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勢而上(109-113)

乘勢而上(109-113)

109乘勢而上(六)

再次遇到萊鳳儀,只見她仍舊是那副賢淑溫婉的姿態,只是臉上略微顯得疲憊,看到晚晴來后,不知道是不想理會,還是刻意忙碌,已經轉身去端著水果酒,去餐桌邊擺放。

果然並沒有看到萊雪的影子,想必真的是被喬老夫人支開了,如此也算是一個辦法,只是萊雪估計很不甘願吧,晚晴唇角微微勾起,怪不得昨天晚上電話打的那麼理所當然,一定是鬱悶極了。肋當然,喬老夫人招中有招,特地把喬津帆留在身邊迎接客人,而她則被吩咐照看着壽宴所需,雖然喬津帆略有不滿,但是晚晴卻欣然答應了,喬老夫人讓那麼一大步,那麼她讓一小步,也不算吃虧。只是在這裏很容易遇到萊鳳儀,兩個人各忙個的,互不搭理,若說自然,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因為萊雪,晚晴很難對萊鳳儀有好的觀感,因為喬津帆,晚晴更難對萊鳳儀心平氣和。「少奶奶,您腿腳還沒有完全康復,這些我來弄就好!」

楊姐見得晚晴忙碌,倒是趕緊的承接了過去托盤和鮮花,而晚晴卻是略微訝然楊姐如此的細心,卻是聽得楊姐又補充道:

「是少爺特別叮囑的,說是不能讓您有什麼閃失,所以,少奶奶坐那裏歇息就好!」

楊姐並沒有刻意奉承的樣子,而是實話實說,晚晴不由向外遙望,可見到喬津帆那儒雅端莊的臉,帶着微笑,遊刃有餘的幫助喬老夫人招待着客人,不時引來片片笑聲,喬老夫人早已滿面春風。鑊而就在晚晴正準備收回視線時,喬津帆似乎感應到了一般,回眸一望,二人正好視線相接,晚晴看到了喬津帆那眼底里的笑意,連忙露出來一抹會心的笑容,二人之間似乎自然而簡單的動作,卻是讓人熟悉至極,晚晴端著一杯水果汁恬然的輕啜,卻聽得身畔有人走了過來。「夏小姐!」

晚晴不由轉頭,看着萊鳳儀,她手裏依然端著做工誘人的食物,狀似路過,卻不曾路過,晚晴不由一怔,沒有料到她會找自己說話。

晚晴並不答話,而是看着萊鳳儀,等待着她有什麼事情要說,自然是關於萊雪的吧。

只見萊鳳儀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又扭頭向外看了喬津帆的地方,那裏喬津帆已經移到別處,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看得出來,你和津帆是真心相愛!」

晚晴沒有料到萊鳳儀會突然間來這麼一句,莫非剛才她和喬津帆『眉目傳情』她都看到了,晚晴臉上略微尷尬,卻是故作平靜,面生警惕,所謂先給顆棗,再給個巴掌的招數,人人都知道。「所以呢?」

晚晴見得自然知道她還有后話,倒是好奇她這麼鋪墊,下面會說出什麼話來。

「所以~我不會阻止你們在一起,也請夏小姐寬宏大量,不要和小雪一般見識,如果她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向夏小姐道歉,還請夏小姐明白,一味的仇恨並不能獲得愛情,真正的愛情別人也是搶不走的,既然已經有了自己的幸福,何必不放過別人呢!」萊鳳儀的語氣自然,表情誠懇,倒是說出來幾份道理,可惜的是,萊雪不值得她原諒,而萊鳳儀根本不懂得她和喬津帆的心情,抑或着她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我想萊女士找錯人了,我和津帆並沒有刻意要和誰過不去,如果女兒犯的錯,母親可以彌補,那天下的壞人都逍遙法外了,與其要我放過您女兒,不如讓她別那麼小人之心忌憚我,我和津帆中意於彼此,但我們更懂得夫妻之間,還有責任和道義!」晚晴如此微笑着說完,只見得萊鳳儀果然一向平和的臉上,蒼白而瞪大了眼睛,眼裏帶着一抹不可置疑,似乎晚晴一點兒不受教一般,氣的她頓時間接不上話來。

「你~這樣遲早會害的自己也得不到幸福的!」

萊鳳儀最終恢復了剛才的驕傲,臉上的嚴肅說明了她真的被晚晴刺的不輕。

「萊女士,您這是詛咒我和津帆不得好結果嗎?那麼萊雪和莫凌天就會幸福?」

晚晴不卑不亢的反問,氣得萊鳳儀不再和她說話,而是轉身離去,獨留下晚晴看着她的背影不覺失笑,能夠讓萊鳳儀如此自貶身份的來求情,看來這個母親是真的很疼愛自己的女兒。宴會持續了很久,等到晚晴跟着喬津帆一一送走客人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喬老夫人已經喉嚨有些沙啞,可見今天她確實高興,對於一個七十三歲的老夫人而言,能夠如此健康精神,真的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奶奶累了一天,快來歇著吧!」

等到送走客人,喬津帆早已體貼的玩著喬老夫人進了客廳,而晚晴早已端著潤喉茶等著。

「奶奶,喝口茶,潤潤喉嚨!」

喬老夫人接茶之前,似乎有些狐疑,晚晴和喬津帆的默契一直搭配的很好,這讓她的臉色再度柔和了不少。

「既然,奶奶的生日你們都來了,奶奶的面子都給你了,也答應給你們辦了婚事,就不要鬧彆扭了,今天開始,就別走了,你們倆個回來住吧!」

本來晚晴都準備好了等喬老夫人一發話,就回去休息了,剛才來回跑也確實累了,卻不料喬老夫人如此要求,晚晴頓時有些遲疑,忍不住想說話時,喬津帆已經開口:

「奶奶,這樣不太好吧!」

那邊萊鳳儀依然轉身過來,喬老夫人怎麼不明白喬津帆這話里的意思,卻見得她臉上嚴肅道:

「這個家,你奶奶還活着呢,讓你們回來住,就回來住,房間楊姐都給你們整理好了!」

110乘勢而上(七)

對於喬老夫人的決定,萊鳳儀並沒有表現過多的吃驚,也沒有多說什麼,倒是晚晴卻是有些遲疑,那不是意味着她天天要和喬津帆同床而眠了嗎?抬頭看了一眼喬津帆,他顯然也沒有要忤逆奶奶的意思,更似乎沒有看到她眼底里的提醒一般。肋「既然奶奶這麼心疼我們,我們留下來就是!」

喬津帆欣然答應留下,晚晴知道這是一個巨大的勝利,自然沒有就此退場的打算,而喬津帆似乎很是開心,已經牽着她就要上樓看看。

房間很大,這本是喬津帆的卧室,有獨立衛浴,還有衣帽間,還加了一個漂亮而幽雅的陽台,站過去便可以看到樓下的風景,雖然夜晚,但喬家周圍的地方都有燈光,仍舊能夠讓人領略撩人的夜色。房間被整理的一塵不染,而且還增加了女性專用的梳妝台,並不是復古的桌椅,全部是集結了流行元素,卻又有與整個房間格調搭配的色調,讓晚晴明白,喬老夫人自然眼光一點都不落伍。至於那張寬大而柔軟的大床,倒是讓晚晴微微鬆了一口氣,別說睡倆個人,睡四個人也沒問題。

「喬津帆,你真奢侈,居然用這麼大的床!」

晚晴不由滿意的興嘆,卻感覺到喬津帆突然間鬆開了的手,從身後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圈在懷裏,下一刻便感覺到他的聲音響在了耳際。鑊

「正好適合我們!」

晚晴臉上一紅,回頭看到喬津帆那看似波瀾不驚,卻略顯促狹的眸子,無從辯駁,他這話說的太一語雙關了。

而且這個姿勢,卻也太讓人感覺不自在了,晚晴連忙抽身離開道:

「我累了,先去洗澡睡覺了!」

直到關上了浴室的門,似乎都能夠感受到喬津帆那略微帶着笑意的眸子,一直盯着自己,這種無所適從的感覺,晚晴有些難以理清,是的,她是喜歡喬津帆的,至少不討厭他的懷抱,似乎漸漸的適應了他給予的溫柔和呵護,可是,心底里那道防線,似乎還在,有些謹慎,有些害怕。喬家的浴室極大,浴缸也是非常棒的按摩浴缸,躺在裏面泡著,非常舒服,晚晴正泡著便聽得似乎有人急促敲門的聲音,然後是房門打開,熟悉的聲音,不太清晰的傳來,是萊雪!「喬津帆,夏晚晴,你們這樣是不是太過份了?」

晚晴似乎可以聽得到萊雪似乎帶着哭腔的聲音響起來,然後喬津帆似乎說了什麼,便是嘭的一聲關門的聲音。

萊雪剛才的聲音異乎尋常的激動,似乎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入住喬家,晚晴不由好奇,便匆匆走出了浴室,卧室里果然沒有了喬津帆的影子,門外依稀傳來喬老夫人的喝聲。

「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這不是你哥的錯,是我的決定!」

晚晴不由一怔,什麼決定會讓萊雪如此的火惱異常呢,晚晴忍不住走到了門口,打開門,便被眼前的局面給怔住。

喬津帆高大的身形就擋在門口,見她出來,眼底里略微帶着關切,並沒有讓晚晴走出去的打算。

而他身邊不遠處站着的就是萊雪,身子微微顫抖,似乎有抽噎的聲音,長發順直,嚶嚶噎噎,哭的極是傷心,雖然只看到了一張側臉,但是卻從來沒有見到過萊雪如此狼狽的樣子,晚晴不由猜到了什麼,莫非?果然,萊雪意識到了晚晴的出現,轉臉時,眼眸里那麼怨怒是如此的明顯。

「憑什麼,因為你們就要結婚,我和凌天就要讓步,我這輩子就愛莫凌天一個,莫凌天也只愛我一個,我們也相愛,為什麼一定要拆散?」

晚晴聽到了這裏已經明了,望着萊雪那眼底里的氣勢,似乎正在向她說明他們有多麼相愛一樣,再看看那邊喬老夫人鐵青嚴肅的臉,還有一邊臉色不好的萊鳳儀,晚晴算是明白了喬老夫人的取捨,不由訝然的睜大了眼睛。「媽,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小雪和凌天也是真心的,他們早在十幾歲就認識了!我覺得凌天還是可靠的。」

萊鳳儀這話說的很是委婉,但是喬老夫人顯然有她的考量,怎麼說,晚晴和莫凌天前夫前妻的身份都將喬家弄的太尷尬。

而現在晚晴已經嫁了進來,喬老夫人這一決定,自然有她的理由。

「如果莫凌天真的喜歡你,當初就該娶的是你,而不是晚晴,現在你回國了,知道你是我們喬家的女兒,他又如此輕而易舉的離婚,這種男人,奶奶怎麼看好?」

喬老夫人說的並不無道理,萊雪大概是被喬老夫人堵了心,一時間接不上來,晚晴正在嘆息喬老夫人這話問的好,卻見得萊雪突然間轉臉,再次看着晚晴,用一種委屈而不能平的語調道:「如果當初不是夏晚晴的哥逼我,我也不會出國,更不會把凌天讓給她!」

晚晴萬萬沒有料到萊雪如此說辭,臉上頓然一緊,胸口的火氣也不由上來,剛想說話,喬津帆已經率先開口:

「如果感情也可以讓來讓去,那麼你的感情也太廉價了!」

喬津帆這話擲地有聲,萊雪更是氣的扭頭對着萊鳳儀道:

「媽,這裏我呆不下了,明明知道他們破壞我和凌天,還這麼包容他們,奶奶根本沒有把我當成親生的孫女!」

萊雪說完,便如同飛一般的從樓道上跑了下去,身後傳來萊鳳儀着急的呼喚:

「小雪,快站住!」

萊雪剛跑到門口,險些撞到了一人,正是剛從外面回來的喬季雲。

111乘勢而上(八)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故意,今天喬老夫人的壽辰,喬季雲和萊雪都沒有出現,萊雪有可能是被喬老夫人有心支開,但是喬季雲呢,雖然親自去找了喬津帆和晚晴,卻並沒有出現在晚宴上,為的是怕父子倆相見不愉快?還是別有原因?肋晚晴看着喬季雲扶住了正準備離開的萊雪,臉上略微疲憊的他,輕聲的詢問了萊雪怎麼回事。

離得太遠,只聽得萊雪聲音不高,但大致意思很快就傳達到了喬季雲的腦海里,只見他錯愕之餘,攬著萊雪的肩頭回來,臉上已經嚴肅而認真。

「媽,手心手背都是肉,您這樣並不公允!」

喬季雲如此一說,萊雪已然抬頭,從上而下看她的臉低垂著,卻能夠看到燈光下那些淚痕,極是傷心,看來對於莫凌天,她真的是有心了!晚晴想到了萊雪之前的話,不由攥緊了拳頭。當初是她先向莫凌天表白的,當初是夏家有意栽培這個後起之秀,但並不代表着她夏晚晴真的是巧取豪奪之輩!

為什麼所有的事實到了萊雪這裏都不一樣了呢,晚晴越發不理解這個曾經嬌弱如花,處處細心的女子,何時變成了這個樣子。

萊雪曾經為她做的十字綉,曾經為她做的手機套,曾經為她釘鈕扣,曾經興高采烈的教她如何插花,那些所有的一切,真的讓人回想起來,有些不太真實,從何時,朋友早已是背地裏的刀,在她充滿信任的世界裏,狠狠的插在了她的肋上,讓她疼的無力呼吸!鑊一隻有力的手臂搭在了晚晴的肩頭,喬津帆的懷抱仍舊是那樣溫和清新,很少讓人感覺到突兀的灼燙,晚晴自然的靠在了他的懷裏,看着喬季雲和喬老夫人的對話。

「手心手背,公允?喬家的臉呢,到底是誰錯的?難道是我老太婆錯了,這還不都是你做的好事,真是作孽!」

喬老夫人大概是被萊雪惹的生氣,對喬季雲也沒有好脾氣,如此一說,不僅萊雪,喬季雲,連萊鳳儀一併打入其內,只見三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卻又發作不得。

喬老夫人的房門嘭的關上,晚晴和喬津帆不由相視一看,再看看剩下三人,晚晴立刻挺直脊樑,轉身便準備和喬津帆一起進了卧室,卻聽得喬季雲道:

「津帆,晚晴,來我書房一下!」

晚晴和喬津帆一怔,自是明白了喬季雲的意思,而萊雪的臉上卻是露出來希冀,萊鳳儀也臉上微微的平和了一些,走到喬季雲身邊道:

「待會兒給媽賠個不是。」

喬季雲看了萊鳳儀一眼,面色嚴肅的點頭,拍了拍萊雪的肩頭道:

「先回去洗洗臉,好好休息!」

萊雪點頭,抹了一把淚水,在經過晚晴和喬津帆身邊時,眼底里雖然充斥着水汽,卻是脊背挺直,滿臉驕傲的樣子,堅定的目光看了晚晴和喬津帆一樣,然後才向著自己的卧室走去。「我先去看看媽!」

萊鳳儀已經從樓下端了杯補品上來,敲著喬老夫人的房門,而晚晴則和喬津帆一起去了喬季雲的書房。

沒有心思打量喬季雲的書房何等考究,只是被書房內淡淡的書香還有那擺設的精緻的古董傢具,不自覺的弄得有些壓抑,再加上知道喬季雲找他們沒有好事,晚晴自然的排斥着喬季雲可能會為萊雪說話的可能。「開了一天的會,回來就看到你們吵!」

喬季雲坐了下來,略顯疲憊的揉了揉額頭,看來是真的很累的樣子,晚晴見他臉上也是一臉煩惱,自然是因為這事糾結的令誰都看不下去,又不好下手處理,而喬老夫人,做這個黑臉,卻是真心的為了喬家的聲譽,就像是當初她毅然阻止了喬津帆和晚晴結婚一樣。愛情,這個東西太玄,沒有父母不為子女着想,那些山盟海誓的東西,又不能當飯吃,再忠貞的感情,到最後還是會變質,這一點越是久經磨礪,越是清楚地很!

「其實爸沒有必要這麼煩惱,我和津帆並沒有特別針對她的意思,無論莫凌天當初對我是否無情無義,我還不至於為了一個不愛我的男人,而尋死覓活,不斷報復!我嫁給津帆,自然是因為他值得託付終身!」晚晴這話說的一點兒都不堂皇,自從知道了喬津帆的媽媽的婚姻,以及那樣悲劇的收場之後,固然萊雪令人可憎,但她還不至於特別去報復她的地步,可事實上萊雪並不這麼認為,那誰也沒有辦法。晚晴這話,無疑影射到了喬季雲,後者臉上變得僵硬難看,而他抬眸看着晚晴時,晚晴一臉凜然,毫無畏縮,更顯得坦誠。

「如果爸認為愛情重於責任,幸福高於名譽,自然可以和奶奶慢慢講道理,我和晚晴是討厭他們,但絕對沒有那麼小人之心!」

喬津帆這麼一說,更是讓喬季雲臉色難堪,只見得他嘴角微微抽動,冷臉沉聲道:

「爸是對不起你們,但小雪是無辜的,她是我的孩子,你們也是,你們在喬家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時,她只能跟着媽媽相依為命,當初是我的錯,造成了你母親的離世,但那不是小雪的錯,要恨你們恨我這個做父親的不夠負責,不必處處遷怒於小雪!」喬季雲顯然是心疼曾經萊雪在外漂泊的日子,這一點倒是可以理解,但是如果說單純的遷怒於萊雪,那喬季雲就大錯特錯了,但此刻又怎麼和他講的清這個道理,給他說萊雪是怎麼樣一個好女兒,他會信嗎?再談下去,無疑是相見不歡,喬津帆自然明白了晚晴的委屈,便對着喬季雲認真聲明道:

「只要她不刻意或者故意再去傷害晚晴,我不會和她一般見識!」

112乘勢而上(九)

從喬季雲的書房裏走出來時,晚晴有些鬱悶,是的,萊雪不僅有一個處處圓滑柔和的好母親,又有一個因為多年照顧不周而心疼她的好父親,在他們的眼底里,她和喬津帆的在一起,就是一場報復,而這還不是萊雪所逼?不然她和喬津帆也不至於這麼快走到一起。肋事實真是因果難料,本末倒置,賊喊捉賊。

「不開心了?別擔心,我相信日久見人心,是蝴蝶還是蟑螂,早晚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

晚晴只感覺到肩頭一沉,人已經被喬津帆壓住,乖乖的坐在了梳妝台前,而他的手裏依然多了一柄吹風機,晚晴赫然發現剛才出來得急,連頭髮都是濕漉漉的而不自覺。

鏡子裏,喬津帆固然拿着吹風機,做着一件許多男人可能不肯為女人做的事情,但卻一點兒都不顯得矯情,更不嫌得掉份,他欣長挺拔,吹風機在他手裏宛如小玩具般,任由他把弄著,撫過她的秀髮,晚晴看着鏡子裏那麼認真的喬津帆,不由伸手抱住了喬津帆!是的,喬津帆給她的感覺,太明顯,就是無論何時,只要她需要,他就在身邊,簡直上帝送給她療傷和解除一切不快樂的秘密武器。

「喬津帆,你真的確定自己是一個凡人嗎?」

晚晴喃喃的開口,閉上眼睛,任由他修長的十指,穿過她的頭髮,輕舞飛揚著這種溫情。鑊

「呵,夏晚晴,又開始撒嬌了!」

喬津帆的話語里,自然溫柔的聲調,讓晚晴只覺得心頭一震,酥酥麻麻的感覺,連她自己都不明白,似乎頃刻就擊碎了她的內心,打垮了那些不快。

「嗯,喬津帆,能撒嬌的感覺真不賴,感覺很幸福!」

晚晴沒有鬆手,而是任由喬津帆的大手突然間停止了動作,抬起了她的臉,俯視着她時,略微有些心頭嘭嘭亂跳的感覺。

晚晴只覺得身上一輕,整個人便被抱了起來,那種突然間感覺到有些熱血沸騰的觸覺,似乎貫徹到每一根神經,讓她不由自主的想閉上眼睛。

薄潤的唇,就那麼自然的貼在的紅潤的唇上,猶如粘合劑一樣,柔軟而恬適的觸感讓人不由間有些期待,晚晴略微生澀的用唇回應,便換來了喬津帆略顯急促的氣息,一個不留神,便感覺到有柔軟的東西鑽進了口腔,讓她本能的想躲避。但是後腦勺卻被大手早早的托住,舌尖里沁出的那種刺刺的甜蜜的津液,讓她緊張的咽了一口水,卻只感覺到兩片唇,自然的銜起她的舌尖,溫柔而廝磨的吮吸,呼吸和心跳都在加速,晚晴覺得身體里似乎潛藏着某種熱情,在蜂湧而來,讓她緊張而擔心。「唔~」

面對她忍不住想躲開的臉,喬津帆帶着一抹淺笑的聲息傳來,似乎在笑話她的膽小,晚晴不自覺的睜開了眸,赫然發現喬津帆的眸子裏,有着她不曾見過的火熱和凝視,這種對峙讓晚晴再度閉上了眼睛時,手上不自覺的推拒,力道卻不夠。「別~」

晚晴像是觸角敏銳的小貓,當意識到了一隻溫柔的大手突然間覆蓋在了那胸口的位置時,不由口乾舌燥的急忙阻止。

「別怕!」

但是回應她的是喬津帆的一聲略微嘶啞的誘哄,晚晴只覺得這聲音似乎上了蜜,在他的低喃間,自己沒有抗拒的力氣。

不,這種感覺讓她猶如陷入了一種狂風般的漩渦,他們之間並不是愛,他們之間還不到足以如此的地步,心底里這個聲音在敲打着她的理智。

「不要~」

晚晴突然間用大了力氣,臉上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火惱般,推開了喬津帆的同時,又尷尬的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的行為。

他們是夫妻,她有義務和責任回應他的需要,可是又不想因為這種需要而單純的做出這樣的義務。

晚晴的內心是矛盾的,其實剛才那種刺激的感覺,也並非義務,她自己也不否認那種悸動的感覺,陌生而令人緊張,並不是討厭。

「我,我肚子疼~」

迎面喬津帆的臉上顯然有些被中途打斷的尷尬,他的眼底里多了一層似乎有些挫敗的薄冷,但是隨着晚晴說出來肚子疼的理由后,便看到了他眼底里的關切。

「吃壞肚子了?」

他的大手不自覺的撫摸著晚晴的腹部,這種感覺讓晚晴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似乎他天生就嵌合她的細胞里一樣,就像是自己的手在撫摸著肚皮一樣,可是又帶來不一樣的觸感和悸動。「可能,可能是那個來了!事情太多,我把日子給忘了!」

晚晴有些小聲的解釋著,終於換來了喬津帆無可奈何的一笑道:

「真粗心!」

說完,喬津帆已經起身,留給了晚晴足夠的自由,而晚晴藉助於這個機會,已經匆忙去了衛生間。

果然,大姨媽這個遠房親戚,從來沒有這個時候讓人喜歡的到來了,晚晴重重的鬆了口氣,似乎這樣就可以對得起喬津帆了似的。

晚晴走出了衛生間時,喬津帆並不在卧室內。

不會是剛才的掙扎讓他覺得不痛快,而去別的房間了吧?晚晴看着牆壁上的鐘擺來回晃蕩了許久,都沒有喬津帆的影子,不由心底里鬆了口氣之後,又提了起來。

剛才並不是喬津帆刻意強求,而她卻半路剎車,顯然是她的不對。

晚晴捂住了小腹,微微皺眉,懊惱的閉着眼睛,等到卧室的房門被人打開時,心頭一動,鼻翼間已經充斥着淡淡的甜味,喬津帆的聲音已經揚起。

「剛找楊姐煮的薑汁紅糖水,喝點兒會緩釋疼痛!」

:賣糕的,差點兒讓這倆人划船了,那個,筒子們希望他們早點兒划船還是晚點兒呢,柳邪惡的好奇的想

113乘勢而上(十)

遇到喬津帆之後,讓晚晴才真正明白了,什麼叫珍惜!

當晚晴看着那濃郁的紅糖水,溫度微燙的散發着甜澀的味道,近在唇齒之間時,抬眼看了喬津帆那認真的姿態,晚晴深呼吸了一口氣,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好像在吃藥!」肋

當晚晴勉強把紅糖水喝完后,換來喬津帆略顯好笑的一聲輕嘆,看着他那雅緻的俊臉露出來的弧度,晚晴不覺間更是愧疚,認真的坦誠道:

「對不起!」

似乎沒有料到晚晴如此突然間的道歉,喬津帆略微一怔,那清明的眸,微微一眯,卻是笑着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收入懷中。

晚晴再也沒有躲過喬津帆的懷抱,而是任由他擁著,像是一對親密的戀人,薄被覆上,他與她之間的距離,不再遙遠。

「和我不用總說對不起!」

喬津帆的聲音帶着一種溫潤心扉的能力,晚晴閉着眼睛,輕哼著允諾,一隻手,自然的回抱着他的腰,腹痛的感覺,不再清晰,只感覺到神經鬆懈,在他的身邊,特別容易入眠。朦朧中,晚晴感覺到額頭似乎有什麼輕撫而過,而她只是下意識的蹭了蹭身旁溫熱的懷抱,睡的更是深沉,直到一陣不得不睜開眼睛的脹痛,讓她清醒了過來,但是疲憊的身體不怎麼想動,只是潛意識裏的想着這痛過會兒就好。鑊卻是在似醒非醒之間,感覺到了某種信號,喬津帆的手,在她的小腹處捂著,甚至幫她微微的揉着,晚晴的神經頓然清醒,有些心頭被什麼劇烈震動的感覺。

有兩道視線似乎一直鎖在她的臉上,即便是夜裏,她仍舊是感覺到了。

來不及多想,霍然睜開了眼睛,果然對上了喬津帆那雙眼眸,正在盯着自己的臉,似乎正在看着她睡覺的樣子,而被她發現之後,他顯然微微一愣,那輕揉的手也停止了動作。

「喬津帆,你怎麼沒睡?」

晚晴發現太過,開口時聲音黏黏的,像是沒有任何力道一樣慵懶,卻帶着不可置疑的驚訝。

「疼醒了?」

喬津帆並沒有回答晚晴的問題,只是從他詢問的聲音里,晚晴已經感覺到了他的清醒,他似乎一直不曾睡過。

「你沒睡!」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帶着某種篤定的光芒,陳述著,或者說確定着這個事實。

為什麼沒睡,是精力太過旺盛?是因為她?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我一向少眠!」

他回答的輕描淡寫,顯然意識到了晚晴的執著,喬津帆並沒有一味迴避。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似乎從喬津帆這句看似不經意的回答中,感覺到了什麼,喬眀嬌說,喬津帆還有許多她不知道的壞毛病,這就是其中之一嗎?

「幾點了?」

她此刻已經清醒過來,肚子似乎因為情緒,也沒有那麼疼,而是被喬津帆的少眠牽動了神經,每一個早晨,他的早起,是不是都說明了他根本就沒怎麼睡呢?

「大概三點鐘吧!」

喬津帆回答的很是自然,而晚晴記得他說過,他有大量的時間處理公事!是不是指他大部分時間都不層休息?

「怎麼睡不着?」

晚晴自然的抱着他,第一次感覺到有種關心和心疼的感覺,好奇喬津帆的習性,晚晴聲音里的詢問如此的親昵,只感覺到喬津帆似乎被什麼觸動了一般,陷入一種沉默。

「可能是一種病!」

許久,喬津帆的答案才緩緩吐出,晚晴睜開眼睛看着他時,發現他閉着眼睛,黑暗中看不透他的表情,但是晚晴卻伸手撫摸了喬津帆的臉,被他的大手快速的抓住,一起再度按在了她的小腹處。「怎麼會有這種病,很久了嗎?精神壓力很大,還是有什麼心事?明天去醫院看看吧!」

她沒有忽略掉他過於敏捷的動作,她總是習慣性的汲取喬津帆給予的溫暖,卻很少去關心他的內心,這讓晚晴突然間覺得自己很是失職。

「夏晚晴,乖,睡覺,我沒事!」

他聲音里似乎有一種慵懶的腔調,乍一聽似乎很愉悅一般,但是晚晴感覺到他似乎不想讓她知道他有什麼問題一樣,這讓晚晴不覺反駁起來。

「怎麼會沒事,大半夜的還睡不着,時間久了,身體怎麼承受得住?」

她嬌嗔的聲音只換來他的唇貼在她額頭的親昵。

「嗯,明天我會去醫院看看,現在真的困了!」

晚晴還想說些什麼,卻是感覺到喬津帆似乎真的倦了,便止住了自己的追問,明天再問也不遲,至少讓他多睡會兒,這個認知讓晚晴乖了下來,心底里卻是記下了這件事。

天蒙蒙亮,晚晴便醒了過來,肚子又脹疼了起來,睜開眼看到了喬津帆的眉,微微皺着,俊逸的面龐近在咫尺,每一個稜角都乾淨的無可挑剔,但偏偏這樣的他給晚晴一種極為清冷的感覺,似乎帶着某種漠然和疲憊,讓晚晴覺得他似乎承受着什麼痛苦的事情。喬津帆說,他愛的那個女人再也不會回來了,是因為那個女人嗎?

這個想法,讓晚晴心頭不由翻湧莫名的酸,有些拒絕去想為什麼!

悄然拿開了擱在她腹部的手,慢慢起身,晚晴的心底里卻種了一顆小小的芽,喬津帆還有許多許多她沒有探知的東西,讓她漸漸有了好奇心。

晚晴下床,去了衛生間時,動作輕柔到微不可聞,她以為這樣就可以不用吵醒喬津帆,但卻不知道身後的視線,已然張開,凝固在她纖細的背影之上。

晚晴輕手輕腳的回來時,並沒有繼續睡覺,而是上床后,靠在了枕頭上,觀察著喬津帆睡覺的樣子,似乎努力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來某種訊息來,而喬津帆終於睜開了眼睛,對上她略微躲閃的眸,一把拉她入懷,輕柔笑道:「看夠了沒有?」

:如果柳今天精神好,就再加一更,有些頭暈,吃飽了就想睡,烏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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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晚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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