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砸碎的陶器

8、砸碎的陶器

「什麼?」

結城美沙子停止用餐的動作,說:「內山廣三郎是冒牌貨?」

「不要那麼大聲。」大倉說。

「對不起。」

美沙子縮著脖子說:「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哎,就是上次在k會館的時候。」

大倉一邊吃飯,一邊說出那一夭有紀和內山秀輝不讓大倉見到內山廣三郎的事。

「──噫,真難以想像,所以那個警察才問一些奇怪的事嗎?」美沙子說。

「實在奇怪。我覺得他們是用一個長得和內山廣三郎一模一樣的人,來矇騙大家的耳目。」

兩個人在氣氛輕鬆的餐廳里用餐。

美沙子看起來心情很好,吃得很多。

「長得很像啊……。」

美沙子無法相信似地說。

「你不是揍了內山廣三郎嗎?有沒有什麼覺得奇怪的地方?」

「沒有看仔細耶。匆匆地跑過去,啪的一拳,然後就迅速地離開了。」美沙子說。

「是嗎。──可是,總覺得奇怪。」

大倉搖著頭說:「一定有隱情。」

「那──你想內山本人是什麼時候死的呢?」美沙子說。

「這個嘛……。不太清楚。在這以前見到面的時候,身子還很硬朗。」

「對呀!我也是在這之前見過他的,並不是很久以前。」

美沙子說完,點了一份點心之後,又繼續說:

「在那麼短的時間裏,可以找得到十分相像的人嗎?內山廣三郎這個人可是家喻戶曉的人物。」

「嗯,沒錯。」

「若真的想用障眼法,可不得了啊!哪有人能在短短的一、兩天內就找到一模一樣的人?」

大倉聽了以後,點點頭說:

「你說的不錯。──那麼,這件事後面到底有什麼樣的內幕呢?」

「一定有什麼內幕。只是……」

「啊,這件事實際上和你沒有關係。對不起呀!說了奇怪的事讓你也煩惱。」

大倉點了一杯咖啡,才又說:

「──接下來,怎麼辦呢?」

「今天晚上嗎?還是未來?」

大倉笑着問:「都有。」

「未來嘛──年紀大了,死路一條。今天晚上嘛……對了,不想和你上床。」

「為什麼?」

「你不夠帥。」

「喂,不要太過分呀。」

大倉苦笑地說。

「哎,要不要去內山廣三郎家?」

「你說什麼?」

「去大聲吆喝,說:想用一百萬當分手費,太小看我了。──叫內山出來見我。你覺得怎樣?」

「可是,你──。」

「我對這件事很有興趣。就算是想確定他是不是內山本人吧!不也很有趣嗎?」美沙子愉快地說。

「是嗎,──好,那就送你過去吧。」

「等我吃完點心。」美沙子說。

「好大的房子。」野口說。

「說什麼呀!不是常常在這兒進進出出嗎?還說這種話!──哥哥也快回來了吧!」

有紀笑着說。

「嗯……有紀小姐,有什麼打算?」

野口悠閑地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說。

「你指的是什麼?」

這是在內山廣三郎的房子裏。──當然啦,有紀因為是在這裏長大的,所以可以隨意地拿飲料來喝。

「今後。──縫承內山廣三郎的是誰呢?」

有紀看了野口一眼,說:

「這和你無關。」

「那可不行,我可是內山廣三郎的秘書。」

「但是你不是內山家的人。沒錯吧?」

有紀以稍微嚴厲的語調說。

「唉呀!我是在為你擔心呀!」

「不用你擔心!這件事由我們自己人決定。」

「是由秀輝先生繼承嗎?唉,未免太沒有道理了吧。而且他本人也沒有這個意願。還是……大倉先生?可是他和你有着很大的問題。」

「用不着你來說這件事。──也許我們會重新開始也說不定。」

「可能嗎?他從中午就一直喝酒。」野口笑着說。

「那是我丈夫的事,你沒有權利說這些。」

有紀瞪着野口說。

「不用這麼兇巴巴的吧!」

野口的態度已不是秘書的樣子了。

「你先生現在正和那女人在床上,而你──。」

「他是他,我是我,所以我沒有必要因為他,而和你睡覺。」

「你說得沒錯。可是──」

「幹嘛!」

野口笑了一下,說:

「你最好不要對我太冷淡。畢竟我們曾睡在一起。」

有紀突然脹紅了臉。

「不要再提那件事!」

「我的確不屬於這個家族,但是,卻和那個秘密有深厚的關係。所以最好還是不要讓我生氣。」

有紀直盯着野口說:

「你想威脅我?」

「沒那回事,我只是想說我們合作才是有利。」

「沒有必要,你給我出去!從今天開始,你被解僱了。」有紀大聲地說。

「你沒有解僱我的權利。我要是把內幕賣給傳播媒體的話,可是會高價賈出的哦!」

野口一副滿不在乎地說。

有紀緩緩地嘆了一口氣。

「──我明白了,你要我怎麼做?」

「那就好辦了。我不是個貪心的男人,所以只想得應有的地位,還有你。只要有這兩樣,其他的我不會再說什麼。」

有紀稍微揚了眉毛,說:

「我是沒有辦法給你地位的。」

「這我知道,不過你可以和你哥哥談談。」

「我哥哥?」

「只有你哥哥是縫承人,對吧?不過,不管怎樣,他也只是坐在社長的位置上而已。──從幕後操縱是很有趣的。」

野口的眼睛射出一道今人不愉快的光芒。

「你……?」

「我和有紀小姐在幕後操作。──怎麼樣?」

有紀站起來,一靠在桌子上,就點點頭說:

「真有意思。」

「是啊,我們兩個人能合作的話,事情就好辦了。──再也沒有這麼有趣的事了。」

「是啊……。」

「怎麼樣?」

野口的手抱住有紀的腰,然後拉到跟前說:

「你就不要再理你先生了。」

「是啊。──不要管他了。」

「這樣才對嘛……。」

正當野口要抱緊有紀時──有紀手抓着一隻大形的唐朝陶偶,砸向野口的頭部。

「──喂。」

內山秀輝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起居室的門口。「很貴的耶!那陶偶。」

「又不是哥哥買的。」

有紀往下看那倒在地上、成大字形的野口。──沒有動彈的跡象。

「──死了嗎?」

秀輝說着,提心弔膽地走近過去。

「不知道,你自己看!」

「我不要。」

「真是膽小鬼!」

有紀屈著腿,抓起野口的手腕,說:「──不要緊,還活着。」

「真是不正經的傢伙!」

「該生氣的是我。」有紀說。「怎麼處置?」

「這個嘛……。」

秀輝搔著頭說。

真是一個什麼事都不會作決定的男人。──有紀着急著。

就在這時候,玄關響起了門鈴聲,兩個人嚇了一跳。

「是誰?」

「是玄關的門鈴,不是大門的。──應該是我們自己的人吧?」

有紀看了一下地上的野口,說:「不管怎樣,先把他放到隔壁的房間去吧!」話一說完,就走出起居室了。

「你說什麼?」有紀說。

「哎呀,你聽了大概不會相信。但是,爸爸和這個人有將近一年的關係,所以事情變成這樣,一點也不奇怪。」

「我也是最近才察覺到的。因為總覺得身體怪怪的,就去找醫生檢查……。結果,皆生說我有喜了。」結城美沙子說。

有紀看了丈夫一眼,說:

「你是叫我要相信她所說的?假如真的懷有孩子的話,又怎麼知道是不是爸爸的?」

「不會錯的,除了內山先生以外,這一年來我沒有和別的人睡過。」

「也沒有和你?」

有紀看着丈夫說。

「今天什麼事也沒發生,真的。」

「這樣啊,真巧,我也是。」

有紀說完,高聲地笑了。

「總之,請讓我見內山先生一面。」美沙子說。

「見了面之後又怎樣呢?」

「我想讓他知道這件事。」

「為了錢?要錢的話,我可以給。」

「不。」

美沙子直視着有紀說:「不是為了錢,無論如何,我想聽到他親口說他要怎麼做。」

有紀和美沙子互相凝視着,誰也不讓誰的樣子。

有紀站了起來。

「你等一下。」

說完,就走出客廳,上了二樓。

來到一間位於裏面的房間,有紀把鑰匙拿出來,打開門后,就把電燈點亮。

「爸爸。有麻煩了。」有紀說。

然後,突然聽到盥洗室那邊有聲音,有紀皺起了眉頭。

「應該沒有老鼠吧……。」

說着就走了過去,稍微猶豫了一下,啪的一聲打開盥洗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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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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