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S第二戰 魔術師的即興演出

VS第二戰 魔術師的即興演出

1

午後,金色的陽光絲絲縷縷地從天際灑落。紫丁香淡淡的清香飄浮在空氣中。

學校室外游泳池碧藍的池水澄澈透明,就像一塊清涼的水晶,池面反射著陽光,波光粼粼,讓人恨不得想跳下去清爽一下。特別是我這種在夏天鑽進茂密樹叢里半個多小時流了一身汗的人。

我不是瘋了,只是為了不讓殷月輝發現我在監視他而已……好熱好熱,真的好熱——我張開手掌徒勞地在臉旁扇了扇。熱死人了——

而此時殷月輝正仰面躺在游泳池邊的沙灘椅上,頭頂還撐著一把太陽傘,旁邊擺着一杯冰鎮的果汁。玻璃杯上掛着晶瑩的水珠,還冒着冷氣,真的好誘人好誘人哦!殷月輝戴着太陽鏡悠哉游哉地望着池邊的幾隻"白老鼠"在給他的寶貝雪狼洗澡。

那幾隻"白老鼠"捋著袖子,抹著額頭上的汗,又是用刷子給它刷毛,又是幫它按摩。那隻死狐狸跟他主人一個德行,正眯着眼睛享受着SPA級的服務。

連只動物都比我強……好熱,我要堅持不下去了……不行不行!我甩了甩頭,把這個沒出息的想法甩出腦海。雲瓔珞,你不能因為一點點炎熱就放棄,你可是立志要成為福爾摩斯那樣的偵探的,你就把這當成是通往名偵探之路的試練吧。

況且上午的奇恥大辱還記憶猶新,我絕對不能放過他!我一定要揪出他的狐狸尾巴,一洗雪恥——

"咻——"突然一個黑色的物體從樹枝上掛了下來,嚇得我毛骨悚然。

什,什麼東東?以我出生十六年的經驗來看,這黑色傢伙一定是昆蟲類的。而我——最最最討厭的就是昆蟲了!

我咽了咽口水,退開一段距離調整了焦距才看清,那那那那……那居然是只蜘蛛!

我的冷汗嘩啦啦流下,一股惡寒從腳底蔓延到全身。老天啊——在昆蟲類里我尤其討厭蜘蛛,簡直是深惡痛絕!

可是要是現在衝出去一定會暴露行蹤的,怎麼辦啊?鎮定鎮定!雲瓔珞,你不能這麼沒出息,不過是只蜘蛛而已,你把它也當做是通往名偵探之路的試練吧!

我硬著頭皮蹲在草叢裏一動都不動,免得引起那隻噁心的蜘蛛的注意,不知道它有沒有毒。結果這樣更熱了,我望了眼頭頂的烈日,一陣眩暈鋪天蓋地地襲向我。我要變成人幹了……我抹著額頭上的汗癟了癟嘴,頓時感覺頭暈眼花口乾舌燥的。現在要是能有一瓶冰鎮的冰紅茶就好了。

回過頭,一瓶冒着冷氣的冰紅茶赫然出現在我眼前。哇!我立刻拿起冰紅茶,擰開蓋子仰頭咕嚕咕嚕往嘴裏灌。

……@$%&*#……

酸味從舌尖一直蔓延,直衝口鼻。"噗——"剛灌進嘴裏的冰紅茶被我全部吐了出來:"好酸!這是什麼東西?"

"哈哈哈哈——原來你這麼喜歡吃醋啊!"一個惡魔般的聲音回答了我的問題。

醋?我打量着手裏的瓶子,一個大大的"醋"字赫然印在標籤上,閃閃發光十分醒目。我這才發現自己拿的居然真的是瓶醋!天啊——我居然熱昏了頭,把一瓶醋當成了冰紅茶。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怎麼這麼笨啊,哈哈哈哈——我肚子好痛——"殷月輝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

這個傢伙什麼時候跑過來的?我居然沒發現!一定是熱昏頭了……

看他笑得一副快要喘不過氣的樣子,我氣得快要爆炸了:"你這臭小子居然敢整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扔開了醋瓶子從草叢裏躥了出來,卻完全忘記了吊在我面前的蜘蛛,還很不幸地一頭"壯烈"地撞了上去。那隻黑色的蜘蛛張牙舞爪地趴在我的臉上一動不動的,我轉動眼珠望着它,兩隻眼睛變成了鬥雞眼。看到它用八個爪子正扒着我的鼻子,我頓時感覺頭皮發麻,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救、救命啊——"

嚇得快要哭出來的我急得團團轉,砰地撞上了一棵樹仰面倒在地上。而那隻蜘蛛居然還趴在我鼻子上,"誰來救救我啊!我要死啦——"我感覺腦袋越來越麻木,翻著白眼幾乎要昏過去。我真想此時一閉眼睛昏過去算了,好不要遭受這隻蜘蛛的折磨。

在我離一命嗚呼只有一步之遙時,殷月輝的良心終於萌動了一下,走了過來把我臉上的蜘蛛拿掉:"假的啦!"他笑了笑,當着我的面扯了扯那隻蜘蛛的腿,只見它依舊一動不動的,好像死掉了似的。

"假的?"我從地上跳起來,心有餘悸地接過他手裏的蜘蛛,這才發現它不過是只塑料玩具。我居然因為一隻塑料玩具而大驚失色!天啊——殺了我吧!我不要活了——

"呵呵呵呵——"殷月輝捂著肚子指着我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我總算知道你的弱點了!"

"耍我很開心是不是啊!"我咬牙切齒地瞪着他,上午耍我就算了,下午給我喝醋還用一隻假蜘蛛來嚇我。簡直讓人忍無可忍!

"誰要你一整天鬼鬼祟祟地跟着我,我當然要捉弄你一下以示懲罰!"他雙手抱胸斜睨着我,臉上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真是要把我氣瘋了!

我憤憤地走上前,指着他的鼻子鄭重地告訴他:"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懷疑你就是怪盜KING,從今天開始你最好小心點,不要有什麼把柄落在我手裏,不然我絕對會讓你好看!"我說完就抬頭挺胸,轉過身大踏步離開。氣死我了!這個臭小子真的把我給惹怒了,他會後悔的,他一定會後悔的——

2.

晚上我一無所獲地回到家,走進客廳看到老爸正在餐桌前啃麵包。

"瓔珞!你終於回來了呀,今天怎麼這麼晚啊,餓死我了……"老爸可憐兮兮地瞅着我,手裏拿着一個被啃得慘不忍睹的法式長棍麵包。

"咦,Q還沒回來嗎?"我在屋子裏東張西望卻沒看到Q的身影。

"是啊,打他手機也打不通。"

對了!我不是派Q去跟蹤景夜蓮了嗎,難道到現在他還在跟着他?

這時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了,Q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

"Q!"老爸看到Q激動得眼淚汪汪,"快做晚飯,我要餓死了啦!"

暈死!真受不了我老爸。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哦。"Q有氣無力地應了聲,走進廚房。我立刻跟了上去。

"怎麼樣?發現什麼了嗎?"我急切地問。

Q邊往身上系那條粉紅色的兔子圖案的圍裙,邊說道:"放學后我跟蹤蓮回家,可是跟到一半他就突然消失了……"

我就知道!

"算了!你也不要太在意,像我這樣有經驗的偵探都失敗了,你的失敗也是可以原諒的!"我拍着他的肩膀誠懇地安慰著。

"嗯!"Q點了點頭恢復了精神,"明天我會全力以赴的!"

"好!"

可是……

第二天,Q依舊跟蹤到一半又跟丟了。

而我這邊,監視殷月輝也一無所獲,反倒受了他好多氣。我想殷月輝一定是知道我在監視他,所以早有防備,再這樣跟下去暫時也查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於是我決定改變戰略,先去親自監視景夜蓮,看看他是不是像Q所說的那樣神出鬼沒。

放學后,我和Q鬼鬼祟祟地跟在景夜蓮身後,並且保持着一段能夠清楚地看見他,又不容易被他發現的距離。那小子拎着手提書包低着頭愣愣地走出校門,我們躡手躡腳地跟上去。路過的人都好奇地瞅了我們一眼。

莫非認為我們是跟蹤狂吧。汗!

紫紅色的夕陽籠罩着整座城市,微風輕輕地蕩漾著,此時正好是下班高峰,街道上人潮湧動,行人摩肩接踵。景夜蓮慢吞吞地走在人群中,非常不起眼。

呃……真是很沒存在感的一個人。不過,那全是他的偽裝,竟然可以偽裝得那麼好,可想他肯定不簡單。我咬牙切齒地捏緊拳頭,更堅定了要揭開他真面目的信心。

這時景夜蓮走着走着突然回過頭,只見他眉頭一皺,透明的鏡片閃了閃。風吹起他厚厚的劉海,我彷彿看到一道犀利的光芒從鏡片后透射出來。

糟糕糟糕!要被發現了!我和Q嚇得心臟差點跳出來,立刻抱頭鼠竄地跑到街邊矗立着的一根電線桿后躲起來,一動都不敢動。

這小子怎麼突然回頭啊,難道我們被發現了?我從電線桿后偷偷瞄過去,結果看到那小子竟然蹲在地上……系鞋帶!

呼——這個笨蛋!我以為被發現了呢。我拍著被嚇得不輕的心臟,長舒了一口氣。

只見他笨拙地系好鞋帶拿起地上的書包站了起來,又繼續慢吞吞地往前走,臉上沒有任何異樣的神色。我和Q從電線桿后閃出來,繼續小心翼翼地跟着他。走到十字路口,紅燈把涌動的人流截住,車輛穿梭而過,景夜蓮站在人群中,兩眼一眨不眨地望着紅綠燈,根本就沒有發現我們。我和Q隔着人群暗暗監視着他。

"靠!他走得這麼慢你都可以跟丟,還真有你的。"我陰陽怪氣地睨了Q一眼。

"對……對不起……社長……"Q慚愧地低下頭。

"唉——算了!"我擺了擺手。

這時綠燈亮起,人流又涌動起來,我們立刻又跟了上去。過了行人路,景夜蓮走進了地鐵站,只見他在售票處買了一張車票,然後往入口處走去。我們也立刻買了兩張車票跟上去。他和熙熙攘攘的人群擠在一起走下樓梯,在擁擠的人群里確實很容易跟丟,幸好他有一頭十分好辨認的鳥窩似的亂髮。那髮型實在太"特別"了,擠在人群里就像是漆黑的夜裏點亮的一盞燈那麼明顯。我瞅着他的鳥窩頭,擠在人群中努力地跟着他。

下了樓梯他站在候車區邊跟其他人一起等待。我拿起椅子上不知是誰丟下的報紙,擋在臉前從報紙后偷偷瞄着他。他一隻手拎着黑色的手提書包,愣愣地望着前方一動不動。厚厚的劉海蓋住了眼睛,臉上神色獃滯,彷彿靈魂出竅般木訥。

嘁!我以為他有多神出鬼沒呢,原來不過如此。這小子根本一點警覺性都沒有。他這樣的人會是怪盜KING嗎?我很懷疑……

這時一輛地鐵轟隆轟隆開了過來,在我們面前停下。車門朝兩邊滑動,裏面的人一股腦地湧出來,接着候車的人陸陸續續走了上去,摩肩接踵的。景夜蓮跟隨着涌動的人群上了地鐵,我立刻丟下報紙和Q跟了上去。

剛走到門口一個戴帽子的人就衝下了地鐵,差點把我撞出去:"要死啊!趕着投胎啊。"我罵罵咧咧望着他,他欠了欠身從我身邊走過。

現在才下去,不會是睡著了吧?我白了他一眼,跟Q走進地鐵。車門嘩地關上,很快地鐵就開動了。我和Q在擁擠的車廂里搜尋着景夜蓮的身影,可是找了半天都沒看到那小子。咦?明明看到他上來的呀。

"社長,我們好像又跟丟了……"Q癟了癟嘴,肩膀無力地垂下來,背帶褲上的兩根帶子也跟着有氣無力地落了下來。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他上來的。"我扒開人群在車廂內仔細搜尋起來。不可能,怎麼會突然不見了,他又跳不出去。

地鐵轟隆隆地在隧道里前行,車廂內忽明忽暗。景夜蓮的身影就像是早晨的霧氣,轉眼間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每次都是這樣,前幾次他也是莫名其妙就不見了。"Q跟在我後面說。

"什麼!"難道他一開始就發現我們在跟蹤他了嗎?什麼時候,難道是他在系鞋帶的時候?

我努力讓腦子飛快旋轉起來。難道我們的一舉一動早就被他看穿了嗎?然後他又不動聲色地找機會把我們甩掉。可惡!那他到底是用什麼方法逃開我們的視線的?明明看到他上來的,難道是我看錯了嗎?不可能。難道他上來又下去了?

要死了!趕着去投胎啊。"

剛才上車和一個少年相撞的畫面閃過我的腦海。

行人蜂擁,正急急忙忙追着景夜蓮的背影跑上地鐵的我,差點和一個少年撞在一起。他低着頭戴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帽檐擋住了他的臉,我根本就沒看清他的長相。他沒有說話,欠了欠身從我身邊匆匆走過。

沒有任何疑慮的我白了他一眼,和Q走進了擁擠的車廂。

啊!難道是剛才那個戴帽子的人!難道那是景夜蓮偽裝的!

"氣死我了!"我憤怒地捶胸頓足,"我就不相信我一個大偵探連人都會跟丟!"我氣得大吼,結果惹來無數白眼。

"社長,你不要緊吧?"Q心有餘悸地望着我。

"剛才景夜蓮好像偽裝成其他樣子在我們上來時就下去了。"我咬牙切齒地說。

"啊?!"Q下巴落地,兩眼瞪得滾圓,"可……可是他偽裝成什麼樣了?"

"就是差點和我們撞上的那個戴帽子的人!"都怪自己,只顧盯着他那頭鳥窩似的頭髮,才會被他輕易騙過。真是氣死我了!

"啊!那個是蓮嗎——"Q張大了嘴半天合不攏,"不可能吧,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他知道我們在跟蹤他嗎……"

"我也不敢十分確定,但除了這個之外,沒有別的理由可以解釋為什麼蓮會不見了!唉——"我扯了扯嘴角,有些喪氣地說道。

地鐵靠站后我們跟隨着人群走了出去,兩人都耷拉着腦袋,就像兩隻戰敗的公雞。

"人都跟丟了,我們回家吃晚飯吧……"

"是……社長……"

"唉——"

3

今天是星期六,早晨,澄凈的天空一碧如洗,就像一幅鮮艷的水彩畫。和煦的陽光灑落在一片金色的向日葵上,那一株株向日葵精神抖擻,抬頭挺胸,個個都像是站崗的士兵。幾隻白色的蝴蝶歡快地在中間飛舞。

老爸栽種的那片新改良玉米怎麼都結不出玉米來,最後只好以失敗而告終。他一氣之下把所有玉米都拔光了,又栽種了一大片新品種向日葵。

這幾天以來,對於殷月輝和景夜蓮的跟蹤一無所獲,甚至連怪盜KING都不再作案了,彷彿人間蒸發了似的,電視新聞里也沒有他的一點點消息。真是讓人倍感焦急,再這樣下去案件什麼時候才有眉目啊……

唉——我鬱悶地坐在餐桌前邊吃着Q做的早點邊看着早間的新聞。作為一個偵探,時刻掌握第一手信息是非常重要的。

全國最大的馬戲團——太陽馬戲團,在千呼萬喚下終於來到聖羅蘭市巡演,"太陽馬戲團"一向以精湛的表演和華麗龐大的陣容在全國著稱。他們的票雖然飆到了天價,可是才一天就被市民一搶而空了,可想而之"太陽馬戲團"有多受歡迎……

新聞里,女主持孜孜不倦地介紹著所謂的"太陽馬戲團",她旁邊還坐了個身材發福、禿頂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笑眯眯地對着屏幕,兩隻眼睛笑得只留下兩道縫隙,手裏居然還抱着一隻猴子。它的毛是棕色的,很柔軟。身上穿着鮮艷的小丑服,頭戴一頂牛仔帽,朝兩邊翻起的帽檐上綴著一根紅色的火雞羽毛。這隻猴子特別有靈氣,一雙眼睛靈活地滴溜溜轉,就像是個在打鬼主意的小孩。

"哦耶!是'太陽馬戲團'哎——"Q跑到電視機前,雀躍得手舞足蹈,手裏的鍋鏟在半空中揮來揮去,"這個'太陽馬戲團'實在太有名了!他們居然要來聖羅蘭市巡演,太棒了!"

"你很喜歡這個什麼'太陽馬戲團'嗎?"我邊喝着牛奶邊漠不關心地望着電視,我對馬戲可沒什麼興趣。

"當然了!他們的戲迷不知道有多少呢!這個男的就是'太陽馬戲團'的團長吧!好了不起哦——"Q崇拜得快要趴到電視上了。

怪不得上電視手裏還抱只猴子,原來是職業病啊。我的眼睛瞥向電視機,電視里,女主持正在採訪旁邊那個中年男子。那男子笑得更加燦爛,眼睛幾乎已經找不着了。

這時老爸灰頭土臉地從實驗室里鑽出來,頂着兩個深深的黑眼圈,估計他昨晚又一夜沒睡。不知道又是哪個腦細胞突然迸發了一個奇思妙想,他最近正在研究一種能讓傷口迅速癒合的藥膏。

"R博士!你要煎蛋嗎?"Q扭過頭問。

"好的,謝謝!"老爸坐在餐桌前兀自倒了杯咖啡,喝了口后眼睛瞥向電視。他看了眼屏幕立刻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叫道:"那不是我的小學同學老馬嘛!"

"咦!"Q離開電視拿着鍋鏟衝到老爸面前,雀躍地問,"R博士!你認識'太陽馬戲團'的團長啊!"

"是啊是啊!他小學時和我同班,又胖又笨,考試經常不及格,總是來找我幫他補習,那時候啊他什麼都聽我的……"老爸一下子恢復了精神,整張臉容光煥發,開始吹噓他的"光輝史"。

"團長,能不能請您介紹下,這次表演的節目呢?"女主持微笑着問。

"啊,這次我們帶來了非常豐富精彩的節目,空中飛人、馴獅、鑽圈、擲帽、鼓人舞蹈等等。最最重要的是我還帶來了我們馬戲團的大明星Jake!"團長把手裏抱着的猴子放在桌子上,那隻猴子面對着鏡頭脫下帽子,鞠了個躬,就像個有禮貌的紳士,逗死人了。

女主持被它逗得哈哈大笑,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這就是聞名遐邇的大明星Jake吧!"

"對,它會給觀眾帶來很精彩的表演,各位敬請期待!"團長抱着Jake,臉上滿是驕傲的神色。

……

電視里的兩個人一唱一和地做着廣告。

我望着電視屏幕,大腦的每個細胞都飛快地運作起來:"太陽馬戲團……Jake……"

叮!

一盞智慧的明燈在我腦海里亮起,我想到了個絕妙的辦法,不但能引出KING,還能揭開殷月輝和景夜蓮的真面目!

"瓔珞,你是不是吃錯什麼葯了?一個人笑得口水都流下來了!"老爸嫌惡地扯了扯嘴角,把他那杯咖啡從我面前挪離了幾厘米。

"老爸!我有事要請你幫忙,這次你可一定要幫我!"我放下叉子抓着老爸的手焦急地說。

"不會又是讓我幫你發明什麼逮捕犯人用的工具吧?"老爸側過頭,挑起一邊的眉毛斜睨着我,一副"又被我猜中了吧"的表情。

"這次不是!我想到了個逮捕怪盜KING的好辦法。"我抿著嘴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怪盜KING!"聽到"怪盜KING"這幾個字,老爸和Q立刻精神抖擻,湊到我身邊豎起耳朵催道,"什麼好辦法,快說說!"

"辦法是這樣的……"我們三人圍作一團,開始策劃一個驚天大陷阱——讓怪盜KING自投羅網的陷阱。

4

"社長!社長——"第二天一大早Q就拿着《新聞晨報》衝進了客廳。

我和老爸正圍着餐桌對昨天的計劃再次確認一遍以保證沒有閃失,聽到Q的呼聲,連忙應聲抬起頭。

"社長!快看這個!"Q指著報紙的頭版急切地催道。

我一把搶過報紙,老爸也好奇地湊了過來。只見報紙的頭版整面都被一條新聞給佔據了。頭版上這樣寫着——

怪盜KING再次高調作案

沉寂了兩個月的怪盜KING再次驚天動地地出現。昨晚他給"太陽馬戲團"的團長發送了預告信,信上說他將於今晚十二點盜走Jake,Jake是馬戲團的……

整整一個版面都被這條新聞佔據了,上面還印着怪盜KING的大幅照片。我想今天早晨全聖羅蘭市起碼有三分之二的人都知道這個消息了吧。

"哈哈!團長真是大手筆啊——"我拿着報紙哈哈大笑,沒想到團長居然一擲千金把整個頭版都買了下來。

"我說他什麼都聽我的吧,到現在也是如此啊,他可是一向都很崇拜我的!哈哈——"老爸得意得鼻子都翹到了天上。

哼哼!我想怪盜KING現在一定也知道這個消息了吧,我真想看看他拿着這份報紙時的表情,一定驚訝得下巴都落地了。哈哈——沒錯,這條消息是我們故意放出去的,怪盜KING根本沒有給團長發預告信。團長早就通過老爸和我們串通在一起了,這也是我們的計劃之一。

怪盜KING知道有人冒用他的名義作案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今晚我們就要設下天羅地網等著怪盜KING自投羅網嘍。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這隻大老鼠鑽進老鼠夾時的表情了。哈哈哈哈——

晚上,厚重的帷幕在天際拉開,月亮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江邊那塊空曠的廣場此時已經搭起了五顏六色的巨大帳篷,正是鼎鼎大名的"太陽馬戲團"。馬戲團燈火如輝,霓虹燈、廣告牌閃爍着色彩繽紛的光芒,連天上的繁星都為之遜色。穿着衣服的狗熊、畫着笑臉的小丑、穿着華服的演員,在門口熱情地迎接着不斷到來的觀眾。表演還沒開始就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等一下你就躲在人群中,暗中監視着他們倆。我們一明一暗分頭行動。"我戴着迷你耳機一邊調試對講機,一邊對站在我面前的"女孩子"吩咐道。

"沒問題,社長!"那個綁着兩條麻花辮子、戴着厚厚的瓶底蓋眼鏡的女孩朝我調皮地豎起大拇指。哈哈!沒錯,這個女孩是Q偽裝的,為的是躲過別人的耳目,更加方便我們的行動。

這時一輛白色寶馬遠遠地朝這邊開過來,引起了一陣喧嘩。

"好了,我們分開行動,千萬不要被發現了!"我朝Q催道。

"是,社長!"Q點了點頭,混進人群中,很快人影就消失不見了。不過我知道他肯定在人群中暗暗監視着。

那輛寶馬在江邊停下,波光粼粼的江面無聲無息地涌動着。一個穿着白色休閑服的少年從車子裏走出來,月光照亮了他的臉。那是一張美得令人窒息的稜角分明的臉,黑色的雙瞳比夜空還要深邃。他的出現吸引了所有女性的目光,她們都流着口水仰視着這個挺拔俊美的少年。

"殷月輝,這裏!"我用力朝他揮了揮手。

他撇了撇嘴,捋了下額前的細碎劉海朝這邊走來。就在他走來的同時,一個穿着黑衣的少年在馬戲團門外停下自行車,然後也朝這邊走來。他頂着一頭鳥窩似的亂髮,渾身每一處無不透著邋遢,但是無論他怎麼掩蓋,那副黑框眼鏡下露出的挺直的鼻子、櫻花般嬌嫩的嘴唇和尖俏的下巴,還是泄露了他刻意掩飾的俊美。真該死,我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蓮有這樣驚人的美貌呢!

兩人同時走到我面前,迎面撞在了一起,一瞬間我彷彿看到空中砰地擦出了一道火花。

"臭小子!你怎麼在這裏?!"殷月輝兩手叉著腰,挺起胸膛惡狠狠地瞪着他,就像個唯我獨尊的黑社會老大。

景夜蓮冷冷地撇開臉,彷彿看他一眼都是浪費,氣得殷月輝那頭精心打理過的碎發都要燒起來。

"他也是我約來的!"我立刻衝過去,把他們倆隔開。這個時候可不能打起來啊,會破壞我全盤計劃的。

殷月輝十分不爽地瞪了我一眼,然後嫌惡地打量了一眼令人眼花繚亂的馬戲團,臉色越來越難看:"你叫我來這種地方幹什麼?!我又不是三歲孩子!"殷月輝轉身就要離開,被我一把拽住。

"來都來了,看完演出再離開好了。"我堆上最甜美、最可愛的笑容。

"沒什麼特別事的話,我也要走了。"景夜蓮說着也要轉身離開。

"你也不能走!"我一把拽住他。他們走了,我可怎麼辦,難道我的天羅地網真的要用來抓老鼠啊?

兩人困惑地望着我,然後抬起頭目光再次撞在一起。他們在半空暗暗交鋒了幾百回合眼神大戰後,又十分有默契地同時哼了一聲冷冷地扭過頭去。

他們倆的關係好像越來越差了,我一邊想着一邊說道:"今天誰都不能離開,上次我誤會你們了,所以這次我可是特地請你們來看錶演的!算是我的道歉!"我朝他們綻開一抹比正午的太陽還要燦爛的笑容,然後掏出兩副手銬"喀嚓"把兩人的手和我的分別銬在一起。

"喂!你這是幹什麼?!我又不是犯人!"殷月輝用力掰着手銬。那可是真傢伙,他怎麼可能掰得開,除非用我手裏的鑰匙打開。

景夜蓮望着手上的手銬,額頭掛下一大滴汗。

"進去吧!"我拉着兩人走進大門,旁邊的人都好奇地轉過頭。

"喂!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要把我銬起來?"殷月輝不滿地大呼小叫。

我沒有搭理他,徑自找了個座位坐下,他們倆也只好迫不得已坐在了我兩邊。現在就放他們離開,那我的計劃不就泡湯了嗎,起碼要等到精彩的"節目"開始,我才會放開他們。"節目"一定會非常非常精彩,他們一定會非常非常驚訝,哦呵呵呵——

5

觀眾已經坐定,密密麻麻的一片頗為壯觀。演出很快開始,歡快的音樂聲響起,舞台上亮起迷離的燈光,穿着華服的演員成群結隊地從幕後走出來,跳起開場舞。

唉——就在這一刻真的快要來臨時,我心裏某個角落卻一直在祈禱他們倆誰都不要是怪盜KING。他們都曾不惜以生命來救我,所以我不希望到最後我要逮捕的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社長,我看到人群中混著很多便衣警察。"耳機里傳來Q的聲音。

"嗯,那是團長叫來的,他怕就我們幾個對付不了KING。"我壓低聲音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這次怪盜KING一定插翅難逃!"Q的聲音透著得意洋洋。

"只要他敢來,我就讓他有來無回。"剛才的猶豫一掃而空,這一刻的我只剩下逮捕怪盜KING的決心。我是個偵探,絕對不能把私人感情帶入案件中!

"你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什麼呢?!"殷月輝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只見他正扯著一邊的嘴角,以一種"你是白痴啊"的表情望着我。

"沒,沒什麼,我在說表演好精彩哦!呵呵……"我尷尬地笑了笑,感覺臉部肌肉都僵硬了。他沒起疑心吧?

他撇了撇嘴角,舉起銬着手銬的左手說:"你請我們看馬戲也不用把我們銬起來吧,快解開!"

"看完表演我就幫你解開!"我扭開頭,一副很堅決的樣子。

"你不會是看上本少爺了,想借故親近我吧?"殷月輝湊過臉賊笑着說。

他那張臉就近在咫尺,如子夜般的黑瞳就像要把我吸進去似的,性感的嘴角掛着魅惑的邪笑,帶着誘惑的薄荷氣息不斷噴灑在我臉上。

我感覺我臉上的溫度就像是放進開水的溫度計,嗖地直線上升,快要爆點了,心臟怦怦跳個不停,完全失去了節奏:"我,我才沒有呢……你,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我用力推開他,把他那張帥得過分的臉推離二十厘米,再這樣下去一秒我肯定會心肌梗塞而死……

殷月輝得意地笑了笑,覺得玩夠了便不再耍我,可是當他瞥到坐在我左手邊的景夜蓮時,臉上的笑容又立刻垮了下來:"你銬住我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麼要把這個臭小子和我們銬在一起?"他黑著一張臉說。

"你先不要管那麼多,認真看演出吧!"我尷尬地笑着。這個傢伙真的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嗎?還是他在裝傻……

"哼!"殷月輝不滿地扯了扯嘴角撇過臉去,彷彿景夜蓮是討人厭的蟑螂似的。

景夜蓮完全不受他影響,幾乎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只管把視線投向舞台,漫不經心地看著錶演。黑暗中,舞台上的燈光勾勒着他英挺的側臉,就像是雕刻家嘔心瀝血的傑作。

演出順利地進行着,空中飛人、鑽圈、擲帽、鼓人舞蹈、馴獅等等,每個節目都讓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可是我卻無心看演出,一直小心翼翼地觀察着他們倆。他們倆誰更有可能是怪盜KING呢……

熱烈的掌聲轟然響起,如雷鳴般震天動地。我的思緒被拉回到舞台上,只見馴獸師領着一頭雄偉的獅子在繞着舞台謝幕。紅綠相間的燈光,把舞台照得五彩繽紛,下一個節目就輪到Jake了。

我整個人都振奮起來,精彩的節目馬上要開始了!

千萬盞燈亮起,舞台亮如白晝,Jake像個巨星一樣被馴獸師帶出場。全場轟動,觀眾的掌聲如雷鳴般響起。Jake穿着鮮艷的小丑服,脫下帽子向大家致敬,引得全場一片大笑,連一直嘟著嘴生悶氣的殷月輝也跟着笑了起來。一旁的景夜蓮也正目不轉睛地望着舞台上的Jake。

Jake在馴獸師的帶領下表演着跳繩、後空翻、蹦極等。

他們倆此時心裏在想什麼呢?我暗暗觀察着他們的臉色。

驀地,一片陰影籠罩上舞台,那團黑影以一個傾斜的角度拉長成一個筆直站立着的人影,大家都驚訝得抬起頭,連正在表演節目的Jake和馴獸師也停了下來。在帳篷頂部,一個身穿銀灰色禮服、披着長長斗篷的頎長身影,正傲然地站在表演空中飛人的高台上。他擁有一頭銀色的長發,妖媚詭異的面具遮住了半張臉,此時正面無表情地俯瞰著所有人。

"是怪盜KING!"大家都尖叫起來,全場一片嘩然。觀眾們都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女性觀眾更是興奮得滿臉通紅,兩個眼睛都變成了桃心。

"怪盜KING!又是你這個小偷,把我的水晶還給我!"殷月輝站了起來,憤恨地跺着腳大吼大叫。

景夜蓮臉色冷峻,可是從他那一眨不眨盯着舞台的雙眼中,還是泄露了他的驚訝。

面對突然出現的怪盜KING,他們會怎麼做呢?我不動聲色地注意着他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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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盜KING和偵探QUEEN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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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S第二戰 魔術師的即興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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