩然的麾下,使得他的兵力一下就強盛了起來。

南詔除了有俘軍之外還有一個極其重要的俘虜——碧落霞,她雖然是顏成然的寵妃,但卻是靖國人,顏鶩然便將她交給了墨驚鴻。

碧落霞被墨驚鴻帶回來的時候,看到曾經在莫愁山莊相處過的幾個熟人,心中已經涼了半截,她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朕後悔跟來廬州。不過一直沒有看到莫水心,她心中卻又安了不少,反正莫水心是不可能告訴這幫大男人她被侮辱之事的。

但是,當阮玉玲冷笑着出現在她眼前時,她卻嚇得顫抖了起來,連連求饒,倒是讓旁的人疑惑不解。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因為我承諾過要把你交給她親手處置。」阮玉玲看着她,眼中儘是厭惡,「你們幾個好生看着她,千萬別讓她死了,否則軍法處置。」她命令道。幾個負責看守的人唯唯諾諾,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

因為軍中的事有墨驚鴻在處理,燕莫愁的所有心思便放到了研究解追魂散之毒上,經過他多日的努力,最終還真的被他在一本極其陳舊古老的藥典上找到了一種失傳已久的解法。

阮玉玲聞言大喜,但是聽到「失傳已久」四個字,她的心又沉了下去,感覺是空歡喜一場。

燕莫愁卻搖搖頭,說他已經想到了方法,只要有她親自運功,每天早晚各一次,不出半男,他的毒一定可解。

「真的嗎?我可以?」她大喜過望,反而又有點不敢相信了。

「是的,若是你能找到一個足夠清凈的地方,最好是與世隔絕不被外人所打擾,那定然事半功倍,只要三個月便可全解。」

與世隔絕的地方?早已不再佩戴面紗的阮玉玲笑了起來,心中立刻想到了最好的地方——穿越之谷。

三天後,廬州之圍的所有事都處理完畢,靖國大軍準備班師回朝,顏鶩然那邊的軍隊整頓和編排也差不多接近了尾聲,當天晚上他在廬陽王府大擺筵席為燕莫愁等人踐行。

席間他提出要燕天涯留下,繼續做廬陽王府的女主人,燕莫愁說聽燕天涯的意思,結果不言而喻,傾心於顏鶩然的她自然是選擇留下了。

顏郜然因為毒發,阮玉玲沒有讓他出席,只是代他感謝了在座的每位,最後才將自己要回相思崖底的決定告知他們。

顏鶩然表現出不舍的情緒,燕天涯見狀不禁又有些微微的泛酸,倒是最喜歡吃醋的琛寧在看到楚南歌的不舍之情之後不但沒有酸澀,反而要楚南歌和她將阮玉玲送他們去龍城,以免遭到顏成然的暗算。

事情最後就這樣決定了,第二天燕莫愁和墨驚鴻帶軍回經國,楚南歌和曾經護送阮玉玲顏郜然去龍城,燕天涯如願以償的留下來做廬陽王府的女主人。

南詔龍城,相思崖上。

顏郜然臉色蒼白,由阮玉玲扶著才堪堪站穩,聽着她跟琛寧在道別。

楚南歌往崖下看了看,「是只有你能下去嗎?其他人都不行?」

「那倒未必,你也可以,只是……」阮玉玲賊賊的笑了起來,「我不保證你是活着到達穿越之谷的。」

琛寧走過去將楚南歌拉了過來,「別看了,再看小心我一腳把你踹下去。」

楚南歌委委屈屈的走到阮玉玲面前,低聲道,「你要是能像玉玲一樣溫柔該多好,我絕對會加倍對你好的。」

琛寧當即氣的撅起了嘴巴,阮玉玲卻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迅速從袖中掏出一物,攤開手掌伸到楚南歌面前,「南歌,這個你還記得嗎?」

楚南歌定睛一看,原是他曾經在蘭斯王送給她的銀針,當即點頭,「記得,怎麼,你現在要用嗎?」

「是。」阮玉玲道,「我的第一個要求是,無論今後發生什麼事,你都不得欺負琛寧,一定要好好待她。」

這樣也行?!楚南歌張大嘴巴看着阮玉玲,再看看琛寧,猶豫着不願接針。

「男子漢大丈夫,自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你不會是後悔了吧?」阮玉玲扁了扁嘴巴。

「這個當然不會,我楚南歌向來都是言出必行的。」楚南歌故作瀟灑的接過針納入懷中,隨即卻又問道,「那她若是欺負又當如何?」

「忍着!」阮玉玲巧笑道,「好了,你們回去吧,我們也該準備下去了。」

楚南歌被她的話弄的無語至極,抬眸看向顏郜然,卻只看到他笑的一臉寵溺,似乎完全贊成他的意見,再看寵溺,自是笑的一臉得意了。

「沒想到我楚南歌這輩子居然栽倒了女人身上,也罷也罷,寧兒,那我們就走吧,免得打擾了人家小夫妻。」楚南歌一把抓過琛寧的手,飛身而起往崖下掠去。

「你準備好了嗎?怕不怕?」阮玉玲抓緊了顏郜然的手問道。

「從來也未怕過,因為曾經無數次想要下去尋你。」顏郜然微微一笑,深情的喚了一聲,「玲兒……」

肉麻,真是肉麻,尤其是從顏郜然嘴中說出,更是肉麻的不行。阮玉玲暗道,然後拉着他走到了崖邊,縱身一跳。

顏郜然跟着她跳下,聽着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心中卻有種從未有過的安心感。突然,她感覺自己被人攔腰抱住,整個身體開始旋轉了起來,原是阮玉玲見已近地面,展開了輕功以旋轉之勢減緩了速度。

待落回地面,他放眼望去,只見整個谷中一片寧靜祥和,因為嚴冬已過,大地回春,萬物復甦,些許的綠意從腳下一直蔓延到了遠方。

「好美。」他輕聲道,「玲兒,謝謝你,讓我在有生之年能夠看到一個這樣的地方。」

「客氣什麼,走吧,先去給師傅上柱香。」阮玉玲完全沒有注意到顏郜然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的駭人,只是因為近鄉情怯而顧自向前快步走去。

顏郜然走了還沒幾步,甚至一晃,整個人便無力的倒了下去,卻是毒發了。阮玉玲慌忙回頭,驚呼了一聲,轉身奔了過去。

將他弄回到小木屋,她再也顧不上給軒轅薤露上香,當即就按照燕莫愁教的方法開始給他療傷,心中有幾分焦急。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她收了功,把顏郜然安頓這才想起要給軒轅薤露上柱香。

「師父,徒兒回來了,可是我不但沒有殺他為無心報仇,反而一次次的救了他,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其實就是無心,雖然我不曾聽到他親口承認,但是我早已確信了,祝福我們好嗎?」她站在軒轅薤露的牌位前解釋一番,這才把香插入了香爐。

隨後她開始打掃屋裏屋外,屋子太久沒住已經落滿了灰塵,她費了好大功夫才算是打掃乾淨,不知不覺中已到中午,她的肚子也適時的叫了起來。

走到屋后,菜園因為久無人打理,又經歷了秋霜冬雪,早已是一片蕭瑟,什麼都沒有了,倒是屋前有幾隻雞還在活蹦亂跳着,她想也不想便抓來一隻。

無人問津卻似世外桃源的穿越之谷生起了一縷孤煙,不多時一大盤雞肉便新鮮出鍋,香飄四溢更是勾的阮玉玲肚子裏的饞蟲蠢蠢欲動起來。

原本是想等顏郜然醒來一起吃的,但最後還是禁不住誘惑,先敞開肚皮大吃了一場,滿意的打了個飽嗝之後便托著下巴對着顏郜然發獃。

等到顏郜然醒來時便看到一雙燦若星辰的雙眸在注視着自己,安然的笑了笑,他坐了起來,明知故問道,「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你說呢?」阮玉玲站起來把衣服遞給他,「時間還早,你洗洗之後我帶你四處走走。」

「你這是要盡地主之誼嗎?」顏郜然抿唇一笑,雙眸中劃過一道極盛的光芒,「可是我餓了,沒有力氣再走了,怎麼辦?」

這樣的顏郜然,讓阮玉玲竟然有些無所適從,因為這就是活生生的石無心啊,他們果然就是同一個人,這已經無需證據來證明了。

「餓死活該,誰讓你騙我來着。」阮玉玲氣呼呼的道。

「好啊,看誰着急。」顏郜然故意逗她,索性衣服也不穿了,竟然縮回了暖烘烘的被窩,只留一雙眼睛在外面骨碌碌的看着她,心中早已笑到抽筋了。

不過他也知道阮玉玲這人心氣是比較高的,開玩笑可以,但不宜為過,所以不多時便自己爬起來穿好衣服,走到她前面,「娘子,有飯吃么?我真的餓了。」

娘子?他竟然喊了娘子?阮玉玲怔住了,從來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顏郜然會如此親昵的喊她一聲娘子。

「在廳里……」她吶吶開口。

顏郜然見她的雙頰突然就變得通紅,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俯身在她臉上輕輕啄了一下,然後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顏郜然!」阮玉玲大吼一聲,「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向我坦白?」

「隨時都可以啊,你想聽什麼我就說什麼,我很聽話的哦。」顏郜然摸過桌上的碗一邊盛飯一邊回道。

「我想聽石無心的事。」

「石無心就是我,我就是石無心,你不是早已猜到了么?」顏郜然放下碗,走到她面前,四目相對,「如果沒有石無心,我永遠也不會知道,能夠和你在一起是件多麼幸福的事。」

「還有呢?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最好都說出來。」

「額……還有就是,我當初之所以明知是你替嫁還同意,是因為我對你的確有幾分興趣,也許這就叫做緣分。」

「沒了?」

「我從未喜歡過梅若晴,我只是利用了她,當初為了權勢我無法選擇。」

「接着說。」

「我很後悔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可那個時候我真的是不敢相信任何人,我希望你能原諒我。」

「還有!」阮玉玲雙拳已經握緊。

「我把你打入未名居,只是為了讓梅若晴放過你,讓石無心有機會出現在你面前。」

斜睨著顏郜然,用眼神示意他繼續往下說,但是眼神中已經是怒火紛飛了。

「其實……我早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你,後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把你留在我的身邊。」他的聲音低了下去,「但是我不敢說,因為你厭惡我,從見面的第一次你就對我深惡痛絕,讓我惶恐。」

直到這一句,阮玉玲才放鬆了全身緊繃的神經,一頭扎進了他的懷中,抬頭嬌嗔道,「傻瓜,愛在心口不說,誰能明白啊,這一點,你比南歌和琛寧可就差遠了。」

「我知道,所以我一定會好好學的,從這一刻開始。」顏郜然低下頭,對着她紅潤誘人的雙唇吻了上去。

阮玉玲雙手緊緊攬住他的腰,放開了所有的執著,也丟棄了所有的怨恨,只是歡快而幸福的回應着顏郜然的吻,抵死纏綿。

軒轅薤露和完顏康樂共有的靈位就擺在不遠處,他們就如一雙睿智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這對劫波渡盡苦盡甘來的男女。

一番纏綿悱惻的擁吻過後,意猶未盡如膠似漆的兩人才分開,阮玉玲執意要把飯菜端出去熱一遍,就怕以他現在的身體會吃出病來。

顏郜然則像以前在未名居那樣,跟在她身後唧唧歪歪的像個唐僧,亂七八糟的問題問的阮玉玲吹鬍子瞪眼,一個頭兩個大,尤其是關於穿越之事,明明就是在對牛彈琴,可顏郜然卻偏偏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吃完飯兩人一起漫步在穿越之谷的時候,顏郜然問了一個問題,「玲兒,你喜歡我么?」

「你說呢?」

「我不知道,我一直以為你喜歡的只是石無心,而非顏郜然。」

阮玉玲很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雖然顏郜然就是石無心,但對她而言卻沒有這麼簡單,前者給她的幾乎只有傷害,後者卻滿滿的只有愛。

「在我從穿越之谷出來前,我愛的只有石無心,當我在廬州與你重逢,我愛上的,卻是你,所以,現在我愛的只有一個真真實實的你,而不管你是顏郜然還是石無心。」

「玲兒……」顏郜然動情的將她攬在了懷中,「無論生與死,我的心都不變,我並非真的無心,而是我早已把心給了你。」

阮玉玲與顏郜然在穿越之谷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兩人的感情與日俱增,之前的種種誤會不復存在,如膠似漆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她給他講自己曾經在這拜師學藝的事,他則給她講訴當初以為她死了,自己在皇宮裏度日如年,一朝白髮換青絲的事。

「你這個傻瓜,如果愛有早些說出來,我們就不會兜兜轉轉跌跌撞撞到那種地步了。」阮玉玲心疼的撫摸着他的白髮,眼圈微微發紅。

「可是如果沒有這麼曲曲折折,我也不會明白自己到底有多愛你,更無法學會如何用真心去愛一個人。玲兒,遇見你,是老天對我最大的眷顧。」顏郜然緊緊的攬著阮玉玲,雙眼微眯,竟然也是眼圈發紅。

「都把你折磨成這樣了,你還感激這老天爺,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容易感動了。」阮玉玲嬌嗔,「按我來說,我恨不得給它一劍,把天同個大窟窿才解氣呢。」

「呵呵,那是因為你是九天神女,與天地同在啊,自然不會感激它。」顏郜然寵溺你看着懷裏的人兒,說不出的安心。

「原來你也相信這種說法,看來素玲阮心蠱惑人心的本事還真不小呢。」

「我倒真想看看這個無名氏是何方神聖呢,她竟然可以緊緊握着我們的命運,還如此大方的把你賜予我這種凡夫俗子。」

「不說她了,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療傷,你現在的感覺如何?」不知怎的,說到素玲阮心,阮玉玲心裏就隱隱的不安。

她記得軒轅薤露之前有暗示過,要在這異世得到幸福,她除了要完成自己作為九天神女為靖國復國得到三分之二的領土之後,還要經歷感情上的種種,而能否修成正果,卻僅在一念之間。

她自從與顏郜然相遇,兩人便有了不少的不幸事,顏郜然更是九死一生,現在還半條命吊著,她不知道素玲阮心還會對他做出什麼讓她痛徹心扉的事來。

「我很好的,你是在擔心靖國,想早點回去是嗎?」她明明是在關心他的,他卻忍不住有種失落感。

「不急,我們之前已經說好,我要至少三個月後才會回去的,這三個月里,他們會好好整頓大軍,養精蓄銳。而顏成然經過廬州戰役之敗,有在武陵郡被打的落花流水,想必也不會這麼快就捲土重來的,他沒這本事,除非他皇帝做膩了。」

即便顏郜然把自己的失落掩飾的很好,卻還是逃不過阮玉玲的眼睛,她的雙唇在他的臉上輕輕點了點,眼中盛滿了似水柔情,溫柔道,「對我而言,再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的,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的話已說到這份上了,顏郜然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當即動情的與她擁吻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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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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