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會說人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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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會說人話嗎？】
劇烈的震動，之後是一段漫長的黑暗昏迷。
然後，一點一點的亮光出現，意識似乎回來了一點，但是並不完全。
勉強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似乎閃現著一個一個的畫面……都是斷斷續續的，猶如片段一樣。
似乎是……降落了……
駕駛艙門打開……
那個「祝你好運」走了出來……
陳小練心中意識還有些散亂，他還沒有真正的清醒過來。
唯一清晰的意識是……自己，應該是沒死吧？
可接下來「看」到的片段，就不對了！
那個「祝你好運」，忽然撕扯掉了身上的飛行員制服。
是的，撕扯掉了！
就好像那不是衣服，只是一層紙一樣！
這就不對了吧？一般人誰有這麼大力氣？一件衣服看似不算太結實，你用手撕著試試，看看能不能隨意就把衣服當做廢紙一樣撕開？！
然後……
陳小練耳朵里的嗡鳴聲還沒有停止，所以只能勉強聽見隻字片語的片段。
對方喊的似乎是……
「……開始組隊……」
「……裝備……探路……」
「……副本任務……」
陳小練終於確定了一點，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遊戲打太多了，精神混亂了吧？
然後……他徹底暈了過去，再一次的。
……
「組隊完畢了嗎？」
「好像掛了幾個啊。」
「怎麼回事？才進入就掛了？撞擊的時候傷害值沒有計算好嗎？這次回去要和開發組的人吵架了。」
「是他們自己倒霉吧，浪費了寶貴內測號啊。」
「嗯，記住這個BUG，回去讓開發組的人處理。降臨時撞擊的傷害值要重新計算。」
聲音漸漸遠去……
當然，這些聲音，陳小練是聽不到的了。
……
…………
悠悠醒來的時候，陳小練看到了周圍一片狼藉。
機艙里已經徹底不像樣子了，行李艙已經亂七八糟，不少行李艙的門已經脫落，有箱子掉出來的。座位也是亂七八糟，不少地方已經脫落了。
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座位，躺在了地上。臉貼在冷冰冰的機艙地面上，身子還有些疼。
勉強支撐起身體來。
耳朵里還有噼噼啪啪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哪裏傳來的火花的動靜。
第一個念頭是……我沒死！
第二個念頭是……我草！
先摸了摸自己全身，耳朵里的嗡鳴聲音慢慢平息了下來。
嗯，全身的零部件都在，沒有少了一條胳膊或者斷了一條腿什麼的。
這顯然是一場空難，而自己……萬幸，至少從表面看來沒什麼大礙。至於內出血什麼的問題，陳小練一時半會兒也沒想到這種問題。
大體來說，腦子裏的念頭還是混亂的，驚慌，震驚……
終於，聽見了身旁有輕輕哭泣的聲音。
扭過頭，先是看見了一雙白生生的纖細的小短腿，只穿了一隻小皮鞋，另外一隻似乎是丟掉了？
那個韓國小蘿莉坐在角落裏，飛機坐椅橫倒在一旁。小蘿莉頭髮很凌亂，坐在那兒無助的哭泣著。
軟軟的嗓音無助的喊著「歐多凱」「歐多凱」之類的。
嗯，看過不少韓國綜藝節目的陳小練大體知道，這是「怎麼辦」的意思。
試着把自己的身體撐起來，努力站起來，發現自己還有點力氣，除了有些地方隱隱疼痛，還有腿腳有些發軟之外，倒也沒有太大的問題。至於腿腳發軟，應該就是嚇的。
機艙已經破了。
似乎右邊還撕開了一個大窟窿，機艙的門已經不知道去了那裏。
頭頂還開了一個天窗，撕裂的金屬材料有些半墜落掛在那兒，一晃一晃的。
陳小練本能的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可到底哪裏不對勁，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想明白。
下意識的喊了一聲「有人嗎？」
好吧，其實他倒是很想直接喊一聲「救命」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沒喊出來。
這倒也不奇怪，正常人終其一生，哪裏有多少機會喊「救命」這兩個字的？
「你沒事吧？」
陳小練試着對裏面的那個小蘿莉喊了一聲，對方沒什麼反應，眼神里滿是驚嚇，還在「歐多凱，歐多凱」的慌亂嘟囔著。
陳小練深深吸了口氣，奮力將小蘿莉旁邊橫著的座位掀開。他力氣不算大，這個動作嘗試了幾次才勉強成功。
「快出來！」陳小練對女孩伸出手，女孩無意識的看了他一眼，沒動。陳小練乾脆過去一把抓住女孩的手腕子，用力把她拽了過來。
「離開這裏！」這句話是他用中文說的，也不管這小蘿莉能不能聽懂：「開離開這裏，出去！到外面去！」
陳小練把韓國女孩拉了出來，指著機艙殘缺撕裂的部分。
他自己也試圖往外挪動。
「還有人嗎？有人嗎？？！anybody？？！！」
陳小練用中文和英文各喊了一遍。
本能的用眼神去尋找機組人員。讓陳小練意外的是，原本坐在自己斜對面乘務員座位的兩個空間，那個年長的乘務長不見了，倒是那個美腿空間坐在那兒，腦袋歪著，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了。
就連駕駛艙的門……開着！
從自己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見，駕駛艙里居然是空的？！
這個發現讓陳小練心中湧出一股怒氣來。
機組的人跑了，居然不顧自己這樣的乘客？
可是隨後往身後的機艙看了一眼（頭等艙在機艙的最前面，後面是經濟艙）。
隨後的發現，讓陳小練心中猛的沉了下來！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心中的不對勁的感覺是從哪裏來的了！
整個機艙……空！空！盪！盪！
不少座位都翻了倒了，但是……
所有的乘客，所有的人……都沒了！！
這個發現，讓陳小練愣了好幾秒鐘！
登機的時候明明記得這架飛機幾乎坐滿了的！少說也有一兩百人吧？
而現在……
看看自己，看看身旁那個只知道哭泣叫嚷「歐多凱」的韓國小蘿莉。
哦，還有那個昏迷在那兒的美腿空姐……
人都沒了？！！
全沒了？！
這個發現讓陳小練愣在當場，而且心都涼了！
是……人都被救援走了？離開了？就剩下自己沒人管嘛？！！
瞬間有一種想罵街的衝動啊！！
身邊的小蘿莉忽然一聲尖叫，把陳小練從獃滯之中喚醒。
小蘿莉嚇得尖叫，身子發軟，卻指著機艙的某一個部位。
陳小練看了過去，頓時也有種腿軟的感覺。
是的……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具……屍體。
……
應該是某個乘客的。
很倒霉的，癱軟在座位上，腦袋外在一旁，從脖子扭曲的程度看來，應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穿着西裝，似乎是商務人士的打扮。
臉上身上有血。
不過陳小練依然努力鼓起勇氣上去檢查了一下，確定對方的確是斷氣了。
就在他心中還有些莫名無措的時候，那個被他觸碰過的屍體，手裏掉出一個東西來，咕嚕咕嚕滾了出來，落在了陳小練的腳下。
這是一枚……
金屬球。
圓滾滾，表面很光滑，似乎和普通的鋼彈珠沒什麼區別，大約雞蛋大小。
陳小練下意識的撿了起來，拿在手裏看了看，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只覺得有些沉甸甸的壓手。
就在他糊裏糊塗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
「help……」
是英文。
陳小練回過頭去，就看見那個美腿空姐似乎醒了過來，身子從座位上軟倒了下來，似乎站不起來，只是伸出一隻手，對着自己，無助的喊著「help」。
陳小練隨手把鋼彈塞進口袋裏，跑了過去試圖把空姐扶起來。美腿空姐看着很瘦，但是人在虛軟無力的時候，全部體重壓在了陳小練的身上，讓年輕的陳小練有些支撐不住，勉強把她往外拖了拖。
「areyouok？」
可對方似乎還有些神志不清，看着陳小練，然後飛快的說出了一句話來。
陳小練沒聽明白，但是至少聽清楚了對方的發音。
「dasikaitai」
好像是……日語？
瞬間，陳小練心中有一種吐血的衝動。
一架飛機上就剩下三個活人！
除了自己之外，一個韓國小蘿莉，一個日本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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