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高大的男人坐在皮椅上,手中握著一張合家歡照片。照片里的小男孩顯得天真活潑,手中還抱着一個籃球。他的父親摟着他的肩膀;母親摸着他的頭,父母相看的目光是那麼恩愛。

對於別人來說,他的父親算是兩手血腥、心狠手辣的黑道梟雄,經營的買賣也是半黑不白。可是對他和母親來說,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和丈夫。

他說他不想繼承父親的事業,父親笑着答應,答應給他一片乾淨的天空。

母親不願自己的丈夫整日混於黑社會,父親疼她不願見她傷心,便儘力把事業漂白,歸上正道。

八年,父親花了八年的時間把事業全部漂白,不能做的也全部丟掉,帶着當初打江山的一幫老兄弟,打算正式退出江湖。

可是,就在他十六歲的那一年,有人告發發他的父親。

不願終身吃牢飯,也不想讓老兄弟們被捕的父親,安頓好他和母親后,連夜準備偷渡去加拿大,卻在途中被海上巡邏警攔截,雙方展開槍戰。

父親去世了,打滿槍眼的屍體被海水泡的發脹!母親見到這樣的父親,當場就昏了過去,醒來后變得瘋癲,只熬了兩年便離開人世,獨留下滿心仇恨的他!

花了三年時間,好不容易才查出當年密告父親、握有父親犯罪證據的仇人,竟是父親在中國多年的好友——文勛豪。

他只為了想得到文興公司全部的控制權,竟喪心病狂,利用父親相信他早年請他保管的一些資料,毀了他的父親,也毀了他心愛的家!

天真活潑嚮往藍天、立志做職業籃球手的少年消失了,六年,他重振父親留下的事業,甚至有計劃的擴展到國內,處理完父親留下的一些後事,穩定手上的基業,待一切步上正規后,待他想報血海深仇時,中國卻傳來文勛豪夫婦車禍雙亡的消息。

恨,變得無處發泄,怨,累積得越來越深,不甘心,不甘心他們死得這麼輕鬆!不甘心只有自己活在仇恨痛苦之中!從此,一絲怨念,牢牢地系在了文家留下的獨子身上。

毀了他!讓他身敗名裂,讓他家破人亡,讓他痛哭悲號,讓他也嘗嘗心痛欲裂的滋味!我要用他的血淚來填平自己的恨!把照片輕輕放在桌面上,男人帶着凌厲的煞氣站起身,不明的光線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

陰暗,冰冷,狹窄的空間。昏黃的燈光,勉強可以看出這是一間地下室。雖然陰冷,卻並不寒酸。無論是連接上面的木梯,還是地下所鋪的厚木地板,包括那一組真皮沙發,無一不顯著其質量的優異,想必隔音的效果也不會太差。

從地上掙扎著試圖爬起的天書,幾經努力,只能勉強保持半伏的姿勢打量四周。站起的力量,似乎已從他身體里流失。

當他看到一套完整的攝影器材豎立在牆角時,不禁猜想,這會不會是一間暗房。但四周並沒有類似的器具,除了這一具正對着他的攝影機外。

吃力的抹一把臉,努力去想自己為什麼會落到現今的田地。我被綁架了么?我狂呢?

他約我出來,說要告訴我一件重要的事情,什麼事情?這一切難道是他安排的?為什麼?

清醒過來的大腦,把這段時間所有發生的事情全部串起。

剛才,他坐在車中,在相約地點等待我狂、有人來了,敲打他的車窗,他以為是我狂,沒有看清來人就把車門打開,一陣霧氣噴到他的臉上,隨即他就失去了知覺。

那些照片,照片中熟悉的床鋪,包括這次綁架,都無一不在說明這件事是有預謀的,犯人是他認識的人。而如今又發生了這件事情,幾乎不用查也知道,秦我狂在兩件事中間扮演了一個很重要的角色。

為什麼?天書想破頭,都想不明白我狂為什麼要如此對他。照片上的事是他做的嗎?

他為什麼會對自己做這種事?

他把我帶到這裏,是想對我做什麼?那攝影機代表了什麼?他難道不怕我告他?

就在天書膽顫心驚的瞎猜疑中,地下室的門被打開,有人下來了。

下來的是全身黑西裝,像是電影中黑社會分子一樣的雄壯男人。兩個人,手裏各捧一隻銀盤,走到真皮沙發的面前,單膝跪地把銀盤端端正正的放在沙發前的矮桌上,之後,連看都沒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天書,如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

約五分鐘后,門再度被打開,異於常人高度的身影從階梯上一步步走下。隨着他的降下,地下室的溫度似也在逐步下降。

來人是秦我狂,但也不是。天書對他的來到雖不感到奇怪,卻感到異常的陌生。

那張看慣了的娃娃臉,原來也可以變得如此陰森恐怖。那要比他高出大半個頭的高大身材,從地下往上看更具威脅。那讓他感到純真熱情的氛圍消失了,圍繞在男人身邊的,是凜凜的煞氣和說不出的威嚴。

這個人不是一般的人,他和我認識的人不一樣。天書在心中隱臆約約感到了事態的嚴重。也許,事情根本就不像他想的那樣簡單!

一身純黑的男人大大咧咧的在沙發上坐下,眼帶厲色,一聲不吭的看着趴伏在厚木地板上的他。

禁不住他這樣審視自己,抬起頭,天書看向他,開門見山地問道:「這是綁架?」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咽口唾沫,「那些……圖像是你送來的?」

男人在笑,雪白的牙齒,看起來像是要擇人而噬。

血氣一下子衝到了天書臉上,「你……你拍我……你對我做那些事,你不感到羞恥?為什麼!我什麼地方得罪了你?要你這樣對我!」敞開心扉想要接納的人.卻用最骯髒的方式背叛了他的信任。不信和無數個為什麼,交織在天書的心頭。

男人把銀盤上的東西一一列開。

「你不覺得對不起你的表妹!」

「我沒有表妹,一個都沒有。」男人終於開口。

「夢蘭也知道,這件事情?」天書的聲音在顫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夢蘭在騙他?

他的妻子也在騙他?

不!不會的!一定是什麼地方出錯了。說不定是這個男人欺騙了她,說不定夢蘭的單純善心被此人利用,對,一定是這樣的!

我狂搖搖頭,站起身向他走過來。

見我狂搖頭,天書總算放下心來,夢蘭果然是不知情的。

剛放下來的心,在看到男人一步步向他靠近時,又再次提到喉頭,「你要對我做什麼?為什麼?告訴我原因,讓我死也做個明白鬼!或者你是綁架犯?想要藉由我來對我妻子敲詐勒索?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你不覺得不值得?你難道希望一生就這樣被毀掉?」考慮出一個個可能的原因,接二連三地問出口。

天書想往後退,可是半麻痹的身體,根本不能動彈多少。

「你想得太多了。我要綁架勒索的話,我會找你妻子,不但簡單的多,相信你付錢也會很快。但是綁架你?只怕你的妻子會藉此機會,正好成為你所有遺產的合法繼承人。」冷笑了一聲,男人在他的面前停下腳步。

「事情的原因很簡單。等一下,我會慢慢告訴你,在你哭天喊地、羞憤交加、痛苦哀求之時。」我狂的聲音很輕,很緩,甚至稱得上溫柔。

可是他說話的內容,卻讓天書從骨頭裏寒起。「我會報警,我會控告你!如果你不想一生就此毀掉,我勸你……」

「隨你。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奉上今夜拍攝下的全過程,送給你做為控告我的證據。」男人拿起像是遙控器一樣的東西,對牆角豎立的攝影器材按了一下。

「你放心,只要是這間地下室發生的事情,那架自動攝影機會忠實的把內容全部記錄下來,至於細微之處,你看,我還特地準備了微型攝影機。文天書,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你手下留情。」

男人蹲下身,摸摸他的面頰,「我為你準備了很多東西,今夜就讓我們一個一個來慢慢品味好了。你很幸運,本來今夜我是不打算讓你活着回去的,但是因為某種原因,讓我臨時改變了計劃。」

伸手抬起半俯卧在地板上的男子的下巴,清秀的娃娃臉上,掛着的明明是可人的微笑.卻帶着說不出的殘忍之色,道:「你不是喜歡我么,希望過了今夜,你我以後也能談得來,我不否認,我似乎對你產生了那麼一點興趣。」

天書越聽越糊塗,他告訴自己要鎮靜,一定要把所有事情的緣由弄清楚。

「我要先知道你這樣整我的理由!」

「你認為我在整你?」男人笑出聲來。

天書強自鎮定的表情,瞞不過自幼在黑道中打滾的我狂,眯起眼睛,突然想起那夜醉酒的他,想到那被他任意把玩過的堅韌身體,想到他隱藏在身體最深處的緊緻,想到自己曾經拿東西插進去時,感到的強烈抵抗,還有拔出時那股吸力……

他決定把上血香的時間往後挪一挪,反正不管哪個先來,這個文家男人都逃不過要被他血洗一遍的結局!

在他沒有被弄得零零碎碎以前,先享受一下他完整的身子,就當作是賠償給自己這六年多來悲痛的利息好了。

「文天書,我剛才說過我會讓你知道理由,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先滿足我才行!如果你把這個當作我在整你,我也並不介意。」

滿足你?什麼意思?我聽錯了么?還是我的中文理解程度不夠?他的意思難道是要我……腦中閃過那些淫猥的照片,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

咽了一口唾沫,保守的他,根本無法接受自己腦中閃過的可能性,盡量保持平常心的開口說道:「你是同性戀?你喜歡男人?請你不要過來,我對此沒興趣!如果你對我有什麼意見,你可以揍我,讓我們用男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我不覺得我們的問題需要靠……咳,靠那個來解決。」他不歧視同性戀,但他也不想成為他們的性慾對象。到現在,天書仍舊天真的以為,他頂多是在生意場上無意間得罪了秦我狂此人,而對方想要藉此羞辱他。

男人不再說話,陰笑着,看着他像軟件蟲一樣一點點蠕動後退。踢踢他的腿,似在嘲笑他的無用掙扎,脫去上衣,露出了精壯的上身,拉起了趴伏在地上的天書,把他拖到沙發處,一把扯下他的長褲帶內褲。

「不!放開我!我有妻子,我對男人沒興趣!」天書真正的恐慌起來,他想到那些照片,想到自己被強行打開的si處。

「我狂,秦我狂,你冷靜一下!什麼事情都好解決不是么,請不要這樣做。拜託!你要是生氣,你可以狠狠地揍我,告訴我我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你!」

不理他的怒吼叫罵微弱掙扎,打開他的雙腿,讓他面朝自己跨騎在自己的大腿上,連皮帶也沒有解開,只是拉開拉鏈,掏出與他身材相符的巨物,擼了幾把,就這樣坐在沙發上,腰一挺,硬生生擠進了窄小中。

「嗯——」一切發生的太快,還沒有待天書反應過來,激天的刺痛從腰椎擊到腦神經,連強忍的機會也沒有,慘叫已從口中蹦出。

呼了一口氣,不滿對方過於生澀緊緻夾得自己生疼,失拳搗入對方下腹,待對方悶哼一聲,整個身體軟下來后,毫無憐憫的,拔出後下狠勁一插到底。接着也不給他適應的時間,肆意操縱着他的身體,來滿足自身高漲的慾望。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天啊!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第一聲慘叫過後,出於男人的尊嚴,天書拚命咬牙強忍痛楚,眼淚不斷地從他眼角滑落。

火燙的巨錐在他身體里肆意瘋狂,被硬生生撕裂的銳痛直衝他的腦門。可是他不能就這樣昏死過去,他要知道他為什麼會落到這種下場的原因。

「你想知道為什麼,好,我這就告訴你……」男人貼近他的耳朵,沉沉地說道:「你說,你父親該不該死?嗯?」

「嗯……啊……放開我……」

「我本來應該會過着再幸福不過的日子,我本來應該堂而皇之的活在陽光之下,我的父親、我的母親,本應該攜手進行第二十四次的結婚紀念世界旅行,也許,我會有個弟弟或妹妹,可是,這些都因為你父親的貪心,而消失得無影無蹤。你說我該不該恨他?該不該恨你們文家人!」男人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逐漸的無法剋制。

「你知道我父親叫什麼名字嗎?」手掌大力掐住對方的腰身上下操動。」我父親姓秦,名興祖。很老氣的名字,是不是?他活着興了秦家,去了則興了你們文家!」

文興公司……天書的腦際閃過公司的名稱。原來文興的興真的是來自於……

「你父親是個混賬!他是天底下最卑鄙無恥的東西!他該死!該死一千次、一萬次!」怒吼沖喉而出,滿腔的憤恨,終於在今日有了宣洩的出口!

「他害死了我父親!害死了我母親!害得我失去一切!害得我不得不放棄……我的夢……你賠我!文天書,你把我爸媽賠給我!把我的人生賠給我——」雄壯的男人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般大吼大叫着,叫聲中帶着哭音。

「你看見沒有……我父親就這樣泡在冰冷的海水裏,像只落水狗一樣,被人打得渾身槍眼!那些海上巡邏警我一個也沒放過!六年,我花了六年時間,他們或死、或傷、或蹲在監獄里!」

「你……瘋了!他們……只是執行公務……」

「嘖!還有勁說話哪!是不是嫌我不夠賣力啊?嗯?」

「啊嗯……別……」

「別什麼!別這樣輕鬆放過你是不是!不會的,我絕不會就這樣放過你!當我計劃好一切,來找你父親這個狗操的罪魁禍首,他竟然就這麼輕鬆的死了!」男人臉上的肌肉在顫抖,話語一字一字皆從牙縫中蹦出。「文天書,你說我該怎麼刷洗這筆血海深仇?嗯?」

「殺……」給我個痛快!

「文天書,你應該覺得驕傲,因為你是我第一個玩弄的男人,你也應該感激我沒有把你交給我的手下,不過,你也不用太感激涕零,因為我只是想親手品嘗糟蹋你的感覺,你哭好了,你求好了,你哭得越大聲,叫得越凄慘,我心裏就越舒服……

「你看,我等這一天實在等得太久了!」仇恨讓男人俊俏的娃娃臉走形,現在的我狂已經化身為復仇的鬼魅,人性被他拋棄的遠遠的。

強暴天書,看他臉上極度屈辱的表情,我狂報仇的心得到變態的滿足。

這種方法要比把他揍個半死,敲斷他渾身的骨頭,更讓他有發泄的感覺!深深的恨,滔天的欲,淹沒了善於偽裝冷靜鎮定的男人。脫下那層禮儀道德的表皮,剩下的只是渴望血腥的暴獸!

身下的人不需要他把他當人看,完全不必要給他憐憫,也完全不必要顧及他的感受。他是你的仇人,他是毀滅了你幸福家庭的罪魁禍首。

來吧,讓他在你的胯下申吟、哀號!讓他對着你哭叫、求饒、懺悔自己的罪過!讓他嘗盡世間的羞辱、疼痛。用他的血來泄你的恨!

破碎的申吟無意識的從牙縫中漏出,像被烙鐵在腹中攪拌的痛楚,讓腦中出現了一陣又一陣的空白,喉頭一陣翻滾,天書今夜第一次失去了意識。

一個小時后,不堪折磨的天書意識朦朧的終於開口求饒。那裏已經被弄得麻木,可是一陣又一陣絞斷入腸的腹痛,卻奪去了他的驕傲。

「饒了我……殺了我,我願意把公司……給你……求你……」

「公司?文興公司算什麼!也只有你父親那樣下流無恥的傢伙,才會那麼在乎那一點財產!錢,我已經夠多了!我要的不是錢,我要的是你們文家的毀滅!我要的是你文天書一生凄慘悲絕——」不由心的狠話脫口而出。

一聲破裂的悶叫,在地下室回蕩了開來。

天書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昏過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被弄醒。保守的他,以為愛情片上的做愛就已經很誇張的他,沒想到世上竟還有這麼多種性事的方法。他不曉得原來這種事也可以如此折磨人,能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跪好!」我狂一腳踹了過去。把奄奄一息的男子拎起,命令他給矮桌上的靈牌下跪。被強行撕裂、摧殘過的身體,哪容得他跪的挺直,馬上又向側方軟倒下去。

我狂扯住他的頭髮,再次把他拎起,一個耳光把人打醒。「搞什麼!剛才只是讓你先滿足老子一下。現在開始才是上血香的時候,好戲還在後頭呢!給我跪好!」

上血香?什麼意思?折磨還沒有結束么?

十分鐘后,天書明白了上血香的意思,他的意識也就此徹底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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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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